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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所有的高粱皆为“红高粱”,为什么说是“绿高粱”呢。高粱一般是春种秋收,到了金色的收割季节,成熟的高粱从果实到杆子、叶子也就都变成了红色。
然而老余家的绿高粱并没有按着常理春种秋收,也不是秋种春收。那是得在立秋前际播种,刚到冬季过半就收割。
如此,高粱的生长期可就大大的缩减,多亏村庄里常年气候湿热,基本上能够解决生长期间所需的水分和热量。但,这高粱生长到成熟的季度是从深秋到初冬季节,期间缺少足够多的光照。于是乎,就成了“绿高粱”。
不过,老余常唠叨,这种绿高粱所酿制的酒比红高粱出的酒好喝许多。他把酒送给庄上会喝酒的老人们品尝,大家也大多认可老余的观点。
这就是老余家的田地为什么与别家不同的缘故。
余常青站在院子外,目光顺着那一片绿高粱,环绕好几圈,好像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噢,对了,今年这田地上的绿高粱比往年在家时所看到的少了好几片。怪不得看上去,这么不顺眼。心想,可能是父亲老余上了年纪,这绿高粱酒怕是酿造得少了吧。
余常青这么寻思着,一股梅花的香气穿过门缝徐徐散开而来。说是香气,其实,梅花有是有香味,不过这股香味却是淡之又淡,你要不仔细留意这味道,或许根本就感觉不到。一点儿都不像古人诗中所赞美的那般芳香愈浓。
“嘎吱吱”的一声,没有敲门,余常青推开大门就要走进去。这里的村民都很友善,虽然每家每户都有院子围墙,有大黄狗,还有老木门,但几乎不会有紧闭大门,并且牢牢上锁扣死的人家。
余常青瞬间看到的变化是,这道木制的大门从根部到顶端,都露出明显暗自腐烂的痕迹。看吧,就连没有生命的木头,也是经不住岁月那无情的折磨哪,何况是人呢。
这道木门不知贴上又褪去多少层春联,一年复一年,红了又红。再过一久,等过大年了,余常青要把今年的喜庆春联,给亲自贴上去。
他把眼睛从木门上转向院子内,竖起鼻子,寻着梅花香气往里走去。走得很慢很慢!
因为走得很慢,很稳,大概是不会有人知晓院子里余常青的到来。突然,一声激烈的狗叫声猛地填满整个院子,余常青不会嫌它吵,相反,听起来是那么的振奋人心。
这不是刺耳的警报,而是熟悉且难得的问候音。以前在家的时候,是不容易听到的,这可以算作是久别重逢的第一份礼物了吧。
不用怀疑,这是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老花狗的叫音。想必它是闻到了儿时伙伴,也就是余常青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因而才高兴地大吼大叫。
随即,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女人连忙从屋里走出来。
可能是走得过急,险些跌脚摔下去。
笨拙迟缓的身影,看得余常青差点笑出声来。余常青只是一个单纯的人,想笑他就会笑的,何况本身笑点就低,不过这回他还是忍得住。
老女人上前移动步子,呆呆的立在余常青跟前,深情地看着他。
“哎,是谁来了?这么吵?”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从耳后方传来。
在余常青听来,这一声疑问,有的不仅仅是陌生,更多的是一种硬生生的拷问,绝对的强势。听得他心生好奇。
余常青不得不先扭过头,后转过身子去识别这个陌生的声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发出如此怪异的质疑。
说话者,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
古代战国时期的妇女发型,中锋的发髻垂涎在脑后,一条白色丝带在背后发尾处缠住打结。白嫩而又微微透红的一张脸上,满是睡意。
对,就是睡意。还别说,这女人就是穿着睡衣跑出来的呢,左脚上套着本该属于右脚的拖鞋,一身蓝色睡衣包裹里外。
余常青肚子里洋溢着无比的惊奇和疑问。身后年迈的老女人不认识,可能是亲戚来串门的。身前这个漂亮的女人,还是不认识。况且,她一定是在睡觉,刚从床上走下来。
那么,这大白天的,谁家的女人会睡觉,这是谁的家?
糟糕,走错了。
是我走错了。余常青慌忙抬头巡视四周,围墙上的单页草,房檐下的燕子窝,角落里的小翠竹,没错,就是自己家的院子!
