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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花流云道,“其实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呢?因为我恰好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你看我爹这辈子就娶了我娘一个女人,而我,虽然娶了六次妻子,但是,并不是在同一个时间里拥有六个妻子,而是每一段时间只有一个。”
闲诗不屑地撇了撇嘴,是,他花流云在家里确实一直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其他妾室的存在,但在外面呢,他玩过的女人恐怕数也数不清,这不是喜新厌旧是什么?
不过这些话她没有说出口,也懒得说出口。
但这股气她半天没法压下,于是忍不住讥讽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家族有遗传,但凡是男人都跟忠贞专一的女人一样,也极为忠贞专一?譬如你爹,还有你?”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花流云像是看懂了闲诗嘴角讥诮的含义,嬉皮笑脸道,“我承认在外面邂逅过许多女人,但都是玩玩而已,从没有真正喜欢过她们,也就是说,我从未将她们放在心上。是以,对妻子,我确实还是忠贞专一的。”
对于这个能厚着脸皮颠倒是非黑白的男人,闲诗心里鄙夷更甚,言辞不自觉地变得更为直接道,“若是我在外面也经常与其他男人嬉戏打闹,譬如频繁光顾鸿鹄楼的东区,但从不将那些男人放在心上,你说,我是不是对你也是忠贞专一?”
不等花流云回答,闲诗便替他回答道,“你是不是想说,女人跟男人不同,女人生来地位就比男人低微,必须要比男人吃亏?”
话讲到这儿,闲诗已经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咄咄逼人,甚至是难听了,至少她身为一个妇人,说这些话,对男人而言,是万万不应该的。
但是,谁让花流云那厮明明花心滥情至极,却标榜自己专一忠贞呢?她觉得自己若是不把他驳倒,这全天下的女人就要继续受到男人的轻视与欺负。
她无法替全天下的女人争取什么,改变什么,但至少能出口气,伸张伸张正义。
花流云的眸光在闲诗突然的沉默不语中逐渐变冷变深,静静地凝视她半饷,嗤笑一声道,“娘子这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对我是专一的忠贞的干净的?而我是花心的滥情的肮脏的?”
自从嫁给他之后,花流云不知已经第几次称呼她为娘子,可唯有这一次,让闲诗觉得浑身发冷泛寒。
这一声娘子,不是他对她耍暧:昧时的称呼,也不是他来戏弄她时的称呼,而是以一种讽刺的意味在称呼她。
果然这世上忠言是逆耳的,她不过是说了一些大实话,他就不高兴了。
但是,夫妻之间若要交心,难道不该说实话吗?若是夫妻之间明明对对方有成见,却藏掖着不说,那感情能好吗?
恐怕终有一天待成见积累成山,夫妻间必定要大吵一顿伤感情。
闲诗咬了咬唇,想着两人的将来,还是放柔了声音稍作妥协道,“既然你不爱听我说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好了,若是你需要我跟你道歉,我也愿意道歉。”
花流云凉凉一笑,指着屋顶上那个令闲诗无比熟悉的位置,冷飕飕地问道,“就如那个玉枕,现在不见了,你我都可以像傻子一样,当做从来也没有存在过?娘子,你告诉我,那个玉枕跑去哪儿了?嗯?”
第094章 对得起他()
这男人的眸光瞬间变得如此可怕,闲诗不自觉地避开他的眸光,嘟囔道,“不知道。”
花流云讥诮道,“回避我的目光,声音轻得如此没底气,究竟是在心虚,还是在撒谎?”
闲诗的心咯噔一下,在玉枕这件事上,看来他根本不信她,因为无论她回答心虚还是撒谎,都摆明了他在怀疑她。
面对这男人像是审讯犯人似的脸色与口吻,闲诗忍不住心中气愤,也跟着冷冷道,“那玉枕是谁的,在哪儿,与我何干?与你何干?你对我有何意见,可以直接说,无须拐弯抹角。”
“你说得不对,这玉枕恰好跟你有关,既跟你有关,自然也跟我有了关联。若是你不对我一再撒谎,我欣赏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你有意见?”
花流云的声音依旧很冷,脸上无半点笑容,闲诗突然间觉得,像这种平日经常笑着的人突然凶狠起来,比那些总是阴沉着脸的人更令人感到可怕,因为后者已经习以为常,但前者却须承受巨大的改变。
“是,我承认我对你撒过谎,但那些谎言无一恶毒,并无对你产生任何伤害,说是善意的谎言也毫不为过。此刻你如此质问我,我猜,你是怀疑我跟你那前五个妻子一样,在偷偷地与别的男人暗通款曲,正谋划着给你戴上第六顶绿帽,是不是?”
