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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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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的景仁宫了。”李贵人顺着如玥的话往下揣摩,实则她也是晓得如玥心性的。

    哪里就那么容易请了皇贵妃来搅合,凭白的徒添烦扰。

    “说来,梓淳妹妹获宠的时候也不短了。皇上平日里有什么喜好,妹妹竟也不甚明了。别怪做姐姐的不教教你,心思该用在哪里,妹妹可有分寸么?”如玥的话听上去的确是委婉悦耳的,可实则尽是轻蔑与嘲讽。

    淳贵人何尝会听不出来,只是眼下局势不利,也只得讪讪的赔着笑罢了。

    皇帝踏进永寿宫侧殿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畏畏缩缩跪在地上的鄂顺,心里一阵莫名的怨恼。

    如玥并李贵人、淳贵人起身请安,待皇上坐下,才一并有端身坐好。

    “朕听袭儿简单的说了几句,便紧着来查明。鄂顺,究竟内务府呈献于永寿宫的贡墨之中,是不是混入了大量的‘当门子’,你说。”皇帝愤然一拍桌几,刚搁下的茶盏一震,险些歪倒。

    天子之怒,铺天盖地而来,惊的鄂顺连连叩首。“皇上,奴才,奴才当真不知啊,皇上,奴才冤枉啊。贡墨事宜,一向是由专人负责。奴才只管将最好的呈献于各宫主子。永寿宫素来用的都是一等一的‘紫光玉’,绝无不妥啊。”

    自打这件事被如玥察觉,她就没想过忍气吞声的咽下去。之所以等到现在才来处置,就是要对头人以为她并不知晓,还以为事情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蒙混过去。这个时候才出手,必然突如制胜。

    “还要不承认么?”沛双走上前去,一脚踢在鄂顺脚腕子处的踝骨上。鄂顺吃痛,无奈当着皇上的面,硬是连哼也不敢哼上一声。

    沛双锐利的目光,来回划过鄂顺苍老干瘪、皱纹丛生的面庞。瞪了好一个痛快,这才俯身拾起地上的贡墨,转身跪倒在皇帝面前:“请皇上明察,必然要为我家小主和尚未出世的皇嗣讨一个公道。”

    梓淳最不想听,最怕听见的话,还是这样轻而易举的从沛双口里说出来。

    如贵人的心思可真深啊。

    先是昨个暗中拘下了鄂顺,又是今儿让她来宫里赏墨。只怕连巧遇李贵人也是她精心的安排吧!这么说来,出品墨的地方,应该早就派人去查明了吧!

    梓淳顿时觉得天昏地暗,难不成属于她的好日子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结束了。双眼是在看面前贡墨的皇上,可黑洞洞的,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第146章 顺藤摸瓜(三)() 
皇帝用力一掰,方才摔过的墨条竟然碎成了小块。只消搁在鼻前细致一闻,心中便已分明袭儿所言不虚。“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用这般阴毒的手段虐杀朕的皇嗣。鄂顺,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如玥忽然就觉得委屈了。皇上这番用心,若是搁在早些时候。或许她们的骨肉便不会惨死!

    鄂顺唬得面无血色,捣蒜般的叩首,一个劲儿的喊冤:“皇上息怒啊,奴才当真不知。奴才也不敢犯下这灭顶的死罪啊,皇上明鉴啊。”

    李贵人因着先前的事儿,心里多少存了些顾虑。如今皇上又是这样的震怒,一时半会儿,她竟不敢冒然开口劝上一句。虽然心里是想帮衬如玥一把的,可也只得如同闷葫芦一般,缄默不言。

    皇帝重重一拍桌几:“胡嚼!纵然是这墨由专人检视过,可你是内务府的执事公公,你眼里就容得下这作践人的孽障来残害朕的皇嗣么!”皇帝的口吻,犹如千重山一般,重重的压过来,鄂顺简直觉得自己要粉身碎骨了。

    “皇上,奴才真是冤枉的,奴才冤枉啊。”鄂顺的头撞击在菱形连绵锦云的青砖地上,直渗出血来。

    皇帝极其不耐烦,根本不想再听他胡嚼:“是与不是,朕自会查明。常永贵,去把内务府伺墨的内侍给朕带上来。当着如贵人的面,朕要亲自审问。必然不能叫如贵人抱屈,令朕的皇儿枉死。”

    闻言,如玥侧首与皇上四目相投,噙着泪花感激一笑:“多谢皇上体念臣妾怜子的情怀。”此时的皇帝不怒而威,却以温熏的目光传递了内心的关怀。“朕知你所想,姑且待查明真相再议不迟。”

    常永贵知晓皇上的脾气遂不敢耽搁,得了令才走出殿门,竟遇上春贵人押着内务府伺墨的一名小太监前来了。

    “你不必多言,我已经分晓缘由,自会去向皇上如贵人交代清楚。”春贵人自信满满,亦不与常永贵多言,径自走了进去。

    望着春贵人绝决的身影,常永贵好似被人迎头泼了冷水一样,凉彻心肺的同时猛然醒悟过来了。大早怎么就没瞧出这春贵人,还这般有血性呢!可她为何要出手帮如贵人的忙呢?

    不是一直与如贵人最不对付的人,就是她么?

