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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啊,生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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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相被猎枪所伤是真,钟子丢了猎枪倒不一定是真的。麦勃问:“我忍痛割爱,把唯一的一把猎枪送给了你,你不好好珍惜它,遭人窃取,那也能忍。可是,你就没再去找过吗?”

    钟子低下头,说他去找过,还守在石林坡查了好几天,但没见别人拿着自己的猎枪。多半是偷去玩一把,后来又怕被查出来,索性就扔弃了。

    有礼不在迟,小心不怕多。麦勃比谁都纠结,他要相信成芸,他要信赖钟子。然则他天生谨慎的性格不允许他不防备。

    “哥,钟子?”麦相睁开眼听麦勃和钟子聊天有一会儿了,他被钟子的粗绳给绑着,两手放不开,躺在床上没能起来。

    钟子赶忙给麦相松绑,结下自己的白大褂,重新披在身上。就指望麦相能够恢复正常,不再像疯狗一样乱咬乱叫。

    “麦相,你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钟子问话,骄傲地看着麦相,用口气告诉他自己帮了他很大的一个忙。

    “我不知道啊,我还正想问你呢,你拿你那破衣服捆我干嘛,做个小手术,取颗子弹,我需要你用衣服捆起来吗?”麦相记得自己在开刀前就注射了麻醉剂,就算不把自己捆起来,开刀取弹的时候,自己应该是无知无觉不会抵抗的,这是每一个医生都具备的基本常识。

    “用我的破衣服捆你?麦相,我不想和你说话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钟子要给麦相留悬念,让他自己疑惑去吧,“麦相,你看看麦勃的眼镜,看见没。”

    说到眼镜,钟子注意到,麦相的眼睛也已经挣脱了眼镜的束缚,早不知道把自己的近视镜打到谁家去了。钟子在地上找了良久,还是没找到。

    “来钟子,你是在给麦相找眼镜吗?在你来之前,眼镜就被甩到我这边,我拿着的呢。”成芸从兜里陶出一副厚厚的方形大黑框,让钟子给麦相带上。

    “谢谢你啊,成芸。”麦相戴好眼镜从床上下来,“哥,你的镜片怎么少了一块?是在给我取弹的时候给弄的吧?”麦相猜想可能是麦勃在给开刀的时候,自己疼得手舞足蹈,把麦勃的眼镜碰掉,砸地上碎了一块镜片。可是,麦相亲自指挥钟子往针筒内吸入了足够多的麻醉剂,都超标很多了,这都还能让自己感觉疼痛吗。超标的麻醉药剂,对象又不是狮子老虎,应该没有效果很差的道理呀。“钟子,谁给你的药物,你也没看好使用期限,就直接给注射了?”

    “哎,麦相,注射的时候,可是你亲眼看着,教我取药给你打进去的?我好心帮你,你怎么好意思反咬我一口啊?”钟子拍拍白大褂上的灰尘,十分不安逸。

    “好了,这不怪钟子。药物没过期,是你注射超标了。”麦勃从药箱中拿出瓶子,看着上面的标签,有几分把握地讲到:“这种麻醉药剂,三弟你只能注射四分之一,但你居然让钟子给你打下了一整瓶,这样会出人命的。你是医生,应该比我还懂。”麦勃还记着,那次出车祸时,自己用过这系列药物,药效之烈,稍有不慎几乎连命都能陪进去。

    “哥,我懂是懂,就是当时疼得要命,也就让钟子往针筒多吸点,没想到他刻意把整个瓶子都吸空了。”麦相把责任往钟子头上调转过去。

    “好好好,怪我,都怪我。”君子争礼,小人争嘴。钟子不和没素质,不讲道理的麦相争对错。

    钟子沉默地看着麦相,有所企图地样子。

    “钟子,找地方坐下呀,站着看我干嘛,我脸上开麻花了吗?”

    “哈,麦相啊,你动不动就说我,动不动就说我,要不是我来得及时,用衣服像捆狐狸一样的捆住你,你能好到哪儿去呀,你?你都疯了?”钟子的怒火一触即发,显然就是在伺机报复。

    “你才是疯了吧?”麦相没算到这一卦,被钟子直接击中要害,竟无还嘴之力。

第72章 三连发() 
“又无理取闹,看吧,麦院长又在和我无理取闹了。麦勃你看,这就是平时你所说的无理取闹吧?”钟子占据主动权,说得麦相一头浑水,什么也看不清。

    “呵呵呵。。。。。。钟子,你呀!”麦勃见钟子难得有这么一次口才大暴发,想不到还能利用这种欠扁的方式来赢取胜利。看来是他之前对麦相的重视担忧,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心里不平衡得很。

    “哥,你说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和钟子究竟是谁疯了?”麦相需要找个向导,指点迷津,不能再阴沟里翻船,越翻越没底。

    麦勃干笑着把钟子从麦相床边迁过来,让出位子让他坐下。打圆场道:

    “三弟,你们都没有疯,是药量捣的鬼。你注射超标的麻醉剂,按理说,不会有痛觉,而且会昏迷很久。但,你胳膊里的子弹长时间未取,感染力度大,多少是削弱了部分药性,所以你会提前醒来。而在你醒来的时候,不代表药性全没了,残余的麻醉效用会压制神经错乱,和你刚开了刀的胳膊伤交叉在一起。你可能是胳膊上的剧痛刺激大脑,疼得发狂,大脑却处于半麻醉状态。”

