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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姜遇到的事,她清楚。他如今的心情,她也大概猜得到。要是换个时机地方,她会听他诉求,再开解他。偏偏是现在……
秋静淞到底还是受不住。她把头偏到一边,拉来赵雅姜,着急地询问把崔婉搂了起来的程青,“翟氏如何?”
程青看了看崔婉的眼白,又试探了她的鼻息,“好像还有气。”
不待秋静淞放心,下一秒,她直接把手捂在崔婉鼻口上:“我亲自送她去见阿泉。”
秋静淞的一句“不要”卡在了喉咙里。
缘由是因为庄王带着人到了。
“圣上有旨,罗郇等一干麒麟卫速速退出九皇子府!”
是他及时地带着季泉写下的休书去见了皇帝!
然而终归是晚来一步。
九皇子府,在日落之前,都是一团糟的模样。
因为程青已经失控,中毒过去昏迷不醒的翟纯被在场的秋静淞“好心”接手。
皇帝虽然未让她出宫建府,但是大婚时,宗人府是按照例制给她划了幢宅院的。后来元福落接手了“家事”,也在此处设了人打扫守宅。
如今用来安置崔婉再好不过。
崔婉喝下的□□分量不多,可请来的大夫却有些束手无策。秋静淞坐在凉亭里,看着一盆又一盆水被端出来,一位又一位太医被请出来,内心深感无力。
阿季正虚弱地卧在她的身边。
“笑青,我尽力了。”
“辛苦你了。”
回了宫一趟的离巧这会儿也赶来了,她并没带来好消息,“老爷子留下的解毒丸我都找了,没看到有用的上的。”
秋静淞捂住半边脸,闭上了眼睛。
离巧等她缓过这口气,继续给她汇报下面的事:
“府里需要的东西,元妃让翘威都送来了。”
“嗯。”
“她本来想来,被童宪劝住了。”
秋静淞吸了口气,顿了顿说:“你再让人带个口信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
“好。还有,外头挺多人想见你。”
都是收到十二皇子眼睛复明的消息赶过来刺探情报的。
秋静淞当然明白,她一口回绝,“不见。九皇子府如今情况如何了?”
离巧继续说:“赵萦被程青一脚踢得不轻,刚被接回家了。赵雅姜因为事情办得难看,挨了顿骂,也被家里人带回去了。如今九皇子府上的丧事,是由他的父亲,礼部尚书和祁南王亲自操持。庄王好像被九皇子府的惨状吓到,也回去休息了。”
秋静淞摸着额头的手一顿,祁南王,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
不,不仅仅是他,当时听到景亲王做的那些事的时候,她就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得好好想想。
秋静淞暂时把这事在心里压下,她看着离巧一眼,示意她继续。
离巧给她倒了杯茶,又继续说:“程青回了趟家,又出去了。笑青,她那个样子,疯疯癫癫的……”
“不管她。”秋静淞把杯子里的茶一口灌了,心里算计起来,“季扉在做什么?”
这些消息都是展正心的人刚传达过来的,离巧说起来如数家珍,“他又进宫去看贤妃了,可贤妃还是把他赶了出来。笑青,你别说,这季扉孝顺是真孝顺。可贤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搭理他。”
秋静淞听到耳边阿季骂的一声“活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继续问:“那个谋士刘弗呢?”
离巧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顺势坐到秋静淞身边小声说:“季扉让他跟着季槿,像是在贴身保护的样子。季槿估计还不知道季泉的事,他带着那个叫高隙的在醉香楼玩呢。笑青,刘弗给程青这两天下的药,剂量越来越多,今天她那个样子,我看她像是要真的疯了。”
阿季和秋静淞同时抿起了嘴角。
这件事,她知道,但她不打算管。
程青确实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浑浊。
很多东西,她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可她就是不愿意去想。
她回到家后,想到这几年的事,就觉得是个笑话。
两个被她当成亲生弟弟的男人,她都没保护好,一个个地离她而去。
害她变成这样的是谁呢?
是季泓吧。
“不,殿下,其实是二皇子才对。”
有个人在她耳边说着这种话,程青转头看去,发现她一直很信任的那位谋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是季扉吗?”
“对啊。娘娘,您仔细想想,要是二皇子不回来,三皇子何必投鼠忌器呢?就算景亲王事发逃不过,可没有二皇子做手脚,九皇子怎么说也不会被三皇子抛弃,事态根本不会发展成这样。”
对啊,会变成这样,就是季扉的错。
他让她失去了最重要的弟弟……
那她也同样报答回去好了。
程青捧着脸,突然轻声地笑死了来,“季槿,季扉最重要的弟弟现在在哪儿呢?”
