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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有几分感慨。
大牌要退开关雎,关雎却把他抱得更紧,说:“大牌,你做我爸爸好不好?”
大牌身子一僵,关雎又说:“虽然说我有一个义父,但是我更想你做我爸爸。我很稀罕你,大牌。”
大牌顿了顿,说:“那我……考虑考虑。”
关雎顿时笑眯眯的,搂住大牌的脖子:“考虑什么,就这么说定了。”
大牌顿了顿,说:“好。”
他和薛火火没有孩子,认养一个孩子也是极好的。
关雎急忙喊了一声“爸爸”,大牌终于咧嘴笑了笑,然后醉倒在关雎的肩膀上。
关雎把大牌安顿好,才要坐电梯下楼,就看见了罗星光。
关雎因着蔡青青,和罗星光也算是有些联系的。
她看着罗星光,然后走了过去:“罗院长。”
罗星光的嘴角挂着笑,语气温和:“木家木擎死了,我早就被革职了。”
他轻描淡写,关雎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
关雎问:“罗叔叔怎么在这里?”
罗星光说:“有点事,你呢?”
关雎说:“我妈妈在这里住院。”
她喊薛火火“妈妈”,喊得非常自然。
罗星光说:“你妈妈?”
关雎笑着:“我认的。”
罗星光朝关雎点了下头,说:“关雎,你什么时候去找一下青青……”
关雎问:“做什么?”
罗星光说:“我想要她搬出去,她不肯。”
关雎没有问“为什么”,说:“这件事情我管不了,罗叔叔高看我了。”
罗星光说:“我知道,青青向来疼你,你说的,她向来都听。我原本就不该同你说,只是我现在的处境,着实为难她了。”
关雎顿了顿,说:“如果你遇到一个女人,你很在意她,那她为了权势利益要离开你,你应该成全,如果她要与你同生共死,那你也没有权利拒绝她。”
关雎与罗星光说话的兴致就顿在这里,她朝罗星光微颔首,然后就从楼梯那边走下去。
关雎觉得自己说的并不是很有道理,只是随心去说而已。
她出了医院,正好有一抹阳光撒下来,透过枝骨傲然的梅树,一点一点地打落在她身上。
她出去叫了辆车,说:“师傅,我去檀香寺,你载我去山脚下就好了。”
司机听了,说:“小姑娘,你不知道啊?今天早上上檀香寺的途中发生了血崩,死了两个香客,檀香寺中也无缘无故冻死了一个僧人,现在可不是适合去上香的时候啊。”
关雎一顿,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有些急事,一定要去的,你要是怕,我就去做别的车了。”
司机轻轻地笑了一声,说:“我不怕我不怕!小姑娘你敢去就可以!哪里有生意送上门来都不做的?”
司机启动了车。
依司机这般的慢速,大抵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关雎变微微地眯了下眼睛。
关雎迷迷糊糊的,到底没有睡沉。
她回想起司机说的话,顺时心慌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根浮木,抓哪里都抓不紧,去哪里都去不停。
可怜到了极点。
关雎的手死死抓着大牌上回给她的沉木挂珠,眼睛睁睁闭闭。
然后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烦躁到了极点。
接下来她就拿起手机,一个一个地拉黑每一个联系人。
前座的师傅问:“小姑娘哭什么呢?”
关雎没有回答,师傅又说:“小姑娘这么年轻,将来人生长久,美美好好,有什么好伤心的?”
关雎一边哭一边擦鼻涕,说:“说得倒是好听,谁知道啊?”
师傅“哈哈”地笑:“所以说,还不如开心一点嘛!有事没事,就常常笑一下,总有好处的嘛!”
“什么好处?”
师傅说:“你看我,五十多了,还长得这么年轻,帅气,可爱……”
关雎:“……”唉,是她落后了……
第65章 65十六岁生日快乐()
慧安在很专心地敲打着木鱼。
关雎问得很直接:“你骗了我?”
慧安止住了动作,说:“没有。”
关雎冷笑:“那为什么现在是你们檀香寺遭殃?A市的豪门,都是好好的,不是吗?”
慧安站起身,背对着关雎:“那你要多少个人死,才算是吾的承诺作数?”
关雎说:“我不懂你们的道理,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交代。”
慧安淡淡道:“这交代,是天给的,也是天收回去的。”
关雎皱眉:“你这是要甩赖吗?”
慧安转头看关雎:“檀香寺的祭天大典,是借用巫术偷偷改掉命数,命数这两个字,很简单,谁都能改,吾又怎么算是甩赖?”
