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兰贞现于户部任户部都给事中。虽说这官职不过是正七品,却是一等一的位卑权重,是别人肖想不来的肥缺,向来都只给商家自己人。可莫兰贞会专营,从不与人纠缠,又极爱名声,再加上会讨上官喜欢,更有庄兰信和皇帝在后做推手,她才得以于今年春升迁。
她要占着这个位置的原因,除了其总揽稽查户部上下一应事宜的本职外,还因为给事中兼有在年末辅助皇帝处理奏章的职责,一旦入了眼,由年末变成日常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这等天子近臣,于季祎而言,当然要抓在自己手中为妥。
这也是方才莫兰贞同罗郇说“赶明儿要好好见皇帝”的底气所在。
先把上午没做完的事儿处理了,莫兰贞再拿了账本确定。
当她查到【城卫】一项时,发现了一项新的支出。
她连忙问跟前等着盖印的小吏:“这笔多出来的银子,做什么使了?”
小吏瞄了一眼,拱手答道:“这是用作从北镇抚司调来的巡防营的安置费。”
莫兰贞从新回去看了看封面:“北镇抚司出外务,不都是走公账吗?怎么这回轮到咱们出钱。”
“您别提了,为这回事儿,左侍郎大人挨了皇上好一通教训。”小吏往外头瞧了瞧,“昨儿个晚上皇上在宫里遇刺了,万幸人没事。今天上午他就发落了麒麟卫的罗将军,然后把玉相,几位去请安的王爷,还有左右羽林将等,喊了一帮子人去骂了一上午。”
莫兰贞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早就听说新帝骂人厉害,这才几日,都不知骂了多少人了。
“他这回又说什么了?”
“骂玉相老,再骂羽林将怂,还骂几个王爷贪。”小吏说着补充了一句,“不是下官有意打听,是皇上气不过,写了打油诗骂人,还让百官诵读。您瞧——”
莫兰贞接过一看,若不是跟前有人,她非得捧腹大笑。
大才,大才也!
她算是看出来了,皇帝写这个诗骂人,就是因为前些天他想整编麒麟卫而百官不同意闹的。瞧把人委屈得,除了骂人外,还专门写诗道出了“朕从小被人说短命鬼,要是把命交给你们,真得变成短命鬼!”这种话。
这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小吏不知道莫兰贞已经从诗里晓得了经过,仍继续道:“几位大人中午忙得到都没去吃饭,左右商量出来了个章程。皇上遇刺,城防卫有责任,宫里也有责任。羽林将领板子罚俸禄先是一说,松懈的防卫肯定要加强。王爷们同意从镇抚司各调一个营给城防卫,左侍郎当时没忍住,问了一句走公账走私账……”
“皇上听了肯定生气。”
“谁说不是呢?左侍郎堂堂七尺男儿,从数简房里出来时,眼眶都红了。”
莫兰贞叹了口气,摇着头在账本上盖印。
“行了,拿去吧。”
“诶。”小吏接了东西,宝贝地揣在怀里。
莫兰贞握着笔杆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叫了个人过来,问道:“你可听说镇抚司调人来城防卫的事儿?”
那人是个百事通,当即答道:“晓得的。下官还知道,北镇抚司调来的人,正好就是大人您的嫂嫂尤大人。”
莫兰贞当时一愣,不由得多想。
这事儿,是无意为之,还是兄长在暗中操控?
她现在仔细一想,都有些怀疑昨夜的刺客是不是皇帝布置,毕竟从现在看来,得益最多的人是他。
真真是细思恐极。
※※※※※※※※※※※※※※※※※※※※
手谈就是围棋(罗郇故意这么说在媳妇儿面前卖弄文化)
莫兰贞是庄兰信的妹妹,前面提过。庄兰信过继出去了所以不姓莫。
然后,拜托大家个事儿!
真真是写文两小时取名老半天,求各位帮忙想名字啊我头都大了。就比如这章的尤将军,是庄兰信的妻子,一个英姿飒爽的妹子,我本来想叫若英的,一想,文里ying发音的真是太多了,awsl。没办法来集思广益一下!我超不会取名的啊!
这章过渡一下,然后不好意思超纲了瑛娘还要等两章。我真没忘记她!!(吃手手)
今天过节,大家节日快乐!我待会儿要跟小姐妹出去吃饭晚上回来加更一章,么么哒!
//wap。ttxs77 shg
离心离德()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朕 书客吧小说网”查找最新章节!
上泽元年七月十八; 晴; 宜入殓,安葬,移柩,上梁; 安香。
这日是钦天监定下的; 送先帝及其两位皇后的棺椁入皇陵的日子。
除了皇帝的登基大典,估计就算这日的礼制规格最为庞大。许多之前没有赶上新帝登基大典的士贵之族都在两日前左右抵达奉阳,季长芳为了对他们表示重视,还特意在文华殿摆了桌酒席宴请众卿。
直至日暮天黑。
季长芳带着些许醉意从席上下来时,特意绕去了旁边的花园。在那月光底下; 在那桂花树下; 也穿了一身黑的冯昭正拢着袖子在等她。
季长芳不知为何,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
她挥手拒绝连溪客的相扶;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
冯昭脸上带着一种自得的满足感:“皇上怎么知道臣在这儿?”
