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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总觉得欧阳骁眉目与容妃太过相似,每次见到他的脸庞,他都会想起容妃而黯然神伤,为了能专心处理政务,不再为过去所累,所以他对欧阳骁避而不见。久而久之,父子之间有了隔阂,而他对欧阳骁也觉得有所亏欠。
然而,自从前太子欧阳祁被废之后,崇成帝发现原来他的小儿子并非他印象中那样性情温和风雅,虽然他长着如同容妃一样风情如画的眉眼,性情却有云泥之别。而今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更让崇成帝对他有了彻底的改观。
站在他面前的欧阳骁,面上的表情虽然温和淡雅,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冰冷,透着几丝恶毒与狠戾。崇成帝做了几十载的皇帝,这点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这也是当初在废欧阳祁的太子位后,他迟迟不愿立欧阳骁为太子的原因。
见老皇帝一直用异常锐利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欧阳骁不由得垂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他打趣道:“怎么?父皇难道又想起了儿臣那命薄的母妃吗?儿臣难道真的与母妃如此相似吗?”
出乎他的意料,崇成帝缓缓地摇了摇头,靠坐在椅子中静静的注视着他,认真的回答道:“你与她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她善良温和,满腹才情,而你却城府阴沉,没有丝毫容人之量。”
见到欧阳骁逐渐僵硬在脸上的笑容,崇成帝知道戳中了他心中的痛处,继续说道:“没错,朕是曾想过要传位于璟王,你也无非是因为这件事起了要去掘墓的念头。但任凭你鞭挞他的尸身,还是想在天下前凌辱他,这只会让你更加逊色于他而已。”
欧阳骁彻底敛起了笑意,他冷冷的看着面前言辞激烈的老人,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崇成帝轻笑着咳嗽了两声,抚了抚胸口顺顺气,道:“你可曾想过,朕为何宁愿想将这天下托付给一个外臣,也不想立你为太子吗?”
听到这句话,欧阳骁微微眯起了眼睛,沉声道:“为什么?”
“虽然你饱读诗书,论风雅不输于璟王,但论谋略、才能,你却比不得璟王,最重要的一点,身为人君必须有容人之量,若像你这般刚愎自用、阴鸷无情,只会成为一个荼毒天下苍生的暴君而已。”
老皇帝轻叹口气,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了几分,他看着欧阳骁摇摇头,真切的说道:“骁儿,朕念在大错还未铸成,饶恕你这一次。你切莫再徒生是非,好好处理平常的政务,朕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千古明君。”
“明君、明君……”
欧阳骁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对上老皇帝柔和且充满期待的目光,他突然苦笑出声,问道:“难道父皇以为,儿臣真的稀罕做皇帝?”
听到这句话,崇成帝的眼中浮现一抹惊讶的神色,似乎有些不理解欧阳骁为何有此一问。
欧阳骁长眉一挑,欺身上前附在皇帝的耳边,轻笑着说道:“我苦苦设计上位,不是稀罕你的皇位,而是……我要将你一辈子的心血,毁的一干二净!”
他的声音轻的近乎飘渺,却有一种格外摄人的力量。
崇成帝不敢置信的偏过头,看着眼前陌生不已的儿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也许是他多年对欧阳骁的刻意疏远,竟然造成了他对自己如此深切的怨恨,竟要搭上整个江山对自己进行报复。
欧阳骁直起身来,后退两步,看清楚崇成帝脸上阴沉且惊讶的表情,他满意的勾起了嘴角,道:“明日我要亲自去璟王墓监督掘墓事宜,此事毕竟晦气,父皇就不必再管了。”
崇成帝见他仍然冥顽不灵,他不禁怒火又起,指着欧阳骁怒道:“方才朕那番好言相劝真是白费口舌,你这不肖之徒,朕、朕要削了你、你的摄政之权!”
听到这番话,欧阳骁倒是没有多么强烈的反应,只是长眉一挑,笑的一脸张狂:“好啊,儿臣恭候父皇的旨意。只是,儿臣想也许您没有机会开口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冷笑着走上前去,看着老皇帝的脸庞,道:“父皇,您龙体不适,该是时辰吃药了。”
看着他手中的那个瓷瓶,崇成帝意识到他的目的,立即挺直了腰背强硬的咬着牙,怒视着欧阳骁的脸庞,不肯张开嘴。
欧阳骁面露狰狞之色,他来到崇成帝面前,沉声道:“当初您属意璟王为未来的君主,就从没有把我当成您的儿子,但如今我仍敬您一声父皇,这已经是儿臣所能做出最大的容忍。”
话音未落,他挥手在崇成帝的后颈处挥了一掌,将老皇帝打晕后,他强行将崇成帝的嘴巴掰开,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喂了老皇帝服下。
等到处理完一切事宜之后,欧阳骁才唤来一直守在门外的赵炎,道:“圣上突然发病,快去请太医来!”