说起巫术,关雎一下子想起了沈相思。她冷笑:“你的说法很高级,但是我不想听,你的说法满足不了我,很没有说服力。那你现在是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慧安说:“既然小姑娘这么急切,那就用血来证明吧。”
他的话语轻飘飘的,完全不像一个出家人该有的样子。
关雎真想冲上去抽他两个耳光,生生忍住了。
她睨着他:“我冒着大风大雪来找你,你对着这么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也忍心为难?”
慧安:“……”
他顿了几秒,说:“你还真是敢说。”
关雎:“实话实说啊。”
慧安扫了一眼关雎肩头上的雪花,双眉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他说:“怎么不带一把伞来?”
“你管得着?”关雎懒懒扫他一眼,然后嘟囔着。“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哪里想到要带伞?再说了,带伞这点小事,哪里需要我考虑?”
慧安:“……”你说得很有道理?
秋山静疼关雎疼得要命,慧安是知道的,他沉了沉眸,说:“哪里有那么金贵,连拿个伞都要别人为你记着?”
“就是这么金贵,又不用你帮着记,更不用你帮着拿!”
关雎一边说着,“哒哒哒”地往门外跑。
慧安面色一沉,就有僧人把一把月白的竹骨伞递了过来。
慧安接过,撑着伞随在关雎身后。
关雎脚步一顿,只见头顶是一片雪白的天空。
她冷笑:“你撑我做什么?”
慧安说:“你去哪里?”
关雎偏开头,像是置气般:“我下山。”
慧安眸光一沉,说:“现在发生雪崩,几乎没有人敢上下山,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死就死了,关你什么事?”关雎不看他,气冲冲地走出去。
慧安为难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伸手拽住了关雎的衣袖,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打破A市的祭天大典,你想查出那些所谓的巫术,你想为你先生出一口气,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不能告诉你,但是你可以找一个人。”
关雎问:“谁?”
慧安说:“顾韶光。”
顾韶光。
关雎一下子沉默了,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格外沉重。
她说不上欠了他多少,可心里总是觉得她对不住他。
她和顾韶光,不像她和木嘉仰,不像她和唐诗经,不像她和任何人那样。
她说:“我知道了。”
夜色慢慢暗了下来。慧安依旧拽着关雎的衣袖:“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师父的儿子的学生,吾不会管你。”
关雎冷冷甩开他,说:“谁要你管?!”
慧安眸光沉沉的,没有说话。
木知白还是签了与木嘉仰的关系断绝书。
木嘉仰没有来,是蔡青青出面的。
木知白问:“这么做,你心里很舒服吗?”
蔡青青优雅地擦了下嘴角,说:“我心里没有什么舒服不舒服,木知白,你说过很多遍,你说我一定会有报应的。”
木知白死死地看着蔡青青,蔡青青笑着,继续说:“你说得没有错,但又不是全对。报应这种东西,是会有轮回的。”
木知白捏着酒杯的手一紧:“青青,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蔡青青慢慢回答:“没有为什么。那个女人死的时候,你无缘无故责骂我的时候,我有问过为什么吗?”
木知白面色一僵,说:“听说现在罗星光下落不明,就连你也找不到他了吧?青青,恭喜你。”
蔡青青被触到逆鳞,冷冷一笑:“木知白,你真下贱。”
“过奖了。”木知白脸上的僵意慢慢地敛住,接着扬起微不可见的笑。“只是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蔡青青笑着:“有很大的区别。你爱的人在坟墓里,我爱的人在我枕侧。”
木知白深吸一口气:“青青,我有点后悔了。如果当初我和你在一起……”
蔡青青没有应话,她慢慢起身,说:“没有如果,只是你要说如果,我自然是不能让你扫兴的。”
“如果当初你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不会让罗星光走,我不会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我和他的孩子……”
木知白终于忍不住了,就要爆发。
忽然身后传来男人沉沉的声音:“青青。”
木知白一抬头,就看见蔡青青看着他身后的男人,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绽放着朵朵烟花,欢喜,动人,和真诚。
木知白微捏拳。
罗星光!
他脑海里想着什么,就去做了什么。然后他他站起身,转身,看着罗星光,大步朝罗星光走过去,挥着重重的拳。
罗星光闪开木知白的拳,眸光嘲讽:“高高在上的木家木爷,也会把我当成对手吗?我这种人,也配吗?”
木知白冷笑,重重一拳挥向罗星光。
罗星光也挥着拳。
两个人还没有动上对方半分,蔡青青就很淡定地站在两个人之间。
木知白不情不愿放下拳。
蔡青青很自然地挽住罗星光的手臂,朝木知白笑着:“木爷,我家星光来接我了,既然你也签字了,以后如果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