身旁那位谋士小声告诉她:“娘娘,在醉香楼呢。”
这一声提示,犹如恶魔般的低语。
“娘娘,醉香楼刚好就是我们的地盘。”
季槿啊,那个兄弟中最贪嘴的小子。
很喜欢吃是吗?
程青捂着肚子,忍不住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
醉香楼中,坐在季槿身边的刘弗看到有只鸽子落在了窗边。
他立马起身过去。
季槿叼着杯子,看到他从鸽子腿上取下信笺,顿时觉得无趣,“我哥叫你回去吗?”
刘弗快速读完密信,把纸条拽在手里,笑眯眯地说:“没有,是二皇子派人给殿下您做了份菜,让小的去拿。”
“那你快去。”季槿眼睛一亮,伸手挥了挥:“快去吧,我听话,不会出去的。”
刘弗点了点头,抱歉一声,
不慌不忙地开门走出。
门外在暗中观察的暗卫见到他出来,立马跟上来小声问:“先生,可有不妥?”
刘弗笑道:“殿下要的菜一直不来,让我去厨房催催。”
暗卫们松了口气,又赶紧回去。
刘弗走过这边的廊道,一路慢悠悠地晃去了厨房。
季槿听着外头的动静,等刘弗真的走远了,跟高隙说的话才渐渐放肆起来。
“哎,我哥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高隙不敢接这话,但是也有些担心好友,便从旁提了一句:“最近不太平,小心点好。”
季槿看着他,想到了高隙那个当京兆府尹的父亲最近因为主审景亲王的事,处境变得更加如履薄冰,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奉阳活着真累。”
他想了想,吃了口菜又说:“高隙,你能出去不?等过了三月,咱们带几个人,去赵国别的地方看看吧?虽然说在奉阳什么都能吃到,但是肯定是有些东西需要在本地吃才会更有滋味的。”
“好啊。”高隙喝了口酒,想到那样的日子就觉得快活,“反正,也不要咱们做什么。时间多的很,咱们就去一处,吃一处。不仅是赵国,有机会也试试去别国嘛。若是此生能吃遍大江南北,那才叫真正会吃,吃出了境界。”
季槿兴奋地跟着他点头,“咱们走之前,我再去找皇兄要只鸽子。这样父母家人就算担心我们,也能尽快掌握我们的动向,不会让他们担心。”
说起鸽子,高隙一拍手,“我刚才就想问了,你们的鸽子能够这么迅速地找到你们,是因为你们身上有独特的香味吗?”
“有。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闻到刘弗身上的味儿了。”
“哈哈哈……高隙你果然是狗鼻子,我什么都没闻到呢。”季槿笑过后仔细告诉他,毫不藏私,“我们的鸽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只会喂他们一种混了特别香料的食物。吃惯了这种食物的鸽子长大后,当然就只会认身上有这种香料的人为主啦。”
两人笑了一阵,又小声地商量起出奉阳第一站该去哪里吃这等大事来。
过了半刻钟,刘弗才端着一盘菜回来。
季槿一看他进屋就忍不住搓了搓手,“菜来了吗?”
高隙也站起来笑道:“怪不得先生要带我们来这里,原来是因为二皇子殿下有这番准备。”
“我哥还是很心细的。”季槿一等到刘弗把菜端上桌,急不可待地掀开了盖子。
“这一锅黄金鱼汤可是拿真的东海鲜鱼炖出来的。”刘弗笑着给他介绍,拿勺子给他盛了一碗。
在季槿要接时,高隙拦了他一下,“殿下,让我先吃吧。”
“不用。”季槿轻轻推开他,“我哥送来的菜,还能害我不成?”
他接了碗,喝了一口,笑嘻嘻地说:“真香。这么好的汤,高隙,你小子别想跟我抢。”
刘弗又给高隙盛了一碗,“鲜鱼在运往奉阳的路上,每天都换着干净的海水,要保证下锅时鱼还是活的,这点很重要。”
季槿端着碗,点头说:“我发现,做生鲜菜,活着下锅会更好吃。”
刘弗笑了一声:“因为活着才能有价值嘛。”
高隙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得他一哆嗦,连到了嘴边的鱼汤都没心思喝了。
他偷偷摸摸地拿起手边的豌豆往嘴里塞,捧场地点着头,听刘弗用缓慢轻柔的语气给季槿介绍这道菜的做法。
摸了摸有些发涨的肚子,季槿也才发现高隙的汤居然都没动,“你怎么不喝啊?”
高隙一愣,抓了抓头,“给忘了。”他有些心虚地把碗端了起来,“这不是,刘先生的故事说得太好听嘛。”
退到一边的刘弗往旁边烧干净的香炉里加了些香料,“小人可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诶,你别喝了。”季槿拦住高隙,说:“汤都凉了。”
高隙有些犹豫:“但是这是二皇子……”
“只能说你这次没福气。下次再喝嘛,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