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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肯定是墓葬无疑。
照理说徐白不该和他们一块去趟浑水。
可一想到陆鲲是那么敬业的考古学者,如果他在身边,肯定不会容许盗墓贼的猖狂行径。
于是她沉默地随二人出去。
这回是卢阅平开车,徐白坐副驾驶,胖子则蹲在了卡车后头。
过时的发动机发出极其难听的声响,一路突突突地驶到地方。
由于是夜晚,这片连山瞧着怪慎人的。
目光所到之处,大概能看见四五坐山头。
山下零零散散住着一些人家。
胖子说:“这里的许多山上都种着茶叶,山下住的基本都是茶农。”
徐白听在耳里,却瞧不惯胖子一脸猥琐的样子,忍不住损句:“又准备当灰八爷土耗子了?”
胖子一愣:“行话你都懂?”
徐白淡淡道:“北方都这么叫,听过。”
胖子看眼卢阅平:“三哥,这妞要搁我身边,早让我掐死了,活脱脱一定时炸弹。”
卢阅平笑笑不说话。
徐白的真正身份,胖子和黑虎他们没一个人清楚。
她可是个宝贝啊。
胖子撇过脸对卢阅平说:“三哥你看,青龙高耸,白虎双拥,这地儿风水太灵了。关键这一没做过路,二没被开发过”
胖子说到这欲言又止,只‘嘿嘿’笑两声。
卢阅平也不忌讳徐白在场,直接问:“有馒头吗?”
这馒头也是行话,盗墓贼互相交流时都有专业的名词来替代。
不同的墓有不同的叫法,比如钉子,火洞,墩子,蘑菇等等。
徐白猜测,他们所说的馒头,很有可能是墓葬上方有坟丘的墓。
这时胖子回卢阅平:“有馒头。”
卢阅平借助未灭的车灯往远处看。
一双黑眸恰时个眯了起来问:“在哪?”
胖子指了个方向道:“那儿。”
卢阅平眼神一惊:“馒头这么大?”
胖子笑笑:“山下人以为也是座山,还在坟丘上种满了茶叶。三哥啊,这么大的坟丘下面”
胖子又一次欲言又止。
这时卢阅平颇为狐疑地问:“是火洞吗?”
这火洞也有说法,意思是没被别的盗墓贼发现的地方。
胖子点头:“准是。”
卢阅平‘哦’了一声,他相信胖子看风水的能力,也就没亲自上去看。
再说山下住了一些人家,这么大半夜上去肯定会惹来麻烦。
他原地吸完一个烟说:“等天一亮,咱再来山上‘看看茶叶’再说。”
胖子会意说:“行。”
卢阅平一磨方向盘,车子原路返回。
再晚些时候,卢阅平说独自饿了,想让徐白给他在家随便煮点东西吃。
徐白说:“又没买菜,能煮什么?”
这几顿,顿顿都是外卖,厨房都没开过火。
卢阅平摸几把肚皮,喝了俩大杯子水,把长腿驾在狭小破旧的茶几上说:“明天去买点回来。天天吃馆子,费钱。”
徐白暗自白他一眼,心里琢磨着,要不是顾及陆鲲死活,她才懒得面对眼前这个粗俗痞子。
徐白也有点饿了,家里没东西,只能学着卢阅平一样喝水充饥。
今天的卢阅平瞧着心情不错,徐白趁机试探道:“你的本事都哪学的?你妹说你可才高中毕业。你们从地下摸来的东西,都卖哪儿去了?”
卢阅平看破不说破,知道徐白在打什么算盘。
“怎么?这么好奇三哥?”他勾唇,眸子掺着戏谑:“你又不做我女人,干什么告诉你?”
第76章 铁汉柔情()
隔天清早,徐白起来上厕所。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她差点被吓了一跳。
卢阅平的双腿笔直贴在被褥上,宽实的后背靠在桌角,两胳膊盘旋在胸前,闭着眼,睡相安然又怪异。
这人居然坐着也能睡着。
想要上洗手间,她就必须途径卢阅平的位置。
徐白定了定神,轻步走近。
黑暗里,一双锐利的眼猛地睁开。
卢阅平睁眼的一瞬间,粗矿的声音同时涌出:“谁!”
徐白一激灵,淡淡道:“是我。”
卢阅平往窗子望一眼,鼻腔窜出长长的倦叹后问:“起来上厕所?”
徐白应:“嗯。”
他摆摆手,意思让她过,紧跟着又合眼。
徐白走过他,回头瞧一眼问:“坐着睡不难受?”
