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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顺着光亮越走越近，直到最后站在钟婷面前带着温柔的笑容，是刘张九合，真的是他。
“傻瓜，哭什么。”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脸庞，刘张九合伸出手抚去钟婷脸上的泪水，手指宠溺地戳了戳她的脸颊：“我的钟婷什么时候成了爱哭鬼？”
“告诉我这不是梦……”钟婷不敢相信地伸出手，停留在刘张九合的额头上，慢慢下滑，眼睛，鼻子，嘴巴，触感那么真实：“这不是梦对吗？我又见到你了，对吗？”
刘张九合听言摇摇头：“不，于你而言，这是个梦，一个本不应该做的梦。”
“为什么？”钟婷忽然两只手紧紧抓住刘张九合的胳膊，好怕像从前做过的梦一样，醒来后，他就不见了：“如果这是梦，我宁愿自己永远不要醒过来，九合，你真的好残忍，你连道别的机会都不曾给过我，我忽然之间就失去你了，你知道吗？这几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你的日子，我的心总是缺了一块。”
刘张九合眼神依旧是淡淡的宠爱，轻握住钟婷的手：“人生总是由各种各样的遗憾组成的，接受遗憾好吗？就像接受新的生活一样，以后，不要再为了我的离开而感到难过，你要知道，你开心，我就开心。”
“可……我很想你……”
每一分，每一秒，其实都在想念你……明知道是无济于事的矫情，却还是不由自主。
“慢慢的，你会走出来的，你现在不是已经可以好好的生活了吗？钟婷，你知道的，我不想成为你的心结，如果可以，就把我珍藏在你的心里，只要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可以了，以后日子，你还可以去爱，可以去快乐，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答应我。”
“我……”
“答应我。”刘张九合久违的微微的笑容，让钟婷的心得到了一丝放松，她忽然紧紧抱住他：“我答应你，会尽力让自己快乐，我答应你。”
“乖。”大手放在钟婷的头上，轻轻抚摸着：“这次，我给你机会跟我道别，钟婷，和我说再见吧。”
和刘张九合，说再见。
钟婷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透明，直到后来，自己再也抱不住刘张九合了，她知道，这是刘张九合给她一次道别的机会，不管这是不是梦，都意味着她的心，要真正和刘张九合说再见了。
“再见。”钟婷对刘张九合说道。
“再见。”他笑着对钟婷回道。
……
“你醒了？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钟婷手指微微动了动，然后禁闭的眼睛缓缓睁开，长时间的睡眠让她有点不适应现在的光线，心口好像有点难受，感觉身体也使不上什么劲儿，手上还扎着吊瓶，这种虚弱的感觉，还是头一次。
一醒来，就听到旁边传来聂磐的声音，钟婷发了一会儿愣，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看向聂磐，聂磐正端着一碗粥有些犯愁：“粥已经有点凉了，要不这样吧，你等一会儿，我再去买一碗热的。”
“呃……”钟婷想说不用了，但是张了张嘴，感觉还是不舒服，一时间就只发出了一点声音，聂磐看钟婷挪动了几下想起来，忙跑过来扶起钟婷，让她靠在后面的被子上：“你现在还有些虚弱，别起来了，好好休息吧，警局那边，我也给你请过假了，你安心呆着。”
钟婷不放心地瞪着聂磐：“你还敢联系警局，你不怕露出马脚被抓了去？你快别在这儿照顾我了，该回哪里回哪里吧。”
听她这么说，聂磐心头一暖，又重复了那个动作，把两只手放到钟婷面前，越是看到了他这个动作，钟婷就越是难受：“聂磐，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你让我……你让我怎么抓你？你趁着我现在不太舒服，你快走吧。”
“钟婷……”聂磐依旧伸出自己的双手：“你别再查这个案子了，这个案子你就算查到心力交瘁也查不清的，黑衣人组织的水很深的，你别再让自己这么操劳了，你把我抓起来吧，所有的罪责我自己承担，就当这个案子了了。”
是不是真的疯了……钟婷别过脸，推开聂磐的手：“你觉得自己这样特别高尚吗？你觉得自己这样就是对我的恩情了是吗？现在就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绝对的证据指向你，抓了你我也不会心安的。”
“钟婷，你明知道凶手就是我们……”
“除了你，那个们呢？”钟婷打断聂磐的话，看着聂磐关切的眼神，钟婷顿了一下，问道：“我的身体什么了？”
第257章 黑衣人组织11（）
“没什么，医生就是说你过度劳累了，要是长期这样的话，容易有生命危险。”
“就没别的了？”钟婷皱起眉头，伸手去拿诊断书，聂磐想要拦住她，可是钟婷的手快了一步，看过诊断书之后，钟婷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淡然地说道：“就是轻微的心脏病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去放诊断书的手被聂磐握住，聂磐对她说道：“你不要不在意你自己的身体，不要觉得九合人没了，你就想破罐子破摔随他而去，这是什么年代了还要搞这种殉情的戏码吗？你就对自己的身体好一点会怎么样？钟婷，你才三十多岁，身体各方面都有些衰竭，到底是想要怎样？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再熬夜，不要再通宵，不要再废寝忘食破案了？重案组那么多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警察，你那么拼干什么？还是说你觉得九合去了之后，你就要往死里搞你自己的身体？”
