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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嫂子一怒之下撞开周围的人,直奔楼上走去,路上受伤的膝盖锥骨般的痛,她气得也没了感知。
“小翠,你别走,我又没有骂你,你生什么气啊。”高太太是没骂人,但她说的话句句属实,且句句说在周嫂子心坎上,使她有嘴辨不清,只能承认成芸住在周叔家,一定没什么好事。
“高太太,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高太太有些期待地望向周叔,但她的眼里沉淀稳定,她大概能够猜到周叔有个什么样的想法。
“老周啊,你说吧。”
“高太太你是一个人住,身边也没个人可以相互照应。现在成芸住我家是行不通的了,再送成芸去收容所吧,那边收不收还是个问题。所以,我想。。。。。。”周叔想要高太太自己把余下的话说出来,以免周叔说得太直白,太露骨地将成芸托付给她。
周叔想,机灵的高太太一定能够接出下面的话。
没想到,高太太点点头,意思要让周叔自己把话说完整。她就是太机智了,不主动去接茬,她就是要周叔自己说出口:“高太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明白我的想法。”
“你说,我听你是怎么想的。”高太太依旧不上套,就要周叔自己一字一句说下去。
“老周就是想让成芸去你家住。”旁边有个人替周叔把话说明了。
高太太厌恶地瞅一眼那人,斜眼看周叔:“啊,不行不行。。。。。。”
“别别别,高太太,就让成芸先住在你家,以后找到别的住处,我再把成芸接出去。”周叔想得很周到,前后都是在替成芸谋出路。
“不用,既然你老周这个大好人都要成芸去我家住,那行,成芸就去我家住吧。”高太太不希望周叔心急之下,又把成芸送到别的谁家去。她此行目的是想让成芸离开周家,如果能让成芸跟自己回去,自己从此也就多了个伴,这才是想要的落脚点。
巷子里,周叔是出了名的善人,好为别人做大小事务。没想到今晚的高太太让邻里重新认识到原来周叔也有不得不把人拒之门外的时候,高太太同样也是一位慈善的女人。
路上,高太太让人用一块长长的木板抬着成芸走。成芸一句话也没说,她不知道高太太家有什么,也不知道高太太将会如何对待自己。不过,这一切都变得好虚无,成芸根本不在乎。
人活着,有个地儿可去,还有人愿意带你回家住。那还有什么可值得担心,没有了。
第130章 : 就坐着()
第二天,成芸还没睡醒。
高太太早早地起床把屋里屋外收拾得一尘不染,热腾腾的饭菜摆在饭桌上,还有一副旧得发黑的碗筷,另一副新的泽亮的碗筷。
成芸起来后,高太太要她先洗脸;洗完脸后,高太太要她擦手;擦好手后,高太太要成芸在屋内走两圈。
成芸问高太太,这样的习俗是早上才做还是中午也要做。成芸知道昨晚在周叔家吃饭的时候,周嫂子可没让成芸做这一系列复杂的程序。
“成芸啊,这习俗是码头上的祖宗们传下来的,一天三次,一日不能少。”高太太虔诚地说,“码头习俗能够传承下来,总该有它的合理性。周叔家乱了套,什么事都不安规矩来,导致现在孤零零老夫老妻多年了也没个一子半儿。”
成芸不说信不信,只是认真地听高太太说,同时也要询问一些事情:“高太太,你们家就你一个人吗?”
高太太连忙回到:“成芸,你第一次这么问我,我原谅你。可不许再有第二次了哈,我有儿子,两个。四年前,还是五年前,忘了是什么时候,哥俩出去做生意,至今还没回来。”
成芸被高太太这一惊一乍吓得一愣一愣的,想要知道真相的心只好深埋起来,不去越雷池挖掘高太太心中的苦。“高太太,你不用担心,既然都这么多年了,我想应该就快要回来了吧。”
“这么多年,才四五年。”高太太魂不守舍地扔出一句话,在她看来这四年或者是五年都不算长,也许她的俩儿子才刚刚出远门不久,时间久了孩子就会回来。
成芸有些诧异,她需要找到一种合适的对话来承接高太太心里特定的情境。明明是很长的四年时间,高太太认为很短,那成芸又怎么能说四年未归,尸骨未存之魂在世间也有可能。
不说错话的可行原则就是不说话,成芸扶高太太坐下来,自己拿饭勺要给高太太盛饭却被阻止:“成芸,别动。你坐下来吃饭就好,饭由我来盛。”
成芸不听劝,没把饭勺给高太太。于是高太太厉声责问道:“成芸,怎么这么不听话,叫你坐着吃饭。”
天,这是怎么了。成芸并不觉得高太太是在怜惜成芸,所以才不让盛饭。从洗脸洗手到走圈,再到不准盛饭,这更像是一种限制自由的束缚,应该也是高太太自己家里才有的规矩,所谓码头上世代遗传的习俗。
