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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死,却在那一刻害怕,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质疑自己的潇洒,后悔自己的傲然,他曾以为,那一次便是结束,他怕再也见不到珑月了。
第973章 【番外】商嫁 (17)()
“是什么时候的事?”珑月无法用想象还原当时的场景,明明告诉自己已经是过去的事,如今帝景天好好的在自己面前。可是,仍旧会觉得心中抽痛,仍旧为无法挽回的事而懊悔颤抖。
“你登基第二年春,那时你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京都,应该是去东炽国不短时日了。”
第二年春?那是她带着身边人启程去找寻风魄的时候,也是帝景天离开她快一年的时候。或许千净流预言的并没有错,一年期限,哪怕帝景天再小心隐匿,有一种东西叫做命运,该来的总会来。
而那一年春,她放弃了风魄,从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那后来呢?”
“呵”帝景天突然笑出声,完全还是当玩笑一般,仰起头,那被热水熏染的脸颊上微微泛红,“说起来好笑,当时我被人囚禁在破屋中,以为必是大限将至,可是,真真就像是命不该绝。一天一夜,他们也没能让我死,而后突然地动山摇,破屋就塌了。珑月,你信不信命?当时就觉得似有神人相助,破屋塌了居然将那五个会武功的人齐齐全砸死了,唯留下我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反倒留着命。”
珑月不觉得有多好笑,她没经历过,甚至无法完全想象得出,或许是不敢想,一旦放开来想象,纵然五年过去,仍旧会让她心有余悸,仍旧会让她痛。
帝景天脸上一直浮着笑容,慢慢抬起手,指尖还挂着水珠,抓紧她的手臂,“后来我磨断绳子,从废墟中爬出来。货物丢了,算赔了个倾家荡产。不过,再后来几年却是一路顺遂,国泰民安做起生意来总也不亏。三年前又遇到了轻弦”
话说到这,帝景天似乎觉得必要交代一下轻弦的事,已经脱口而出三年前就遇见轻弦,这几年的隐瞒也是他授意,今天却是轻弦挨了一顿揍。
“我不让他告诉你我的消息,也或许你这几年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变多,我总以为呵,也是想让你惊讶一番罢了。”
寥寥几句,根本说不尽这几年来的风风雨雨,珑月并不相信他之后的经商真那么一路顺。只是,她了解帝景天,曾经十几年习武,适应百毒移筋错脉,终搏一个生死存亡,也只被他轻描淡写几句带过。而这几年到底遭遇过多少,她是否只看到了冰山的一角,恐怕只有帝景天知道,就连轻弦也不那么清楚。
他不愿说,不愿拿昔日的苦痛挣扎来搏一份同情,在他看来,过去的事便是过去,拿来诉说无端可笑。
珑月记得当年她回到京都之后,地方传来确有地震的消息,而当时她只当是天灾人祸,且发生在山林中,死伤损失并不严重,宫漓尘只按寻常灾情拨下银两善后。
而若是当真细细追究起来,这是否就是千净流所说的应劫?是否就是所谓的化解?
或许真的有天命存在,她放弃了风魄,解了千净流的劫,是否也改变了帝景天应有的命运?
第974章 【番外】商嫁 (18)()
或许上天也知道,她在等着帝景天,等他回来。不管他之前曾做过多少人怨的事,她曾祷告上天,她愿为他分担灾祸,只求今生再见。
她从未后悔放弃风魄,在这一刻,她甚至庆幸自己当时没那么多功利的心思,更加欣慰上天真的有好生之德,公平中仍有定数。
不追究了,他当年离去,她不再追究,他一心隐瞒行踪,数年来就在她周围,她也不追究了。
究竟是命运还是偶然,究竟是不是她的存在化解了帝景天的劫,她也不追究了。
恩恩怨怨,人活着何必分得那么清?她爱帝景天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他不求垂怜弥补,她又何必挖掘出伤痛,伤人伤己?
突然,帝景天的手猛地一紧,抓着珑月的手臂用力将她拖下水。
珑月一惊,砰然坠入水中,一时间失重脚还未落地,下意识勾住帝景天的脖颈。
温热的水中,曼妙着淡淡的花香。
帝景天伸手将珑月按在白玉池壁上,慢慢贴近她,那飞扬的眼眸蕴着点点奸诈,云淡风轻的豁然,许是她毕生也比不上。
“故事讲完了,你难道是存了拖延时间的心思,将我泡晕了去陪别人不成?”
