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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易希就带着一伙人似乎是从远处跑来,“殿下,下官……”
秋静淞看他大气都不带喘的,扬了扬手道:“行了,闲话少说,随孤进来,有事情找你。”
说完,她又对谢薄金说:“事情跟这母子二人没关系。林夫人身体有些不好,你挑两个面善的,送他们回去。”
谢薄金往后一腿,躬身领命,“下官立马去办。”
秋静淞点头,回头见易希已经过来,直接抬腿进屋。
趴在屋角的大黄狗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院子里的人事调动。
“小殿下真有气势啊。”
“他刚才说找两个面善的,是不是觉得我太凶吓到人了?”
“哎哟,你说我怎么就忘记跟谢主簿一起给他行礼了?”
林说扶着有些被吓到的母亲,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母喘了口气,她小声的对儿子说:“希儿,那孩子……”
林说摇头,示意她噤声。
屋里,易希一进屋行完礼就跑上来唠叨了:
“殿下,今日实在是吓死下官了,下官带人一上来找不到你人,差点没哎呀——殿下,您这衣服怎么坏了,脸上,是哪里来的血?还有,您身边又没带人,刚才这是跑哪里去了?”
秋静淞打了盆水,一边拿沾湿了的毛巾擦脸一边问易希:“哪里还有血?”
易希被这么一打断,立马言简意赅,“后脖子那里还有。”
秋静淞立马去擦了个遍。
她看着水盆里自己的倒影说:“你安心,血不是我的。回去后,你也别讲此时告知婧儿。”
冷静下来的易希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怨念的说:“村民来报说山上有人在烧火。”
“孤过去看了。”
“臣知道你过去了。”
“那易大人知道孤发现了什么?”
易希眉头一皱,猜到:“您不会真的杀人了吧?”
“是罗哉人。”秋静淞回头说:“而且也不是孤杀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一听到【罗哉】二字,易希就被吓得站了起来,“这……西城门还没修好呢!”
“对啊。”秋静淞这时候倒还有心情调笑,“易大人,您说,怎么西面的罗哉人,跑到孤住的东山来放烟示警了?”
一句准备报告上官的话活生生地卡在易希喉里,他又重新坐下,问:“殿下是觉得此事有诈?”
秋静淞不答,又换了个方式反问:“若清河真的出现罗哉探子,易大人准备如何?”
易希抱拳以示尊敬,“当然是通禀殿下后,再告知州牧。”
“接着就会有兵官驻守清河。”
“清河安危事关整个西南边关,不得不慎重。”
秋静淞摇头,笑道:“我其实有个猜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什么证据?”易希懵懵的,话音刚落,就听院外传来了展正心的声音:“殿下。”
“证据来了。”秋静淞把毛巾挂好,立马去给他开门。
展正心进屋后,便易希行了一礼。
秋静淞在后头问他:“如何?”
展正心回身正对着她说:“属下检查完尸体后,十分确定,罗哉人的身份是伪造的。”
秋静淞心中升起了然,她抖了抖袖子,瞟了一眼不知道话是何意的易希说:“解释。”
“诺。”展正心抬头,看着他们两个人说:“确实只有罗哉人的肩头才会纹上狼头刺青,他们族内还有固定纹纹身的日子,一般都是在新生儿满周岁当天。罗哉人刺青所用的原料十分奇特,可以持续相当长久的时间,这段长久的时间里,足够一个人的生老病死,所以就算是有褪色,罗哉族人也不会重新再度上色,他们的纹身是他们的族徽,他们会给予尊重。但刚才林中那个探子肩头的纹身,颜色线条又深又明显,完全不像是经历过了三十余年的样子。”
“就这么一个?”
“他的胡子很硬,鬓角处有常年修剪过的痕迹。”
秋静淞拢着手望向易希绕有兴致的开玩笑说:“这个就不知道算不算了,确实整个天下,只有咱们赵国有【不生白发不蓄须】的穷讲究。”
这肯定不会错了啊!易希倒吸了一口凉气,已经信了一大半,“那他不是罗哉人,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倒反应过来了,“这探子莫非是奉阳派出来的?”
是后宫,前朝,还是皇帝本人?
秋静淞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把袖子里的锉刀放在桌上。
“清河的百姓,太排外了。”
就算是对来此处任职的谢薄金,他们都打心底里的戒备。
秋静淞从来不怀疑,哪怕是随便找个稚童打听,也探不到任何有关消息。
——这是生活在边关百姓祖辈传下来的经验和习惯。
“可有些时候,嘴太严反而不好。”
今天这件事,要是换个方向讲,说白了就是有人想往清河塞人。
林说的那句话说错了,这火其实就是放给她看的。若是她再松懈一些,没有想这么多的话……
哼。
易希思前想后,觉得不是一点的难办,“殿下觉得下官要不要将此事上报?”
