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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得放肆。
等木凳置好,晴夫人朝赵雅姜轻声说了句:“上去。”
容晏察觉到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笑着试图挽救一番,“夫人,【□□】这一环大家多数都只是打手心,您这般……”
晴夫人只瞟了他一眼:“晏公子莫非见过许多结义之事不成?”
沈涌见容晏吃瘪,知道他作为小辈,很多话不方便多说,便自己笑着打圆场说:“夫人,您现在这阵仗,看起来就像是在执家法啊。”
已经趴在长凳上的赵雅姜抓着凳子闭上了眼睛。
没错,这就是家法。
“用我赵家的规矩,治我赵家的人,如何使不得?”晴夫人可没有把沈涌放在眼里,她说完又往下方的学子堆里招呼了一声:“曲绪,你过来。”
赵家曲氏的曲大公子此时已经有了一种
不好的预感。
他毕恭毕敬地上前朝晴夫人行礼,“大夫人。”
晴夫人点了点头,“你压着他。”
曲绪为难的看着赵雅姜,听他说了一句“来”,才躬身照做。
今日这事,可能不得善了了。
一切准备就绪,晴夫人抬了抬手。
握着木棍的家丁毫不犹豫地就是一棍子下去。
赵雅姜咬紧下唇,当即就是一声闷哼。
他旁边还跪着的孙余突然间就站了起来。
他明白过来了,所有的学子们也都明白过来了。
晴夫人今天根本就不是想要赵雅姜与孙余结义才来的。
“第一下,打你忤逆父母。”
她这话仍旧说得慢悠悠的,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没有半点儿凶狠之意。
可钝刀子割肉,才是最疼的。
赵雅姜抓住孙余不让他乱来,同时大声地喊道:“辛苦母亲训导!”
曲绪也在用眼神示意孙余回去。
容晏有些不忍,后退两步后,招来本来在旁边端着果盘的丫头。
晴夫人面不改色,也不管别人的脸色,继续说:“第二下,打你放浪自毁。”
家丁下棍,每一棍用的都是十成十的力气。
那么粗的棍子,赵雅姜又少有吃苦,第二板子打下来,直接打得他嗓子破音。
“谢谢母亲……”
同时也让他反应过来。
他转头看着晴夫人的侧脸,哆嗦着说:“母亲,孩儿一直严格要求着自己,何曾自毁?”
晴夫人瞥了他一眼,冷笑到:“第三下,打你桀骜不驯。”
不过片刻钟,赵雅姜的上衣已经汗湿了。
他面白无血色,脸上也全是汗水,这第三下棍子打得他几乎快要失去知觉,可他另一只手,还是死死抓着孙余。
他看着晴夫人哀求道:“母亲,您若是想教训孩儿,换个日子换个地方,可好?”
晴夫人看了一眼他抓着孙余的手,继续说:“第四下,打你执迷不悟。”
“不要再打了。”一直没出声的孙余在第四板子打到赵雅姜身上时,终于忍不住挣脱他的桎梏,直接用自己的身体给他挡了一下。
那板子,直接打在孙余的后背上。
敲中了骨头,孙余当即吃疼地滑到地上。
赵雅姜回头,连忙离了板凳去把孙余扶起来,“大哥,大哥你犯什么傻啊!”
曲绪也吓到了,赶紧过去帮忙。
孙余张着嘴摇头,好半天喘不过气,等他缓过来直接前头吐出一口淤血。
赵雅姜当时整个人都没有办法冷静了。他抬头看着执法的家丁怒喝:“狗奴才,你居然敢下狠手,你以为你打的是谁?”
“不,不要紧的。”孙余拉着赵雅姜,只知道说:“不能忤逆母亲啊。”
要是她再打你可怎么办?
赵雅姜听懂他的意思,一直憋着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大哥!”
晴夫人的声音也顿时拔高:“大公子,如今赵家还不是您当家呢。”
“那请问母亲,本公子是否连管个奴才的资格都没有了?”赵雅姜语气也冲,他说话也不道歉,直接看着杜游说:“能不能去请个大夫?我要最好的大夫。”
孙余和他相扶着跪在地上,忍不住咳了两声。
“好好好,我马上去。”杜游也是被吓蒙了,怕他再吐血,起身就要走。
“站住。”晴夫人转身,看着杜游说:“如今是我赵家的家务事,任何人都不准插手。”
杜游与晴夫人说来亦是平辈,他便捋了捋关系,朝她说:“嫂夫人,做人做事,不能这样啊。就算孙余的命不值钱,雅姜他方才还挨了三板子,也得治啊。”
“这就不劳兄弟你操心了。”晴夫人的态度仍旧生硬不容拒绝,“这是赵家的事。”
林说眨了眨眼睛,这时站了起来。
晴夫人看着他,脸上逐渐露出讽冷的笑容:“长芳殿下如今可是颇得圣上怜爱。”
林说朝她欠了欠身,也不多说,转身直接走了。
杜游觉得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有如今这么帅过!
