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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嘉仰冷冷睨过去:“滚开!”
唐诗经说:“今天你爸爸的私生子在这里做心脏手术,你下去,会碰见他们……”
木嘉仰一愣,他死死抓住唐诗经的衣领,大吼:“唐诗经!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可怜我?你是谁?这些话,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同我讲?!”
唐诗经重重甩开木嘉仰,尊贵的脸上挂着冷淡:“面子是你自己的,尊严也是你自己的,你要如何逞强,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只是在你这样的年纪,不该像我一样地可怜。”
木嘉仰在长椅坐下,缓缓脱了灰白的雅阁狮丹大衣,说:“假假醒来的时候需要我陪着。”
唐诗经冷笑一声,抬起步子就走。
木嘉仰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微沉。似乎对手太强大,他有点力不从心啊。
唐岳声吸完第五根云斯顿时,唐诗经才来的。
唐诗经问:“进展得怎么样?”
唐岳声把烟头摁在烟缸里,语气微沉:“那个林区很偏远,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进去过了,林区茂密到连野草都有八岁的小孩子那么高,可是我们没有发现一丝凶手的痕迹……那具女尸,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那里,她身上有福尔马林的味道,脖子那里缺了一块皮,好像是被生生撕下来的。让人为难的是,她身上没有半个指纹。”
唐诗经顿了顿,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凶手可能是像我一样拥有……”
唐岳声瞪着唐诗经:“这种话你少说!不然爸爸和大哥听到了,肯定要不高兴。”
唐诗经指了指桌上的杯子,问:“这是什么咖啡?”
“奈斯派索。”
唐诗经撇开头去,关雎是极不喜欢这种口味的咖啡的,他自然得随她的口味。
他顿了顿,掀唇:“二叔,奶奶她回家了。”
唐岳声一顿,深吸口气,问:“那她呢?”
唐诗经说:“小叔和姑姑在美国,听说姑姑两年前患了脑癌,去世了。”
唐岳声轻轻地“哦”一声,没有太多表情。
唐诗经问:“二叔难道一直顾忌着世俗的说法吗?姑姑又不是你的亲妹妹。或者说,二叔难道从来没有爱过她吗?”
唐岳声沉沉地看着唐诗经:“你问的太多了。”他又点燃一根烟,说:“慕家的那个慕雪来找过我几次,她是个有心机的女生……”
“听说你那位小初恋来A市了,有些事情,该解释清楚的还是要解释清楚,毕竟有心之人那么多……”
唐诗经浅浅地皱了一下眉,唐诗经把烟盒递过来,说:“你都十七岁了,不沾酒不沾烟,值得吗?”
唐诗经没有太多表情,说:“我也偶尔沾酒的,吸不吸烟我不知道,暂时还没有收到什么指示。不吸是最好的。”
唐岳声冷哼两声,说:“你那个小初恋挺有本事的啊,让你唐诗经越活越不像唐诗经了。”
唐诗经的脑海中闪过关雎那张好看的脸,微勾嘴角:“过奖了。”
“最近都忙坏了,我去看皮影戏,你去不去?”唐岳声抓起外套。
唐诗经没有应声,唐岳声又说:“你知道吗?木家木嘉仰居然是南影城一个皮影大师的师弟,我没有想到,堂堂木家太子爷,居然会去学那种东西。”
唐诗经抿抿唇,说:“明天吧,我明天陪你去看。”
唐岳声慢慢穿上衣服,说:“听说有一个小国向A市订了一批共享单车,它那里的几个公司争着抢着做大哥,今日降低租车价格,明日又推出各种活动,亏得连成本都赚不回来……大哥要派人去帮助他们吗?”
他又说:“唐家最不缺的是钱,但不能蠢到去烧钱。我们A市繁荣富强,市民素质高,“共享”这一概念早就在几百年前推行得无比顺利,可是那个小国缺乏天时地利人和……”
唐诗经说:“别人来求助,给了唐家不少好处。但钱不是问题,二叔,每一场革新都会流血,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呢?”
唐岳声看着唐诗经,有些发怔,说:“你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那个人……”
那个人,唐诗经的生母。
唐诗经的眸光深了深,却什么也没有问,他起身,走出去,说:“二叔,我走了。”
***
关雎做了一个梦,梦回她十二岁那年,木嘉仰十五岁。
蔡青青非要逼着木嘉仰去学小提琴,木嘉仰叛逆得很,把音乐房里的乐器一一砸了。
关雎躲在门外面,听到木嘉仰非常倔强的声音:“你可以嘲讽我的决定,可以阻挡我的步伐,可以改变我的意志,但是你要知道,你无法帮我过我的人生。”
关雎冲进去,大喊:“木嘉仰,说得好!”
然后木嘉仰看着她和蔡青青,非常硬气地丢出七个字:“我要去学皮影戏!”
