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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再说了,要是真的再回到年轻时候,说不好鲁长官跟老成依然还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嘞。
唉,只怪太年轻,试想从前鲁长官要和老成成为可以坐到一个屋子里一起喝茶的老伙计,鬼才信呢。
也许,人生就是要不甘,要有这种从仇敌演变而来的友谊,才会有意思哩。
“我走啦,老成!”鲁长官说。
“送送!”老成说。
“不用!”鲁长官迟缓地摆摆手,然后眯着眼睛离开了。仅留下老成父女俩站在老屋子门前目送他离去。
鲁长官喝的不是酒,而是茶,但从他那张老脸上,似乎看得出一些醉意。实际上,他也为老成失去一根手指头而难过,但比起老成还活着的一条老命,鲁长官更多的是庆幸。在他看来,只要还可以继续活下去,手指或者是脚,这都是无关紧要的,毕竟人在最后的岁月里,在意的不应该仅仅是身体。
成芸应该去送送的,可是,此时的老成才是一名老伤员。她依偎着老成,恨自己不是一条可以保护老爹的男子汉。
这里是冷清,换个地方却截然相反了。哭声、骂声、呕吐时、脚步声,还有杀猪时的惨叫声,应有尽有。
那就是马万千,庄主之家。
一张不大不小的木板上横放着一具肉身,上面盖着一层戴孝白布,不知是死是活。
第13章 耍猴()
“儿啊,你死得好惨哪!”胖女人是被人抬着回来的,已经昏迷睡了一下午,刚醒来就看见白布盖着儿子东哥,她于是撕心裂肺般双腿跪在地上惨叫着。
庄主知道儿子死后,他也想哭着挽留,却是自己的身体不允许,今天在老成那边,彻底被吓坏了,到现在还只顾着趴在屋外的草地上忍痛呕吐。
听见庄主家里有人哭丧,附近的许多村民都纷纷赶来。大家绕着东哥的尸体,没人说话,干站着看庄主夫人一人独奏。哭声越来越惨,越来越沙哑。
“哈哈哈,我没事。”感觉入戏十分,把人耍得差不多了,东哥的死尸戴孝丧布蒙头盖脸,从木板上跳将起来。
死尸复活,活见鬼。可把庄主夫人又给吓晕了过去。
围观的人堆中,迅速撤走好些人。都是东哥的手下,他们帮助东哥上演了这一出好戏。下午跟着东哥回到家中,见主子东哥因为抢亲失败,心情不佳,众手下便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一出好戏来骗骗大家,取乐冲喜。
而现在戏演完了,有预想中的那样逼真,精彩。是他们布置的场面,也是他们告诉庄主和庄主夫人,他们的儿子死了,还是他们确切地把这一系列要素转告到来的所有村民。
东哥这一下死而复活,完完全全证明了他们赤裸裸的欺骗。那要再呆在原地,接受庄主和其夫人和村民们的降罪,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走为上策,这些人都自觉撤退了。
“儿子,你没死啊。”庄主闻声,从屋外冲进来。
“哼”东哥只是鄙夷地瞪了庄主一眼,不给回话。说好的对抢亲一事,很有把握,还不动粗。在肉身和精神上遭受了重创的东哥还在怨恨自己的父亲。
村民们知道自己被庄主儿子这泼猴给当猴耍了,心里边气得难以言表。只有几个年老的老妇人因为心软,留下来照顾被东哥吓晕了的庄主夫人,其余人都生着粗气躲回家了,谁知道这胖女人会不会也是在玩弄大伙儿。
村庄里的日出渐渐早了起来,夕阳落日在村庄上空留恋的时间也比前些天多了很多。北半球已过冬至,不久就该春节到来了。
村民们像往常一样的忙碌、生活着。日子在村庄里过了四五个日日夜夜,常青才得知一个新消息,那就是庄主夫人疯了。
有人说是被老成给害的,也有人说是自家乖儿子东哥所为。
不管原因是什么,事实就是,东哥的那一场戏把庄主夫人给吓晕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完全丧失了意识,变成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疯子。
清晨薄霜给院子里的枯草微微盖上了一层朴素的被子。常青不知道这时节还有没有开着的梅花,他走在院子里想满足自己的疑问。可是,早先的梅花树,已被嫂子移植到了她所住房屋的窗台下。经过那一次,走错房屋之后,常青再也不敢走近半步嫂子家的房屋。
如此想来,也就没必要再去追寻什么梅花的了。
“我不给,我不给。。。。。。”是芳芳淘气的声音。常青以为是芳芳又在为难她继父常顺了。不过,声音却是从母亲的房屋里传来的。
常青走过去一看,母亲站在一旁抹着泪水,芳芳手里抱着父亲老余的灵位,用小刀子在上面一刀一刀地刻划着。
这还能忍。。。。。。
