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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请尊夫人费心,调教调教小八?”秋静淞知道,王家的女儿,品格德行肯定是不会差的。
“我,殿下,臣是想帮殿下的,但是……”易希嗫嚅半晌,叹了一口气,“臣还得问问夫人的意思。”
若是夫人真的答应,他们家怕是就拴在十四皇子身上了。
反应过来的秋静淞也想到了这个关键。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说:“易大人这么想是应该的。”
“殿下……”
“是孤说话欠妥当,大人放心,孤从来没有那份心思。所以大人也不用为难,您肯将此时跟夫人说,孤就很感激了。同样,婧儿那边我也回去与她说的,若是真的能行……”
易希凝起神色,起身朝秋静淞抱拳一拜,“臣,必定不负殿下所托。”
秋静淞眨眨眼睛,偏过头,笑了一下。
既然已经答应了程婧,这天她便真的是在用过午膳,再午睡之后才上的山。
赶巧那会儿雪也已经停了。
裹着斗篷,再把脚蒙住,秋静淞背着一竹篓的书,一脚深一脚浅的踏在回山的路上。
这种天气,没刮风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跟在她五步之后,听过展骁的教诲,懂得去理解秋静淞的展正心没有说任何要帮她忙的话。他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时不时地说上两句话。
“你好像又长高了些。”
“我去让人给你准备明年的春衫吧。你想要什么颜色?”
“夜里看书别太晚,灯芯烧过了要记得剪,要不然太暗了就会伤到眼睛的。”
“你以前夜里老咳嗽,最近倒是没犯过了,让我真的放心不少。”
“对了,我前天围着山转悠,发现后山那边有一簇簇杜鹃花从,你说,等天气好了,我们要不要移过来一些?等来年开春了,这些花开在院子里,就像是以前那样……”
“去找公子的最后一批暗卫昨天也走了。其实静儿,你没必要把他们全部派出去的,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自己遇到了危险该怎么办?”
一路都没怎么吭声的秋静淞在听到这里时终于忍不住了,“正心,你就别惹我难过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要是看她的正脸,展正心就会看到她的眼框一圈红了。
“杜鹃花就让它自己开在后山吧,因为不管怎么做,我们回不到以前了。”
“我现在顶着别人的身份,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可是哥哥他不一样。”
“还有,你何时唠唠叨叨的,变得和展叔一样了?”
几句话说完,憋着不敢哭的秋静淞忍不住打了个哭嗝。
她不是真的在怪罪展正心,展正心也知道。
所以他只是说:“静儿,我心疼你。如果我真的是你哥哥……”
秋静淞一笑,她抹了抹眼睛说:“其实你不晓得,娘之前有提过让我俩结义的事。”
展正心张了张嘴,差点没被灌进嘴里的冷风呛到,“真的吗?”
“嗯。”秋静淞低头弯腰,继续往前走,“可是,我俩身份相差太大,你又是刚长好的年纪,母亲怕你会在结义仪式上被人打残了,就从来没有真的开口提过。”
展正心是贱民出身,虽然认了展骁之后勾了贱籍成为了平民,但他与士族长女秋静淞的距离,岂止云泥之别?他有自知之明,所以笑过之后就说:“夫人能这么看得起我,就已经足够了。”
“不够的。”秋静淞咬着牙,跨上一段有些高的泥坡。这边的路本就有些陡峭,她又背着东西,早就大汗淋漓。不过,这条路她也不是第一次走了,有过几次经验的秋静淞虽然开始喘气,但还是没有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她攀着树,看着天上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得若隐若现的太阳说:“总有一天,我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把它做完!”
譬如让那个老皇帝认错。
譬如跟父母兄长光明正大的回到秋家。
秋静淞回到山上的草庐中后,喝了半口凉水。
剩下的,全让展正心给端走了。
下过雪后的山比较难爬,耽搁了有段时间,差不多都快到饭点了。
今天展正心给秋静淞做饭,等她吃完他就要下山。
有人“伺候”,秋静淞乐得去整理今天拿上来的书。
眼看着展正心之前给她敲的小书架就被占了一半了。
就着米饭吃着展正心做的青菜豆腐,秋静淞对他说:“正心,我的书架快要满了。”
“是吗?”展正心起身去看了,回来说:“那我明天再去给你做几个大的。”
“好。”秋静淞一边答应着,再吃了两口,夹着盘子里最后一点菜放到碗里,跟剩下来的米饭对半放着,然后停筷。
“我吃好了。”
展正心笑着给她递了个手帕。收桌子的时候看着剩菜剩饭,他皱了皱眉,又把碗端了回来,“我今天早上就发现了。”
他把饭碗指给秋静淞看,问她,“静儿,虽说我做的饭菜难吃,可你在家一向是不挑食不剩饭的。”
秋静淞愣了一下,她看着饭碗笑了,“也不知道哥哥在外面能不能吃饱,这是我给他留的。”
展正心呼吸一滞,他低着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觉得难受,很难受。
回到厨房,看着饭碗里摆的整整齐齐的米饭和青菜,展正心抹了抹眼睛,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大口的扒进嘴里。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可是,他又怎么忍心指责呢?
