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你就像是阳光一样,总是笑得那么明媚可爱,对我的恶作剧总是笑得合不拢嘴。即使是被我混蛋地推到在泥水里,你也只是拽住我的衣角,笑着对我说‘哥哥你不要生气了’。”
话说到这,欧阳璟再压抑不住心中翻涌的悲恸,整个人弓起身子,将额头抵在妹妹的肩上,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她是他最后的家人,也是他所有真挚感情的唯一寄托。
只要看到她灿若星辰的笑容,他就觉得在这世上还有美好的一面值得期待。
而如今,他却因自己的政治立场而永远失去了她。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家人了。
躺在榻上假寐的欧阳溪心情亦不能平静,从有记忆开始,她便与哥哥相依为命。
在她的记忆里,欧阳璟从小因担负起父亲遗留的爵位光荣而早早褪去了稚气。而在他成熟且温柔的庇护下,自己才能无忧无虑地成长。
她总感觉自己变相剥夺了哥哥的快乐,但却无以为报,只愿能长久陪伴在哥哥身边,希望自己的快乐亦能感染他,令他开怀。
如今,看到哥哥失声痛哭的模样,她再也无法将这一切当做一场恶作剧。
她满心愧疚地抬起手抚上哥哥的侧脸,心疼地为他擦去泪水,轻声道:“母亲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哥哥莫要再为小溪伤心了……”
从头顶传来的声音虽细若游丝,听在耳中却如同夏日的滚滚响雷,令欧阳璟心中一震。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俊美无双的脸庞已被泪水打湿。
欧阳溪扯出一抹笑容,紧紧反握住他的手,笑道:“哥哥,小溪没事,莫要再哭了。”
眼前确实是妹妹明媚的笑靥,掌心亦传来一股令人心安的暖意,欧阳璟缓缓起身,用手搭在她腕间细细诊断,脉象平稳有力,显然身体无碍。
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言喻。
他一把将妹妹拉入怀中,双臂紧紧箍住那柔弱的身体,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嘴里不停嘟囔道:“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欧阳溪反拥住他坚实的肩膀,笑着拍拍他的后背,道:“小溪没事,小溪会好好的。”
最初的激动与兴奋逐渐褪去后,欧阳璟扶着她在榻上坐好,还是不放心地仔细为她诊了脉象,再三确认她确实无碍后方才安心。
虽说自小以来备受哥哥宠爱,但这还是欧阳溪第一次见他亲力亲为,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拉住欧阳璟的手,问道:“哥哥,我听妙玲说,是嫂嫂下毒害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陆辛,欧阳璟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冷哼一声,道:“早在我奉旨娶她入府那日,我便该知道这个女人包藏祸心。可恨她听从太子之命想要下毒谋害妙玲,却将你也牵累其中。”
说到这,欧阳璟突然皱起眉头,墨黑眸子里满是疑惑,“只是,明明你已气息全无,身体也已冰冷僵硬,怎么会突然醒来?”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妙玲一蹦一跳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满脸笑容的柳倾城。
妙玲纵身一跃跳上了房梁,居高临下地对欧阳璟说道:“听说陆辛要为我接风洗尘办家宴时,妹妹就怀疑其中有诈。果然,我偷偷跟在她身后,就见她将一包白色药粉化水涂在了那两副青花瓷碗筷中。”
欧阳璟的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看向妙玲,道:“你明知道碗筷中有毒,还将它转赠给小溪。”
见到他眸色冰冷,妙玲不爽地说道:“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虽然给了你妹妹,但不是命人清洗过了吗?”
心知再说下去,这两个人肯定要不欢而散,柳倾城连忙站出来接着解释。
“我与妙玲想借此机会给陆辛一个教训,便偷偷地在小郡主吃饭的时候加了些假死与催吐的药,务求将戏做得逼真些。没想到,陆辛却被吓疯了。”
“哼,不用谢我。”妙玲没好气地冲欧阳璟冷哼一声,又转头冲着榻上的欧阳溪做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欧阳璟听完事情所有的经过后,虽生气这场恶作剧太过分,却也趁此机会看清人心及幕后主使。
若不是今日妙玲早已窥见陆辛的用心,恐怕柳倾城亦会命丧于此,甚至于日后太子想要除去他欧阳璟,也是易如反掌。
他站起身来,冲着柳倾城与梁上的妙玲郑重地行了一礼,道:“多谢救命之恩。”
柳倾城摆摆手,对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很不习惯,道:“你不必这样,只是以后把你心爱的妹妹看好些,别再让陆辛和太子这种人利用就好。”
第63章 转变 2()
说话间,月黛匆忙来报:“师兄,辛妃她……她悬梁自尽了。”
在场之人闻讯皆是一惊,唯有欧阳璟淡淡地点点头,道:“辛妃有罪,一切下葬礼仪从简。另外,再将丧讯立刻报给宰相府。”
“是。”
月黛领命退下,立即与王府总管安排陆辛的身后事。
屋内,妙玲仍满不在乎地坐在房梁上吃东西,柳倾城干咳两声,打破屋内的沉默:“宰相唯一的掌上明珠死了,你打算怎么交代?”
