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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方向三公里,弃车。”演习的范围说小不大不大,汽车再开下去,就要过界,“发无线电通知三连和五连,把敌军引到源溪十公里后开始反击。”
此时的顾铭朗是廖青梅不曾见过的另一面,但不得不说,这一面比之前他在她面前展现出来的任何一面都要吸引人。
下了车就要负重前进,廖青梅在军医大里十分出色,但想要跟上作战经验丰富的战士着实有些困难,但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很严肃,沈念和何楠也没有半点掉队,廖青梅紧了紧牙关,一直保持着速度,没有落后一步。
沈念这一路都追得十分辛苦,何楠不必说,他的军事素质和他拿刀的水平几乎同等,这样的行军速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但是她不行,自从被分到军医院上班后,她就再也没有参加过常规训练。
之前偷偷南下,也是直接被安排到了临时战地医院,一直在后方坚守,根本就没有上过前线,虽然她有申请,但总是被驳回。
但现在,她的东西都在何楠背上,但廖青梅却一直背着自己的药箱和行囊,还一点也没有掉队。
沈念心里暗恨,等她回去,她一定要恢复训练,她怎么可以被一个乡下姑娘给比了下去!
走在前头的顾铭朗心里十分心疼廖青梅,但这种时候,他根本就没办法分出心思来帮她,而且以廖青梅的性格,肯定也不希望他过多的“照顾”她。
急行军一个小时后,顾铭朗终于发话停下扎营,身边的人都在忙活起来,廖青梅也开始扎自己晚上要住的帐篷。
情况紧急,沈念被安排和廖青梅一起住,廖青梅没有任何情绪地表示了同意,倒是沈念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哼哼着有些不大乐意。
不过想到要是自己不看着点廖青梅的话,要是这两人又在她眼皮子底下亲亲我我,她肯定受不了,现在这个情况,虽然这个可能性极小,但本能地沈念就是不太愿意看到廖青梅和顾铭朗凑在一起,便硬着头皮给应下了。
见廖青梅忙着扎帐篷,沈念撇撇嘴,也跟了过去搭把手帮忙。
等她们扎好营已经十二点多,廖青梅睡下还没两个小时,营地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睡得本来就浅的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难道是打过来了?
“是分散作战的小队赶过来集合了,别一惊一乍地!别人还要休息呢!”沈念也是被惊醒的,看到廖青梅马上起身凉凉地开口,翻了个声,轻声嘟囔道,“土包子。”
廖青梅起身的动作迟疑了一秒后,半点也没有停顿地拉开帐篷准备出去,沈念说的是沈念说的,她要自己看看才安心,不过动作确实放轻了一些。
“”沈念僵了僵,黑暗中脸色极不好看,有心想起来看看,最后还是冷哼一声闭上了眼。
帐篷外有人巡守,见廖青梅出来也没有意外,坐在火堆边的警卫员还体贴地指了指顾铭朗所在的方向。
看他们这么淡定,应该是没什么事,廖青梅看了顾铭朗那边一眼,他正和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在说话,嘴角翘了翘,能够时时看到他的感觉,真的特别安心。
看了一会,廖青梅就准备抓紧时间回帐篷休息,接下来的几天只怕还有几场硬仗要打。
“吵醒你了?”正要转身,那边说完的顾铭朗已经大步向她走了过来。
第150章 还好你遇到的人是我()
“嗯。”廖青梅轻轻地应声,嘴角微微翘起。
明明十分复杂的环境,廖青梅却觉得这时候的氛围刚刚好,睁开眼就能看到顾铭朗的感觉让她十分安心。
“冷不冷?”更深露重,凌晨时分正是山里凉意最重的时候,廖青梅只穿了件衬衣就出来了,顾铭朗手动了动,强忍住想牵住廖青梅手的念头,转身往偏一点的火堆边走过去,“去火边坐坐。”
瞌睡已经完全醒了,回帐篷也睡不着,廖青梅想了想,跟着顾铭朗走到火堆边。
见他们俩过来,警卫员立马识趣地起身离开,临走时还告诉他们火堆底里埋了木薯,是他们在树林里挖的,再过一会就能吃,让他们看着点,别焖过了头。
“接下来的几天会很辛苦,还会遇到危险,我不在身边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顾铭朗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廖青梅的肩上,才提了提裤脚坐下来。
“嗯。”廖青梅点头,扯了扯还带着余温的外套坐在顾铭朗的身边。
虽然火堆旁边有些灌木丛遮挡,但周围人多眼杂,廖青梅没好意思和顾铭朗坐得太近,而是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坐下后双眼盯着火堆,捡了根棍子拨着火堆边缘,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就已经十分美好。
这种时候,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却有一种一个字也不想说,什么也不需要说的感觉。
“把鞋子脱下来。”可惜感性的永远是女人,顾铭朗调整好火势就看向了廖青梅,毫不迟疑地开口。
脱鞋?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
廖青梅惊讶地看了眼顾铭朗,双脚下意识地往后藏,脚下踩的作训鞋从演习开始一直穿到现在,又脏又破,每次穿都要抖过泥土沙子才行,怎么好意思给顾铭朗看。
“脱下我看看!”顾铭朗皱眉,他早注意到廖青梅走路有些不对劲了,见廖青梅不动,眉头竖了起来,“让我亲自动手?”
