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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玥回到永寿宫的时候,沛双还不曾返回,却是紫萄一身水污脏了衣裳,哭着跑了回来。芩儿慌了神,赶紧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紫萄哽咽道:“沛双姐轻功好厉害,奴婢怎么叫也叫不住她,追也追不上,一个不小心自己跌在了水沟边弄湿了衣裳。可爬起来的时候,沛双姐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可怎么是好,要不咱们多派人去找找吧!”芩儿有些着急,毕竟刚才她可是看见了沛双心如死灰的难受样子。
“她要走,谁能拦得住?漫说是紫萄追不上她,就是从神武门打出去,护军侍卫也未必能拦得住她,由着她去也就是了。”如玥多有不耐烦之意:“我这般为她好,她却不领情,那就由着她自己便是。休要再言!”
袭儿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没有劝说什么。芩儿本想着再说些话,可耐不住袭儿一个劲儿的示意她噤声。“紫萄,你赶紧去换件衣裳,看着凉了。”如玥微微叹息了一声:“我乏了,先去睡会儿。”
乐喜儿跟着退了下去,就瞧见小旦子慌里慌张的奔进下院。“旦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小旦子气息还未喘平,喘着粗气道:“如贵人呢?春贵人宫里出了大事儿,让我赶紧请贵人前去瞧瞧。”
如玥还未走,就听见殿外小旦子的声音急促,忙吩咐袭儿将人带进来问个清楚。
“呦,如贵人呐,奴才实在没有功夫跟您细说,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车辇停在永寿宫大门处了,您就随奴才去瞧瞧吧!”小旦子许是一路狂奔而来的,这会儿子气息还未喘平,一个千儿打下来接着就回了话,也不曾请安更不曾起身。
这么看着,真是大事儿呢!如玥心神一定,起身道:“是春贵人那里出了事儿?公公与我边走边说,究竟是什么事儿?”
小旦子赶紧随着如玥走出来:“具体奴才也不清楚,只说是春贵人请了好些贵人在她宫里用膳,可不知道怎么的,几位贵人都中了毒。皇贵妃娘娘已经派了御医去瞧,可也不顶事儿”
芩儿见袭儿跟着如玥走远,突突跳着的心才略微平复了些。转身的功夫,却是沛双红肿着眼睛自己回来了。
想劝上两句,可又不知该说什么。想着沛双到底还算是忠心的,就问道:“小主去了春贵人宫里,说是春贵人中毒了。你可要去看看,顺不定能帮衬上忙?”
沛双冷冷一笑,极其无谓道:“姑姑说笑了,我能帮衬上什么?再说小主已经恩准我出嫁。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我的嫁妆了。针黹的功夫我实在不擅长,这就会去琢磨琢磨,以免耽搁了婚期就不好了。小主那儿有袭儿姑姑陪着,必然不会处什么乱子。”
言罢,沛双决绝的离去,没有丝毫的情面可讲。
芩儿一个人默默立在内院里,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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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角逐(三)()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会中毒,你们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竟捅出这样大的娄子。”睿澄在正殿呵斥着永和宫一宫人。小太监也好,小宫女也罢,个个俯首贴地,大气儿也不敢出。
如玥人还未走进庭院,就听见皇贵妃威严的声音,不觉心头一震。怎的好端端的会中毒,中毒也就罢了,偏还是宴请了旁人的时候。
现在这个时候下毒,很可能并非是冲着春贵人来的。要么就是宴请的其中一人,要么就根本是春贵人的苦肉计。
这样想来,如玥腿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越是缠缠绕绕不可告人的隐秘纷争,就越是要尽早让它浮出水面。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如玥施礼问安。睿澄冷然道:“起来吧,都什么时候了,这些礼数只怕不合时宜。”
这话说的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如玥听着皇贵妃怒意寒凉的声音,心微微有些颤抖。“敢问娘娘,春贵人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让如玥不明白的还有一事,为何其余的宫嫔譬如诚妃、莹嫔,均未曾被请来永和宫,唯独皇贵妃只请了自己一人。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中毒!”睿澄冷冷的甩出这两个字,仿佛是砸下了两块硬冰一般,语气态度没有半点的温度,且坚硬如铁。
袭儿敏锐的觉察出了什么,这事儿不是春贵人中毒这般简单,必然是冲着如玥去的。否则何以皇贵妃旁人不请,偏偏是请了如玥来问话,明摆着是想要栽赃嫁祸。“敢问皇贵妃娘娘,春贵人中了什么毒?要紧么?我家小主惯来胆子小,最见不得这样的情景,不若让奴婢去请诚妃娘娘、莹嫔娘娘一并调查此事,才总算稳妥,不至于出什么纰漏。”
如玥很配合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有些微变,不安道:“听旦公公说,中毒的并非只有一位妃嫔,不知”
“春贵人、李贵人、荣贵人以及芸常在一个也未能幸免,这会儿人都在内寝的厢房里、由御医诊治呢,如贵人可要前去看看?”睿澄愤慨不已,钮钴禄如玥何曾胆子小过。只怕这宫里还没有能让她受惊的事儿呢!
