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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年纪小小,世故也是极正常的!”,卢佳柔又想到自己姐姐身边的那对儿女,有些羡慕地说,“要是我这胎是个女儿,我就好了!”
“姐姐定会心想事成的!”,柯熙媛拍着卢佳柔的手安慰她,知道孕妇想得比较多,又容易忧思过度,“一切定会顺顺利利!”
卢佳柔看着过年似乎又长高了些的柯熙媛,突然想到前不久她才小产的事,“媛媛,都是我不好!这些日子,你出了那么大事,我也没能帮得上你什么!”,这些日子,卢佳柔操心地都是柯怀志要押粮的事情,倒是真的少关心了柯熙媛。
“不打紧!柔姐姐,我没事!”,柯熙媛知道,有了一头家,很多东西都顾及不到,也是有的。
卢佳柔心里充满了愧疚,脑子里突然一闪,脸色一变,将柯熙媛拉至一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有日我娘来看我,说了个流言给我听!当时我本欲书信给你,可想着这事还是亲口传给你比较好!你听着,也就是了!”
看卢佳柔神色那么凝重,柯熙媛耸了耸眉,点点头,就听到卢佳柔在耳边细声说,“我娘说。不知从哪里传出些消息,说五妹夫不是二太太所生,而是周二老爷与外室所生,然后抱回府里养的。皆是因为府里不准纳妾的规定,所以那外室最后死在了外面,进不了忠信伯府。”
柯熙媛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卢佳柔。见她仍是那副严肃的表情。便也知道她没有说笑,心里却迅速转了起来。
两人回到席面,柯熙媛已经是面带微笑。淡定自若了。倒是卢佳柔,担心地不时看一眼柯熙媛。她清楚,大户人家最在乎的就是血统。若是正室所生,自然尊贵极多。若传言属实。那周晨宇和柯熙媛……
“柔丫头,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王氏眼尖地发现卢佳柔不在状态,有些心疼她,想着毕竟是小夫妻,分开难舍也是在所难免的。
卢佳柔放下筷子。笑着摇头,“无事!谢祖母关心!”
“这同样是姐妹,弟妹和大嫂的反应实在是差太多了。大嫂每日该干嘛照样干嘛。而弟媳你这样苦口苦面,说句不好听的……”
“若是大姐少说两句。谁都会笑逐颜开!”,柯熙媛眼中戾气一闪而过,很快又察觉自己失态,却箭已经发出去,不好收回。
“你……!”,柯熙卿被说得脸色绯红,完全没想到柯熙媛居然会这样堵自己的话,而且柯熙媛的表情也让她十分意外。到底刚刚两人离开取酒说了什么,竟然让一向从容的五妹妹都失了分寸?
夏夫人笑着夹了一块翡翠排骨给柯熙卿,“大姑奶奶莫怪!这五姑奶奶自从和志儿一起出门遇险后,极是尊敬这个大哥!如今志儿明日便要启程,她也多了两分愁意!”,又看着柯熙媛,“你这孩子,多喝了两杯,竟然敢和你大姐姐如此说话!还不和你大姐姐赔罪?”
柯熙卿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倨傲地看着柯熙媛,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柯熙媛胆敢不道歉,她必定是不依。
柯熙媛感激地看了眼夏夫人,站起身,端端正正地对着柯熙卿行了一个礼,“大姐不要和妹妹一般见识!妹妹给姐姐赔礼了!”
一直不说话的三房七小姐柯熙岚淡淡说了句,“大姐姐素来好名声,又怎么会和你真的生气?五姐姐,自家姐妹,无须这么大礼!”
柯熙媛忍着笑,直起身子,“七妹妹倒是眨眼就长大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倒是没你记住的东西多!大姐姐最是宽厚,我竟是忘了!”
柯熙媛又觉得所有的力量打在了一团软棉花上,还是两团,有些愤恨地暗自捏着拳头,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妹妹们说的是,自家姐妹,何须如此大礼!五妹妹,姐姐只是说笑,你不必紧张!坐下吃饭吧!”
柯熙媛特意看了眼柯熙岚,见她的目光已经回到自己碗里,不由得对自己这个七妹妹有些好奇。一直以来,三房的这些妹妹都太神奇了。
卢氏最终都是舒了口气,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忍不住眼底的黯淡。到底还是自己太宠女儿,这才……
一顿饭就在这种看似和平的环境下结束了,王氏拉着柯熙媛说了又说,最终还是红着眼摆摆手,“且回吧!做了媳妇就是这样,回晚了你婆母该怪了!”
柯熙媛对着王氏、卢氏以及夏夫人还有潘氏一一行了礼,心里有些酸涩,“媛媛这便回去了,还请各位保重身体!”
夏夫人摆摆手,“去吧!”
柯熙媛由着七巧帮自己穿好披风,才走出门,就被柯怀敏一把抱住,“姐姐!我想你了!”
柯熙媛这才发现,那个小男孩,竟是已经长高了许多。拍了拍柯怀敏的背,“也不怕被人笑话,快点放开我!”