    迟疑不得,常永贵尾随在春贵人身后,也忙跟着走了进去。

    “皇上”常永贵为难的开口,只因春贵人来的突然了些,他不知该怎么向皇上交代。

    春贵人却道:“启禀皇上,内务府一共两名伺墨的内侍,其中一人于半个时辰前悬梁自尽,将自己挂在了内务府下院的耳房里。这一名,是臣妾去的及时,才将求死之人拦下,还请皇上细细审问,撬开嘴巴,总能吐出点真东西来。”

    突如其来的春贵人,让场面略微有些不受控制。如玥根本没有想过她会来,更不觉得她会是专程来帮衬自己的人。

    李贵人知晓春贵人往日的脾气,可眼前的这一位,凌厉中带着几分果决,干脆沉着又不失冷静。到底还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一位么?

    唯有淳贵人,似乎露出了一线希望。春贵人压来的小太监,还真是不知晓什么。真正知晓的那一位,恐怕已经将自己挂在耳房的梁上了。心里微微有些安心,淳贵人这才开口:“皇上,既然若此,不若咱们就好好审上一审。总是要他把话说明白才好。”

    扭着那名内侍双双用力,将那小太监强行按倒在皇上面前。

    “皇上,他叫小罗子,的确是内务府伺墨的太监。悬梁的那个,叫小陈子。”常永贵在皇帝耳畔释义道。

    “小罗子,朕来问你。究竟这贡墨里有何不妥你可知晓?”皇帝深敛住了一口怒意,只将话说的很浅。

    “皇上,奴才不知啊。贡墨都是最好的‘紫光玉’,经由小陈子的手逐一检视过,断然无碍才敢送进宫来给皇上和各位主子使用。”小罗子见鄂顺磕的头破血流,面无人色,顿时就慌了神。

    再加上是由皇上亲自审问,更是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除了畏畏缩缩着身子,便是惶恐的俯首应话,当真是大气儿也不敢出。更别说还藏着别的什么心思了。

    “哦?你不知道?”如玥的声音,比之皇上虽然更为悦耳,可言语间的冰冷决然之意,丝毫不减。“贡墨一向是由两位公公均检验过无碍,才会送进内宫来。何况本宫当时身怀有孕,送进我永寿宫的东西必然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怎能就如你所说,偏是一个人验证过就送来的。

    到底是你先前敷衍于本宫,还是如今敷衍于皇上?”

    “贵人饶命啊,奴才不敢。只因,陈公公入内务府的时间较久,而奴婢不过是新入的小太监。所以大权一直是攥在陈公公手中的,平日里,也知会让奴才干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贡墨,漫说是由奴才来检视了,就连碰上一碰,陈公公都不许。

    每每只管让奴才将他检视分好,贴了封条的贡墨,送往养心殿又或是东西六宫。就算是奴才有心看上一看,也是不得其果的,不瞒贵人,奴才连紫光玉的味道都不曾闻过。又怎么敢存心来敷衍皇上,敷衍贵人您啊。奴才真是冤枉的”小罗子哆嗦着叩首,嘴里不住的哀求。

    “身为伺墨的公公,竟然连‘紫光玉’什么样子都没检视过。鄂公公可觉着说得过去么?”如玥撇开小罗子先不问,反而将矛头指向鄂顺,惊得他险些叫出声来。

    “回如贵人的话,奴才当真不知啊。可能果真如小罗子所言,小陈子伺墨的时日久,这才有资格检验上等的墨品。而小罗子才入内务府,总要一点一滴从低做起才好。恐怕也是怕出了纰漏,才有此一朝。如今小陈子畏罪自尽,恐怕正是心中有鬼所致,想来此事与小罗子没有干系。”鄂顺虽然一直惶恐不安,可闻听小陈子已经闭上嘴了,便松快了许多。

    即便这个如贵人再睿智,再聪慧,也必然没有让死人开口的本事。以至于心里的大石落地,鄂顺的态度也硬上了几分。

    不待皇上开口,春贵人忽然冷笑一声:“皇上,臣妾这里有一封小陈子的认罪书,承认贡墨的事儿是自己失职之罪。有人将含有当量当门子的贡墨混入这批好墨当中,偷龙转凤的送进了永寿宫。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小陈子缄默不言,这才致使如贵人不幸滑胎,自知有罪才悬了梁。还请皇上过目。”

    常永贵将春贵人手里的认罪书呈献于皇上面前,

    皇帝看过,轻哼一声不屑道:“如贵人滑胎至今已有一个月多了。怎么朕不来查,这小陈子便不死,朕前脚才走进了永寿宫,后脚他便把自己挂了上去?春贵人觉得不奇怪么?”

    “皇上,这正是臣妾要说的。”春贵人迎着皇上的目光,十分恳切道:“如贵人一早便料到永寿宫扣着鄂顺不放,内务府必然有一场轩然大波,这才让臣妾去瞧着以备不时之需。岂料,这个小陈子相当精明,暗中发觉不对劲,便一早备下了认罪书。待臣妾查明与他有干系时,人已经死了。

    臣妾好不容易才抓住了这个小罗子,若是再晚上一步,只怕他也挂了上去,若说他当真不知情,鄂顺也不知情,臣妾说什么都是不信的。”

    李贵人不明所以,朝如玥递了个眼神。

    如玥明明白白的会意,其实自己从未要春贵人插手此事。可见春贵人是一早便有所准备的,当着皇上的面这样为自己申辩,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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