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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一刻千金()
在回到寝房之前,闲诗一直紧紧地咬着唇瓣,似乎唯有用这种办法,才能控制自己不丢脸地痛哭出声。
可等她独自一人躺在寝房里那绵软的床上时,使劲酝酿了半饷,原先湿润的眼眶里却变得干干的,居然一滴泪也掉不出来。
非但如此,原先在屋顶酸涩的鼻子、哽咽的喉咙,这会儿好像全都恢复了正常。
那些委屈的、酸涩的、愤慨的不良情绪,似乎还了个地方便烟消云散去了。
既然哭不出来,那就不必勉强哭了,或许是老天爷控制了她的眼泪,以此告诉她,为那种男人大哭一顿,着实不应该。
这个夜晚,寝房里静静的,屋顶上也静静的,像是根本没有人存在,而事实上,有两个已经断绝了关系的人,兀自睁着眼睛到天明。
翌日太阳高起的时候,闲诗终于不胜疲累而昏昏入睡,闲燕在她床边喊了半天却毫无回应。
望着姐姐疲惫的面色,闲燕没忍心继续叫她,满心以为午膳的时候姐姐肯定醒来,可她却猜错了。
生怕姐姐饿坏了肚子,闲燕与两个丫鬟一起齐心协力将闲诗以叫喊、推搡甚至是捏鼻子的方式吵醒。
待闲诗睁开惺忪的眼睛,耳边传来三个人的笑谈。
闲燕说,“姐,是不是做暙梦了,这么晚了还不舍得醒来?我们没碍着你的好事吧?”
小梅说,“铁定是做暙梦了,少爷肯定入了少奶奶:的美梦。”
小菊说,“少奶奶,说给我们听听呗?”
闲诗的脑袋逐渐在三个丫头欢乐的叽叽喳喳声变得清醒,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这个妹妹极有感染力,来花家也没几天,却让她身边两个丫鬟像是被她传染了贫嘴的毛病,私底下说起话来,简直是口没遮拦。
闲诗坐起身来,笑着对两个丫鬟道,“小梅小菊,以后少跟我妹妹来往,你们俩呀,都被她给带坏了,方才那些话若是被别人听见,你们不害臊?”
小梅与小菊这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异口同声道,“这不是没其他人会听见么?”
闲燕撅起嘴不满道,“有你这样的姐姐吗?像我这种人见人爱的妹妹可是打着灯笼也难以找到的,你不偷着乐,居然还在他人面前挤兑我?我生气了。”
闲诗拉着她的手道,“昨晚没睡着多久便做了一个噩梦,后来便再也睡不着,是以今日才会晚起,你怎么能说我做暙梦呢?噩梦突然变暙梦,我可没那么好的命。”
昨晚对她而言,果真如同一场噩梦,原本暗暗期待着与花流云能有个好的开始,谁知道,还没真正开始,那些重新燃起的期冀都被他抹杀了。
闻言,闲燕立即愧疚不已,虽然在她十岁之后,便不与姐姐同一个房间睡觉,但她经常会见到姐姐像今日一般的疲惫面色,每次她问姐姐怎么回事,姐姐都会说昨夜看书忘记了时间,如今想来,可能是因为噩梦的缘故?
闲燕侧抱住闲诗的身子,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姐姐,我错了。”
闲诗颇为意外地斜睨了闲燕一眼,见她脸上已经没了调皮的笑容,以为自己说重了话,忙搂了搂她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也在跟你们开玩笑,大家都别当真,好吗?”
两个丫鬟比闲燕更加没心没肺,立即笑呵呵地伺候闲诗洗漱了,闲燕非得帮闲诗梳头,一边梳一边问闲诗她梳得好不好看。
忽地,闲燕手上拿着的桃木梳往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抿着嘴不断地偷笑起来。
闲诗从铜镜中望见笑得鬼祟的闲燕,不由地问,“你鬼笑什么?”
闲燕找了个借口支开两个丫鬟,再将门亲自关上,道,“姐,罪过罪过,罪过罪过。我才想起来昨晚姐夫回来了,那你们昨晚,是不是因为暙宵一刻值千金,是以你今日才迟迟起不来的?如此说来,方才我说你做暙梦实在是太轻太轻了。”
虽然闲燕说的是子虚乌有的事,但闲诗还是被她给说红了脸,嗔怒地打了一下她的手心,道,“你才几岁,也没接触过几个男人,哪里学来这么多流言秽语?”
“嘻嘻,”闲燕俏皮道,“姐。你是不是忘记了,平日我穿着男装混迹于街肆,那些人都喜欢叫我小无赖。这无赖的癖性,当然是天生的,你呀,嫉妒也嫉妒不来。”
“果然是个小无赖,”闲诗又打了她的手心一下,“以后这些口没遮拦的话只准在我面前说,其他人面前说不得,听见了没?”
“知道了,但是,”闲燕狡黠地眨了眨眼,“你还没告诉我,昨晚是不是跟姐夫那个来着?”
