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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场战争,给以后的老余家赢来了一段较长时间和平稳定的生活。
村庄里的油菜收割完毕,家家户户都炸出了一桶桶又香又亮的青油;胡萝卜地里的小白兔们,听说也都生了一窝窝更小的小白兔,沐浴在逐渐变暖的田原间;水田边上的小矮树,有的开始把杂乱的根伸入到水沟中,宣布自己很快就要发芽了。
岁月时空转啊转,都不知道转到谁的姥姥家去了,反正就是快要到春节了。
“不用客气啊,都是自己家了。”老成和常青夫妻俩一同吃着饭,自己起身给常青夹着好菜,让女婿不用拘束。
这一天是常青小两口回娘家省亲。成芸娘家就老成一个人,就是“省”老成来了。吃过饭后,老成带常青在老旧屋子里参观个遍。屋子用木质结构的屏栏把空间分成了好多间小套房,有厨房、堂屋、客厅、储物室等等。最让女婿常青不可思议的是,这老旧屋子底下还有一层地下室,作为老成的酒坊,专门用来酿酒。
单单一个老屋子,都堪比别人家的整套小院子了,如此巧妙的建造让女婿大开眼界。
在酒坊里,老成还随口跟常青提到,以前自己跟老余一起酿过高粱酒,自夸说老余的技术相对于自己还差一小节,不过老余是个酒迷,酿起酒来,就不分日夜,这一点老成比不上。
常青和成芸离开时,老成还指明说,等过完年后,就要亲手教常青酿酒。他说年轻人多上点心,村庄里水质好,如果能酿出好酒的话,是很能卖钱的。他和常青的父亲老余曾经就一起酿酒,赚过一笔小钱。
成家立业后,男人就得有个稳定收入养家糊口。晚上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常青就在思索着老成的建议,如何才能带着成芸发家致富,带着母亲过上好日子。偶然间,他又开始琢磨起老成的话。他说和父亲酿过酒,还说父亲酿酒技术不如自己,他们一起合作赚了钱。
酿酒,赚钱,老成和父亲一起酿酒,还一起赚了笔钱,常青的胡乱思绪在林子间鸟儿们“呜呜呜”的打鸣声中沉沉睡去。
哥哥常顺这些天都在忙着收高粱。老家院子周围的高粱割去了果实,又被砍了杆子,原先的田地上空荡荡的,只有几只小麻雀在刨土,找食掉在土层里的高粱籽儿。
又过一些天,春节是要逼近了。
“常青来了啊,都好久没见了。”就要过年了,常青带些春联给哥哥常顺家送来。嫂子见了他,忙招呼道。
哥哥在院子里铺上一张大大的竹卷,上面倒满刚打下的高粱籽儿正暖洋洋地躺着晒太阳。小女儿芳芳光着小脚丫在竹卷上翻着高粱籽儿,以便充分晒到阳光。嫂子就坐在竹卷边上,用竹筛子过滤着还混杂有草叶的高粱籽儿。
她今天换了一身劳动农民才穿的朴实便装,不再有往常那样的艳丽,看起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迷人。手指上绑着一条纱布,是在抱高粱杆时,不小心被高粱叶子给割破的。在常青看来,从前的千金大小姐,已然变成了一位贤惠的嫂子,可喜可贺。
常青把春联给常顺放屋里,也帮着做了一些事。其间,嫂子还亲和地询问关于常青小俩口的琐事,告诉常青说,“新娘子要好好疼她,你看我们家也不如别人家富实,平日里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大小事务,你尽量自己多做,毕竟人家姑娘才刚刚嫁过来。”
是啊,我们家是不富实,嫂子肯拿自己当这个家的一员了。要做的事情是不少,嫂子现在也肯干农活,就看着哥哥家的日子慢慢好起来吧,老余家的伟大复兴指日可待。
常青虚心地答应了嫂子,关心说:“嫂子,你和我哥也用不着太累,有什么重活,我都会过来帮忙做的。我哥他做事情粗心大意的,没个分寸,以后这个家还得靠你撑起来呀。”
听到常青说以后这个家还得靠自己撑起来,嫂子很感动,这显然是常青认可了嫂子这个女人在老余家的不可替代性,才会这么说。她没想到以前家里人都怕她,她也轻视家里人的时候得不到这样的满足感,倒是现在自己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变成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反而如此受大家的尊敬和重视。
生活啊,它教会我们,不是什么时候都得做强人才是对的。
“放心吧,常青,以前都是我不对。你哥对我和孩子都挺好的,这我明白。现在好了,你也成家了,老余家这不又多一份力量。以后的日子,我们相互帮衬着过,让我们老余家也在外人面前抬起头来。”嫂子掏心窝子说实话。
“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常青第一次发现原来千金大小姐也跟自己这个老实人一样,可以跟人讲实话。没想到的是自己和这位千金大小姐竟然会有共同语言。
第24章 拉黑线()
兴致勃勃的倾诉就要结束了,常青跟芳芳说了再见,而后带上嫂子煲好的一盒药汤出了院子大门。
嫂子对常青说,那药汤虽然有点苦,但功效很好,新娘子就要喝这种药汤对身体好。其实这药汤不是嫂子特地给成芸煲的,她这几天都在给自己煲汤,三天一大碗,刚好今早煲的药汤药物水量都多了点,就剩一碗够一个人喝,让常青带回去给成芸尝试一下,看看喝不喝得惯。
特地也好,顺便也罢,这让常青叹道:“有个嫂子真好!”
