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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叔想了想说:“我妈那一代人,日子能好到哪里去?以前不都穷吗?我爷爷奶奶那一代就更穷,经历过抗战时期,四处逃难。我妈那时候都算好的了,至少表叔十几岁的时候,一个月还能吃上两顿肉,后来就彻底好起来了。”
徐白继续探问:“是啊,舅奶奶搬来黑龙江做生意,都说做挺好的。不过她那年代,做生意也得不少本钱,她本钱哪里来的?”
表叔喝口茶:“徐白,你可真问到点上了。说实话,这事儿啊表叔还真不清楚。就知道我妈突然发了家,突然做起了生意。”
天知道徐白的心已经狂跳不止。
可她强迫自己冷静,嘴角扬起十分自然的笑容,甜甜地问:“啊?这么离奇的吗?那表叔你都不好奇?没问过舅奶奶呀?”
表叔一硬脖子:“问啊,怎么不问?”
“那”
表叔叹口气:“我妈不说。这事儿啊,到她死都没让我弄清。”
徐白问上了瘾,还想再问点什么时,一旁的陆鲲却突然起身,低头对徐白说:“一会儿还要赶车。想和你表叔聊天,日后有的是机会。”
徐白一愣。
这时陆鲲已经不动声色地扯起徐白的胳膊,把人从小椅子上扯了起来。
二人向表叔告别,陆鲲站在村里叫了辆车。
路牌下,徐白问:“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
陆鲲沉默一瞬:“很显然,你表叔不知情。而且最重要的信息,你也已经问到了。”
徐白拧眉:“你是说舅奶奶不让卖祖宅的事?”
天气炎热,陆鲲扯住t恤边向上一翻,擦拭了下巴滴落的汗水说:“她不让卖祖宅,要么考古队挖出来的东西就是她埋的,要么是她别的同伙埋的。”
徐白的眉皱得更紧:“别的同伙?”
陆鲲不吭声,翻下湿了一块的t恤边,矗立在她身旁。
过了好一会,陆鲲提醒到:“我记得你说伏中译给你看的影像里,除了你爸和你舅奶奶,还有别的同伙。”
徐白有如醍醐灌顶。
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也就是说,假设舅奶奶的同伙后来也搬来了村里,那一切都有得解释了。
“我得再去问问表叔。”徐白转身。
陆鲲伸臂拉住她:“先回河北再说。”
“为什么?”徐白不解。
陆鲲说:“难道你要为了我这个猜测,去一家一家问别的村民有没有埋过东西?既然考古队的人顺利得挖到了东西,就证明很可能埋东西的人和你舅奶奶一样离世,或者宁可看着东西被挖走也要掩藏自己。这种情况下,你能问出什么来?遇事不能急,否则适得其反。”
这番话确实很快就说服了她。
两人兀自沉默了一会,各自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直到出租车远远驶来,陆鲲核对了一下车牌才对徐白说:“就是这辆。”
这时出租车已经停稳。
徐白刚一开车门,一个壮实似牛的男人却抢先一步钻进车里。
徐白定睛一瞧,是卢阅平。
卢阅平从车窗里头伸出脑袋对徐白说:“急事,车子给我,我得去机场。”
“你这人。”徐白一时有些无语。
不过以往卢阅平来老家都是坐的列车,因为坐飞机中途还要转道道挺烦人,突然选择坐飞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陆鲲脸色极黑,抑制自己把人从车里拽下来的冲动,一动不动地站在车前。
出租车司机很是为难地看眼陆鲲,又回头看眼已经钻上车坐稳的卢阅平,十分为难地说:“这车是人提前打电话叫的。你们这,到底谁坐?”
卢阅平抬腿就往驾驶位的椅背上狠狠跺了一脚:“给老子开车!哥赶时间!”
这声震天吼威力异常。
别说是司机师傅,就连站在车外的徐白也因为这一吼,不自觉地晃动了一下身子。
车子很快飞驰出去,带起一阵灰,扑得陆鲲不由绞紧浓眉。
徐白看眼陆鲲,用手勾住他皮带问:“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好?他抢你车都不想骂人吗?”
陆鲲低头瞅眼勾住自己皮带的那根细长手指:“车子被占了可以再换一辆,又不是抢人。”
徐白有被暖到,向他土气得比个剪刀手贴在脸旁:“你看你,明明那么在乎我,还老嘴硬气我。心里贼怕我哪天被人抢走吧。”
陆鲲盯着她:“你说的都对,满意了没?”