蔡青青素来疼爱木嘉仰,不久就屈服了。
夜晚关雎和木嘉仰偷偷跑出庄园,他们去游湖,看见一个母亲和她的儿子在一座拱桥上大声争执着什么。
母亲说:“你父亲流了那么多钱给你,你又有那么高的学历,你怎么会想去当一个打匠人?!你是疯了吗?!你是要所有人都笑话我们吗?!”
儿子没有一丝退缩,说:“这门传统工艺,如果再没有人继承就要失传了。爸爸的财富,我的学历是你的骄傲,你的梦想,可是我的骄傲,我的梦想,是想努力地把传统的精髓留给我们的后人……”
母亲不理解地瞪大眼睛,重重地“啪”地一声打在儿子脸上。
儿子看着她:“你这种养在深闺的贵妇人,一无聊就飞米兰,买百万贵重的鞋包,又怎么会懂?”
船娘忽然开了嗓子,高歌着刘三姐的《隔山唱歌山答应》:
隔山唱歌山答应哎
隔水唱歌水回声
今日歌唱初会面
三位先生贵姓名
兄红我白两相连
旁旁旁旁人唱戏我挨打哟
名士风流天下传
姓陶不见桃结果
姓李不见李开花
……
关雎眸中的景象从万家灯火变成那个气质尊贵的少年,她笑眯眯地问:“换歌吗?”
第21章 21他是你高不可攀的存在()
木嘉仰笑着:“不换。”
他看着关雎,关雎看着他,他们一下子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彼此相同的追求。
船渡过了两个拱桥,船娘突然回头,问:“你们喜欢听吗?”
关雎和木嘉仰点点头。船娘年老的脸上顿时开了朵朵皱菊,她笑着,几分感慨:“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喜欢易烊千玺,薛之谦了……大街小巷都在重播着《演员》,现代音乐有它的好,我们老一辈的山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灭亡了……”
船娘落寞地偏开头,一边划船一边又开始高歌:
姓罗不见锣鼓响
蠢才也敢对歌来
赤膊鸡仔你莫恶
你歌哪有我歌多
不信你往船上看
船头船尾都是歌
不懂唱歌你莫来
看你也是一蠢才
山歌都是心中出
哪有船装水载来罗水载来
关雎不经意偏头,就看见后面的花船上,站立着唐诗经和慕雪。
清冷尊贵的少年落寞地看着水面,满身惊人的风华。
关雎看呆了,木嘉仰突然挡在她面前,一边脱下围巾给她戴上一边说:“天凉了,再过三个拱桥我们就回去。”
关雎轻点头,木嘉仰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眸光微深。
关雎没有看到,身后的少年一直看着她和木嘉仰,目光深邃而悲伤。
船娘停了船,唐诗经听见关雎撒娇的声音:“木嘉仰,我要你背我……”
唐诗经终于忍不住了,回头冷冷睨了眼慕雪,然后同管家说:“把她丢下去!”
**……
关雎睡了一夜,然后梦醒了。
木嘉仰的十指顿在海明威的《老人与海》的封面上,他刚刚读完全文结尾的那句话:Theoldmanwasdreamingaboutthelions。
他守了一夜关雎,面容几分憔悴,但看关雎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关雎起唇:“木嘉仰,我想去南影城看皮影戏。”
木嘉仰伸手去拨关雎耳边的头发,说:“好。”
关雎咧嘴笑:“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了我们以前的事,后来在梦里听见你给我念《老人与海》了,我也好想梦见Santiago和他梦里的沙滩和狮子,可是没有……”
木嘉仰说:“那我去买一片沙滩,给你养几只狮子好了。”
关雎没有应话。
木嘉仰又说:“那养什么狮子好呢?像残暴狮,巴巴里狮,好望角狮,欧洲狮子都已经灭绝了。南非狮跳跃能力出众,很是凶猛。刚果狮长得不好看,它善战,也比较凶猛。”
“女孩子就应该养弱一点的狮子。亚洲狮的战斗力比较弱,长得也不算很丑,你应该会喜欢的。还有马赛狮,你知不知道?三五个马赛人拿着棍子就能将马赛狮嘴里的食物抢走,在以前,马赛人把猎死一头雄狮作为成年人标志……”
“还有其他很多品种的狮子,肯尼亚狮,卡拉哈里狮……”
关雎拽着木嘉仰的衣袖,他又说:“我在去找几个驯兽狮,把它们都驯得服服帖帖的。”
“不要。”关雎说。
“烧退了。”木嘉仰摸摸关雎的头。“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看到一张照片,有一只布伦贝尔狮静静地躺在草原上,你以为它睡着了,其实它的心已经被别人挖走了,然后你哭了一宿……”
“第二天我们去剧院看戏,有一场戏,一个人扮演的狮子要被人捅死了,你突然溜出奶娘的怀抱,一边哭一边跑上舞台……”
“你大喊着:不要杀狮子!不要杀狮子!你哭得很凶,中止了表演,一开始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你,可是很明显,最后你赢了。因为所有的孩子都陪着你哭,喊着“不要杀狮子”,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