“这可怎么是好。”如玥故作不安,心里却一点也不怕。
若果她没有猜错,这些人都是春贵人那日从城楼上跌下来,离得最近的人。若非恩贵人受了伤,甚至有毁容的可能,只怕这回必然也要在永寿宫里中毒才稳妥。
可见皇贵妃是看出了春贵人的心思,帮着春贵人缉拿那一日操纵此事的真凶呢!
卸磨杀驴,钮钴禄睿澄当真不是盖得。
“微臣迟来,还请皇贵妃娘娘恕罪。”如玥正想着如何拆招,身后却传来石御医熟悉的声音。
睿澄有些诧异,不曾想石御医竟会前来。眉宇蹙紧,语调凉薄道:“本宫似乎并未传召石御医前来,难不成是如贵人一早知晓中毒之事,才吩咐你这个时候过来瞧治么?”
纵然石御医是才走进永和宫正殿,心里却也分明皇贵妃的意图。遂道:“并非如此,适才微臣正向皇上回话,听见永和宫出了事儿,皇上不放心这才吩咐微臣前来帮把手。而并非如贵人一早吩咐之事。”
果然后宫一点风吹草动都盖不住,这样快皇上就知晓了。睿澄不知道该庆幸皇上这样心系后宫,还是该苦恼自己如何向皇上交代。眼尾的一轮精光划过如玥的面颊,心头微微松动了些。
皇上要人,只管将钮钴禄如玥交出去便是了。本来纵人为祸意欲伤害春贵人腹中龙裔的事儿,她也脱不了干系。
“皇上让微臣细细为几位小主诊治,务必要查出病因才好。”石御医坚持自己去诊症,为的就是不让旁人诬陷了如贵人。方才,也是他瞅准了时机,刻意与皇上攀谈才得了这么好的机会。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不仔细利用这次机会,好好护住如贵人。“皇贵妃娘娘,臣先去诊治了。”言罢,石御医果决的起身,径自朝着内寝而去。丝毫不顾及皇贵妃诧异的目光。
睿澄心一颤,恨意暗生:“这石御医今儿怎么不一样了,但不是从前谨慎稳妥的样子,好似”这话未说完,她就看着如玥轻蔑一笑。
如玥毫不客气的接话:“石御医是娘娘从前调教的人,有这样的性子多半也是跟随娘娘长久的缘故。看得多了,学得多了,自然也就融会贯通了。皇贵妃娘娘说是不是!”
“袭儿方才还说如贵人胆小呢!依照本宫来看,幸而如贵人还算是胆小的,若是再胆大些岂不是要骑在旁人头上指手画脚了呢?”睿澄也分毫不客气。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她岂会容许区区一个贵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呢?
如玥静默的瞥了袭儿一眼,见她神色如常。遂笑道:“娘娘说得极是,如玥惯常胆小畏惧的只是些栽赃嫁祸的事,其别的倒是不怎么害怕。那些暗箭伤人的人才应该最怕,翻脸无情只怕到头来唯有自食其果。”
“好一张伶牙利嘴。”睿澄愤怨而笑,竟也笑得如此之美,令人颇为倾心。“如贵人入宫的日子不短了,胆子也是越来越大。说起话来,根本肆无忌惮,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
“如玥不敢。也当不起僭越皇贵妃这样的罪责。”如玥说这话,软折了腰肢,福身道:“何况,娘娘您威严公正,治宫苛责,如玥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自然对娘娘敬佩有加。怕就怕娘娘您心中有数,才让自己不这么觉得,生出误会。”
睿澄的脸,简直要比早晨十分沛双折的那枝雪梅更白。如玥看着解气,可面上依然是瑟瑟缩缩的样子,好似多有畏惧一般。
“无谓在这里废话,待御医敲过之后,是不是栽赃嫁祸,必然清者自清。”睿澄也不是傻子,若非一早有所准备,岂敢在这个时候与皇上心尖儿上最宠爱的如贵人叫嚣。只是唇角的笑意好不容易才能隐没住,当真是让她有些吃力了。
“怎么样?”睿澄见石御医并几名御医走了出来,各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倒是说话呀。”众人不开口,睿澄只好再问一声。
石御医上前一步,缓了口气才道:“回娘娘的话,几位小主中的毒乃是洋地黄的毒。少量中毒,会使人头晕目眩,恶心呕吐,倒不算要紧。可中毒分量若重,便会致使人心力衰竭而死。虽不及鹤顶红那样入口既亡的毒药猛烈,却胜在随处可见。”
“哦?”睿澄神色一滞,多有不明之意:“随处可见?怎的就会这样普遍?”
石御医微微侧首,似乎想要与如玥对视一眼。然而只稍微侧了一点点,便又不安的回过身继续回话:“只因这种毒草的花又名吊钟花,花型甚美,品种、颜色繁多,后宫里好些小主的园子里都种了不少,实在是随处可见。”
“原来洋地黄又名吊钟花啊!”睿澄似恍然大悟一般。“本宫记得如贵人最喜欢侍弄些花花草草,不知道你宫里可有这个品种的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