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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太,高太太。。。。。。”周嫂子从楼上冲下来,才至旋梯口,身子还未现出,就在大声叫嚷。
“什么事”,高太太和成芸不约而后地站起来,竖起耳朵看见周嫂子从旋梯上飞奔而来,听见楼上爆发小楚雪惊恐的哭喊声:“哇哇哇!”
第164章 : 急()
“王先生死了!”
“老婆,你又在瞎说?”周叔忍无可忍,准备要和周嫂子决裂。之前说人楚河不可怜也就算,现在还编出这样可怕的谎言。
高太太正一正身,先停顿一会儿,严厉问道:“小翠,你这一天天的,抽什么风啊?”
周嫂子拖着高太太和成芸往药铺子门外走,“知道你们就是不肯相信我,看看不就知道了。”
药铺子门口涌过一波一波的人潮,手举白旗身披道袍男人、头戴丧布挂着桃木的妇女、还有那些不知所以跟着大人们瞎搅和的小顽童们。
“苍天,这是出什么事了”,高太太拦住一个悲鸣“王老先生一路走好”的老妇人问。
“高太太,我听说你也是王老先生救下的,王老先生走了,你还不知道吗?”
这是幻觉,还是真的?高太太看得有些头晕,及时叫成芸端来板凳坐在药铺子的门口。
“哇,王老先生,你走得太早!”高太太新开的药铺门前,所有经过的人都哭丧着脸,他们的身影从东头的街道缓缓流向西街头,落日照在他们的身上,看不见脚下的影子。就要天黑了,人们的悲泣之声一阵连一阵,没有停止。
周嫂子和成芸这俩女人干脆吓傻眼,呆呆坐高太太旁,正在猜测着高太太的心思,期盼从她口中得到一个中意的话。今天是怎么了,王老先生怎么就去世了呢?
“先生,你能算算今天这日子吗?吉不吉啊?”周叔对风水先生说道。
风水先生看一眼高太太,回话:“老周啊,这关口,我们早就不管吉凶了。要是能算得出一二来,码头上的人们也就不至于活受罪了。”
周叔瞪大眼睛争辩道:“先生,你这一行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法门子,怎么能说歪了呢?”
“祖传的,是有哦。但我就是个江湖骗子,没能通灵,算不出点神机的。”风水先生又不是不对外人,现在没什么好隐瞒的。
高太太迟迟地站起来,有所顾虑地说:“人没了,小翠啊,我们走一趟。”
提到要走,成芸这才想起来小楚雪还在楼上,刚才还哭那么大声:“不好,高太太,我得上楼去抱女娃。”
周叔说让周嫂子留下来,成芸也有个伴一起照顾小楚雪。待成芸背起小楚雪赶到药铺子门口时,高太太和周叔、风水先生已经走远。周嫂子从成芸背上抱下小楚雪,看着她满是泪花的红脸蛋说:“小家伙,哭花了,羞不羞人?”
周嫂子和成芸把药铺子的门关住从里反锁,回到二楼休息室里。成芸从休息室背面增设的一扇落地大窗户看去,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药铺子背靠另一侧街道上的悲痛人影,但发自众人从中巨大声响却听得格外清晰。那是一声接一声的敲铃声,尖锐且刺耳,一般只能在巫师驱魔的时候用到。
“外面太吵,把竹帘放下来,成芸”,周嫂子从窗台上的铁耙间拉起绳索,放下来一张厚重的竹帘子,将窗户挡得严严实,不让成芸接着看。
“周嫂子,外面的铃铛声听得我好心慌啊”,成芸面露惊恐,她现在知道了,一定是这铃铛声吓哭了小楚雪。
周嫂子递给成芸一个药罐桶,里面装的是蜂蜜浸泡的阿尼格,生病时可以当药吃,具有清热解毒的疗效,肚子饿的时候,最好就是当它为粮食吃,阿尼格营养成分多,物质量饱满,特别容易填报肚子。“成芸,不慌,你只身一人,从外地闯到这码头上来,然后住进我家里,又搬家去高太太家,之后生下你的小楚雪,然后。。。。。。”
成芸坐过来,离得近一些,接着听周嫂子给她叙述这些琐事。
“然后,你和高太太还有小楚雪统统被人楚河抓去坐牢,我家老周去找副局去警局放人,但你们自己想法赶前回了家。最后,王老先生给你们五十万,人楚河下台。到了今天,我们一起开张药铺子,人楚河满头冒血冲进来。。。。。。”
“周嫂子,还是别说了吧。你越说我这心越是乱七八糟地想出别的怪事来。”成芸走去小楚雪的摇篮边,伸手抚摸她那圆润的小脸蛋。
“什么别想啊,成芸,你怕什么呢?我跟你讲这些,就是想要告诉你,外面的大风大浪你都经得起,往后再有小风波,你更是大可放开心。”周嫂子本来还是心里有所忐忑,现在跟成芸这么一开导,不知有没有说服成芸不再去担忧,她自己倒是平静下来许多。
成芸眼里全是小楚雪熟睡的样子,手里满是小楚雪毫无知觉的胖脸,可是成芸心中所思尽是各种可能发生在小楚雪身上的不幸遭遇。没有的时候,不考虑糟糕的后果,现在生命力多了另一个小生命,成芸想的太多。
