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居然也不在自己的营帐?
当自己的“愿望成真”之后,景东柘嘴里却像是吃进了黄连似的,简直苦不堪言,甚至后悔莫及,仿佛就是他的不怀好意,才促使红袖有可能遭遇不测。
巡逻的侍卫看见景东柘独自在雨中发怔,冲到他面前,问道,“景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景东柘抹一把满是雨水的脸,问道,“看见洪修了吗?”
“之前见他守在你的营帐外的,怎么,他不见了?”
“限一个时辰内将他找到。”
“是!”
暴雨猛烈与密集得令人挪不开步,景东柘走到自己的营帐外,再一次走了一圈,将每一个角落得看了个仔细,但是,还是没有有关于红袖的蛛丝马迹。
要不要亲自去找?理由呢?
犹犹豫豫中,景东柘踏进了自己的营帐,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愕地顿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那个他正在万分担心的女人,居然就站在他的营帐里!
这且不算,她头上的兵帽已经不见,湿漉漉的头发全都披散在脸的一侧,而她手里正拿着他洗浴时所用的布帛在擦拭着自己的头发。
红袖似乎正在凝神专注地擦拭着头发,身上虽仍旧穿着那身臃肿的湿漉漉往下滴水的兵服,但那微微屈身的姿态,加上她侧首擦拭的动作,衬得她女人味十足,像水一般的清新湿润与像花儿一般的娇艳妩媚一道扑面而来,令景东柘瞬间移不开眼,只觉得自己呼吸不是停滞了,就是消失了。
心里刚刚暗松了一口气,景东柘复又被她这番自得其乐的姿态给刺激得浑身烦躁又怄火。
这女人凭什么一声不吭地走进自己的营帐?凭什么拿着他洗浴的布帛擦拭她的头发?凭什么?
景东柘俨然忘记了,之前他还十分期待她可以主动走进他的营帐避风避雨。
好一会儿,待发梢的水确定不会再往下滴水了,红袖这才动作潇洒地将头发统统往头后一甩,摆正自己侧弯的头,猛地发现景东柘的到来。
大概是觉察到他不悦的眼神正落在自己的手上,红袖吐了吐舌头,赶紧将手上的布帛放到原来的位置上,嘴里嘀咕一声,“借一下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谁准你进来的?”景东柘冷冷地质问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红袖如此冷漠地说话,甚至有些凶狠无情。
红袖似乎被吓了一跳,愣了半饷才反应过来,但却没有像平日那般骄傲与跋扈,而是将湿漉漉的兵帽戴到头上,一边从景东柘身旁走过,一边道,“属下冒犯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属下,显得自己的地位没有他高,但景东柘怎么听怎么像是她在损他。
“出去。”
景东柘话虽说得极不客气,但内心却十分期待红袖会像之前那般,死皮赖脸地跟他吵架,甚至厚着脸皮待在他的营帐里避雨。
“小气。”红袖丢下这么两个字,却再没有了下文,而是乖乖地走出去了。
景东柘回头朝着她看去,能够清晰地看见,她兵帽里的水沿着她的后脑勺往下流淌,也就是说,方才她那头着实是白擦了。
红袖撩开门帘的那一刻,景东柘很想喊一声回来,但是,那两个字噎在喉咙口,半天喊不出来。
她没事就好,他不必对她关心太多,她有未婚夫,又不是他的谁。
景东柘安慰好自己,想要将自己湿漉漉的头与脸擦拭一下,这里的条件不必京城自己家,可供擦拭的布帛就那么一条,如今还是被红袖擦过的。
虽然景东柘可以拿他其他干净的衣裳来擦,但是,他的双脚却不听使唤地朝着那块红袖擦过的布帛走去,将它抓在了手上,未做多少犹豫便朝着自己的脸上擦去。
擦拭的时候,他忍不住地想,这块布帛除了擦拭过她的头发,是不是还擦拭过她的脸?
这般一想,隐隐地,他像是能够从湿润的布帛中闻到幽幽的女儿香,整个人便立即又变得不正常起来。
换好干净的衣裳之后,景东柘便上了床,躺了下去。
外头的狂风与暴雨却还在不停歇地继续着,而红袖必然还站在外头。
“洪修,你回来了?刚才去哪儿了?”外头巡逻兼找人的士兵看见红袖,也便放下心来,没有提景东柘寻找她的事。
红袖粗着嗓门,对着他们笑道,“还有什么事,上茅房去啦!”
景东柘的脸顿时一黑,敢情他这营帐在她眼里就是茅房?那她还进来干什么?
不知躺了多久,景东柘突然起身,轻轻地走到门帘之后,透过被风吹动的门帘缝隙,他清楚地看到红袖那倔强又娇小的背影,一半在营帐的遮掩下,一半却被斜风细雨袭击。
虽然是夏夜,但在这样的暴雨浇灌下,温度也在急速的下降之中,闷热不见了,酷热也不见了,景东柘的薄唇紧紧地抿着,看到红袖的身子时不时地哆嗦一下。
她毕竟是个女子,有再强健的体魄怎能强得过男人?会不会因此得了风寒?