柯怀敏放开柯熙媛,柯熙媛才看清楚,他高了,瘦了,却更精神了,眼底全是坚定。
“才从书院回来?”,柯熙媛掏出帕子,给他细细擦了擦额角的汗,嗔怪地说,“赶这么快做什么?”
“我在门口见到姐夫,知道你要回府了,便一路跑来这里!姐姐,路上遇到大雪封了山,便和几个同窗临时决定就地苦读几日,顺便看风景。流连风景,竟是误了和家人团聚的日子!”,柯怀敏有些不好意思,一直小心翼翼扶着柯熙媛,“姐姐仔细脚下滑!”
“男儿志在四方,你并没错什么!一会好好跟祖母请罪才是!祖母如今愈发地老了,想你们在身边!记得多陪祖母几日!几时回书院?”,柯熙媛心里正遗憾不能见柯怀敏,又想到夏夫人眼睛不时地瞟向门口,就知道夏夫人在等柯怀敏。
“怎么也得过了十五!先生给了我们月余假期,我却想过了十五就和同窗上路,然后一路游山涉水回书院!”,柯怀敏出去的时间长了,竟也开始有了一颗游子心。
“莫让娘为你担心多了!”,柯熙媛帮柯怀敏拉了拉领子,又比了比他肩膀的长度,满意地说,“我给你做了几身衣裳,要七巧交给四喜了,一会回去娘的院子试试!一应的鞋袜都是七巧和九惠做的,还给你打了几个扇坠子,都是上好的玉,你会喜欢的!”
“天这样的冷了,你竟还给我做这些!以后别做了!你好好的,我便开心了!”,柯怀敏看着自己的个头快要超过姐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眼见要出二门,柯熙媛拍拍他,“去祖母那里吧!方才那么大动静,祖母怕是知道你回来了!再不去,祖母该生气了!我这就回去了,走之前,去我府里给夫人和太太们请个安,姐姐做好吃的给你!”
柯怀敏也止了步,知道姐姐希望看到自己的成熟,拱了拱手,“姐姐保重,过几日,便去府上探望姐姐!”
柯熙媛摆摆手,然后忍着心酸自己回头就走。自己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另一边,荣华院
王氏打开柯熙媛送来的包袱,见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两套衣衫鞋袜,忍不住笑着说,“到底是媛媛这丫头可人!”,瞥了眼一旁柯熙卿送的那些人参鹿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卢氏也看着自己手中柯熙媛亲自做的套里衣和绣的几方帕子,另一只手里的头面首饰蓦地变得很重很重。
直到帘子被人打开,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里,她们的心情才又好些。
“祖母,敏儿好想你!”,一个明显颀长的身影迅速走了进来,跪在了王氏身边。
第71章 游河()
柯熙媛看着坐在身旁的周晨宇,想到卢佳柔说的话,心里又沉了沉。
她并不在乎周晨宇是否是萧氏所出,她在乎的是如果这样的风声传出来,周晨宇的反应又会是怎样的。
蓦地打了个寒颤,柯熙媛突然想起他们在杨府山洞里发生的那一幕。
“你有妄想症吧?你娘亲没有教你,对人要有礼貌,不要胡乱猜想吗?”
柯熙媛脑子里闪过自己说过的这句话,突然心一痛,鼻子有些发酸。
现在不必说别的,她已经信了卢佳柔和她说的话。卢佳柔的母亲黄氏不是一个会信口开河,随意乱说的人。她能说出来告诉卢佳柔,也就可能是**不离十。
柯熙媛想着在府里,萧氏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除了对自己的“身子”十分感兴趣,似乎就没有她可以激动的事情了。
而周晨宇,似乎从来就没有主动去萧氏的院子请安过,回来就和自己在院子里腻歪着,其他时候多数都是去自己公爹周仁明的书房或者自己的书房。
柯熙媛捏紧拳头,又安慰自己:难道他们母子间其实是有什么心结?要不然,萧氏对自己的肚子那么感兴趣又怎么解释?
“见到小舅子了?那小子结实了许多!是个好苗子,也不枉你这个姐姐为他费了那么多心思!”,周晨宇能感觉到柯熙媛的情绪不高,他理解为离开娘家,多少是有些伤感的。
本不想打扰她,自己又饮了些酒,本想着让她一个人静静。却不想敏锐地感觉到柯熙媛强烈的情绪波幅。
柯熙媛的面容有些僵,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是结实了许多!”
周晨宇一把揽住柯熙媛,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肩膀,“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勉强自己。笑不出来,可以不用笑!这样吧。在小舅子在京里的这些日子。找个时间让他来府里吃饭,好好陪陪你!或者说,你想我带你和小舅子一起出来。咱们出去下馆子,好吗?”
柯熙媛第一次有种忍不住泪水的感觉,情绪开始全面崩溃,小声抽泣起来。
周晨宇慌了手脚。仔细想了想自己说的话,并没有想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实在不行,你打我两下消消气!”
柯熙媛见周晨宇这样,心里的情绪更低了。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如此情绪化的时候。
上一世的眼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