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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闲赋在家,正好替我盘算盘算账目。”大太太将芳菲叫来,笑道:“你大舅母约我去逛逛,今儿朱雀大街上热闹,说是天竺来的高僧要在那里开坛*,我本不去的,倒是你舅母说,请大师为你们兄妹俩算算,我这才有些动心。”
芳菲多年不在家中,却也知道,太太和李家舅母十分要好。
既然是舅母相邀,大太太没有不去的道理。芳菲遂笑道:“太太只管去,这些账册子都交给我,保管回来的时候算的清清楚楚。”
在这一点上,大太太还是十分放心的。
四丫头管家明白清楚,就单说她回来这几日,大太太顿觉清闲不少。
有了小女儿的鼎力相助,大太太便带着宝莲等的年轻的媳妇丫鬟,坐了三四辆大车往朱雀大街去。
金安街上也有许多人家预备去凑热闹,芳菲见街门口十分杂乱,便叫人立即封了大门,任何人只准走角门并院子后门。
守门的小厮不敢不听,忙用三四寸厚的门闩插住大门。
府里一下少了大半人,未免显得冷清些,芳菲回到西厢,叫人去后院唤来了瑶香。
丫鬟净月正在绣帕子,她近来得了个便宜,四姑娘开了箱笼,找出好多以前的漂亮花样子,都是净月和清风从未见过的。又有许多江南带来的好丝线,多的用不完,她便趁机留了些绣花,后院门口有个敲花鼓的卖货郎,净月已经和对方讲好,一条帕子十文钱。
四姑娘这里又从来没有大事,等闲不用她们干活儿,所以空出大把时间来,净月都用来做手帕,一个月也能攒一吊钱。
净月正忙着给一只绿头鸳鸯添眼珠子,就听见芳菲叫门外的小丫头去唤瑶香,心一慌,针尖便戳中了手指肚,一滴血瞬间染红了鸳鸯脸。
“该死!”净月低声咒骂着,紧忙丢下花绷子,一面吮指头一面快步往里走。
“四姑娘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我也是一样的。”
净月涎着脸笑,见芳菲正在翻箱子,眼睛一亮,几个大步窜到近前,上来就要动手:“四姑娘赶紧放下,找什么东西,我来就是。”
芳菲的箱子从上山之后就被大太太封藏了起来,每隔几个月,宝莲就会领着瑶香过来查验一遍,签字画押,再给大太太瞧,从没出过半点差错。
除了她俩,净月和清风等新调拨来的丫头都没资格翻看。
上一次芳菲开箱,随手捡了几样东西给两个丫鬟,净月便得了实惠似的,一门心思就想查看芳菲所有的箱笼。
只是她这回才靠近其中一个红木大箱,就被进门的瑶香捉住了手腕。
“净月妹妹,这种粗活还是我来的好,”瑶香刚刚忙完厨房里的差事,身上还带着烟熏味儿,手指也粗,净月果然十分嫌弃的一甩手。
芳菲瞟了眼:“瑶香,我记得原先老太太给过一根宝石梅花钏,怎么找不到了?”
瑶香丢开净月,笑着上前:“姑娘是说那年老太太过寿时戴的梅花钏?怎么不在?靖童姐姐嫁人之前特意用了金丝楠木的匣子装了交给宝莲姐姐。如今大约是在太太那儿,我去要来!”
瑶香想的天真,可结果却是沮丧着小脸跑了回来。
净月刚刚被甩的没面子,此刻见她无功而返,心里窃喜,便故意嗔道:“瑶香姐姐,姑娘要的梅花钏呢?别是姐姐藏了起来,故意要我们猜吧?这倒好玩,我替姑娘找找!”
说着便要上下动手去摸。
瑶香笑骂道:“小蹄子,小心抹了一手锅底灰!”
她用力将人推开,快步踱到芳菲跟前:“宝莲和松雪姐姐跟着太太出了门,屋子里的小丫鬟不敢开太太的箱笼,说请四姑娘等等。”
芳菲点点头,又从箱子底里取出一只乌木匣子,黑色丝绒托起了一根十寸长的石榴簪。红宝石打造的石榴籽儿栩栩如生,金色流苏穗垂坠向下,映着门窗射进来的阳光,十分亮眼。
净月看的眼睛一眨不眨,瑶香倒还记得这簪子。
“这是。。。。。。表小姐当年送姑娘的?”
芳菲笑道:“是啊,当年粟乔表姐何等的阔绰,见我略往她头上多瞧了两眼,便摘下来送我。可惜宝物蒙尘,始终也没叫它有用武之地。”
芳菲将簪子重新放回乌木盒中,小心翼翼交给瑶香:“叫门外小厮将它送去平南郡王府,一定交给表姑娘,就说我想找机会去拜访拜访!”
瑶香端着乌木匣子:“姑娘放心,我一定叫个稳妥的人去办此事。”
说完捧了匣子便去往后院,净月见瑶香将那样贵重的东西带走,不免忧心忡忡:“姑娘还是叫我一并跟着吧,那样金贵的东西,万一,我是怕万一丢在外面。。。。。。姑娘可不心疼?”