她太爱小楚雪,她不能因为任何原因导致失去这个小生命。但,成芸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不可能。就在今天,眉清目秀,英姿飒爽的王先生说没就没了。
“没了,说没就没了,天作孽呀,天妒英才哪!”王老先生家所在的巷子街头已是人山人海,周叔在前头开路,高太太和风水先生艰难地紧跟其后。
经过一番折腾,高太太终于来到王老先生家的一进院里。跨过门槛,踩上的是一张纯白色的绒毛毯子,在院墙的角落里堆放着七排整齐的鞋子。
高太太走过去,自己把鞋子脱下来,有专人替她放好。
高太太光脚走几步,回头看向院门外,没看见被拦下的周叔和风水先生,只是充耳听得一片哭喊悲哀之声。高太太一个人走至二进院,空无一人,同样还是一张一尘不染的纯白色大绒毛地毯。其实高太太不确定这是脚踩的地毯还是盖身上的毛毯,走上去舒服透凉。
高太太来到放有王老先生的灵堂,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高太太让出一条路,顺着空出的这条道看去,高太太一眼看见供桌上放着两张黑白相片,一张是王老先生的,而另一张是一个陌生女人的,长得有些眼熟,但高太太不认识。
假如换作是另一天,想来高太太都得开口询问陪着王老先生的另一张照片是谁。但,人死为大,其他的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说不方便说,但高太太还是很纳闷,这果真是老王先生吗?如果是,那码头上的所有人都知道王老先生孤苦一人过日子,不可能是女人,怎么能放一张女人的照片上去,这不合理。
如果不是王老先生,而是正如外人所说的那样这就是王老先生在外的私生子,那也不应该。因为之前与高太太对话证明,这就是王老先生没错。况且,再回到原点,王老先生没女人,哪儿来的私生子。
高太太抬头看看周边这些人,没一个是认识的,王老先生先前带的几位随从,高太太都有所眼熟,今天却个个都陌生,根本没见过。“我能看看王老先生吗?”
“高太太,你来”,有人上前掀开王老先生头部盖着的白布。
高太太才看第一眼,赶忙出手遮住自己双眼。王老先生只剩下左边的半张脸,右侧颧骨裸露,残存的一点肉片零散地敷在表层,风一吹就能将白花花的头颅暴露无遗。
记得王老先生右眼皮内侧有一颗红痣,高太太要想确认这人到底是不是王老先生,她只需俯身翻开来看,当场就能辨别。
“高太太”,旁边站着的人看见高太太就要去翻王先生的眼皮,礼貌地问一声。
“我给王老先生揉揉眼”,高太太不听劝,还是弯腰看查看。
那人见高太太执意要翻,只好冲过来出手要阻止:“高太太,不可以。”
“放肆,干什么呀,高太太想要给王老先生揉眼有什么不可?”这时从堂外走进来一位批丧戴孝的老人,长长的山羊胡子更把一把老骨头衬托得消瘦,兴许是伤心至极。
“是你啊,副局”,高太太又改口道:“噢,现在是局长了。”
山羊胡子没接高太太的话,而是悲痛欲绝地说:“高太太,你不是想要给王老先生揉眼睛吗,你揉吧,揉舒服了,好让她走得安心。”
高太太并没有给王老先生揉眼睛,而是趁山羊胡子不注意,迅速将王老先生的下眼皮翻开,果然是左右两边皆有一颗大大的红痣。
这两颗红痣不仔细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仔细看了也未必就能看见。因为是长在眼皮内侧,如果不是可以用手翻开就看不见。高太太知道王老先生这秘密也纯属偶然,王先生结婚的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喜酒,心急之下动歪心思偷去了高太太家的白酒。高太太与男人协商,成人之美,不与王老先生计较。
本想是偷喜酒成喜事,不想才过半月,王老先生抱着喜宴上喝剩的白酒还给高太太,还说自己终身不再娶,因为新娘子发现自己眼皮内侧有红痣后,决然一刀两断回了娘家。王老先生因此心灰意冷,的确没再二婚。传言在他发家之后有过几个女人出入,但终究没有成双对,王老先生就孤身游离于码头之上。
“高太太,王老先生的眼睛,你可是揉好了?”山羊胡子不知道高太太其实是在查看红痣,他还有些疑问,怎么高太太对王老先生竟会如此体贴,没听说他俩有过什么交情。
高太太看着山羊胡子,没有回答。因为她察觉到这位刚刚升任码头管事警局正局长的老头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出口。
“高太太,有个事还没来记得跟你讲,我就叫人先办了。”
“什么事?”
“你看桌上那张照片。”
高太太正想找人问照片上如此眼熟的女人是谁,又找不到合适的人与实践场合:“局长,这是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