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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去了啊!真去了啊!”廖昊宇眨巴着眼晴看着廖青梅,明明人已经走出了好几步远,还一脸你怎么不留留我的表情。
廖青梅挥手,赶紧走吧!
见姐姐确实不需要他陪伴,廖昊宇才欢天喜地的同伙伴们汇合,边跑边不忘叮嘱廖青梅,“姐,我就踢一会,你别告诉爸妈!”
廖青梅笑,眼里满是宠溺地看着他走远。
从过年前到现在,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这半年来,生活看似平静无波,但只有廖青梅知道其中发生了多大的改变。
廖青梅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淡淡的怅然,大概是弦一直绷得太紧,突然一下子松下来的缘故,人不免就有些多愁善感起来。
远处,方青兰站在大樟树下,远远地看着一身简单白衣黑裙的廖青梅。
这个人,就是他一直惦记着的她。
重生以来,即便廖青梅没有过多地关注自己的外在,但前世的生活习惯,和两世为人的阅历带来气质上的改变,都让她变得十分耀眼。
何况,她本就长相精致。
方青兰心底酸涩黯然,方志诚完美地尽到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工资都交给她管理,去哪里都会提前知会交待,天冷时提醒她穿衣,生病时也有他在身边嘘寒问暖。
但也仅仅是责任而已。
如果她一直都不知道廖青梅的存在,或许她会这样和方志诚一辈子过下去,但是
好巧不巧,她竟然知道了。
现在看着比想象中更出尘的廖青梅,方青兰不知道应该感谢家属区那些嘴碎的嫂子大娘,还是怨恨她们。
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她心底就忍不住自惭形愧,方志诚心里有个这么美好的姑娘,怎么可能还会有位置给她。
方志兰纠结了好久后,几次想转身离开都没有做到,眼看着廖青梅准备横过中间的训练场回家,她才心一横,冲了出去,直愣愣地站到了廖青梅的面前。
“?”方青兰!
廖青梅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人,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现在的方青兰已经不是年前初见时遇着生人就羞涩的样子,大辫子被绞成利落了齐耳短发,细细地别在耳后。
一身青布衣衫,看着身形娇俏伶俐,身上的土气比从前褪了不少。
胆子也大了许多,此时正直剌剌地打量着廖青梅。
“这位同志”廖青梅的话刚出口,就被方青兰打断。
“廖青梅?”方青兰试探着开了口,见她不回答,心里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我是方青兰方志诚的妻子。”
方志诚的妻子?!
廖青梅不明白方青兰这话是什么意思,来示威?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所以呢?”
“嗯?”方青兰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廖青梅和方志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吗?不是说这两个人心里都都深深顾念着对方吗?
为什么廖青梅会是这么平淡的反应?
方青兰目瞪口呆,好不容易绷起的勇气有些撑不下去,“我,我”
“你找我有事吗?”面对着毫不知情,同样无辜,此时有些手足无措的方青兰,廖青梅压根就生不起气来。
明明前世很长一段时间,她最怨恨的人,就是眼前窘迫中又有些急切的姑娘。
廖青梅心里自嘲,其实明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关方青兰的事,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迁怒,归根结底,只是因为她不甘心罢了。
甚至真正的罪魁祸首都不是逼方志诚的方爷爷,而是方志诚本人。
“没事。”方青兰动了动嘴,下意识地回答道,她本来就是来看看大家嘴里交口称赞,深埋在方志诚心底的姑娘是谁,真的没有别的打算。
只是,看到廖青梅,就忍不住冲动地跑了过来。
“廖青梅,对不起,我不知道”方青兰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廖青梅的反应越是平淡,她反而越有些激动,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我不知道你和方志诚的事,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听太公的话,我对不起!”
廖青梅抬手阻止了方青兰想要弯腰道歉的动作,“不关你的事。”
方青兰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为什么面对抢走她幸福的人,她还是这么温柔大方?方青兰想,如果自己站在廖青梅的位置上,她肯定做不到这样对待情敌。
不把对方的脸挠花,就决不姓方!
“你还有什么事吗?”廖青梅也觉得有些奇怪,方青兰脸色各种变换,压根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没事,不,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方青兰捂住脸,突然哭了起来。“他一直忘不掉你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人,我以为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一直很挂念你,他病了喊的也是你的名字”
“”廖青梅。
这些话,就只当是听不见吧,毕竟现在方青兰的情绪太过激动,说的话不能当真。
方青兰的情绪太过激动,再加上她说的那些话,青梅根本不知道怎么劝她,只能静静地等她哭完,安静地递上手帕。
好一会后,见方青兰收了眼泪,廖青梅才转身往回走,“没事了就早点回去吧,方青兰,你不欠我的,不需要你向我道歉。”
看着神色恍然的方青兰,廖青梅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
“廖青梅,我想成全你!”
