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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她先装傻泄愤了再说。
念及方才危险而又惊恐的一幕幕,闲诗止住的泪水再次滚滚而出,与此同时,她的一双手早已化成铁拳,一边使劲挣脱了花流云的揽肩,一边朝着他的胸口狠狠砸去。
“花流云你混蛋!混蛋!”
“……”花流云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乖巧委屈的姑娘突然化身为一个蛮妇,又哭得那个梨花带雨,明明可以阻止她的举动,可却像个木头人似的,任由她怒骂捶打。
忍受了一会儿,花流云微笑着出声道,“喂,打人也先给个理由吧?”
闲诗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捶打发泄。
“唉这什么世道?本来准备狠狠教训你一顿的,看你哭成这幅模样,把本少爷的心也给哭软了。不行,得想个办法让本少爷的心硬起来。”花流云嬉皮笑脸道,“那个姓邰的人本少爷是认识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应该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只是逼你喝酒了,没有其他更过分的对吧?”
这个花流云居然还敢帮那个恶劣的男人说话,什么叫没有对她做见不得人的事?他咬她的嘴巴、用长绢拉扯她入怀、强行灌她酒……这些难道见得了人?
闲诗本来不准备冤枉他,但此刻真是气极了,忍不住道,“对,他一点儿也不过分,过分的是你,竟然把自己的妻子随随便便卖给其他男人!”
“嗯?”花流云一愣,随即了然道,“那个姓邰的说我把你卖给了他?岂有此理?”
闲诗恨恨地点了点头。
“该死的!”花流云颇为咬牙切齿道,“这个姓邰的,不就是上次抢了他一坛酒喝,至于这么睚眦必报?”
原来如此,闲诗大致想明白了,那个邰爷针对的并不是她,而是想通过她来对付花流云。
只是,他是如何知道她是女人,并且是花流云的妻子?
第054章 亲不下去()
未等闲诗想明白,花流云便死皮赖脸地握住她的双肩,一脸讨好道,“娘子,是为夫的错。”
闲诗浑身再次一僵,为什么这个男人每次称呼她为娘子,都让她觉得分外肉麻?
花流云俊美无暇的脸挨近闲诗的脸,一番仔细打量之后,忍不住感慨道,“我的女人明明很漂亮,是以方才他说你最丑我还很不高兴,但现在看来,这脸给装扮的,实在是难以直视。”
闻言,闲诗撅着嘴,不高兴道,“嫌丑就不要看。”
花流云却摇了摇头,“娘子别误会了,为夫不是这个意思,为夫的意思是,本想亲你的脸一口权作安抚,可对着这脸,实在是亲不下去。”
闲诗听了之后更生气了,不是因为花流云暗讽她的脸装扮得太丑,而是气他不断地揶揄自己。
“脸是假的,嘴巴却是真的。”花流云一番感叹之后,调戏般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一边朝着闲诗的嘴凑去,一边暧:昧道,“那就亲嘴吧。”
在嘴巴被即将被亲到之前,闲诗一个耳光轻轻地打在了花流云的侧脸上,使力一把将他的脸推离。
“我看你比他更适合当这里的小倌!”
花流云微微一怔,随即眸光一亮,再次厚颜无耻地握住闲诗的双肩,问,“你说谁是小倌?你以为邰爷是小倌?”
原以为花流云会不高兴,谁知他非但毫不介意,还变得兴致勃勃起来,不明就里的闲诗只能讷讷地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花流云的双手不禁加重了力道,追问道,“你有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小倌?”
“当然。”
花流云嘴角禁不住一阵抽搐,忍笑问道,“他没有否认?”
闲诗翻了一个白眼,“他本就是,为何要否认?”
“哈哈哈哈……”花流云笑得前仰后合,身躯猛烈抖动着,自然而然地将闲诗抱在怀里,让两具身子一起剧烈抖动起来,“哈哈哈哈……”
闲诗并不十分排斥花流云突然抱住自己,因为她感觉得出,这男人并不是故意抱住自己,他只是恰好需要以这种方式排遣他的忍俊不禁。
只是,越是笑到后来,花流云将她抱得越是紧实,紧实到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快要呼吸不过来。
为了不被就此闷死,闲诗赶紧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花流云这才缓缓止住笑,将她从怀里松开。
松开的刹那,花流云这才发觉,自己方才居然不由自主地将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抱进了怀里,那自然亲昵的程度,是其他女人都不曾有过的……
他一定是疯了,被那谁也有被误认为是小倌的一天而给刺激疯了。
垂眸颇为错愕地看了看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双手,花流云尴尬地干咳一声,“抱歉,太激动了。”
闲诗顺了顺气,瞪着他道,“你究竟在笑什么?”