芳菲大笑:“本就不是我的东西,何来心疼一说?还是叫它物归原主的好。”
净月怀疑四姑娘不信任自己,所以不让她跟着,心里立即有了不悦。
到中午,大太太还是没有回来,瑶香却带来了好消息。
“姑娘,表姑娘听说你要见她,十分高兴,约了你明儿在般若寺小聚。”
☆、第259章、郭家家庙,约见粟乔
芳菲三年前来京城时,好歹也随大太太逛了大半个京城,大太太虽说不是十分虔诚的佛教徒,但那些知名的寺庙古刹,她也愿意去拜拜,走走。
连带着,芳菲对京城大小佛寺也有些了解,可听了瑶香的话,想了半晌,还是不记得这个般若寺身在何方。
瑶香忙叫来门外听后差事的小厮鲁砚:
“姑娘,我请了鲁砚去送东西,这小子最是谨慎,从平南郡王府出来后,特意去打听了这个般若寺,如今正在外面听候姑娘差遣呢!”
当年被闵家救回来的小男孩儿,如今已经长成为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小少年了!
鲁砚一直跟在闵云泽身边,专管近前纸笔伺候,比外面看门守院的小厮多了几分儒雅。
这府里的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都悄悄喜欢着他,平日里也喜欢往前院去凑,只为见鲁砚一面。
随着鲁砚年纪越大,闵云泽有意叫她跟着徐管事学学规矩,将来好能独当一面。
今日大太太出门儿,闵云泽又去了周家看望周大学士,便将鲁砚留在了家里,只为随时听候派遣。
芳菲便叫他进来,小小少年果然变化巨大,不但穿戴整齐,瞧着是体面人家出去的孩子,而且一举一动都彬彬有礼,不像个被使唤的下人。
芳菲笑道:“瑶香夸你聪敏,你倒是说说,这般若寺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回姑娘。大少爷曾打发我去平南郡王府送年贺的礼单子,所以与郭府上的二门管事有几分相熟。四姑娘打发我去办了这件差事后,我怕回的贸然。便去问了那管事。原来,般若寺并不是什么名声煊赫的古刹,不过就是平南郡王府的家庙,大雄宝殿里供奉着阿弥陀佛、大势至菩萨和观世音菩萨三圣。不过,我听说,郭家从前几代人开始,只将这儿作为避暑之地。平常也有些人来此上香拜佛。但每逢郭家有大事时,般若寺就会封了前后门。不准闲杂人进出。”
芳菲听了,微微颔首:“怪不得我从没听过京城还有这样一家寺庙。”
周粟乔不愿意在家里见她,却将地点改在了郭家的家庙,不知是什么用意。
傍晚。大太太高高兴兴回来,用晚饭时慎而又慎的将两个红荷包交给芳菲和闵云泽:
“这是我好不容易从天竺法师那里求来的护身符,据说灵验的不得了,你们俩好生带着,将来可趋吉避凶,遇难成祥。”
闵云泽一看那荷包的款式就直咧嘴皱眉,非说是女儿家用的东西,怎么也不肯往身上挂。
大太太气的直拍闵云泽:“不识好歹,为这两个荷包。我和大师求了许久,连你舅妈总共也只得了一只,知道我留了两只。心里羡慕的紧呢!”
大太太将荷包强挂在闵云泽的腰间,又把另外一只给了芳菲,脸上带笑:“我特意问过大师,大师说,你的姻缘就在今年,是极好的一门亲事。有了这句话。我悬着的心多少有能松泛些。对了,听小丫头说。你打发小厮去了平南郡王府?”
芳菲笑道:“是,女儿正要和太太商量这件事。”
她便将自己约见周粟乔的事一五一十说与了大太太听。
“约在般若寺?”大太太轻蹙娥眉:“那里离着洵王府倒近。”
一年前,皇帝开始大肆加封兄弟皇亲。大皇子为裕王,贵太妃的三个儿子,除了六皇子是亲王,余下两个都不过是郡王。
九皇子如今早搬出宫外,圣懿皇太后希望皇帝能给这个样子一个像样的名头,至少也是亲王,可皇帝偏偏不肯答应,只准了个秦郡王的名号。
而洵王则是那位风头继盛的六皇子。
芳菲一怔,继而笑道:“原来六皇子殿下早封了亲王,真是叫人意外。”
大太太语气说不尽的慨叹:“是啊,这六皇子与宜昌侯世子都是皇上身边新近的红人,满朝文武无人敢惹。那年洵王府大婚,我和舅母结伴去吃酒,真是大开眼界。朝中但凡有些身份的,全都要去捧场。洵王年纪轻轻,前途总会不可限量。”
闵云泽对当年的六皇子,而今的洵王千岁却没什么好印象。只待大太太话音一落,他便冷哼了哼:“站的越高,摔的越狠。母亲瞧着吧,洵王千岁办事不讲道义,总有报应的一日。”
大太太知道儿子还在为当年芳菲毁容一事耿耿于怀,无奈只好去看芳菲。
芳菲笑道:“千岁娶的是哪家贵女?”
“是东山文氏一族的小姐。”
芳菲大为惊诧。
这东山文氏四个字简直如雷贯耳。
东山乃是天下儒生聚集之地,松涛书院,小象书院,云安书馆,丽阳书院。。。。。。
这些书院、书馆或是官办,或是私人聚徒讲授,无一不是延请大儒主持,兴盛理学。
而东山文氏则是这些书院背后的中流砥柱。据说,文家开办的书院一共十八家,囊括东山学子一千三百余人,文家人虽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