赵炎见到老皇帝晕倒在座位里,心中一沉,赶忙跑去太医院,亲自请来了太医为皇帝诊脉。
而在等待太医到来的那段时间,欧阳骁也在经历着内心的斗争,他本想着加大剂量,直接将晕厥中的老皇帝置于死地,但另一方面他也有些犹豫,毕竟他不知道传国玉玺和调动兵马的虎符究竟藏在何处,若真的直接除掉崇成帝,恐怕他会被世人加以诟病。
虽然他并不在乎世人的议论,毕竟他连挖坟掘墓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但是若没有传国玉玺和虎符,那么他就无法稳坐皇位,到时候做起事情来就会平白产生许多障碍。
思及此处,欧阳骁看着晕厥中依旧拧着眉头的崇成帝,终究还是收起了手中的瓷瓶,静坐在一旁等候太医的到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太医得出了结论,称皇上是由于过度忧思所引发的晕厥,只要经过精心调理就可以清醒过来,只是具体的身体情况还要等皇帝清醒过来之后才能进行进一步的判断。
听闻皇帝晕厥,许多朝臣纷纷进宫,守在殿外等候太医的消息。等到太医得出结论之后,张庆廉上前拱手问道:“太医,那皇上的身体情况,是否适合处理政务?”
太医闻言先是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殿,太子正坐在龙榻边守着晕睡中的皇帝,他转过身来对着张庆廉摇了摇头,道:“皇上是忧思过度,若此时再处理繁杂政务,恐怕会加重病情,实在不适合过度操劳。”
听到他的话,许多朝臣不由得叹了口气,纷纷摇头在心中暗自可惜,但没有人敢将内心的说法说出口,毕竟太子殿下仍然在殿内,而在场也有他的眼线,还是保持缄默为妙。
太医见众朝臣没有疑问,便拱手道:“那微臣这就去为圣上煎药了,告退。”
说完,他弓着身子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直到离开众人的视线,他才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心想宫内的差事当真不好做,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作为太医更是左右为难。
皇上的脉象分明就是中毒所致,但看太子殿下的眼色,他知道若自己说了实话,恐怕这颗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果然在太医院行事,还是要先弄清楚前朝形势比较好。
想到太子阴沉的眼神,他加快了步伐,心想抓一点补药敷衍过关就好了。
第180章 开棺验尸1()
当夜,璟王府内本来和谐的气氛被突然传来的消息打破,欧阳溪睁大了一双水润杏眸,不敢置信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说什么?!他要开棺验尸?!”
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月黛,气喘吁吁的站在厅中,也是满脸怒容与震惊,道:“我也是从刚出宫的兵部尚书韩彦青那里得来的消息,我之前曾与他打过几次照面,提起师兄他倒是颇为佩服的模样,他的话应该可信。”
说着,他握紧了拳头,狠狠捶了一下旁边的柱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知道那个欧阳骁没安好心,他把师兄逼得不得不诈死离京,如今竟然又想出此等卑劣手段羞辱人,实在岂有此理!”
欧阳溪紧咬着红唇,强力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绪,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她略有些无助的看向月黛,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如果明天太子真的要去掘哥哥的陵墓,那岂不就是露馅了?”
月黛闻言,走到欧阳溪的面前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放心,当初为了以防万一,我和妙玲曾经对棺木做过手脚,现如今棺中倒是有一堆白骨。希望明天可以蒙混过关。”
听到他的话,欧阳溪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她面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重新坐回到位置上,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虽说如此,但为了避免露馅,郡主你还是要表现得愤怒一点比较好。”
月黛紧皱着眉头坐在欧阳溪面前,道:“虽然墓中躺着的只是一个被冻死的乞丐,但外界都道那是师兄,是郡主的亲哥哥,如若被太子抓住你的任何一点细微反应做文章,那就不好了。”
欧阳溪听他分析的确实有道理,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思,眉头再次蹙了起来,道:“那要不然我现在就请求进宫去见太子,和他大闹一场,你觉得怎么样?”
月黛失笑出声,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此消息是否属实还未可知,郡主就要去大闹皇宫,岂不是更加激怒欧阳骁,让他坚定报复的决心?”
“那你说该怎么办?”
欧阳溪急躁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撅着嘴在大厅内来回踱步,突然她抬眼看向房梁,道:“妙玲姐姐,你倒是开口出个主意啊!”
一直懒懒的倚坐在房梁上的黄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血红双眸斜睇着下方的欧阳溪,道:“挖棺掘墓这种事肯定要经过你的同意,最起码会告知你一声。如果你听见风声就去大闹一场,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翘起二郎腿说道:“我劝你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对,我同意妙玲的主意。”
月黛随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