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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语气洒脱,还大大咧咧地抬手撑在轿子窗沿上,宽大的衣袖滑落至手肘,露出来一段苍白纤细的小臂。淡青色的血管勾出细弱的纹路,和她突出的腕骨一同昭示着这个人让人心惊胆战的脆弱。
头领只敢短暂地凝视公主片刻。在这短短的凝视中,他再度确认这位水之国的公主的确比普通人更加弱小,但尽管如此,她的眼神却有连坚强的忍者也难以拥有的潇洒和无畏。
或许是他感觉错了,这位大人可是从小被养在深闺的分明是这么想的,首领却不由自主地点头,答应了公主的要求。
忍者惯于野外行军,能在短短几分钟里就准备好一切。他们在头顶没有枝叶阻挡的空地上铺好垫子,请公主坐下,又分工合作,飞快地布置好简易的防御措施。头领主要负责指挥,同时也密切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同时他也发现,那位坐在地上的公主一直在看他们,好像在观察他们身为忍者的生活一样。他本来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但一直被那双黑漆漆的、不带丝毫恶意的眼睛看着,他突然就有些不自在。
只是上位者要做什么,他不能干涉,何况她不过是看看。他暗暗叹了口气,很习惯地拿出作为行军时口粮的兵粮丸,想要递给公主。但正当公主伸手要接时,他又立刻醒悟过来,赶快收回手。
公主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怎么了吗?”
“啊不、不是,只不过这种忍者吃的东西不适合奉献给您”他不自在地背过手,心里颇有点惭愧和恼怒,想自己怎么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公主,您再多等一等,我让人生火做热食。”
“唔”公主思索似地摸摸下巴,突然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关系?满月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嘛。”
她声音不大,但那种调侃的意味的确一分不差地传达出来。他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被公主取笑,先是呆愣了几秒,随后就克制不住地脸红了。
“公主大人——!”他颇有点咬牙切齿,却又明知自己无可奈何,只好干瞪眼。
“哈哈哈”
“您可比我还小一岁呢!”他忍不住反驳道。
“那你也才十五岁。”公主摆出理所当然的模样,冲他挑挑眉,还豪气干云地一挥手,“十五岁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满月不吭声,但他可不高兴了。满月出生的那一年,正是四代水影矢仓上台的那一年。矢仓行事严酷,主张锁国,同时对内施行苛政。忍者的选拔是要真刀实枪地相互残杀,规定时间结束后活下来的人就能得到晋升。满月是初代火影的后人,也算系出名门,不必受草根忍者的苦楚,但在这种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他,当然也过得很艰辛。
他的确是十五岁没错。但贯穿他过去十多年的,是无数的杀戮和鲜血。这一点,想必这位娇生惯养的公主并不明白。他们之间看似只差了一岁,实则根本是两个世界。
“喏,拿来。”公主说。
“什么?”
“兵粮丸啊。”公主略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莫非你还真想要生火?浪费时间,又容易引来敌人,算了。这个不是常识吗?”
“呃”满月有些意外。公主说的的确是常识没错,但那是“忍者的常识”。养在深闺的贵族大小姐会知道这些吗?满月想了又想,最后觉得自己毕竟没被养在深闺过,不好随便猜测。
“给。”他老实地把兵粮丸放到公主手上,还想要叮嘱公主说虽然这个口味不佳,但存量有限,请公主务必不要嚼一口就吐出来。满月以前遇到过这样的水之国贵族,真是让他恼火又无奈。
但他的叮嘱没有说出口。只见公主眼也不眨地把兵粮丸丢在嘴里,嚼几下,拿起边上的水壶豪爽地“咕嘟咕嘟”灌几口,一下就把口粮解决掉了。末了,她还打了个饱嗝。
“嗝——”公主摸摸肚子,颇觉感慨,“兵粮丸还挺占肚子的嘛。”言毕,她又打了个嗝。
满月:“”
其他忍者:“”
满月嘴角抽搐几下。这、这就是他们水之国的公主大人吗?感觉还真是出乎意料的豪爽啊说起来为什么他突然有种觉得很丢脸的感觉?就这么让她嫁到火之国没问题吗,真的没问题吗?
“好!大家都吃完没?吃完的话我们就再度出发。”公主伸个懒腰,冲满月伸出手。
满月茫然地盯着那只瘦弱到过分的手。
公主冲他勾勾手指。
“做、做什么?”
“拉我一把。”公主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指了指自己衣服下摆,“十二单这么重,我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站得起来呢?”
她说的是事实。是事实没错。但为什么他有想打人的冲动?满月克制着自己抽搐的面部肌肉,僵硬地伸手把她拉起来,还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怕一不小心就把那条手臂拉到脱臼。
“那我们就”
出发。满月想这么说。但那一瞬间,公主握紧他的手,另一手抬起掩住口鼻,整个人飘然到他身侧,在他耳边轻声说:
“敌袭。”
——当啷!!!
