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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犹记得见那孩子的第一面,那时孩子八岁,被乡下的一个亲戚带到六叔的面前,隐晦的说了孩子的状况。
六叔在进盛家之前是结过婚的,对方比他大八岁,是个精神有点不正常的女人。
当时六叔家过的很苦,他的母亲因为半袋白面便把六叔给了这个女方家当上门女婿。
年轻的六叔虽然也反抗过,可最终也没能逃脱命运给他画好的轮迹,他跟那个比他大八岁的女人结了婚,婚后不到两个月他便以谋生路为由一路北上。
流浪两年多后进入当时就已经十分显赫的盛家做事。
或许因为恨,或许因为不甘与耻辱,两年间他没给家里去过一封信报过一生平安,在那个动乱的年纪,人人朝不保夕,村子里的人都认为他已经死在外面了。
他觉得这样也好,大家都认为他死了,那以前的六叔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他就可以开始崭新的生活。
而且他当时暗恋着盛子远的正妻盛朗熙的生母陆则安,就跟不愿意提起他在乡下的那一桩糊涂又荒诞的婚姻。
直到一个乡下的远方亲戚探亲顺路把那个孩子带到他的面前,他才知道他离开不久那个大他八岁的女人就怀了孕,并且勇敢的生下了这个孩子。
没有言语能形容六叔见到这个孩子后的心情,震惊,害怕,惴惴不安,全是负面的情绪。
他一直给盛家的人说自己是单身,这突然间冒出来一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奴婆死了,她的家人也都死的死散的散,除了带这孩子来找你,他真的无处可去了。”远方亲戚颇为惆怅的如是说。
那个孩子长着一双跟六叔一样细长的眼睛,黑不溜秋,不知道从哪捡的一双鞋,穿在他脚上很大,而且其中一只还破了洞,依稀可见那孩子藏污纳垢的脚趾。
六叔盯看着他,他也盯着六叔,完全没有乡下孩子见到生人时的胆怯。
在阳光斑驳,影背墙上爬满爬山虎的午后,六叔迟疑半晌,最后哀叹一声:“既然是我的孩子,那就让他留下吧。”
孩子眼中闪过一丝的亮色,多年以后六叔想起来,那孩子当时应该是在高兴吧。
不等六叔想好借口把那个孩子介绍给盛家的人时,那个孩子就离奇的失踪了,他暗地里问了许多人,他们都说不知道。
跟他来时一样,那个孩子在盛家住了两个晚上以后,没有征兆的不见了。
六叔对那个孩子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骨血,他请了两天假把盛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以及附近五里之内小孩子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能找到那个孩子。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庆幸,六叔因为自己这个恶毒的心里懊恼过很多次。
那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以这么想?
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忐忑的心情逐渐变得如以前一样平静,遮遮掩掩唯恐别人的知道他秘密的紧张也都渐渐消散,重新挺起腰板变得堂堂正正起来。
对陆则安的单恋也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到的人,没想到在十八年后会再次得到他的讯息,这让孤独半生面临风烛残年的六叔很是感慨。
“阿朗,别怪我,我欠他太多了,若他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本事,我也就随他糊涂去了,偏偏他又生的那般有野心”
盛朗熙像是听到了什么一戳就破的谎言,微微笑了笑:“没事的六叔,大多男人可渴望建功立业,这无可厚非。我此次过来就是想要确定一下,如果你我真有刀戈相见的那一天,六叔你可否会对我手下留情?”
六叔如古井一般的眼睛望着盛朗熙,他渐渐的敛了眸中的华光,轻轻摇摇头:“不会。你是知道我的,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做什么事情都是拼尽全力!”
盛朗熙轻笑了一下,蓦地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了一下六叔:“好的我知道了。我们真的很像,我也是这么想的,真对弈就拿出真本事,谁也别对谁手下留情!”
他说完,果断的转身,沿着被秋风吹的哗哗作响竹林大步走去。
六叔背着手望着盛朗熙的背影,直到他的高大的身影隐没在一片火红之中,他才收回目光缓缓的往回走。
茅草屋的前面有有个半米多高,直径两米的大水缸,水缸里放满了清水,缸底有许多鹅卵石,几根水草在缓缓的扭动着碧绿的身躯,四只小金鱼悠闲的徜徉其中。
六叔走到水缸前,神色平静的观赏了一会儿小鱼儿,然后展开掌心,稍微一倾斜,握在手里有了温度的那枚黑子便坠入大水缸,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小金鱼儿受到惊吓,赶快往缸壁处游,六叔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背着手,大步朝着茅草屋前面的凉亭走去。
苏望守了乔翘整整一夜,于第二天中午,乔翘缓缓的转醒。
她躺在苏望的大床上,穿戴整齐,身上的伤也都涂了药膏,有的已经结了痂,她双手撑着床缓缓地靠着床头坐起来,茫然的环顾了一圈,木木的盯着床尾那个笑的一脸帅气的男人:“我怎么在这里?”
