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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嫌你哥过于老实,没法过日子。还说我们家穷三代,没前途。
说到这儿,母亲换了一口气接着叙述:还好,上天眷顾我们家,有一天早晨,我和你哥去赶集卖豆子,刚好在街上碰见了鲁长官,嗷,就是你小时候常叫的鲁大爷。
“那后来呢?”余常青认认真真地倾听着,母亲提到鲁长官,促使他警觉起来,不禁插了一句嘴。因为,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遇见了鲁长官,还听鲁长官说什么“你现在的大嫂可不好惹”。
现在母亲给余常青介绍大嫂的由来,又提到了鲁长官。说不准这两人还真就存在某种关系,这怎么能不引起余常青的注意呢。
正当母亲开口要往下说之时,又被打断了:“原来你就是常顺的亲弟弟——常青呀!”这一句倒是带有女人的雌性和问候的暖意,断然不像是之前所看到那位漂亮女人会说的话。
“好,钟子取刀子,开工!”麦勃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让钟子把持住麦相的胳膊,自己要下刀子插进去挖子弹。
第243章 : 奋()
药铺子门口涌过一波一波的人潮,手举白旗身披道袍男人、头戴丧布挂着桃木的妇女、还有那些不知所以跟着大人们瞎搅和的小顽童们。
“苍天,这是出什么事了”,高太太拦住一个悲鸣“王老先生一路走好”的老妇人问。
“高太太,我听说你也是王老先生救下的,王老先生走了,你还不知道吗?”
“赶紧吃肉吧,常青,你都好几年没吃了。”知子莫若父,可父亲走了,现在最懂他的也就是母亲了。
常青应了一声,去到屋里拿来酒和杯子。酒是他带回来的,杯子是父亲留下的。
“来,大哥,今晚我们兄弟俩喝一个。”常青满上一杯酒递给常顺。
“哎,好好好。”常顺嘴里说的是好,可迟疑半会才接过杯子。自己是发自内心的想和自己的兄弟一醉方休,可是嫂子不喜欢酒,自她来老余家之后,常顺就再也没沾过滴点酒。
母亲和常顺都不知道嫂子为什么这么厌恶酒,他俩也不敢问,但听庄上的人暗地里议论说,嫂子以前城里的那男人每天喝得烂醉,总拿嫂子和芳芳母女俩出气,所以嫂子才会这么抵触酒,乃至和酒相关的一切。
成芸和母亲没有喝酒,两人坐一块吃了三四盘烤食,现在成芸要扶母亲先回屋休息,再陪着母亲聊会儿天,照料母亲睡下,她才出来回到烤炉旁坐下。
兄弟俩完全放开了大口大口的喝着酒。之前的小杯子现在已经换成吃饭用的大瓷碗,之前新开的丰谷酒已经换成一大坛子父亲生前酿造的高粱酒。
这一坛子高粱酒是常顺背着嫂子偷偷藏起来的,那时嫂子嫌酒味臭,非得要把家里所有的酒和酒瓶都搜刮出来扔掉。要不是常顺手快将它藏下来,怕是常青连最后一口父亲亲手酿造的酒都喝不上了。
“常青啊,这些年老爹走了,你又没个消息,我一个人扛不住啊我。”哥哥常顺是边喝边哭,今晚可能是他三年以来的第一次喝酒。
一个酿酒人的后代,原本也极其爱喝酒,却因为怕女人,一直忍着不能喝,差点连自己父亲生前所酿造的高粱酒一坛一杯都留不住。你说这日子果真是过得多苦啊!
弟弟常青喝着父亲的高粱酒,听哥哥这么一诉苦。“哗哗哗”地眼泪又下来。感想,自己常年不归,见不上父亲,最后一面,也帮不了哥哥分担家里的劳苦。实在对不起父亲,又对不起哥哥。
“哥,你别难过,来,喝酒,喝酒。”常青端起一碗酒和哥哥碰一下,一饮而尽。
“兄弟啊,你来了,就别走了,不能再走了,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妈怎么办哪。”哥哥常顺说着说着,沙哑着嗓子哭出声。
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家里家外大小事务都由父亲出面应付,这两年父亲走了,弟弟常青又不在,常顺在家里一直是对嫂子百般依顺,家以外庄上的事情他也是无条件地听从他人的安排,他比所有人都活得没有地位。现在弟弟常青回来了,常顺不是要指望常青能分担自己身上的胆子,他只乞求外人看在常青的面上,能够对老余家少几句长短的话,让母亲活得踏实些。
“哥,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常青也陪着哭。他看得出,哥哥常青这些年都是怎样地熬煎着。如果可以,他宁愿是自己一个人吃下了哥哥所受的那些苦难。
此时,院子里烧烤的香气被凝结成深沉的哀痛,困得院子里的杂草都很难透过气来。只有烧得跟太阳一样红热的木炭紧凑着滋滋地发出刺眼的火光。
“谁呀,谁呀,这大晚上的,还要不要人睡觉呢?”是嫂子的声音。既尖锐又尖酸,矛头直击常顺兄弟俩。
“哎,你你,你快出来收拾收拾东西,别光顾着睡觉啊你。”常顺朝屋里嚷道。今晚被酒蒙蔽了意志,可是什么话都敢冲嫂子说。
常青可不敢打扰嫂子睡觉,他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及时地收住嘴不哭了。