“常青等一下”常顺从院子里追出来,两手空空。
常青还以为嫂子又让哥带了什么好吃好喝的来让自己带回去犒劳新娘子。“什么事啊?”
“你来,我有话跟你说。”常顺把常青拉到院子门前的槐树下,好像是要对接什么机密的地下情报。
“呵呵呵,我有喜啦。”常顺还没说,自己就笑开了。这些天来忙着收高粱,粗糙的脸上点缀层层笑意,这算是自己给自己最好的慰藉吧。
“啊?”常青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呵呵呵。。。。。。”常顺还陶醉在喜悦里,让常青自己去凉快会儿。
“哥,有喜了?”
“是啊,真的。”常顺肯定地说。
“你说你有喜了?”
“对对对,有喜了。”常顺觉得自己的话毋庸置疑。
“是嫂子有喜了吧。”常青算是听明白了。
“是啊,就是你嫂子有喜了。”常顺还是觉得自己的话真的没什么毛病,听不懂是他人的问题,怪不得常顺。
“噢,那恭喜你咯。”常青也陪笑道,此刻的心情跟常顺一样的良好。嫂子自嫁进老余家都有整整三年有余了,她虽和常顺同床,却从未甘愿陪常顺共度,担任普天之下所有夫妻们共同的使命。时间真是可以弥补很多空缺的,三年过后的前一久,嫂子终于从了常顺。这才让常顺得以拥有今天这样兴奋的一天。
自己媳妇有喜了,你都跑来告诉我。要不换我做大哥算了。常青抓紧时间与常顺同乐,待会儿回了家,再拉上母亲和成芸一起乐一乐,必然是受益匪浅。
“还有啊,常青,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讲一讲。”常顺的表情换上一种严肃而隐密的颜色,合着槐树的倒影,深深吸引住常青的注意。
这事是常顺听嫂子说的,是夫妻俩在床头上唠嗑的闲话。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到底常青是亲兄弟,不会怪自己就对了。
事情是这样:
有一天晚上,天还早,比较热。芳芳早睡下了,屋子里就有一男一女开始闲扯着聊起天来。女人就打探似地问男人知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死的,男人说当然知道,就是跟别人赌气,执意要酿造出好的高粱酒,后来自己喝醉酒给摔死的。
没错,不过家人都只知道父亲埋怨有人说他不会酿造高粱酒,却压根儿不知道说父亲不会酿造高粱酒这话的人是谁。
恰恰嫂子就知道,他告诉常顺说道,当时父亲不是有段时间,总跑去老成家和老成待一起说是什么开发新品高粱酒么,在烧酒的时候,父亲想要更高一点的温度,老成却觉得温度太高,酒精容易烧散了。
这样他们就起了争执,最后老成不得已把父亲赶出了酒坊。因为听父亲的把酒炉子温度烧得太高,导致老成损失了好大一笔钱呢。而且,父亲被赶出来后,老成心里不畅快,放出话讹父亲说,自己亲眼见识了父亲的酿酒技术,原来他就不会酿什么高粱酒,纯属娱乐罢了。
“啊,竟有这等事情?”弄得常顺好生惊讶,自卑自己长这么大,还未见识老成阴险的那一面。
“还不止这些?”嫂子还想说点什么,让夫君见识自己足不出户就知天下事的本领。
“啊,还有?”常顺真不知道该替自己老婆见多识广而骄傲,还是得替常青有了个深藏不露的老丈人而担忧。
嫂子说道,她听人说啊,就老成给常青小俩口的那院子呀,可是拿之前父亲和老成一起酿酒挣的钱买的呢。听说是老成背着父亲私自藏了一大笔钱,后来才掏出来买下的那院子给自己女儿当嫁妆。
“天哪?”嫂子听人说来的这些话,使得常顺目瞪口呆,一个劲儿佩服常青的这位心机老丈人。
常顺又不是个聪明人,他哪里知道这些话是嫂子听别人说过的,还是嫂子听嫂子自己说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同床女人的心机高,还是常青老丈人的心机深。
常顺把嫂子跟他讲过的话,全部给攒了下来。就等常青过来,找个机会告诉他。显然,现在就是机会。
常青听完哥原原本本,不加修辞的陈述,提着一颗处处纠结的心回去了。
他比常顺也好不到哪儿去。根本不知道,父亲老余真正的死因是嫂子天生嫌弃酒味臭,看不惯父亲天天酿酒,就跑出去谣言父亲不会酿酒,才导致了不良后果的出现。
嫂子歪曲老成买院子的实质,就是为了加深老成的罪恶,呈现一个可以多重论证的事实,那就是,老成设计谋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