虽说就成芸一个客人在家吃饭,高太太做的菜还是较丰盛。一小蝶炒鱼干、一碗素菜汤、一份炒素菜、一盘水煮鸭蛋,还有两碗过水凉拌的素菜。
除了鸭蛋和小鱼干,另外的几样素菜成芸都没吃过。高太太说这些素菜是客商从外地运回来的,只要去到码头有船的港口就能捡到很多这类被丢弃的素菜。有时候运气好了,还可以捡到大商客们抛河里将死未死的鱼。
吃完早饭,已经吸取教训的成芸跟高太太商量,她能不能去洗碗。上桌吃了饭也没下厨帮工,这会儿吃饱饭总得洗洗碗。
“不用,成芸你就坐着,不要洗碗。”
“这哪行呢,高太太,我能洗的,洗碗我会。”
“没说你不会。”高太太不给成芸解释的余地,自己收拾走桌上的碗筷。
“吃饭了没有,成芸。”周叔走了进来,带着笑站在成芸身后。
成芸像是见到了失联多日的老伯,回笑着请周叔坐下:“周叔来了,快坐吧。”
周叔没有坐下,他站着跟成芸说,让成芸住到高太太家自己也是不得已,希望成芸不要怪他。而且周叔会尽快找到别的住处,到时候周叔就安排成芸住过去。
“哎,老周啊?你来干什么?”高太太从厨房里出来,对于周叔的出现表示有些不解,她可能是觉得周叔不应该来这儿找成芸。
“噢,高太太啊。昨晚还来不及跟你说声谢谢,我是专程过来道谢的,顺便也来看看成芸。”周叔从上衣夹层中抽出一瓶醋,放在饭桌上,不慌不忙地笑着应付。
高太太拿过醋,眼睛凑上来仔仔细细地看,“老周啊,这醋是真酿啊。”
“真酿,高太太,这醋准儿是真酿!”周叔看见高太太如此重视的眼神,开心地眯眼大声回复。
“我怎么不相信你,除非你老婆小翠不知道?”高太太把醋放下来,及时地扭头来查看周叔的面部表情。
“高太太,你这样瞧不上我就不对了。我送你一瓶醋,还非得要我老婆批准啊。”周叔巴不得指着高太太的鼻子将其好生教训一顿,免得这老太太日后有的没的戳周叔痛楚。但周叔是怎么也干不出来,毕竟他可是个忠厚老实的大叔,是码头上那帮淘气小鬼们最爱的老大叔。
高太太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她就是想要看看老周干着急,她就是要让老周当一回坏人把成芸赶到自己家,她还就是要看看老周这人想做善事却又做不成的难受模样。
高太太与周叔一家从头到尾一点点仇恨也没有,可高太太自己认为周家和高家是一对冤家,她要时刻提防,时刻敲打周叔一家。
可能,在这巷子里杂七杂八的住户们都搞不懂高太太针对周叔一家的种种事迹,他们也想不明白高太太心里的一杆秤,竟是妥妥举着算计周叔夫妻俩的端倪。
自己的心思自己把握,高太太知道为什么高周两家是仇敌。因为高太太的男人从前是码头上水性最好的船排手,码头上有个捞鱼排船什么的都来请,赚的盆满钵满,都够高太太大手大脚挥霍至今。
可是在周叔一家到来之后,大家才发现码头上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一位年轻水生,掌船力气、拉活绝技、包括人品脾气等各方面都是高太太她男人所不能及,于是大家都愿意找周叔来替代,高太太一家的收入大打折扣。
如此一来,高太太把所有的账都算在周叔的头上,一笔一笔地累加起来,压得周叔一家足以踹不过气。
殊不知,高太太男人这位老水手找不到活全不是因为周叔抢了饭碗,而是他自己在一次远航捕鱼途中不小心被鱼钩刺上大腿,再也不能发力,从而在作业过程中力不从心,效率低下才会被人冷落,不再找他做事。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水手,要把被自家鱼钩刺伤的事情说出去,这不是一个小的耻辱,高太太这辈子都封嘴不对任何人讲。嘴巴上不说,那也由不得心里在想,要让人的心也跟着嘴巴撒谎,不去想着事实念念不忘,唯一可行的方式就是要刻意地制造另一个谎言强迫自己去相信,从心底里去想象。想着想着,高太太把她男人被鱼钩刺伤的事儿想成她男人被周叔抢饭碗。
想归想,码头上的人都知道,高太太她男人后来患病死去就是因为那次捕鱼途中的鱼钩刺伤所致。
周叔走近成芸,还是从上衣夹层里掏出一个布袋子交给成芸:“成芸,码头上湿气太重,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这个袋子垫在枕头下会好一点。”
成芸惊讶于周叔这上衣夹层真是无所不能,能装精美香烟盒,也能装长长的醋瓶,还装得下散发香气的布袋子。“知道了,谢谢你,周叔。”
周叔走后,高太太从成芸手里拿去布袋子,放于鼻尖闻一下,然后十分嫌弃地说:“呸,这都什么啊?”
成芸对此大吃一惊,高太太像是转眼间变了个人似的,她有这么抵触周叔吗,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