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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儿咬住了下唇,憋着一口气接着道:“慎刑司的奴才说了,贵妃交代了他们,只管打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说奴婢即便在下作,也是不敢当着旁人衣衫解尽不顾廉耻”
“罢了,你先将衣裳穿好再说吧!”如玥心里也有一股气,如今听着芩儿哭诉,这股气儿非但没有压制下来,反而徐徐腾起。
后宫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既然如此,唯有踩在别人身上,高高凌驾于他人之上,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而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
也只有如此,才能长久的陪伴在皇上身边,才能独揽皇上的宠爱。
“如今,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如玥凛起眉宇平淡道:“没有恩宠,又如何能与贵妃分庭抗礼?”
“贵人连你也?”芩儿含在口中的话尚未说完,不情愿的悻悻闭了口。她是有私心的,这一批新秀中最标青出众的莫过于如贵人。也唯有这个如贵人足智多谋,才是最有可能斗败贵妃的尚佳人选。
可是,就连如贵人也畏惧了贵妃的权势么?
“沛双,扶芩儿姑姑起来。”如玥正了脸色,才道:“打今儿起,芩儿就是咱们永寿宫宫掌事姑姑。”
“贵人”方才还是诧异,此时芩儿激动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哎,小姐。”沛双脆生的应下:“掌事姑姑快起来。”
芩儿红肿着双眼,垂泪道:“奴才还以为贵人您会谢贵人,贵人大恩,奴婢永世不忘。”
如玥轻轻摇了摇头:“既入宫来,我便没想过平淡庸碌的了此一生。你与我一样,既然不肯任人宰割,就必然要好好为自己谋算才是。”如玥深吸了口气,面前的佳肴虽然味美,却只让她觉得郁气。心中那股火熊熊燃起,忍让只是一时的,她终究不会甘愿屈服在旁人脚下。
想到这儿,如玥笑意浓眷,端然道:“有朝一日,我必要皇上眼中心中唯有我一人,以洗雪今日之耻。谁也别想,在从我这里请了皇上去。”
一小碗沁心的冰镇酸梅汤,如玥仰头一饮而尽。酸意与凉意吞之下腹,只觉得胃中翻滚。
“唤紫苒来布菜吧。”如玥摆了摆手,令沛双与芩儿退了下去。
没胃口也总是要吃一些的,否则哪有力气迎接这后宫瞬息万变的争斗呢!
若说昨日与今日,皇帝给与如玥的是遭人嫉恨的荣耀。那么明日呢?后宫里的人又该怎么编排、耻笑她?皇帝扔下这个绝色的美人而去,进了她的永寿宫还不是一样能说走就走!
如玥不愿再想,只觉得味同嚼蜡。
皇帝驾到承乾宫的时候,莹嫔正与一屋子的妃嫔说笑。就连皇后也纡尊降贵,特意带了尚好的安胎补品给莹嫔补身,以示亲好。
相比永寿宫的冷清,这里简直是令一种情境,所有笑脸背后无不藏匿着险恶的刀光。人人美好的祝愿都非出于真心,反而巴不得莹嫔与龙裔即刻就死在眼前。
就连落在莹嫔平坦腹部的目光,也犹如尖刀一般,恨不能剜出那枚龙子心里才能踏实。
唯独莹嫔,眼底满满是得意。丝毫不忌惮旁人的妒恨。
自六年前,她的六皇女夭折,莹嫔就一直盼着这样的一天。即便容颜再美,也终归有令人生厌色驰的一日。
为长久计,也唯有再得子嗣才是固宠的胜算。
如今,苍天怜悯,好不容易才得龙恩再度成孕,压制在心底的那股怨气,总算能昂首挺胸的吐出来,莹嫔她又怎么能不得意。
“皇上。”莹嫔娇嗔一笑,先于皇后开口,向皇上请安道:“皇上万福。”
皇后才带领其余的妃嫔施礼,正欲开口,却听皇帝道:“沁莹快别动,你好好躺着就是了。朕面前不拘礼节,何况你如今身有龙裔。”
皇后的脸上挂着不亚于皇帝的欣喜笑容,只僵持着身子拘着礼不动。皇后不起身,妃嫔们就不敢妄动,个个都僵硬的笑着,多希望皇上能看自己一眼。
无奈皇帝的眼里唯有莹嫔一人,再无其他。
”皇上”莹嫔清脆的笑着声音如此甜美委婉,好似出谷的百灵。皇帝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口里直道:“真好,莹儿,你又有了朕的骨肉。”皇帝流露出的喜悦,刺痛了在场每一位妃嫔的心。
似乎腿上的酸软已经不算什么了,心头那股痛劲儿,让所有人都忘了身上的疲乏。皇上不是初为人父,却胜似初为人父。莹嫔的好日子怕又要来了吧?