徐白仰头看天,挺得意地说:“还行吧,一点点啦。”
陆鲲笑了下,不自觉地用手顺了下徐白的头发。
——
卢阅平比他们回去得要早,刚一到河北就立刻去了警局。
民警的桌子都快给他拍烂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人给我找到!别和老子说其他没用的。”卢阅平说这句话时,已经算不清是第几次拍桌子。
砰砰砰三下,每一下都震起木桌上的所有物件。
“先生,我们很理解你的遭遇,嫌疑人已经锁定了,案发现场的床上有三个男人的jx。据匿名的报料人说,当时其中三个男人的脸他有印象,一个很斯文,年纪也是最大,一个很胖,还有一个又瘦又黑。我们根据他的描绘请了犯罪画像师初步画出了嫌疑人的长相。”这时警察从抽屉里取出三张打印后的纸,递给卢阅平。
卢阅平直起腰,猛一扯,看了几眼后脚步不禁倒退两步。
画的倒不算很像,但还是让卢阅平从画像里很快想到了自己的好兄弟。
民警看出些端倪:“你认识?”
卢阅平咬住牙关,一时半会没吭声,他把三张纸啪得拍在桌上,不置可否。
他掷地有声地落下句:“给老子好好查。我老婆这会儿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她要是出了什么事”
卢阅平欲言又止,狠吸下鼻子,抬脚就往木桌脚上一跺,又吼句:“好好查!给哥查清了!”
出了局子,他立刻找电话亭去拨胖子,黑虎,还有陈柯的手机。
无一例外,全部关机。
其实这时候的卢阅平心态差不多已经崩了。
可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几个兄弟会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于是他又去了趟茶叶山的地道。
结果是,地道里也没有这三人的身影。
卢阅平没急着走,叉开腿儿,一屁股坐在地道里头。
壮实得他窝里头,周围没多少空,那种压迫的感觉令他窒息,也令他冷静。
想当初胖子看上春香,但人嫌他太胖,就没瞧上。
胖子呢,顺水推舟给了卢阅平。
卢阅平心里头清楚,其实胖子那会儿压根没想到自己的三哥就睡了人家一回就把人给娶进了家门。
胖子一直晓得,自家三哥的心压根没在春香身上。
自从开了小超市,胖子他们就在楼上一块住。
一群大老爷们没多少机会接触女人,要是喝多了酒,一时没控制住也不是不可能。
卢阅平甩几下烟盒,用力咬住一根。
这是关系到男人尊严的事,有股气憋在他胸口怎么也出不来。
光线同样黑暗的一处地方。
李春香锁在墙角,安静地听着沉稳而来的脚步声。
咔擦一声,门锁被打开。
丁烈穿着雪白的衬衫走向她。
他手里提着许多食物和水,来到李春香面前,斯文得体地蹲下身。
李春香几乎要把自己贴进墙里,她胆怯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呼呼的喘着气,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
丁烈的头一偏,门口便有人把门锁上。
丁烈说:“姑娘,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李春香说:“我想回家。我老公要是回来了,看见我不在说不定会着急。”
第122章 错就是错()
丁烈把李春香从角落温柔地拽起来。
走到床边时,丁烈捏住李春香的肩,慢慢地把人按坐在床上,随后手一伸,摸向了床头上方的开关。
瞬间视线通明。
李春香用手挡了下眼,待眼睛慢慢适应光线后才移开了手,像只惊弓之鸟似的瞧着丁烈。
她一辈子都没接触过像丁烈这样整洁的男人。
白衬衫,黑西裤,一副眼镜卡在鼻梁,又短又干脆的寸头,不胖不瘦,仿佛什么都是刚刚好。
丁烈握紧李春香的肩:“你暂时只能待在这里。”
李春香死瞅着丁烈:“我真的得回家。”
她干习惯粗活的手在自己大腿上来回蹭了好几下,又无意识地说了好几次想回家。
丁烈挺直背,一时半会没吭声。
像李春香死瞅着他一样,丁烈也死瞅着李春香。
好半天丁烈问她:“为什么想回家?”
李春香不假思索地说:“我男人平常不爱做饭,他要是回来了会没热饭吃。”
丁烈一愣。
怎么也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就因为这?”丁烈不由紧了紧眉。
李春香挨着床边边坐着,她垂下头,又挫了挫手:“我男人衣服也老穿得贼脏,我得给他洗。家里家里要是缺个女人还像个家?”
丁烈瞅着眼前这个土气到没边的女人,越听就越怀疑人生。
“还有没有?”
李春香说:“我过两天得产检。上回医生交代,得定期产检才能确定孩子是不是健康。”
丁烈瞅一眼李春香的肚子,慢慢地吸口气。
这些想回家的理由中竟然没有一句是为了自己本身。
就现在这世道,竟然还有传统到像李春香这样的人。但丁烈更佩服的是卢阅平,就这比文物还稀有的女性真不晓得他从哪个坑里刨的,还稀里糊涂就结了婚。
卢阅平和丁烈不同,丁烈打小就爱机灵点的姑娘,最好还能有点健康的爱好,穿着可以不用花里胡哨,但至少大方得体。
而面前的李春香更像丁烈的长辈那年代才会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