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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遇到了廖青梅,恰好娃娃亲的对象也是她,这对他来说,是最幸运的事情。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顾铭朗逼近了些,直视着廖青梅的眼晴,眼神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对我来说这不是什么莫名奇妙的娃娃亲,而是莫大的缘分。”
缘分!廖青梅不懂。
顾铭朗低叹了一声,跟个没开窍的小丫头片子生个什么气呢,“昨天爷爷去你家是做什么的,你心里有底吧。”
廖青梅点点头,退婚嘛,都怪你!要是你不出现,早退了。
“那是因为我告诉他,我有中意的人了。”顾铭朗失笑,伸手把廖青梅发间在墙上蹭的脏东西拿掉,廖青梅想躲,被他喊住,“别动好了。”
“”他有喜欢的人,明明应该是松一口气的事情,但廖青梅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了不好的预感,想到他说的一见钟情,依然不敢置信。
“就是你想的那样。”顾铭朗笑笑,看着她红肿的手腕很是心疼,“很适合你,它天生就是属于你的。”
顿了顿又道,“不过一个镯子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是长辈给的见面礼好了,如果你没有想好,我可以等你。”
因为你注定只能是我的妻子顾铭朗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声高亢的女声打断。
顾小姑一发现宴席上没看见顾铭朗就找了起来,到发现廖青梅也不在,一颗心立上沉到谷底,这还没进门呢,就半点也不懂事!
“哎呀!你们怎么在这里!廖青梅,你过来,家里的亲戚都等着见你呢!”顾小姑脸色不好,气冲冲地走过来,拽住廖青梅就往院子那边拉,动作十分粗暴。
边走边回头警告地瞪了眼顾铭朗,“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廖青梅是和顾明朗一起出了院子,大家都看在了眼了,定了婚的小两口说说悄悄话,大家都是过来人,懂!
等顾小姑拉着廖青梅回到席上,主席上的顾爷爷瞪了顾小姑一眼,嫌她多事,眼看这两人一个要归队一个要上学,见面的时间一点点在少,这会不抓紧多说两句,再想说就难了。
顾小姑心里有气,却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出来,只得生生忍下。
廖青梅坐下后,揉了揉微痛的手腕,安静地吃起饭来,顾小姑用的力气大,手腕肯定被拽红了,廖青梅叹了口气,都怪顾铭朗!
落座后,顾铭朗也被人起哄着安排到她身边坐着。
一顿饭下来,明明廖青梅没怎么理会顾铭朗,却莫名给他喂了个肚圆,见她喜欢吃青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离得最远的那一盘给挪到她眼前来。
酒席散后,除了廖青梅,大家宾客尽欢,有个辈份大的长辈临走时更是拉着廖青梅和顾铭朗的手,一个劲地叮嘱他们好好过日子,早点结婚早生贵子。
还有好几个廖家近亲,认为廖青梅年纪到了,干脆就不要读书了,早点结婚生孩子才是正事。
顾铭朗连连点头应诺,脸上春风满面,廖青梅不好冲无辜的人摆脸色,也只能无奈地笑笑点头。
场面上的话,不必太过当真。
酒席刚撤,顾铭朗就要踩着点儿离开,明早六点一定要归队,再不动身就来不及了。
顾铭朗要走,廖青梅还在堂屋里端坐如山,屋里留下的都是两家的亲朋,结果满屋子的人都怂恿着她去送他。
看着顾铭朗站在门口,她不起身他不动的样子,廖青梅头痛不已,部队纪律严明,你不是很急吗!怎么还不走!
顾铭朗挑挑眉,摆明了要让她送。
“”廖青梅咬咬牙,在众人的打趣声里,起身送人。
一言不发地把人送到车边,廖青梅看了眼吉普车,又看看顾铭朗,你倒是上车啊!
顾铭朗笑笑,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里,隔着副驾驶的窗户看了眼堂屋方向,趴到车窗上冲廖青梅招手。
廖青梅狐疑地看着他,不肯动。
“过来。”顾铭朗脸色正经严肃,确实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廖青梅狐疑几秒,慢慢地挪了几步,靠近了他。
“有话就说,说完赶紧走走”
嗡地一声,廖青梅脑袋一片空白,傻傻地看着顾铭朗靠在车窗上冲她笑,“我这一走,只怕很长时间不能再见面,记得给我写信,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顾铭朗才发动汽车离开,直到看不见车后,廖青梅才摸了摸额头,反应过来刚刚是什么印到了上面。
顾铭朗居然亲了她!