成芸一个人把吃剩的东西搬进屋,各种盘子餐具都收拾妥当之后,跑去洗了手,感觉有点累,又有点冷。她静静地坐在烤炉边上伸出手来放在火炉上方取暖。
高粱酒又再过三巡,菜已过五味完毕。之前装满酒水的大坛子滚到墙角碎叶从中去了,瓷器酒碗朝地盖着好几个。
哥哥常顺已经是喝得酩酊大醉,弟弟常青年轻气盛,还算清醒。他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试图保持清醒。
摇了一次又一次,好不过瘾。可这一次,大概是用力过猛,他一下子把自己从凳子上给摇下来,直接瘫坐在成芸跟前,头碰到了成芸上身,把成芸给吓一大跳。还以为是常青发酒疯了呢。
“你没事儿吧,常青哥。”成芸两只小手搭在常顺的肩膀,担心问道。
这一下位移式的大摇摆,足以使常青恢复清醒。是自己乱来了吗?天哪?使不得。。。。。。他连连回到:“没事,没事,我没事。”其实,这一下连自己都被自己吓坏了,险些把脖子给摇折掉。
常青举起双手自己给自己揉过肩上的脖子,忍着疼痛慢慢把酒醒过来。他忽然睁大眼睛看了成芸一眼,惯性地蹦出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成芸狐疑地看着常青,怀疑他是不是将自己的头摇出了什么毛病。
“嗷,对了,对了,噢,天都黑了。”常青立刻站起来迅速环视一周,低头看了看醉意朦胧的哥哥常顺,又看了看成芸。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来,自己已经回家了,这是在自家院子里。
“我送你回去吧,成。。。。。。芸。”成芸这名字还不熟悉,叫不顺口。常青用手揉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对成芸说道。村庄里的规矩,未出阁的女儿家是不能随意留宿别人家的,这要让人知道了去,是会遭闲言碎语的。甚至严重的就会直接毁掉一辈子的清白。
所以,就算成芸家离得再远,天色再晚,也得走。还好,他们两家隔得还算不远,站成芸家门前的小丘上提高嗓门一喊,估计这院里就能听见。
“你。。。。。。酒醒了?还认得我呀。”成芸想要确认常青的确清醒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走,赶紧的,我送你回去,看都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不要让你爸担心才是。”常青认真地说。酒醒过后的他,意识里搜寻到了以往的一些信息,记忆里成芸的家中好像是有一位相依为命的老父亲。
常青骚弄了一下头发,不作回应。原本只当是随口说说而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料却被成芸当真了。
就当是常青默认了跟自己去家里见老爹,成芸不由喜悦十分。她看了看旁边的常顺,正低头眯眼抱着个小板凳,直接席地而坐在地上。成芸半露羞涩地对常青讲到:“要不,你先扶常顺哥回屋去。”
“大哥,醒醒,醒醒啊,大哥。”常青蹲下身来,先是拿开哥哥常顺手中的板凳,一旁放下,后扶他坐到小板凳上。
这是幻觉,还是真的?高太太看得有些头晕,及时叫成芸端来板凳坐在药铺子的门口。
“哇,王老先生,你走得太早!”高太太新开的药铺门前,所有经过的人都哭丧着脸,他们的身影从东头的街道缓缓流向西街头,落日照在他们的身上,看不见脚下的影子。就要天黑了,人们的悲泣之声一阵连一阵,没有停止。
第244章 : 奋()
“成芸,你就别笑话我。况且,你又没喝酒。”常顺又急忙加上一句重点:“对了,天都这么晚了,成芸你快点回家吧。”
成芸心想这不正打算要走,还不都是因为你给耽搁了。“是啊,我正要走呢。”
“哦,对了,对了,那,那个,常青,你去送成芸回去吧。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常顺已经酒醒了,总怀疑自己做得不到位。
“外面太吵,把竹帘放下来,成芸”,周嫂子从窗台上的铁耙间拉起绳索,放下来一张厚重的竹帘子,将窗户挡得严严实,不让成芸接着看。
“周嫂子,外面的铃铛声听得我好心慌啊”,成芸面露惊恐,她现在知道了,一定是这铃铛声吓哭了小楚雪。
周嫂子递给成芸一个药罐桶,里面装的是蜂蜜浸泡的阿尼格,生病时可以当药吃,具有清热解毒的疗效,肚子饿的时候,最好就是当它为粮食吃,阿尼格营养成分多,物质量饱满,特别容易填报肚子。“成芸,不慌,你只身一人,从外地闯到这码头上来,然后住进我家里,又搬家去高太太家,之后生下你的小楚雪,然后。。。。。。”
成芸坐过来,离得近一些,接着听周嫂子给她叙述这些琐事。
“然后,你和高太太还有小楚雪统统被人楚河抓去坐牢,我家老周去找副局去警局放人,但你们自己想法赶前回了家。最后,王老先生给你们五十万,人楚河下台。到了今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