    “所以啊,你什么都不记得,看吧,这就是你的杰作。”钟子挑出来一根手指,血迹点点,牙印深刻。

    “唉,我说呢,怎么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被绑了。原来是我发疯了啊。对不起,钟子。我向你道歉,有空陪你去打猎作为补偿,你看怎么样啊?”打猎是钟子的精神寄托,经常愁没人做伴到深山里去。麦相走下床,伸展懒腰,无力地吊着一条胳膊。

    “既然,你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我看看心情再说吧。心情好了,我就原谅你这一次。”钟子歪着嘴说完,正等麦相来取悦自己,也当一回大爷。

    钟子心里默念着数了很多个数,却迟迟没有麦相的反应。扭脖子看去,他开始问自己,麦相是不是没有听进去自己说了什么。因为钟子看见麦相痴痴地看着成芸:

    “真是对不起啊,成芸,我都不知道自己变成疯狗了。”麦相看见成芸手指头上一颗颗整齐的牙印,白白的小指头上挂着一层鲜血薄膜。麦相掂量着,咬钟子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可连成芸也被自己给咬了,这让自己在成芸心中的形象折扣一大半。

    “麦相,你别这么说,我的手是我自己咬的。钟子的才是被你咬的,我的手指和你没关系。”成芸忙把手指上的血揉去。

    钟子和麦勃四目相视,摇摇头:“麦勃,你兄弟没救了——见色眼开。”

    “行了,他你还不认识吗,快给他换药,不然我们一下午的努力就白费了。”

    钟子不干,“为什么又是我?”麦勃指了指自己孤单的镜架上只留有一块镜片,“你看,我比你残,好了,再伺候一次,加油。”

    麦勃走出去,回自己房间找副完整的眼镜戴上。钟子两手伸入腋下,十指相扣,圈住麦相的腰部,把人连根拔起,放入座椅上。麦相感觉自己像地里的萝卜一样,被路过的疾风给整根拔起,然后,吹向了八百里以外。惊得心都空了。“钟子?”

    “麦相,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钟子把药箱拖过来,从麦相胳膊上换下来被血浸透了的止血带,重新抽出一条绷带涂上药物再将麦相的伤口包扎好。

    “你小子,就不会说话吗。老是动手动脚的,不嫌累呀。”

    钟子抖手,压在麦相胳膊上的痛处,警告他放尊重点:“我说了,你不听!”

    “喔,轻轻,轻点!还有,你说了吗?说了吗?”麦相看向成芸,“成芸,你听见钟子叫我了吗?”

    “我。。。。。。”成芸口顿,两边不讨好,哪一边都不敢去得罪。

    “啊,行行行。当我没说,是我爱抱你,满意了吧?”钟子拿上篮子里的一份饭菜,预备趁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走得越远越好。吃力不讨好的活,再也不想干了。

    “钟子,你都把饭菜准备好了呀,最后再帮我一忙,给我拿一份,这是最后一次帮我了,保证。”麦相从受伤到现在,一直消耗着体力,元气大伤的肉身,需要大补一顿。

    饭菜就在你房间里,我从饭堂走一步路喘一口气地送货上门,都快到舌头尖上了,还要我喂你吃呀?还最后一次?哪里来的这么多最后一次。说得再绝情也没用。钟子没心情帮他,“成芸,饭在这里了,你自己吃,帮我给那个也拿过去一份吧。”

    成芸端起一盘饭菜皆具的盒饭,把麦相扶到床沿上坐下,自己紧挨着他,“来,麦相,你胳膊受伤了,我喂,你吃。”成芸用勺子舀起一小口饭,放于嘴边,轻轻地吹,然后倒入麦相嘴里去。

    “谢谢你,成芸!”麦相感觉自己回到了三岁那一年的夏天,感动得要哭了。

    “麦相,你怎么老是跟我说谢谢呀?”成芸像是在责备一只不听话的小宠物,“呀,麦相,原来饭菜是冷的。你也不跟我说,我还给你一口一口地吹?”

    麦相都没反应过来,他被成芸感到的心是滚烫的,也就以为饭菜也是热的了,“不是,成芸,是你力气大,是你把饭吹冷了。”

    “是吗,我要有这么大的力气可就好了!”成芸眯着大大的眼睛,开心地笑出声,麦相也跟着笑。

    “麦医生呀麦医生,你怎么这么不害臊哪?让一个小姑娘给你喂饭,你才多大啊?”钟子又走进来,正从篮子里往自己的饭盒里添菜。

    麦相和成芸光顾着笑,都无视了房间里还有钟子这么一号人。“钟子,一天省个葫芦头,一年就能省下一头大黄牛。你这个肚子,一次吃这么多,不太好。”

    “省下大黄牛,哎,麦相你要是这头大黄牛,那我就先吃了你。”钟子起来对成芸说:“成芸,我那个,改天要去打猎,但是,打猎就容易受胳膊伤,就像麦相这样,我在犹豫去还是不去呢。。。。。。”

    “什么?你去还是不去,这和成芸有半吊铜钱的关系吗?”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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