隐约还听到他在耳边说了句什么,但她脑子里嗡嗡的,完全没有办法反应过来。
上下两辈子,廖青梅都是个保守的人,她和方志诚在一起谈恋爱时,别提像拥抱那样亲密的动作了,就连牵手都只有寥寥几次。
她心里男女之间关系的界限非常高,不仅源自于家庭教育,还有整个大环境下对女人的约束。
就算接受了后世爆炸式的新思想冲击,廖青梅依然认为男女之间,应该发乎于情,止于礼。
顾铭朗这样的人她从来遇到过,太过主动,总感觉自己像是被她盯着的猎物,那种无处遁逃的感觉让她很是心慌。
太过心慌,完全没有察觉到顾铭朗亲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反感,反而是羞恼的情绪更多。
那种脑子里一片空白,心怦怦跳得飞快的感觉让她非常陌生,微凉又柔软的唇瓣停在她额上的时候
直到堂屋里有人喊,她才反应过来,一股热气顿时从脚尖直冲头顶,瞬间涌上脸颊,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廖青梅欲哭无泪,匆匆用手抹了两把额头,生怕外人看出痕迹。
站外头吹了好一会的冷风,等脸上的热度褪了才回堂屋,大家说了什么,她只笑笑当作回应,整个下午浑浑噩噩地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她沉默的样子倒是给一屋子亲朋留下了个乖巧听话的印象,对她是夸了又夸。
顾小姑站在一边看着,气得牙痒痒,长得娇娇弱弱的,光会勾男人!还会装老实,要是老三因为这女人没赶上集合,看她怎么收拾她!
第二天就是廖青梅回靖北县的日子,凌晨四点多的车,早上廖二叔送她出门时老屋里黑洞洞的,廖奶奶或许压根就不记得她要离开。
在廖二叔千叮咛万嘱咐中,廖青梅坐上了火车。
目送火车走远了,廖二叔才转身回家,这个时候天还没全亮,室外的温度非常低,路过老宅时发现廖奶奶背着手站在院坪里,看着来路的方向出着神。
“娘你也是,青梅走你也不出来看看,人早走了,你又站这里望。”廖二叔干脆不回家了,转道进了老宅,打算给廖奶奶把家里的体力活做完。
廖奶奶瞅了他一眼,没说话,看了看远方,背着手又回了屋。
廖二叔早习惯廖奶奶这性子,只当她是没听见,转身找了斧头出来准备劈柴,边干活边寻摸着老太太这耳朵是越来越不行了,是不是得找医生看看。
而廖青梅,在经过两天一夜的旅程后,回了了靖北的家中。
第12章 试图改变()
踏上离开的火车,好像先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廖青梅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玉镯,叹了口气,可惜并不是。
回到家里,屋里安安静静的,小煤炉上温着一碗饭菜,因为知道她今天到家,廖妈出门上班前特意给她留的。
吃过饭后,闲不住的廖青梅把屋子和自己里里外外收拾一遍后才上床睡觉,等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
小厅里廖妈开着单放机边听歌边勾毛线鞋子,看那颜色,应该是廖爸旧毛衣拆下的毛线,廖昊宇不知道在哪里疯玩,还没回家。
“醒来啦?”廖妈回头看了廖青梅一眼,“给你留了饭菜,老家都好吧,你叔公叔婆身体还好不好?你小婶没给你气受吧?”
刚醒来吃不下,廖青梅坐到廖妈旁边给她勾另一只鞋的鞋底。
“都挺好的,叔公叔婆身子骨硬朗,青兰也长高了,二叔抽烟比以前抽得更厉害了,小婶能给我什么气受啊,对我挺好的。”廖青梅觉得这次回家除开顾铭朗其他都好。
“嘁!你小婶那性子我还不知道”廖妈没带着孩子随军前一直在老家,两妯娌的关系很是一般,后来离得远了,一年难得回去一次,近臭远香,反而能亲亲热热地坐在一处。
不过廖妈一直不大看得上小婶的为人,太过斤斤计较,好占便宜,爱掐尖。
想到廖青梅这次回去的主要任务,廖妈放下针线,看着女儿柔美的侧脸,给她拨了拨耳边的碎发,轻声问,“你奶说的那娃娃亲怎么样?见过了?”
“见过了。”廖青梅不大想提这事,四下看了看,“我爸呢?我弟呢?”
“你爸开会去了,你弟在隔壁看动画片呢。”廖妈掀起眼皮看了她两眼,没有再问,自个生的闺女自个了解,这是明显不想提,看来这次回去不怎么顺利。
廖奶奶走后,廖妈自个琢磨了几天,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闺女应该待在自己身边才好,一家子好不容易从乡下搬到城里,没得让闺女又嫁回那乡下去。
不是她嫌贫爱富,城里过得不好得多得是,乡下照样有条件好的人家,但你又不得不承认在城里生活的便利,还有乡下拍马也赶不上的教育问题。
最重要的是廖妈舍不得闺女。
老家吃住倒是能自给自足,但上学得走十几公里,老师的文化水平也不高,她家青梅在老家明明是头名的成绩,到了靖北后,居然吊了好长一段时间车尾,可见乡下的教育有多糟糕。
这也是廖妈最后悔的事情,再苦再累,应该早点把孩子接过来的。
想她嫁到廖家几十年,也就这些年才松快点,以前孩子爹在部队,在老家就她一个人守着孩子田地,婆媳妯娌关系难处那还是其次,家务农活堆到一起,那是把自个当骡子用还嫌不够。
听说那娃娃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