常青疾步上前,甩开芳芳的手,直接把父亲的灵位给夺过来。因为他知道,光用嘴巴说,是不可能让芳芳把父亲的灵位好好交出来的。万一,她再任性,直接往地上砸碎了,也就是当着儿子的面砸父亲灵位,那还得了。
这种可能性不太大,却也不是没有。所以,常青没多想,一把夺过灵位了事。害得母亲大叫:“哎,别打孩子。”母亲以为常青会动手打芳芳,那样嫂子又得发飙了。
三年以来,这院子里从来不敢有人这样对待芳芳的。小孩被突如其来的常青给吓傻了,哭喊着跑出去找嫂子。
常青擦去父亲灵位上芳芳割**的木屑,两只手虔诚地抚摸着。他把灵位放好,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响头,立马怒不可遏地冲出去。
“谁打你了,告诉妈,是谁打你了。”芳芳在嫂子面前哭着说不出话来。估计是嫂子听到了母亲的叫声,以为自己小女儿果真被人打哭了。
“没人打她。”常青干干脆脆地说。这不够,他又严重警告说:“管好你的孩子吧,嫂子。”像是法庭上的审判长在宣布犯人死刑,常青想要嫂子足够重视自己说过的这一句话。
老余家,三年来,没人敢让芳芳哭鼻子,更不可能有人当面这般呵斥嫂子,今儿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反了天了。
管你什么王家大小姐,芳芳毁坏父亲灵位,对老不敬。一根筋的常青作为儿子,是容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换作是谁都不行,这永远不会有商量的余地。
这功夫,站在常青身后的常顺嗖地一下不知躲哪儿去了。他支持弟弟常青敢于直面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但他就是不可以在场,尤其是不能让嫂子知道他常顺看见了常青敢于这样的语气跟嫂子说话。
语毕,常青留下满肚子的怒火,燃烧嫂子周围整片天地,自己瞪眼离去,可把嫂子看傻眼了。
“哟,干嘛这么生气啊?”怒火遮蔽了双眼,常青都没注意面前有人存在与否。
“成叔,噢,稀客稀客。”常青抑制住怒火,这才看清楚是老成父女俩来了。
常青顿时换上了一副待客的笑脸,把老成父女俩迎进堂屋里。
“喝口茶水!”母亲泡来一杯茶递给老成,坐下来拉话。
老成吩咐成芸和常青回避一下,说是要和常青的母亲谈点要紧事儿。
常青和成芸便走出来,在院子里闲逛。成芸详细地跟常青说明了前些天发生的事情,这使常青此时的心情雪上加霜,但他也只能客套地说,都怪自己不知情,不然也可以帮着做点事情。
不光是做点事情,一听到有东哥这么个人来抢成芸,常青心中的怒火又是此起彼伏的燃烧起来,他都说不清怎么会这样,他也知道不该这样。
成芸跟他说,不要紧,以后有的是大事小事都要他帮着做。
第14章 鱼缘()
两人在院子里转过一段时间,见屋子里老成和母亲谈事还没完。于是,成芸提议,要陪常青出去走走。
常青藏着眼神,偷偷看了成芸好几眼。觉得成芸又比上次漂亮了,尤其是她那不娇气,也不生硬的举止,让常青爱慕不已。
可是,无缘无故,怎么好意思陪同人家姑娘四处走动呢,总得找点借口吧,不然会让别人说笑的。不过他承认自己这会儿是很想陪着成芸多呆一会儿的。
“那,要不,你带我去我爸的坟头的,我该去拜一拜的,你知道在哪吗?”常青找到一个不错的理由,和成芸一起出去。
“好啊,我知道的。”成芸和常青并排着走出院子。
父亲的坟安得不远,穿过院子外的一片高粱地,在一条小溪边上的几颗老索马花树下就是。
常青跪下来,沉沉地磕了三个头,一句话一个字也没跟父亲说。
他只是从索马花树上扯下三片又厚又长的红叶子,都卷折成三角形的样子,然后从底边上打开做成一个漏斗形状的树叶杯子,从小溪中舀了溪水,握在掌心中,拿到父亲的坟头来。
从前,父亲在世的时候,每次哥哥常顺和弟弟常青兄弟俩跟着父亲出来做农活,到了中午,口渴时,父亲总会带兄弟俩来到这溪水边,让兄弟俩坐在索马花树下乘凉,自己从树上扯下三片叶子,像常青刚刚做的那样,盛上溪水,然后父子三人一起坐在树下边乘凉,边喝水。
索马花树,四季都有绿叶供使用,只是在这个季节叶子会偏红偏厚一些,溪水常流不竭。然而,父亲却是不在了,永远的不在了。
可能是太热了吧,常青走到溪水边来洗脸。成芸坐在另一头的草地上等他。
常青这一洗,真不知道是要洗多久。刚到时太阳还在村头的路口上照着。这会儿已经正偏往西边,就要落山了。
“好啦,常青哥,你别洗了。过来一下,我想跟你说正事。”成芸知道常青不是洗脸,而是在擦泪。
“什么事啊,你说吧。”常青终于洗好了,脸上果然不留任何眼泪的痕迹。
“常青哥,我想嫁给你。”成芸正经地说。
常青发烫着脸抬头看成芸,知道她没有开玩笑。“这怎么行呢?”
“这怎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