“当然得报。”秋静淞说:“我们又没有证据,所有的猜想到了只能归咎于疑心之论。边防增兵,其实也算是好事。”
“那到时候您的一举一动不就尽数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吗?”到时候官兵大举入城,一个人百姓们防得住,这几百人一起……
秋静淞摇头,说:“我先择日搬下山去。”
“那然后呢?”易希不认为秋静淞对此事就这么算了。
果然,秋静淞笑着说:“他们既然是靠本事来的,自然同样需要本事才能留下来。”
“殿下是想……”
“关门打狗。”
易希一想不知是哪位大能被秋静淞以【狗】来论,就有些悻悻然。
67。女者争青()
易希一想不知是哪位大能被秋静淞以【狗】来论; 就有些悻悻然。
“不管怎么样,殿下您都得小心才是。”
“易大人放心; 反正孤也不是第一天被人惦记了。”秋静淞眯眼笑着看他; 话头突然一转,“谢主簿这几日如何?”
易希一说起这个; 话就来了; “殿下; 缘来你竟是不知; 谢主簿半年前还是栗州通判呢。他是遭人陷害,白受了牢狱之灾; 案情后来虽被汝阳郡主查清; 但到底坏了名声,吏部也没有将其官复原职; 反而直接从天上贬到地下。”
秋静淞倒了杯水; 沉吟不语。
易希接着又叹气说:“唉; 其实照臣觉得; 吏部如此作为; 有些让人寒心。谢主簿为官矜矜业业数十载; 被人恶意栽赃已是天大的委屈; 冤情昭雪后,难道不该加以安抚吗?也不知道现在主事的到底是谁。要是以前卢尚书还在; 断不会如此行事。”
秋静淞看着杯子笑道:“那是因为易大人站在谢主簿的立场才会这么想。可吏部尚书却站在顶端; 是你们二位的上司。方才易大人提起戴国公与秋尚书对比; 可又哪里知道; 他二人一人尚儒一人尚法,从性格来说都是天差地别,更何况是在这新官上任点三把火之际?”
易希看着秋静淞,只觉得那日在城墙上的感觉又来了。
他低头,憋了半天,说出来一句:“殿下就不能站在下官们的角度想想吗?”
秋静淞一时有些没听清,“易大人您说什么?”
易希摇头,又说:“那殿下您是尚儒还是尚法?”
秋静淞把杯子放下,心里有些奇怪,“两家经典,孤都还没念上几篇,易大人何出此言?”
易希一听,倒是来了精神:“殿下可曾读过《孟子》?臣家里刚好有。”
秋静淞此时倒是明白过来,她笑道:“易大人,不是说看了什么书就要走什么道的。”
“您不会这样吗?”
“孤不会这样。”
易希有些失落。
他又抬头,看着秋静淞说:“那下官还是想把这本书借给您,您会用心看吗?”
秋静淞对上他的视线,问:“你想干什么?”
易希十分坦荡的回答:“不管日后您是管理一方的王爷,还是指点江山的君王,下官想让您心怀仁德,以义取之。”
秋静淞转过头,把手放到膝上,“孤今日遇到一个姓林的少年,倒听他说了一番很有意思的话。”
“什么话?”
“听从吩咐读书和自己想要读书,概念是不一样的。”
“那是自然。”
“这就跟今上只是读了《孟子》,而秋家两位尚书却能把其他经典融进血脉中一样。”
牵扯到这种话题,易希就不是很敢说了,“殿下,您……”
秋静淞继续说:“孤之前很喜欢看文史,后来又喜欢上了《诗经》。”
“您之前跟下官说,您已经能全篇背诵《诗经》。”
“《孟子》好吗?”
易希十分谨慎的回答:“《孟子》讲的是王道,是治国,治学,为人,处事之道。”
秋静淞细想后,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请老师给我细讲的。”
“不,让臣来给你讲好不好?”易希不放心,又说:“让谢主簿来也行,他可是弄野先生高徒,是真正得过状元的。”
“你觉得我师父不行?”
“臣,臣只是觉得钟先生大概偏法……”
秋静淞看着易希,想着自己既然要住到山下去,答应也没关系。便在皱眉为难惹得易希坐立难安之后,笑着答应了。
“好。”
易希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后看到秋静淞的眼神才喜不自胜,算真的松了口气。殿下真的挺好说话。这么想着,心情松快下便丢开顾虑直接说:“殿下,自从天使来后,下官就觉得您变了许多。”
秋静淞脸色微微一变,“怎么说?”
易希心中虽有不安,但话到嘴边,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