卢阅平背对着她说:“这两天腰疼。”
那次和陆鲲在酒吧后院干的那场架,他被一脚跺烂了伤口,炸开一朵血红的花,至今都还红肿疼痛。
徐白没再问什么,加快脚步进了洗手间。
她在里头蹲坑发呆,一不小心就待久了。
直到外头有动静,她才从里头出来。
出来时,卢阅平正在卷铺盖。
枕头被卷入其中,被褥成了个大圆筒,被随意地竖墙放着。
他坐在沙发上吸烟,像是没睡醒,眼睛还是闭着。
徐白没理,自顾自往卧室走。
卢阅平叫住她:“醒了就收拾收拾东西早点起,一会儿跟三哥上山去。”
徐白骤停脚步,倚在门边淡声儿问:“你这么干不怕我知道的太多?”
卢阅平粗粝的手指将烟夹紧说:“一个小娘们,能整出什么腥风血雨。”
徐白没再接话,进屋关上门。
一双纤细的手将被子叠得齐整后才出来。
此时的卢阅平正在洗手间里尿尿。
门没关,尿声听的清晰。
又过了一会儿,他在洗手间里刷牙洗漱,完了才迈着长腿从里走出来。
徐白说:“以后上厕所请你关门。”
卢阅平嘴角一挑:“没这习惯。”
徐白一时气急:“你这人!”
卢阅平笑容加深:“你刷牙洗脸去,我烧壶水。”
一米八几的个儿和徐白擦肩而过,似有若无地碰撞了一下。
早上八点整,胖子来敲门。
三人又一道去了昨晚去过的那片连山。
一般来说春天的新茶是最受欢迎的,采茶时间也在一月到三月。
但乌龙茶例外。
乌龙的最佳采摘时间是六月,以夏茶为最佳。
几片山头种的全是乌龙茶,以至于几人赶到时,茶农和雇来的采茶工都在一座座山头上采茶。
山下停着不少车,全是赶来买夏茶的人。
卢阅平向一下山的茶农打听,最中间那座山是谁的。
茶农说:“要买乌龙我家也有。”
卢阅平笑笑,从兜里掏出一张揉皱的五十元递给茶农:“就想要那座山的,麻烦通知一下那山头主人,我们买和他买茶叶。”
茶农接了钱,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去给你喊人,你们在这等会。”
那人夹着竹篱快步往一处房子走,没一会儿喊来个年过半百脊背略弯的中年人。
卢阅平说:“我们想上你山上瞧瞧茶叶,我们买的多。”
中年人好心说:“不买炒过的?前几天有炒好的,搁屋里放着。”
卢阅平给人发根烟,匪气地勾唇道:“就买现摘的,我们回去自己炒。你看,我们开卡车来,要是茶好,准备拉一卡车走。”
中年人说:“那好,你们跟我来。”
他们说话的途中,徐白已经瞧瞧捡了山脚下的几搓土暗自闻了闻,看了看。
记住了山脚下的土质土色极其质地的松软程度。
山上只一条后人踩踏出来的小路能走。
徐白往山头瞧瞧,怎么瞧也感觉真像座山,高低大小都和别的山一样。
胖子怎么就能一眼辨真假。
这批人真是个个都不简单。
上山的途中,徐白的鞋防滑性不好,才走几步就打了个滑,差点就跌个狗啃泥。
卢阅平伸出手,徐白没牵。
他笑笑,干脆随手折根树枝,自己牵着一头,另一头靠近徐白。
山路实在难行,徐白犹豫好一会才捏紧了树枝。
卢阅平大步向前面登,粗壮的手臂连续使劲,连拖带拽得把徐白给拉到了地方。
胖子呼哧带喘,卢阅平的额头和手臂也冒出薄薄细汗。
茶农带他们绕山走了一圈,时不时向他们介绍这批茶的品质,等级,种茶时间等。
卢阅平和胖子的眼睛哪在茶叶上,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什么,但有时也会假装好奇地问几句,虽然他心里其实并不想知道。
徐白发现,这山头没盗洞,可能卢阅平他们也是在观察这个。
她暗中取土样,发现这里的土和山脚下的土乍一看其实没特明显的区别。
但山上的土里杂着一些石块,颜色比山下的略微浅淡一点。
长期的踩踏让山头表面的土十分紧实,假如不借助工具探出下层的土,很难再有什么新的发现。
徐白思索间,卢阅平撇她一眼,随即和茶农嫌聊。
“山上种茶叶几年了?”
中年男人道:“从我爸那时候就开始种了。就因为干的时间早,最开始和相关部门签的协议长,就这一座山五十年内使用权都是我们家的。”
“你打小就住山脚下吗?”
茶农说:“我是山里人,从出生就在了。”
卢阅平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随后问:“没炒过的茶多少钱一斤。”
茶农说:“有二十的,五十的,七十的,新鲜的茶叶差不多五斤能炒出一斤干茶叶来。”
胖子扯了扯卢阅平衣角,给他使个眼色。
大抵意思应该是余钱不多,找个由头撤了先。
卢阅平却说:“各样都来十斤,等我回去炒出味来再决定要那种,我要的多。过几天还得来。”
上这一趟山,卢阅平掏了一千多块。
回去的路上胖子不解:“三哥,上去看看有没有盗洞而已。都确定没盗洞了,接下来咱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