“”廖青梅没动,主要是一时间没有弄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顾铭朗轻叹一口气,从兜里掏出小瓶的医用酒精塞到廖青梅的手里,直接动手抓着廖青梅坐的那截树杆转了个方向让她面向自己。
“顾铭朗!”瞬间顾铭朗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廖青梅惊得杏眼瞪得老大,绯色上涌,这时还不停地有部队往这边集结,周围活动的人可不少,虽然大家训练有素动静极小,都在忙碌,但廖青梅已经感觉到有好几道视线同时看向她们这边。
“我在呢,别怕。”顾铭朗闷笑,抓着廖青终梅的脚踝往外拉了拉,没拉动。
廖青梅这会是真的急了,顾铭朗到底是想干嘛吗?
“顾铭朗,你到底是怎么?很多人看着呢!”廖青梅不敢抬头看四周,声音里带着焦急,空着的手忙握住顾铭朗的手腕,想要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顾铭朗无奈地叹气,一点点把她的手掰开,把不停往后缩的脚轻轻拉了出来。
反抗无效,廖青梅心里紧张的要命,全副心神都在注意周围的动静上。
“走得慢一点也没事,我不会让你掉队的。”顾铭朗有些心疼地看着廖青梅脚磨出的血泡和水包。
廖青梅脚下的伤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看到脚底还有两个水泡已经磨烂的时候。顾铭朗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明显的怒气,“痛不痛?磨成这样怎么也不说话,我要是不看不问,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廖青梅心底猛地一颤,不敢置信地看向顾铭朗,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竟然亲自给她脱鞋检查伤处。
放在后世,男同志给女同志端洗脚水洗脚都不罕见,但是在这种时候,廖青梅从来没见过也没听到过,有男人会做到顾铭朗这一步。
在她全部的人生里,从来都是她来干端水洗脚的活,给方志诚给方壮壮甚至还有方母,水稍热一些,方壮壮就会哭嚎着说后妈要烫死他,方母便会破口大骂,踢翻洗脚水,她又要重新烧水兑水
服侍完难缠的方壮壮和方母,还有一个方志诚,方志诚虽然从来不挑什么,但每当这种时候,他都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当家男人的权利,却不会管她身体是不是不适,心情是不是不好,忙碌了一天是不是会累。
想到这里,廖青梅猛地甩甩头,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想起过上辈子的事情来,怎么突然会想到这么多?
大概是现在的场景,太过震撼她了吧!
眼底的热意一直凝聚不散,廖青梅看着专注地地替她处理伤处的顾铭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不说话,顾铭朗也没有办法,色厉内荏地瞪了廖青梅一眼,喊站在不远的警卫员重新去帐篷里取了药和绷带来。
“痛的话忍一忍。”顾铭朗先处理脚底被磨破的两个大泡,酒精淋上去,廖青梅痛得往后一缩,没缩回来,脚踝被顾铭朗抓得紧紧的。
清洗过伤口,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药粉撒上,才拿绷带细细地包扎起来,至于那些还没磨破的水泡,那瓶小酒精里泡着几根缝衣针。
“我要穿泡了,你忍忍。”这时候要是有女同志的长头发是最好的,可惜廖青梅一头精神的短发,至于沈念,谁也不曾记起她还在这里。
顾铭朗找了根粗一些的缝衣针,贴着肌肤从泡边缘穿过去,让泡里的血水从两端流出来还不会把泡弄破,之后再上药。
处理完右脚接着再是左脚,全程顾铭朗都小心翼翼,动作却快准狠,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但又很轻柔,一点也不痛。
廖青梅的皮肤白,脚上的皮肤极少见光,就更加白了,可和白皙娇小的脚不同的是脚底的粗糙的厚茧,完全不像个正常女孩子的脚。
顾铭朗心疼得不行,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如果不是他出事,廖青梅也不会近乎惩罚地逼迫自己,如果不是他一直没有消息,廖青梅也不会都是他的错!顾铭朗心里自责不已。
他不知道他被“死亡”的这段时间里廖青梅有多煎熬,但他知道,他会用他的余生对她好。
把绷带绑好,顾铭朗替廖青梅穿上鞋,依旧没什么好气,他这是被廖青梅给气的,语气里却满是心疼,“这两天你就呆在营地,少走路好好休息。”
“顾铭朗?”廖青梅低垂着眼晴盯着自己的脚,声音微哑。
顾铭朗看向她,伸手轻轻地覆盖住她撑在树杆上的手,一点点把她的手抓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