“不然呢,你还想在哪里?”苏望俏皮的歪着头,用惯有的那种不正经的语调说:“你想在其他男人的床上?”
乔翘的重瞳蓦地放大,眼神中透着惊恐,苏望的目光一暗,该死,说了不该说的字眼。
但是他很擅长掩饰,没等乔翘看清他神色的变化时,他又变成那种嘻嘻哈哈的模样:“拜托,下次喝醉有点酒品好不好,看弄了一身的伤”
他过来捏捏乔翘的脸:“还不错,知道打车回家,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再让我看见你喝醉后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一定要打你pp,听到没有?”
乔翘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苏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了一下就挂了,然后过来摸摸乔翘的头:“我现在下去拿外卖,你乖乖的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苏望!”乔翘开口叫了他一声才发现嗓子哑的难受。
苏望转身冲她笑了笑,打开卧室的门,朝着外面去。
他从家里出来,上了电梯,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被痛苦哀绝的表情代替,他靠着冰冷的墙壁,右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一下下重重的捶着。
他真是一个窝囊废,混蛋,王八蛋,自己欠的钱竟然要女朋友用这种方式偿还,心真痛,比刀剑刺穿血肉之躯还痛!
电梯下了两层楼上来一个女孩儿,女孩儿看见他痛不欲生的样子以为他有什么病症,犹疑的问苏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苏望也不回答,嘤嘤的如困兽一般发出呜咽声
几分钟后,苏望提着打包好的外卖重新走进卧室,他朝乔翘展示了一下外卖的成果:“看,都是你喜欢吃的,快点下来洗手吃饭!”
乔翘慢腾腾的从床上下来,苏望假装没看见她别扭的走路姿势,轻松的吹着口哨,喜滋滋的摆放着碗筷。
除了今天外卖格外丰盛之外,苏望没有什么不同,乔翘慢慢的喝着碗里的鸡汤,偷偷苏望一眼,怯怯的说:“苏望我替你把欠账还清了!”
苏望拿着一次性筷子的手一紧,抬眼,是夸张的惊喜:“是么?你真是太棒了!你家亲戚的钱都被你借遍了吧?不过没关系,我欠你多少会变本加厉的还你!”
“苏望”
“什么都别说了,鸡汤要趁热喝。你太瘦了,得补补,何况太瘦的女人穿婚纱也不好看!”
第228章:一笔大买卖()
乔翘怔怔的看着苏望:“你刚才说婚纱?”
“嗯,婚纱!”苏望看她一眼,笑着说:“难道你不想跟我结婚?”
乔翘轻咬了一下嘴唇,红了眼圈,有种想哭的冲动:“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你父母那边我去说,所有的事你都不用管,只要安心等着做新娘子就行诶诶,好好的怎么哭了,至于这么激动么”
苏望挪动了一下位置,把乔翘搂到怀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身体:“结了婚都哭成这样,将来生孩子不得哭死?”
乔翘听闻,哭的更凶了。
一勾清冷的月悬挂在当空,月华的光辉无声的照着这个静谧的世界,还未完全完善好的小区花圃后面有个瘦高的身影在微微晃动,他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低声说:“你们谁也不用劝我,这次我非要做了他,是兄弟就帮我把交代你们的事情办了,不是兄弟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这个瘦高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趁着乔翘睡熟了跑下楼的苏望,他挂了电话,坐在花圃边的青石板上抽烟,啪嗒一声打火机响了起来,青蓝色的火苗蹿出去老高
指间的香烟还没刚吸到一半,他的手机在漆黑的夜里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划开了手机。
“望子,你交代的事情都给你办妥了,货这两天就能到不过兄弟归兄弟,买卖归买卖”
“我明白,钱已经准备好了,你尽管放心。”
这通电话打了没有两分钟就被挂断,苏望抽完烟,在小区外的小超市买了一瓶口香糖,嚼了两颗,待嘴里的烟味没了,他才上了楼。
“靠,你这是想害死我啊?”
苏宴被萧慕锦按着肩膀,疼的眼泪横流夏。
她真是不了解萧慕锦脑子的构造,感觉他的脑子构造跟别人不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前天天不亮就把她拉起来跑步,把她累了个半死还不死心,昨天又让她跟学院里一帮学员练射击,她细皮嫩肉的小手都磨出茧子了,今天说什么她的腿脚太僵硬,要帮她拉筋增加身体柔韧度。
她那天不就是偷吃了他一个鸡腿么,至于这么残害她?
“哥哥哥哥哥,不能向下压了,再压我的腿就要折了!”苏宴带着哭腔说。
“忍忍就好!”萧慕锦不但没有手下留情,反而比之前的力道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