景东柘站在门帘后犹豫了无数次,想要随便扯个借口叫红袖进来避雨,但是,最终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打消了念头,理由无非都是:男女授受不亲,她有未婚夫……
但这样的夜充满了无尽的煎熬,他如何睡得着?这一晚,景东柘倒是没有对红袖想入非非,而是纯粹地担心她会不胜风雨。
“咳……咳咳……”
“阿嚏……阿嚏……”
当红袖的咳嗽声和阿嚏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之后,景东柘又从床上跳了下来,黑着脸一把撩开门帘,以不耐烦的口吻道,“吵死了,你给我进来。”
红袖受惊似的将自己的嘴巴捂住,可越是捂住,反而咳嗽得越是厉害,只好将手又松了开来。
景东柘撑着门帘,见红袖站在外头,背后的身子被雨水不断地冲刷着,便更加不耐烦道,“还不进来?”
“不是你赶人出来的吗?怎么又要进去?谁稀罕呢?”红袖脸上都是湿漉漉的,嘴巴撅得老高,景东柘看着她那漂亮的嘴唇,似乎苍白了许多,心中便更加恼火。
“我是将军,你听我的,还是我该听你的?”
景东柘放下门帘,独自返回营帐,暗想着,若是这个女人不识抬举不进来,明日天亮他就把她带去见城主,说她不听命令,他管教不得,那般,他便能一劳永逸地不要被她夜夜折磨了。
这般一想,景东柘突然如释重负般地像是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出路,满心盼望着红袖拒绝进来。
但是,喜欢跟他唱反调的红袖却大大咧咧地进来了,嘴里则不满地嘀咕着,“是你叫我进来的,可别反悔。”
景东柘的如意算盘瞬间落空,却又觉得红袖说话很是可笑,他让她进来,难道不会让她出去?
“你自便吧,等雨停了再出去。”景东柘兀自上了床躺着,想想又赶紧补充一句,“别以为我关心你,我是受不了你咳嗽与打喷嚏,吵人。”
“谢谢,没想到你还能比老天爷好,还懂得怜香惜玉一下。”红袖再次将头上的兵帽摘下,将所有的头发往一边撩,将水挤了出来。
景东柘见她又朝着放那块布帛的方向走去,便马上道,“你去箱子里拿我干净的衣裳擦。”
这是十足命令的口吻,这男人今晚来劲了?忘记对不起她的事了?红袖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比之前更加湿润的布帛,装傻地问,“干嘛?这块布帛不是挺好的。”
景东柘尴尬地撇开眼,实话实说,“方才我用过了。”
但说完景东柘便后悔了,但已经覆水难收。
“明知我用过你还敢用,难道我就不能接着用?”红袖笑嘻嘻地将布帛搅了搅,再擦拭起了头发道,“景将军,你别想多了,我是个男人,绝对的男人,所以这种细节上的事,毫不在意。”
这女人口口声声自己是男人,景东柘只觉得可笑,但他脸上又完全笑不出来,只能选择沉默。
红袖又摆出了那副微微弯曲着身子,低头擦拭的动作,看得景东柘心里毛毛糙糙的,极其难受,他便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时不时地,红袖还会咳嗽一下,或者打个喷嚏,但景东柘听得出来,她都是竭力忍着控制了,或者拿布帛遮挡着了,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说她的咳嗽与喷嚏声烦人,要她这般压抑着多可怜?
但谁让她一个姑娘家的瞎逞强呢?这样的夜就让王安定兄弟站岗好了,何必亲自过来?
也是活该!
心里将红袖一顿数落与讽刺,但景东柘却没有痛快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毫无睡意的景东柘耳朵竖了起来,仿佛听见什么东西一样一样掉在地上的声音,猛地转过身去,景东柘脸上好一阵火烧。
“你——你干什么?”景东柘震惊不已,红袖的那身兵服已经被她脱在了地上,就连湿漉漉的鞋子也脱了,露出了她白皙水嫩的一双脚丫子,而且,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有继续将打湿的衣裳继续脱掉的意思。
红袖的胸口缠着十几层的布条,此刻她正在慢慢地往外拆,若非这般缠着,她就容易暴露女子的身份。
景东柘哪里知道她的兵服里还有这女儿家的乾坤,眼神直愣愣的,半天才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都知道将湿漉的衣裳换掉,难道我就不知道?我可不想躺在床上养病。”
营帐里的光线虽暗,但景东柘不敢再朝着红袖看去,嘴上却还是想阻止道,“这里是我的营帐,我有自己的换洗衣裳,但你……”
难道这女人想那次在城主府一般,就围着那两块地方,然后在他这营帐里待着?
“对呀,你有那么多换洗衣裳,我们又都是男人,应该不计较借我穿一下救救急吧。”
景东柘惊呆了,这女人能不能别口口声声强调自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