闲诗瞪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恐怕事实要让你失望了,昨夜因为一点小事,我跟他吵了一架,所以他很快便离开了。”
“啊?怎么会这样?姐,姐夫是不是欺负你?”闲燕激动道。
闲诗摇了摇头,她与花流云还非真正意义上的夫妻,算不得他欺负她。
是她有错在先,他亦有做错在前,如此才在对方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导致了不好的结果。
“我饿了,吃饭去吧。”闲诗不想再谈这件事,找了借口便不再谈起,闲燕几次欲言又止,但终究再也没问。
天黑了没多久,闲诗因为睡眠仍旧不足,便早早地回了寝房,躺在床上很快便沉睡过去。
闲燕独自一个人待在客房中,正摆弄着白日从小梅那儿学来的刺绣。
虽然已经被扎了不下五针,但她没有放弃之意,发誓非得绣出一对鸳鸯送给姐姐,哪怕是对怪鸳鸯,那也是她努力绣出来的,想必姐姐定然会喜欢的。
若是她绣的鸳鸯做成了枕头,姐姐必然会珍惜会喜欢,但姐夫会喜欢吗?
闲燕正思索着这个问题时,房门被人在外拍响,待她跑过去打开门时,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她正想到的曹操。
第096章 如此夜聊()
入睡并未多久,闲诗便被年复一年的噩梦惊醒,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身。
昨夜明明无噩梦,她却偏偏跟闲燕她们说自己做了噩梦,这也许是报应吧?
偌大的寝房南北通风,但闲诗仍觉得沉闷不已,最想去的屋顶又去不得,她决定去外头走一走,透透气。
打开寝房的门,闲诗缓步走入院子当中,深深呼吸着毫无遮拦的空气。
今晚的夜色很黑,没有月亮,少有星辰,但风却吹得极大,闲诗闭上眼睛微微仰首,能清晰地听见风与花草树木等一起弹奏出来的美妙乐声。
只可惜,乐声再美再动听,她的心仍旧是孤单寂寥的,似乎昨日一夜之间,便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寄托,茫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在院子里走了几圈,闲诗朝着东边的客房走去,因为闲燕就住在那边,她想过去看看这丫头有没有睡下。
同时她也十分庆幸,在这个她仍旧没有习惯将之当成自家的花家,还有妹妹的存在。
她该感谢杜有呢,还是该感谢命运弄人呢?
走了一小段路之后,闲诗已经能瞥见从闲燕所住的客房里透出来的微弱光亮。
因为闲燕白日已经跟自己夸下海口,说要补送她一对鸳鸯枕当作新婚贺礼,是以闲诗猜测,这会儿闲燕那个倔强不服输的丫头恐怕是在练习刺绣。
谁知,散出光亮的房门口,闲诗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她的妹妹闲燕正在与花流云对面对地站着,大约相隔两三步的距离,两人脸上都挂着璀璨的笑容,显然是在愉快地交谈着。
虽然她只能看到两人的侧脸,但也可以清楚地看见,花流云脸上的笑容跟之前对着她的笑容有所不同,说笑得邪恶程度不够,但说笑得正经程度也不够。
而闲燕呢,大大方方地笑着说着,眉眼处似乎还携着丝丝姑娘家的娇羞。
大概是风声太大的缘故,闲诗哪怕竖起耳朵倾听,仍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谈论什么,竟然谈得那般高兴?
因为昨晚与花流云关系变僵,闲诗上前去也不是,转身离去更不是。
她多么想大步朝着两人跑去,然后毫不客气地将花流云这个无耻男人狠狠骂走甚至是打走。
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居然敢敲开未嫁姑娘的门,若是被人看见,闲燕的名声岂不是被他毁坏怠尽?还是他根本就已经打算食言绝不放过闲燕这个标致的姑娘?
幸好,闲燕并没有将他迎接进去,而是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口。
闲诗也想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地转身离去,那样就不必继续看下去,更不会心生担忧与愤怒,但是,那边站着的女子不是跟她毫无关系的女子,而是她宝贝的妹妹,是以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犹豫半饷之后,闲诗选择了站在原地观望,若是花流云对闲燕有任何不规矩的举动,她便就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他狠狠地砸过去,不把他头上砸出血来,她就不姓闲!
这样的等待即便耗时并不长,但却是煎熬与漫长的,花流云那厮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竟逗得闲燕笑得花枝乱颤。
闲诗恨不得自己能拥有一对顺风耳,若是能听到花流云说了什么调戏闲燕的下:流话,她立即就奔过去,骂他不要脸,不讲信用。
再接着,闲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花流云似乎又心领神会地点着头。
闲诗暗暗下定决定,待会等花流云滚蛋了,她一定要训斥闲燕一顿,怎么能对这种风流滥情的男人如此毫无防备?
两人的交谈还在继续,灿烂的笑颜还在绽放,闲诗只觉得头痛,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这么大了居然不懂事,一个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这么大了居然不知羞耻。
正当闲诗从地上的草丛里摸出一个最为尖锐的小石头,决定不顾一切地朝着花流云的脑袋扔过去,给他一个下马威的时候,花流云竟然双手一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