季长芳心里开心得很; 歪着脑袋笑道:“你给朕使的眼色都快飞到天上去了; 朕再看不见; 就成瞎子了。”
冯昭轻笑; 几步上前轻轻拉住她的手; 扶了一把,“今年的陛下比起去年的来,真可谓意气风发多。”
季长芳挑了挑眉; “朕没有得意的权利吗?”
冯昭看着她双眼中不经意透露出来的阴鸷; 心头一跳; 忙道:“当然不是。如今天下,除了陛下之外还有谁能谈【权利】二字。”
这段奉承几乎是他下意识就从嘴里说出来的。
可以说,季长芳是冯昭看着长大的。以前,冯昭从不认为她会对自己有什么恶念,可就在刚才,凭那一个眼神,他动摇了。
他当初愿意投服季长芳,虽说也未曾想托冯家升天,可更多的,是某种诡异的成就感。
如今的季长芳已经跟他记忆里的季长芳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双眼还是那么澄澈,可他也无法保证下一刻会转变成其他样子。
他甚至还在季长芳身上嗅到了一丝季氏皇帝独有的疯狂。
她在谋划什么,或许是明日满天的风雷,或许是后日不见天日的昏天暗地。
当事情无法掌握时,冯昭怕了。
或许是年纪大了,曾经的不羁经过时间的冲刷已经转变为沉稳,他心里也没有了几年前的锐气。他最擅长审时度势,擅长断决人心,他也记得曾经季长芳发出的种种呐喊。
她作为一个皇帝的使命,绝不是做一个皇帝那么简单。
当曾经的后辈站在了你只能仰望的地方,聪明人的做法就是低头。
冯昭低头了。
尚不知他心海已沉浮几许的季长芳抿了抿嘴,反手握住冯昭的手,拉着他在一旁坐下,“尚锦还好吗?”
冯昭回答时,面上仍是那副样子:“好,他今年年初也娶妻啦。”
“朕欠他一份礼物。”用着【冯放】之名在书院度过的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季长芳半辈子最自在的时光,她有心补偿:“尚锦的妻族是哪里人?你有没有把他放奉阳的打算?他性格自卑,不知自己是蒙尘的珍珠,你素日里要多夸奖他才是。”
冯昭因为方才季长芳露出的眼神,心里已经暗暗有了防备。再听这话,下意识地就以为她是想把冯放引为质子挟制自己。
你也学会皇帝的那一套手段啦。
冯昭虽然有些物是人非的惆怅,更多的是对曾经那个目光清明的皇子殿下的感慨。
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他再沉寂在过去也没意思。
他知道,从少年时就对士族种种抨击的季长芳,是一定不会放任士族这样生长下去的。
他只希望季长芳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不要让事情变得完全没可能,至少不要让冯氏流太多血。
“皇上,冯放是臣的左右手,哪里能跑来奉阳呢?”
季长芳看着冯昭笑,笑着笑着她就愣住了:“你说什么?”
“啊?”冯昭眨了眨眼,有装傻的成分在里面,“臣……臣也在说冯放很好呐。”
季长芳看着他,把脸上已经僵硬的笑容完全收起。
她何等聪慧,怎么会听不出来冯昭话里的意思?
“朕没那个意思。”
一句解释,她在心里考虑半天,在舌头滚来滚去,到底没说出口。
就是这一刻,她一直保持正坐打开的双肩,塌了下来。
她很少叹气,因为她觉得长吁短叹是浪费时间的事,可这时候,她真的很想用这种无用的【叹气】来抒发心里浓郁得化不开的惆怅。
有一件事,在她心里从来就没有变过:清河是她心中的圣地,去清河那一路遇到的人是她毕生想要守护的人。奉阳的魑魅魍魉,邪畜鬼魅曾多次闯入她的梦中,可每次季长芳都能单枪匹马的杀出,这类噩梦徘徊在她每一夜的梦回间,可季长芳没有一次被吓到,被打倒。
她唯一被吓到的一次,是梦到和林说离心离德。
这种事可能吗?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她抬眼看着月亮,看着远处恭候的连溪客和庄兰信,心里突然领悟了什么。
是该和以前保持距离了。
冯家,于她而言已经不是那个冯家了。
去年冯昭进京觐见她的时候,其实就在暗地里提到过,他已经装备好了家臣,也准备好了去奉阳的准备。当时他还准备和辛同舒联手,接过被辛戚察觉,直接借着坑杀敌犯的罪名把他关进了军牢。
其实当时二人也没有想到造反那层,只是希望给无所依靠的季长芳留一条后路。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