念及自己大笑的缘由,花流云的脸上再度绽开一个灿烂迷人的笑容,“我在笑,没想到他邰爷也有今天。我可爱的娘子,你能在为夫冲进来之时还能坚强地活着,实属不易。”
这男人越说越糊涂了,闲诗不由恼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花流云邪邪一笑,“我可爱的娘子,邰爷就是邰爷,是位高权重的爷,不是什么小倌。”
这下,闲诗终于明白,邰爷的爷不是其他什么谐音的野,而是真正的爷了。
一时间,闲诗的脸红白交织,不免后悔又后怕不已,若早知道他不是小倌,她么敢说出那些话羞辱他?
难怪那个男人会对自己做出那些过分的举动,也难怪花流云说她还能活着实属不易了。
闲诗搓着衣裳低声嘟囔,“他若不是小倌,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花流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男人的诸多趣味,你一个女人家能懂多少?”
闲诗不屑地轻哼一声,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是听不得花流云帮那个男人说话的腔调,故意挑拨道,“哦,连他叫唤你为小云儿,也是他的趣味吧?”
闻言,花流云面色一僵,“他真这么说?”
闲诗白眼,“不信你去与他对质?”
对上闲诗狡黠中携着纯真的晶亮美眸,花流云即便不去问,也着实相信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算个账来。”花流云眸色微寒,脸色微红,拍了拍闲诗的肩膀,便朝着房门大门走去。
看在他被闲诗当成小倌的份上,他本打算不与他计较今日之事,可现在,那厮居然在闲诗面前连他也给调侃了,这实在无法容忍。
第055章 赤诚相对()
“慢着,”闲诗生怕花流云这一去又不不复返,赶紧追上去道,“我跟你一起去。”
花流云揽住她的肩膀,邪笑着调侃道,“怎么,怕为夫被他给吃了?”
闲诗摇了摇头,如实道,“我有重要的事与你商量。”
“噢?”花流云挑了挑眉,“跟为夫预约同床共枕的时间?”
闲诗红着脸又摇了摇头,“是有事请你帮忙。”
“原来是想利用我,”花流云的手指在闲诗的肩膀上以此敲了敲,突然不轻不重地捏了她一下,惹得她浑身一颤,方道,“不是我不想把你带在身边,而是男人间算账的时候,女人最不宜在场,尤其是你这种已经嫁为人妇的女人。”
闲诗不屑道,“为什么?”
“呵呵,”花流云坏坏一笑,“男人间算账,讲究赤诚相对,何为赤诚相对,就是必须浑身剥光了算,免得对方身上藏什么暗器之类。娘子,就算你不介意看两个剥得一丝不挂的赤诚男人,但为夫我这方面很介意,所以你呀,还是在这里乖乖等着为夫吧,哈哈哈。”
望着花流云扬长离去的背影,闲诗羞愤地一脚空踢过去,这个可恶的男人,不想让她跟着就明说,何必扯出这种羞赧人的理由?可恨!
花流云并没有往楼下走,而是走向了通往阁楼的临时木梯,“噔噔噔”地拾级而上。
闲诗走至木梯旁,静静地等待。
片刻过去,闲诗转身,不经意地朝着楼下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守在楼下的余呈祥与周泰。
余呈祥与周泰自花流云上楼后,一直仰长了脖子往顶楼观望,此刻脖子早已酸涩不已。
看见闲诗安然无恙的身影,两人激动地瞪大了眼睛,齐齐朝着闲诗招了招手。
闲诗则朝着两人微微一笑。
余呈祥一直担心闲诗会被歹人欺负,此刻见她还能对着他们微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只是,对闲诗的担心一经消失,余呈祥身躯中未曾排解过的荡漾再一次苏醒,势要卷土重来。
余呈祥不适地绷紧了身子,对着身旁的周泰道,“少奶奶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若非荡漾缠身,这会儿他是怎么也不会提离开的。
周泰颇为奇怪地看向余呈祥,“你不等少爷与少奶奶下来?”
他所熟识的余呈祥,一直是个重情重义、负责任的男人,但此刻表现实属奇怪。
周泰指着余呈祥微微泛红的脸,蹙眉调侃道,“阿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方才偷偷喝过花酒了?”
余呈祥心虚地瞪了周泰一眼,“是,是喝了花酒,所以现在脑袋昏沉,赶着回去睡一觉。”
话落,再不听周泰的唠唠叨叨,余呈祥便步履飞快地离开了鸿鹄楼。
而守在木梯口的闲诗在余呈祥离开不久,终于等到了花流云下来的身影。
待花流云终于背着身子下了木梯,转过身来的时候,闲诗惊讶地捂住了口鼻,并且排斥地往后退到了栏杆处。
此刻的花流云,再不是之前的花流云,他前面的衣衫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扯撕,竟有诸多破损之处,而且,那月白色的衣衫上,居然东一撮西一撮地出现了疑似动物粪便的稀拉物,正散发着隐隐的臭气。
除此之外,此刻的花流云,惯常挂着邪笑的俊脸上,全是阴云密布,显然心情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