嗷!明白了,肯定是家里人已经把院子卖给别人,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也不对,刚刚还听到了老花狗的叫声?难道是被家人连同院子一块儿给卖掉了?这也不至于,搬个家,怎么也不会把陪伴多年的老狗给卖掉的。
不对,不对。这村庄的习俗里头尤其重视看家狗,无论如何,家人也不会把狗连同院子出售的。
正当余常青紧蹙眉头在心里无声的琢磨猜测之时,女人又大叫起来:“余常顺,你出来,有人来了,快点。”
“余常顺”,女人叫的正是余常青哥哥的名字,那就说明哥哥就在此。看来,自己是没有走错,来的就是自己家。
“麦勃,你没事就好。我不知道会是你啊。”说话的那一只鬼是钟子。
“钟子,我也没想到会是你,枪法不错。”
“我是被人追杀到这石洞里来的,他们把我困在这里都快一天了。你看,我的腿,还有胳膊全中弹了。所以,刚才又有人进来,我以为又是来杀我的。”钟子拐着腿,胳膊上也有出血的伤口。
“每次一出事,你准能消失,这是为什么?怪不得,我去你房间,发现抽屉里都是来不及收拾的弹药。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吗?”麦勃还记得先前钟子说过要给个惊喜以及劝自己不要再查下去。
想到这儿,余常青是打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名中年男子迅速从屋内跑出来,看见余常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慌里慌张地说:“咦,常青回来了。”此人正是余常青的哥哥,余常顺。
他还是老样子,穿的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上面还有颗粒不一的大小灰尘,应该是正在屋里做什么活儿,被女人给叫了出来。常顺见兄弟回来了,脸上饰着一层含蓄的喜悦。
话音刚落,余常青便干脆地放下行李,转身面向身后的老女人。
他好像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妈,您还好吗!”余常青颤抖着声音说道。一抹泪水不知是什么时候流出的,早已悬挂在他的眼角。
眼前这位老女人,这位差点使自己发笑的老女人,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余常青想上前去深深地抱住母亲,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但他没有,因为村庄里,民风虽很热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交流却是极其的委婉,内敛。要真的冲上去拥抱母亲,先别说母亲接受不了,就连余常青自己也会不自在的。
母亲细细地打量着儿子余常青,半天没说一句话。
一丝一丝雪白的细发杂乱地铺就在母亲瘦小的脑袋上,余常青开始记恨起这雪白的颜色。深深浅浅的皱纹已经占据了母亲的额头,脸颊,甚至是一双沧桑的女人的老手。
此刻在儿子余常青的内心深处,早已苦不堪言!
第261章 : 烤伙伴()
“快走,你带成芸后面来,我先过去看看。”麦勃踢了麦相一脚,提着一把手枪就从斜坡上扑下去。“抢在后座上!”
“麦相,你在这儿呀。”成芸才发现喊“住手”的人是麦相。
“麦医生,是打饭的先为难这姑娘的。”马夫辩解道。
麦相没有看成芸,冷冷道:“成芸,你高兴吗?所有人都在帮着你啊?”
不看人亲不亲,还要看理顺不顺。马夫感觉不对头,憨态可掬地对麦相说道:“麦医生,我帮这姑娘,是因为打饭师傅有意在刁难。。。。。。”
“马所长,我问你话了吗?”麦相传达指令,“拖去巡逻队,棒打。”
“走,走!”麦相的随从们一起下手,将马夫和打饭师傅一并拿下。
马夫要遭受棒型,这都是因为成芸。麦相是要阻止别人对成芸的好吗?他是为了让成芸难堪吗?成芸眨眼想要忍住泪水,但还是没能把控,断了线的泪珠,一粒粒涌出眼眶:“麦相,你变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到底都怎么了?我是做错了什么?”
麦相变了,他不太确定自己是在报复成芸。所里的其他人都在排斥成芸,她唯一做错了的,就是不该怀有身孕。麦相转身去看,成芸哭着跑出饭堂。
“打饭的,你很能干。”麦相头上冒着一团怒火,对着窗口里边打饭的师傅们说:“你们,读给我听好,日后,谁要是再敢为难她来打饭,我就杀掉谁。”麦相不希望别人都来帮助成芸,但自己的心却是向着成芸的。他只想成芸接受自己一个人的关爱,这是一种自私的爱吗?太霸道了。
“是!是!是!麦医生。”打饭师傅们都低下头去,该打饭的打饭,没饭可打的,则是忙去擦餐具。
“不好意思,马夫,我不该这样对你的。”麦相走过来,拍拍马夫的肩膀,叫人放开他。麦相就是想要成芸生气,让她难过。
“麦医生,没关系,对我做什么都行。”马夫摸不准麦相怎么还出了一招反转的牌,刚刚还说要把自己押去吃棒子,现在好些是没了这回事。
打饭师傅见自己的对手马夫好像都没事了,会不会也能赦免了自己,“麦医生,你吃了吗,我这就给你打饭去。”他还对驾着自己的几个人讨好式嘟嘴道:“来来来,你们几个,快把我放开,让我去给麦医生打饭。”
几个人放开了打饭的师傅,他们知道麦相已经吃过饭,不需要再吃。但眼下看麦相饶恕了马夫,同样打饭师傅应该也坏不到哪儿去。
“谁让你们放人的?”麦相厉声质问,走过来斜眼鄙视着说,声音很小很小,像青草没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