“如实交代。”
欧阳璟坐在太师椅上,手中不停摩挲着一个油纸小包,那是方才他审问陆辛时,从她房中搜出的毒药。
妙玲说这包中的毒粉是七伤毒,与泉州那次的一模一样。若真如陆辛所说,这药包是太子所给,那泉州中毒事件恐怕也是太子主谋。
欧阳璟知道,太子忌惮自己的势力,千方百计想要削去自己的兵权。然而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太子竟已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要马上置他于死地。
依太子狠戾的性情,就算他乖乖交出兵权、退出朝堂,恐怕太子也会斩草除根以求永绝后患。
与其被动地任人宰割,不如掌握主动权,先发制人,令其再无翻身之机!
转头看了一眼榻上欧阳溪的如花面庞,又将目光移到柳倾城清丽绝色的脸上,眼前这两个人是他最珍爱的人,他绝不会再令任何人有可趁之机!
欧阳璟的眸色逐渐清明而锐利起来,他冲着柳倾城淡淡一笑,道:“我心意已定,决计不会动摇。”
这句话虽有些突兀,但看着他坚定的神色,柳倾城知道这场恶作剧已经起到作用,她报之以微笑,点点头没有说话。
翌日早朝,欧阳璟换好朝服,准时上朝。
陆辛自尽的消息已传遍朝堂,不少官员纷纷走到他面前,表示哀悼惋惜之意。欧阳璟只是淡淡地点头,神色很是平静。
早朝时分,向来早到的陆铭章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昨夜他听闻女儿死讯,心中悲痛过度,晕厥过去,直至凌晨才得以醒来。他脸色苍白,神态疲倦,竟似一夜之间老去十岁。
他怨恨太子利用女儿成为除去政敌的工具,却奈何此事他也有错,不能全怪太子,更无法追究欧阳璟的责任。
所以对于陆辛之死,虽然他心中有怨,却只能将苦水全部咽在肚子里。
早朝一如寻常,并无多少要事,只是不同往日的是,向来不爱言辞的欧阳璟今日却为了戍边粮草问题与太子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如今天下少战,唯有北戎偶会来犯,但近两年来两方相安无事。不如将部分戍边将士撤回,一来可将供应边疆的粮草发放于经常闹灾荒的凉州一带,救民于水火;二来也可使百姓家有壮丁,富家强国。”
“太子此言差矣。且不说北戎休养生息、有蠢蠢欲动之势,单是以军中粮草供应灾荒城镇,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本身就不可取。”
欧阳璟看向一旁的太子,眼神如冰般犀利冷淡:“难道太子想在北戎来犯时,才想起来将京中御林军调往边城?到那时,京城谁守?”
欧阳祁无言以对,只能抱拳看向龙椅上的崇成帝,道:“父皇推行仁政,却不断加强军政支出,此非言行不一之举?”
“太子未免太过单纯,仁政讲得是对朝内臣民宽容以待,而非指对外也要仁慈。”欧阳璟看向他,意有所指地说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欧阳祁气急,又想上奏,却见龙椅上年逾花甲的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
崇成帝轻捻花白胡须,道:“太子历练不足,不似璟王曾领兵作战,不知对外御敌之事,今后太子还要多向璟王请教。”
既然皇帝都开了口,太子也不好再有异议,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道:“儿臣受教。”
“至于边境撤军、削减粮草之事,勿要再提。”
崇成帝挥挥衣袍,示意退朝。
众官员跪地叩拜皇帝,随后起身纷纷离开朝堂,唯有欧阳璟被皇帝叫进了议政殿。
“听闻你前两天因病缺朝实则为妙玲医治伤势,不知眼下妙玲姑娘可痊愈了?”
“多谢圣上关怀,眼下妙玲姑娘已经无碍,正在微臣府中休养。”
“朕近来每逢阴雨天,双腿便疼痛难行,宫中太医说是旧时战伤留下的顽疾。朕想找妙玲来瞧一瞧是否有法可医。”
欧阳璟点头道:“妙玲姑娘医术高明,想来有她医治,圣上的腿疾必能早日痊愈。”
崇成帝欣慰地点点头,显然对他的话很是受用。
正当欧阳璟想告退时,皇上又说道:“辛妃之死,皇后听闻很是悲痛。等妙玲进宫时,就让璟王妃一同入府,陪皇后说说话吧。”
想到皇后与陆辛的关系,欧阳璟心中一沉,但皇上既已开口,他也不好推脱,只能点头应是,面色沉重地退出议政殿。
正当欧阳璟走下长阶,准备上马回府时,肩膀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按住。他回过头,发现是欧阳骁面如冠玉的面容。
欧阳骁淡笑道:“璟哥,你今日改了性子如此咄咄逼人,难道是想通了?不想再收敛锋芒了?”
欧阳璟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