花流云闻言,嘴角微动,但并无出声回答。
闲诗却已经气到了头上,逼问道,“请你诚实地回答。”
花流云还不至于是个敢问不敢答的孬种,婉转地回答道,“那玉枕定然是男人所有,而你在我花家,必然认识了还不被我所知的男人。”
“你终于承认在怀疑我了。”闲诗哪怕自知自己做得确实不够好,但对他还是生出了失望之情。
若是他能在调查清楚之后再下结论,或许今晚两人也不会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无论我有没有认识你所知之外的男人,我可以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自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便没有对你生出过二心,更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我说过不让你戴上第六顶绿帽,必然不会食言,不管你……信或不信。”
最后几个字吐出的时候,闲诗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但仍竭力控制住,不让花流云发现自己的脆弱与异常。
花流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方才还冰冷的声音已稍有改善,“你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很真诚,甚至很感人,但却很空,今晚,闲诗,我想听一听你跟那个男人的事。”
一声拉开距离的闲诗,让闲诗的心跌至谷底,他终究还是不相信她,非要她将一切都交待出来给他知道。
否则,明日他是不是就会休弃她?
闲诗竭力吞下喉咙口的那些阻隔,半饷才发出完整的声音道,“若是我不肯说呢,你拿我怎么办?”
“我想,答案你比我更清楚。”
“看来是想要休掉我了。”闲诗不等花流云说出下一句话,继续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已经被五个女人戴够了绿帽,这一次,在还没有做成绿帽之前,就必须赶尽杀绝?”
“你怎么知道我只跟一个男人认识?或许有好几个呢?”闲诗的眼眶已经泛出了湿意,这是一腔热血枉付时生出的遗憾与辛酸。
“好,今日我就大致告诉你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不是为了不让你休掉我,而是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清白。”
“洞房之夜,新郎丢下新娘出外寻:欢,新娘独上屋顶睡眠,却与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产生了过节,既吵架又打架,但最后,我与他变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之后,我们偶尔会在屋顶见面,但都是远远坐着聊天,并无其他。那玉枕,是因为他之前踢走了我的绣花枕,所以拿来赔我的,且骗我说是石枕,直到你那晚出现,我才知道被他糊弄。”
“花流云,不是所有女人都会因为夫君冷落而红杏出墙,也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觊觎一个有夫之妇。”
“之前我有认真地想过,若是你一直过着在外寻花问柳的日子,那不是我这辈子可以依靠的男人,终有一天,我会要求与你和离,但在与你和离之前,我不会找任何理由,与其他男人暧:昧不清。上次接我妹妹回来那晚,你告诉我,也许有一日你会收心,请求我给你时间改变。我当你是认真的,我也认真地记在了心上,为此,后来再一次在屋顶上遇见那个男人时,我残忍地告诉他,为了你,我要跟他断了朋友关系,他答应了。这也便是多日以来,我再也没有去过屋顶的原因,玉枕不见,是因为我与他将再也没有半分关联。”
“你也有朋友,应该清楚失去一个朋友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他没有任何过错,我却无情地跟他断了友情,只是想做一个善良体贴的好妻子,即便跟他清清白白,也不希望有朝一日你会为了我跟其他男人的相识而不高兴。但让我失望的是,你在没有问询清楚之前,便对我与其他男人妄下结论,还差点给我判下死刑。你怀疑我不过分,过分的是在你的疑虑中,恐怕并没有多少对我的信任。”
“一腔真诚换来如此结果,还付出了失去朋友的代价,我并没有觉得不值,我已经努力让自己做得更好,你做得如何是你的事,或许我唯一的错,就是对你付出了太多的期待与信任。”
“或许我们之间,果真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去信任对方,根本急不来,更或许,哪怕我们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情况比今晚还要糟糕。”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闲诗回头想想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何必对一个不愿意相信她的男人推心置腹呢?不过,她却因此而略有收获,原来坦诚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相反,还可以让你的心变得轻松自由。
蓦地,闲诗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明明夜风可以四通八达却让她觉得烦闷的屋顶。
花流云却在她转身的时候,轻声又问,“他是谁?”
闲诗扯了扯嘴角,“抱歉,无可奉告,如今,恐怕只有隐瞒他是谁这件事,才是我唯一做得对得起他的事。”
话落,闲诗从屋顶快速离开回房,花流云在屋顶上独坐了半个时辰,也离开了翠竹居。
谁也没有发现,待花流云的身影消失在翠竹居之后,屋顶东边的屋檐下,翻上来一个黑色的身影。
黑色的颀长身影一动不动地躺在屋檐边,像是睡死过去一般,但是,他一双寒冷而又漂亮的凤眸,却是一眼不眨地大睁着。
第095章 一刻千金()
在回到寝房之前,闲诗一直紧紧地咬着唇瓣,似乎唯有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