展正心吸着鼻子,等他反应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一只脚跨进房门的程茂林听到他的呜咽声,踌躇着还是走了。
给秋静淞烧了一壶热水,展正心赶在天黑之前下山。
他有功夫,腿脚又快,不同于秋静淞的一脚一步,他下山时纵身一跃便能少不少功夫。
到亥时一刻,秋静淞便洗了脚上床睡觉。
她白日里看书认真,用了脑子,所以不一会儿就熟睡了。不管何时都极有精神的程茂林给她捏了捏被子,再去屋外转悠了一圈,日常察看过没有危险后,飘到秋静淞的书架前,小心翼翼的拿出《孟子》的某一册。
这是秋静淞上个月读的书。
程茂林吸了口气,他走到窗边,就着月光翻到自己看到的那一页。
“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
“……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万乘之国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国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
“……诗云:‘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经始勿……”
程茂林读到这里卡了壳。
这个字读什么来着?
他努力去搜寻当时秋静淞诵读这段时候的记忆,可想了半天,他就是想不起来。
无奈,叹了口气,程茂林只能幽幽的看着熟睡的秋静淞叹道:“你啊,学那么快做什么?”
他坐在原地,捂着脸丧气了一会儿,就又继续开始了。
既然怎么说他都不认识了,那跳过去总可以吧?
“诗云:‘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什么,庶民子来。王在灵囿,什么鹿攸伏,什么鹿濯濯,白鸟鹤鹤。王在灵沼,于什么鱼跃。’”
读过这一段,程茂林砸巴着嘴,怎么想觉得怎么不对劲。
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
他看着书,决定还是想一个其他的办法。
“诗云:‘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经始勿……”
“经始勿亟。”
就是在这个时候,程茂林听到床上的秋静淞小声接过他的话。
他心头一跳,立马就站了起来。
秋静淞,是秋静淞!
他挪着,走过去两步,小声的问:“你,你醒了吗?”
“书不是这么读的。”秋静淞紧闭着眼睛,看起来还是在睡梦中。她呢喃着,用一种似乎是在说梦话的状态跟程茂林交流:“你在读《孟子》?”
程茂林咽了好几口口水,才不停的点头答应,“嗯!”
“这个字,你不会读吗?”
“嗯!”
“那我教你?”
“好,好啊。”
程茂林看着秋静淞的睡颜放轻了声音,生怕把她吵醒了。
“经始勿亟,庶民子来。”
“经始勿亟,庶民子来。”
“王在灵囿,麀鹿攸伏,麀鹿濯濯,白鸟鹤鹤。王在灵沼,于牣鱼跃。此处出自《诗经·大雅》,名字就叫做《灵台》。”
“原来是这样……你好厉害啊。”程茂林激动得,脸都红了。
秋静淞一笑,声音温柔极了,“你再往下读,看有哪里不认识的。”
“好。”
小屋内,两个孩子的读书声虽然小,但似乎却代表着一种希望。
夜似乎还长着呢。
52。梦中好友()
秋静淞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只觉得口干舌燥。
堂屋桌上的水凝成了冰,秋静淞穿好棉衣; 打开一节窗户看着外头银装素裹的世界; 哈了口冷气。
昨天晚上又下雪了。
一边把墨台拿出来溶; 秋静淞去厨房煮了锅粥,稍微暖腹后,她神清气爽地坐到桌前; 开始习字。
左手练完练右手,几篇大字写完,秋静淞将其举在眼前看着,只觉得近日自己的字体又有了变化。
摸着拿来临摹的那本《孟子》,秋静淞突然笑了。
是了; 她每日看着钟一杳写出来的东西; 练字之时都照着; 潜移默化之下,倒不自觉的模仿起来。
钟一杳的字自成一派; 写得极有风骨,而秋静淞的字,右手写的还好,那本来为了哥哥练得匠气十足的字在仿了钟一杳的字后; 竟有了几分灵气。
觉得这事挺稀奇,秋静淞兴起之下; 又拿左手练了几页。
“国君进贤; 如不得已; 将使卑逾尊,疏逾戚,可不慎与?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