满月转眼抽出鲆鲽双刀,架住背后敌人,而后回身狠狠将敌人甩出去!
“队长——唔!”
同伴瞬间倒下。
满月瞳孔紧缩,然而却不是为了刚刚身死的同伴。
飙飞的鲜血在半空洒出圆满的弧形,然后正正扑向——
“公主大人!!!!”
第二章 来自木叶()
四周一片黑暗。空气里漂浮着水汽潮湿的味道,耳边不时还能听到水滴落下的声音。她站在原地思考片刻。
意识空间吗?她了然。
前方一团光。金色的光球;不断微微颤动着;好似在发抖一般。光球映照下方的水面;照出一圈圈涟漪。
有什么东西要浮上来了。明月看了一会儿,朝那边走过去。
一步;两步。
哗啦啦——
庞大的黑影浮出水面;将那团越加瑟瑟发抖的光球遮蔽在身后。黑影在这方狭窄的黑色空间里遮天蔽日,两颗硕大的眼球像两颗巨大的灯泡,亮着幽幽的光。“离主上远一点!”它嘶声吼叫。
明月停下脚步。眼前黑影的轮廓看上去像一只长角的乌龟。
“让开;矶抚。”她说。
黑影身体一僵;随即宛如受到什么不可反抗的力量的牵扯;怒吼着、挣扎着;却依旧无可奈何地重新潜下水面。
那团金光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依旧不断颤抖。
她伸出手。“我不会伤害你”她停顿了一下;“不,我会保护你的。”
“作为你帮助我的回报。”
光球慢慢停止了颤抖。然后它试探着;慢慢漂浮过来。
“约定好了哦。”
******
身体在发热。她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能慢慢睁开眼睛。战斗的场景和声音一并进入大脑的感知;看来她昏迷的时间不长。
“呼——公主大人,您没事?”满月一边用力斩去又一个敌人的头颅,一边语气急促地确认她的状况。
明月摸了摸脸上的防毒面具;撑着背后依靠的树干站起来。在她的周围,有一层水幕将她牢牢包围;严丝合缝;防止战斗的鲜血溅到她身上。雾忍村擅长水遁;满月更是其中翘楚;唯有他才能在激烈的战斗中还能用水阵壁将公主保护起来。
“没关系。”明月说。
嗅不到血腥味的确让她不至于浑身无力,但生命在面前消逝时发出的悲鸣依旧利刃一般刺痛她的大脑。她腿发软,头很痛,身体热得像在发烧。但这些都在她的忍耐范围之内。她甚至还能在靠着树干喘气的同时,闭眼聆听从地底传来的汇报。
由雷遁忍术制造出的电光在森林里噼里啪啦地乱闪,给使用水遁忍术的忍者们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在明月醒来的时候,雾忍村还活着的忍者就只剩满月一个人了。现在这个银白短发的十五岁少年还在拼命战斗,但他依旧渐渐左右支绌,落于下风。
敌人有备而来。
“满月!”明月抬手指向满月背后的死角。
“水化之术!”
哗啦——
敌人雪亮的忍刀砍在满月的右肩,但只溅起一片水花。那一刹那满月的身体化为无形的水流,使他免于受伤。水遁水化之术——让身体瞬间液化,以使一切物理攻击无效化。这是满月来自血脉传承的血继限界,也是鬼灯一族登顶雾忍的一大依仗。唯一的弱点是
“可恶!”白发少年跪倒在地,仅有手中的鲆鲽大刀勉强支撑自己不要完全倒下。他方才液化的半边身体电光流窜,整个变得像胶水一样半凝固的状态。
水化之术唯一的弱点:被雷遁忍术克制得死死的。
他跪下的瞬间,保护明月、将她和战斗现场隔开的水幕也“哗啦”一声破碎;失去查克拉主导的水流扑倒在地面,透过青草渗透进森林的泥土当中。水土的腥味混合战场大量生锈的血腥气扩散过来的一瞬间,明月就使劲摁住脸上的防毒面具,同时拿宽大的衣袍尽量遮挡露出的皮肤。
果然是有备而来吗她在心里翻个白眼,想,都不需要敌人费力气杀她,只要给她兜头撒点儿血,她保证说跪就跪,绝不带一点儿含糊的。
但敌人并没有杀她的意思,而是伸手似乎想要捉住她。“公主大人!”见来路不明的敌人靠拢她,满月一咬牙想竭力站起来,却只堪堪膝行两步。
——主上!请允许我
明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低声命令:“矶”
然而,她没能把这句话说完。也不用说完。就像敌人的手没能来得及触碰她,满月情急之下凝聚在指尖的查克拉也没来得及发射出去一样。
呼啦啦啦啦——
无数黑色的翅膀交叠翻飞。乌鸦凌乱的羽毛向下飘落,它们的叫声则往四面八方盘旋出去,如同暗含着某种不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