他打开扇子,扇了扇,在这遍地都无人敢发言时开口大声嚷嚷:“这结拜仪式还继续不继续啊?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都说结拜跟结亲一样,嫂夫人你这么大家族的领袖夫人,可不能当着我们这么多人拆塔拆庙啊。”
晴夫人冷笑一声,低头看着赵雅姜问:“你可还要结拜?”
十几年的血性仿佛在此时喷涌而出,赵雅姜抱着孙余,浑身气的发抖,“母亲若是不同意,何不直接拒绝?”
“我拒绝了,你就会就此罢了?”晴夫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公子,您是我生的,您的脾气我自然最清楚。”
说完这句,她又看着孙余问:“你可要继续结拜?”
孙余抓住赵雅姜的手,目光十分坚定,“我答应过兄弟,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放弃的。”
晴夫人便又笑了:“那你上去。”
孙余也实诚,安慰了一声赵雅姜后就依着他刚才的样子趴在了长凳上。
赵雅姜期间抓了两下他的衣服,可是牵扯到伤口又让他不能专心。他吸了两口冷死,回头看着晴夫人说:“母亲大人,您就当,是可怜儿子吧。”
“□□完了,你们就能交换信物了。”容晏这时小声对孙余说:“撑过去就行。”
曲绪也连忙从怀里拿出来一方帕子,“大夫人不会收手的,你把这个咬在嘴里。”
孙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叼住帕子咬住。
能把亲生儿子打成那样,孙余知道晴夫人对他亦不会手下留情。
“你根本就不缺兄弟。”晴夫人说话时,示意另外两个仆从一左一右抓住了赵雅姜。
“滚开,不准碰我!”赵雅姜挣扎,可是哪里挣脱得开?他只能任由这群恶奴把他的手背到后面去,用一种极尽屈辱的姿势看着晴夫人说:“母亲,孩儿不是因为缺少兄弟才与孙大哥结拜的。”
“那就是他哄骗你。”晴夫人说完一声令下,“打。”
把这个欺骗她儿子的贱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家丁只知道从命,两人一左一右高高挥起棒子打在孙余身上,那是比之公堂还要更加用力的杖刑。
孙余此时无比庆幸早早地往嘴里塞了帕子,不然……
但是好疼啊。
真的好疼啊。
怎么能这么疼啊!
孙余抓着板凳的双手青筋毕露,这时他终于是忍不住了,松开嘴里的帕子叫了声疼。
赵雅姜听到后,整个人往前一扑,他只想过去拦下来,“住手,你们住手啊,不要再打了,娘,我求求您……”
“求我?”晴夫人只是一声冷笑,“孽畜,你方想出与寒门结拜时就明白自己会有现在这等下场,如今就不用求我了。”
赵雅姜用力挣开要把他往地上摁的家丁,抬起头喊道:“我求您不是因为我错了,而是因为我如今的本事不如你。”
“好个孽障,那若是你的本事如了我,你还想把我怎么样不成?”晴夫人悠悠上前,直接扇了赵雅姜一耳光,“你知不知道,我来时,整个奉阳的人都在传你是不是疯了,不然你如何能做出这等糊涂事来?你自己想想你如今算个什么东西。为了一个外人,连孝道都忘了……这就是你跟贱民们混在一起学的好的?”
晴夫人转身,突然指着沈涌骂道:“老匹夫,老儿贼,你开书院不教学生读书明理,尽弄着没名堂的。说是从品论测成绩,可也什么牛鬼蛇神都招到书院来。我把儿子送来是信你,可你居然害了我儿……”
沈涌后背发凉,哪里还敢坐着?“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啊?”
“大概是从我上奏朝廷,拆了你这书院说起罢!”晴夫人甩袖,又斜睨着容晏道:“你作为学监,难道没有教导士族子弟自矜自爱,教导寒门认命识礼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吗?还跟着他们起哄,做这场闹剧的主持……你秋家莫非存了心想害我赵家不成?”
正好这时候林说回来,还被晴夫人看到了。她便又指着他骂道:“泼皮无赖养出来的东西,你先是在清河迷惑了十二皇子殿下,如今又来祸害我儿,你目的何在?”
林说握了握拳,只说了一句:“难道如今的人,只是依据自己的本心而活,都不行吗?”
还不待晴夫人说,就听到赵雅姜凄厉的一声哭声。
缘是因为孙余不堪重刑,晕了过去。
赵雅姜挣扎着哭喊,把身上的春衫都给扯破了,“娘,我求求您别打了,我是想要孙余做大哥才跟他结拜,你把他打死了,我就没有大哥啊!”
“你本来就不该有大哥!”晴夫人仍是呵斥着她,“我今日教儿子,顺便也教教你们。士族与寒门不能通婚不能结拜!尤其是结拜。如今看起来好像我是错的,可事情若是发生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还能一脸正义地谴责我,顺便说风凉话?儿啊,你明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