“不要提九合，和他没有关系。”钟婷用了点力气，把自己的手从聂磐的手里抽了回来：“不是因为他不在了，重案组一有案子大家都是一样的忙，我没有比别人多做什么。”
“是吗？”聂磐紧紧皱着眉头：“你觉得我会信吗？我又不是没有和你一起工作过，你处理案子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会不知道吗？麻烦你爱惜一点自己的身体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还有家人，还有我……”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我们这些朋友会担心你？”
聂磐的话让钟婷沉默了，没错，重案组的工作一直很忙，就算最近没有通宵加班，钟婷在家也是总想着案子的事情，况且家里那么多变故，她面上没什么，心里还是有点担忧的。
而且自从刘张九合去世之后，钟婷晚上常常会失眠，睡眠状态也不是很好，没去杏河村之前钟婷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太舒服，而且因为睡眠不好，常常伴有一点眩晕感，不过钟婷一直没有当回事儿，也没有到医院检查，这次要不是因为聂磐的事情让她有点急火攻心，可能还不会觉察到自己身体的状况。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聂磐，我现在对于你，我心里很乱，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至少现在，我不会抓你，你快走吧。”
“钟婷……”
“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钟婷闭上眼睛靠在后面：“我知道你们虽然杀了人，但是杀的都是坏人，我知道你们不仅杀了坏人，还救了很多无辜的人，还帮助警方抓获了很多坏人，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把你抓起来，我现在很纠结我心里很难受，所以你不要再呆在这里了，让我自己好好休息，你快走吧。”
“我……”聂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扰了钟婷的休息，轻叹一声：“那……你好好休息，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的。”
看着聂磐转身离开的身影，忽然之间，钟婷觉得聂磐真的好陌生，不再吊儿郎当，不再毒舌散漫，可是为什么，她好怀念曾经的聂磐，她宁愿聂磐是曾经的那个穿着拖鞋来上班，破案的时候躲得远远的小混混，而不是这个黑衣人组织中的一员。
聂磐是黑衣人组织中的成员，那么段傲傲应该也是黑衣人组织中的一员了，从上次杏河村黑衣人们来救他们的规模来看，黑衣人组织应该还有很多人，甚至于遍布全国各地，而且从之前和聂磐交手的情况来看，聂磐作为黑衣人时候的身手可是要比平时钟婷所见到的身手高得多，她猜，一是聂磐平时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实力，二是聂磐穿上黑衣人的衣服以后，这身衣服也给他一定的帮助，从衣服里面安装有变声器，到黑衣人杀于雪时使用的工具来看，他们应该是高科技杀人。
黑衣人组织里，一定有一个研究高科技杀人工具的团队，这么一个成熟的杀人团队，到底是谁把这些人组织到一起的呢？专注于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钟婷的心口忽然又疼了一下，用手捂着心脏的位置，从桌子上拿起速效救心丸，含了两片。
这身体还真的捉弄她呀，要不是这一次发病，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心脏出了问题呢，钟婷平躺下来，心口的痛意渐渐消散。
可能是真的有点疲倦了，钟婷躺了一会儿就这么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孟深就坐在自己面前，天也已经黑了，孟深看到钟婷醒了，脸上终于带了笑容：“婷姐，你醒了。”
“你怎么过来了？”钟婷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哦，七点半了。”孟深道：“本来是大家一起来看你的，看你睡得香，就没有喊你，后来大家都走了，我想着留下来照顾你。”
钟婷点点头，然后对孟深说道：“我不用人照顾，都七点半了，你快回家吧，这边什么都不缺，要是不舒服我会按铃让护士来的，放心吧，快回去吧。”
“不……”孟深摇摇头：“我给我爸打过电话了，我今天不回去了，医生说建议你住院观察两天，我在这儿陪你。”
“我妈……”
“我给阿姨打过电话了，没说你晕倒了，就说你今天要忙，就在局里睡了。”
“嗯……”钟婷这才又点点头，好好躺着：“又是住院观察，我记得原来，姥姥也是住院观察来着。”
刘天那个时候也是住院观察，到后来，没能从医院的手术台下来，钟婷忽然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