珑月的脚慢慢落在池底,本就按照当年帝景天的身高建造的浴池,她在里面站着还有些许不稳。一身衣袍浸了水显得更加沉重,双臂勾着帝景天的肩,或许这一刻才能细细打量他的面容。
比之曾经的锋芒毕露,如今多了几分沉稳,而曾经意气奋发的脸上,增添了些许沧桑。
曾经的他可称一身戾气,而如今,变成了淡然儒雅的自信。
伸出手指,顺着飞扬的眼梢落在那一抹细痕上,细如泪,这或许就是当初帝景天为一生道路做下抉择时候的泪。他做教主,放了轻弦自由,他其实明白身为教主付出到底有多少,其实他一直是善良的,只为己,不为天下人。
略显清瘦了些,比之曾经更加轮廓分明,可是,这是她数年来梦中的人,纵然记忆在无数次回顾之下变得朦胧,她仍旧记得这张脸,唯有她知道,当整整六年的思索与痛心过后,真正能够面对自己的心,她有多爱他。
“景天”她甚至有些失神,很想哭,但是怕帝景天以为她是可怜他,很想紧紧抱着他,却又怕看不见他的脸。
帝景天勾唇一笑,“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过我,我若再不回来,恐怕都要忘了自己的名字”
温热的水熏染着两人脸上的红晕,水光映照波澜光影,如梦幻般唯美,可是,珑月从来没做过这么美的梦,在她数年来的梦境中,从来都是最害怕的事。
手指游走在水中,慢慢划过他的后背,那上面道道坑洼不平的伤痕,割裂了她的心,还是让水雾慢慢沁入了眼中。
没有一切的如果,她们经历了,伤了,痛了,她不是可怜他,可抚摸着这些伤,心疼在所难免。
第975章 【番外】商嫁 (19)()
“还是在拖延时间么?还是你在等我”
话没说完,珑月突然倾身抱紧了帝景天,还是忍不住的泪,却说不出痛惜的话,帝景天不要她的怜悯
雾气萦绕,池水中两人紧紧相拥,六年了,这又是谁的梦境得圆,谁的毕生夙愿得偿?
衣袍在水中慢慢沉底,长长的发丝沾满了水汽贴在胸前,白皙肌肤下的春光被遮掩,却多了几分让人窥探的,更因为那黑色的遮掩下,她纤细的身体上隐隐透着的风情。
那眼中的泪,在帝景天看来,他宁可当做是激动而非怜悯,而正是这一副泪眼迷蒙,打破了带着苦涩味道的叙旧,让一池水,终于变得炽热。
她寻了他六年,他又何尝不是等了她六年?
当年那一场缱绻的缠绵,在他的心中,却不那么瑰丽,那时的她,恐怕是恨透了他,纵然占有,又何来欣喜?
“珑月,这不是梦”帝景天沙哑着声音开口,似是告诉珑月,也是在告诉自己,这不是梦,他们终于团聚了,并非在梦中相拥,这一切都是真的。
珑月任他褪尽衣袍,那水中清晰细腻的触感,将心中苦涩化得粉碎。
这不是梦,她们是早已经相知相恋的爱人,只是曾经她不肯承认,而他,选择了岁月消磨。
“景天”
温柔的唇浅浅轻啄,水下的手指似乎带着比热水更加炽热的温度,相隔数年,却早已抛却了青涩与纠结,熟稔的犹如经年共同风雨的夫妻。
水波的浮力,让他轻易地将她的长腿环在自己腰间,纵然不是他磨去了她的青涩又如何?他既然选择等,又选择回来,就已经接受了这一切,最起码,他同样拥有她,最起码,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也非寻常。
她的双腿缠绕在他的腰间,他的双手紧紧搂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和吮吻,早已是浅浅情动。
“护驾啊,有刺客啊”
“快快,陛下还在寝殿”
“看看,那刺客冲进寝殿了。”
“快冲进去,不然陛下危险!!!”
院中突然响起呼喊声,继而脚步声杂沓,隐隐一阵风声似从屋顶上掠过。
还没等两人回神,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撞开!
“轰隆!”
“哗啦!”
人影翩跹,掠过一侧窗户,留下一声轻笑。
在宫中禁军眼中,新入主的宫殿是不安全的,而没几个人认识帝景天,靖家家主突然入宫服侍君王,也必是心存不轨的。
他们的君王武功盖世不假,雄才伟略也不假,可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稍有闪失,他们就都是掉脑袋的结果。
然
一干禁卫军在门口处瞬间石化,只见他们武功盖世雄才伟略的君王,衣袍似乎离了身沉浮在水中,而那个靖家家主,一丝不挂矗立在水中,若要说有凶器行刺,那必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的君王一身湿透,张开双臂挡着,雪白纤细的身躯遮掩不住什么,晃动的水波,迷蒙的场景,依稀能看到水下修长的大腿还缠在男子的腰间
第976章 【番外】商嫁 (20)()
“滚!”珑月很少拿出什么所谓的君王威严,可这一刻,着实不能不怒,不能不脸红。
石化的禁卫军陡然回神,几乎是跌跌撞撞一拥出门,关上了门,然,带入的风,却吹散了一屋曼妙。
而帝景天一张脸也黑透了,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我能揍他么?”
不难猜方才窗外掠过的是谁,曾经名符其实的醋坛子,纵然心甘情愿留在珑月身边,纵然接受了她周围的那些男人,可那本质,又怎是轻易能改变的?
没落入他的小小圈套,只留下一句来日方长,却不想来日方长如此迅速。
珑月一脸无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