第22章 冷战()
夕阳西下,远处的天空被染上灿烂的红霞,廖青梅因为方青兰的话生生止住脚步,抬头看着远方的夕阳,嘴角微微勾起来。
成全?谁也成全不了她。
廖青梅只顿了两秒,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在方青兰眼里,就是廖青梅对她所谓的成全完全不屑一顾。
也是,凭什么需要她来成全呢?方青兰低下头,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段感情里,她才是个入侵者,是破坏者。
廖青梅不知道方青兰瞬间就想了这么多,她在想前世的事。
前世,方青兰是什么时候离开方志诚的呢?
时间隔得太久,几乎都想不起来,似乎是在方志诚受伤之后,但也不是马上离开,而是过了一段时间,在方家大闹一场后,才离开。
具体的原因她从来都不知道,那时候的她只高兴方青兰终于识趣走了,哪里会去想更深的原因。
再加上方母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话,廖青梅一直以为方青兰是那种利益至上,置受伤的丈夫于不顾的势利女人。
否则,她怎么会丢下年幼的儿子和伤残的丈夫,远走高飞呢?
但见过之后,廖青梅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方青兰此时的样子,明显就是爱惨了方志诚,才会事事为他考虑,事事以他为先。
直到看不看廖青梅的身影,方青兰才努力收拾好情绪回家。
她是真的想要成全廖青梅和方志诚,方志诚心里没有她,她也不屑于拥有一份只有责任的婚姻,哪怕她再爱他。
可是,显然廖青梅不屑于她卑微的成全,方青兰苦笑,也是,她都有自己的骄傲,何况是廖青梅那样出色的姑娘。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没想到向来能不回家就不回家的方志诚竟然坐在屋里,看那样子,明显是在等她。
“你怎么回来了?吃饭了吗?我擀了面条,给你下面吃吧。”方青兰有些受宠若惊,胡辞乱抹了抹脸,立马紧张地打起精神,边问着话边准备拿家伙事去厨房做饭。
“你去找她了?”方志诚背对着她坐着,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压抑,听着就知道她心情非常不好。
走到房门口的方青兰停住脚步,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她去找廖青梅的事,并没有想过要瞒住他,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了当地来问责,她以为他起码也是稍微考虑一下她的心情。
方青兰苦笑,到现在她还在奢求。
“方青兰,我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你去找她干什么?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方志诚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冷地看向方青兰。
“你告诉我,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好,我改。”
巨大的失落瞬间淹没方青兰,她垮下肩膀,“你什么都好,是我不好,对不起。”
说完,方青兰再不想说话,回到屋里默默地拿起面条,准备去下面,“你在家里等一下,我去煮面条。”
“行了!我不吃!”方志诚满身疲惫,伸手拧了拧眉心,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给你找了个工作,你去上班吧,别整天和那些嘴碎的人呆在一起。”
“哦,好!”方青兰哑着嗓子应了声,见方志诚没有别的交待,蒙头蒙脑了出了屋子。
煮一碗面最多也不过五分钟,方青兰端着特意卧了个鸡蛋的面条进屋时,屋里已经没有了方志诚的人影。
把面放在桌上,方青兰看着冒着烟气的热汤面,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这一次,她没再把面自己消灭,默默地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而是放在桌上没有再动它。
深夜下了训练的方志诚回家时,堂屋的桌上摆着一碗早就砣掉的面条,客厅里多了一张行军床,被褥枕头一应俱全。
这是要和他闹冷战?!
他也没想着去敲门,洗簌完毕后,直接在行军床上睡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方青兰看到的就是已经收拾摆放整齐的屋子,干净冷清,没有余温,完全没有另一个人存在过的气息。
方志诚夫妻关系紧张,并没有影响到廖青梅的情绪。
甚至方青兰的突然出现,也没有在廖青梅心里留下太多波动,反倒是对过往的事更释然了一些。
以前的事,谁也评判不出,谁对一些谁又错一点,也无法再追究。
好在命运的轮盘重转,一切都有了重新开始的可能。
假期在廖妈的念叨声中很快过去,十五号那天一大早,廖青梅检查好必带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