“皇上!”春贵人轻柔的唤了一声,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多有看不下去之意。“哦!怎的都还拘着礼呢,平身吧。”皇帝总算是抬眼看了一众宫嫔。皇后大度称是,缓缓起身,身后的妃嫔这才默默无声的直起了身子。
莹嫔愧笑道:“都是臣妾不好,光顾着欢喜了,竟忘了给皇上皇后与各位姐姐斟茶。翠点,还愣着,快去备茶。”
“无碍,这些小事,就别劳心了。好好养着才是正经。”皇帝的手轻柔的拂去莹嫔鼻尖上的薄汗,又将耳边的碎发拢向耳后。动作是那样的爱怜,如同呵护一颗光滑温润的珍珠。
春贵人的眼眶不自觉的湿了,双手也是死死揪着大襟上衣的衣角处,整件衣裳都扯皱了。一旁立着的诚妃但笑不语,只默默的记在心里。
皇后缓缓上前一步,抚慰道:“沁莹妹妹虽不是第一胎了,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时至夏日难免燥热难抒,室内实在不适宜这么多人立着。只怕大人不怕,这腹中的孩儿也觉得憋闷不适。臣妾就先带着各位妹妹退下了。”
皇帝赞许一笑:“还是皇后设想周到,朕一时欢喜,竟也顾不上旁的了。”“皇后娘娘宽仁慈惠,对沁莹更是照拂恩恤,臣妾在这里谢过娘娘。”莹嫔动辄就要起身,却被皇上顺势揽进怀中:“朕都说了,你如今有孕在身,实在不必这样多礼。”
“可不是呢!身子金贵,好好歇着就是了,这些礼节能免则免。”皇后的面庞仿佛更为苍白,但笑容却很是明亮:“皇上,那臣妾告退了。”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已然停留在莹嫔朝霞映雪似的面庞上。
妃嫔们齐齐施礼,恭谨道:“臣妾告退。”便识趣儿的随着皇后一并退了出来。
诚妃与皇后肩并着肩往回走,其余的人各自散了去。“你也瞧见了吧?皇上今儿是真欢欣得紧。”皇后笑着,语气不明不暗,诚妃只听出满腹的酸涩与无奈。
“娘娘,您当皇上是为她欢欣么?不过是她腹中的那一个而已。”诚妃心里何尝不恼呢,同样是生育过的人,同样也失了孩儿,何以她莹嫔就能得天独厚再得帝裔,而自己却是一无所有,空有这诚妃的名分。
“这话就有点酸了。”皇后轻轻捂着嘴淡笑:“总归是她有这样的福气。”诚妃垂首默默不语,每走一步,都觉得这样轻柔的动作也扯痛了自己的心。
皇后又道:“如贵人那里怎么样?”诚妃仰起头,淡然笑道:“说是很好,没什么动静。”
“哦!”皇后轻轻应声,便不再说话了。
诚妃勾唇饶有意味道:“越是沉得住气,越是心里明白。依臣妾看,这如贵人可比春贵人睿智得多。”
第20章 出招()
几日以来,皇帝的赏赐倒是没有少。只是鲜来后宫,即便是来也只去了莹嫔那里。就连皇后的储秀宫也仅仅是小坐片刻,从未留宿一晚。
如玥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怨恨,懊恼,嫉妒?她只觉得整颗心如硬生生的被掏空了去,由不得自己痛与不痛。
还能怎么样呢?皇上不来,难道就要憋屈着自己,哭个死去活来么?
为祈求圣宠,难道就要学会委曲求全,把自己放在连自己都瞧不起的卑微的位置么?
可身在后宫,就连想哭也不能痛痛快快的哭出来,除了隐忍,如玥能做的唯有等待。
芩儿看得出如玥心里苦闷,倒也只字不提。成日里说些有的没的,就是不往烦心事儿上绕。却是沛双沉不住气,几次三番都想怂恿自家小姐主动去向皇上示好。主动,总归比等待更有意义。
“小主。”乐喜儿躬着身走了进来。芩儿见他神色有异,忙问道:“何事?”
“奴才听说,各宫各院的妃主儿贵人都亲自送了好些东西,贺莹嫔娘娘成孕之喜。这会儿也轮到新入宫的小主们去贺喜了。唯独咱们这里还没动静。奴才担心不妥,特来问问小主的意思。”
芩儿思忖道:“这事儿奴婢也想过,只是一来小主尚未侍寝,二来,小主才入宫,与莹嫔娘娘也素无往来,只怕唐突去贺喜总归是不好。更何况,小主与皇后娘娘走得近,总不能让娘娘有所误解才是。”
如玥轻轻一笑,只道:“那就替我送些贺礼去道喜也就是了。既然我与莹嫔娘娘没有往来,也不必亲自去。何况娘娘孕中实在不宜劳累,自然不必什么人都见。”
“是小姐,我这就去办。”沛双虽然知道如玥不爱趋炎附势,可身在宫中,跟红顶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等等。”如玥唤住了沛双,吩咐道:“我记得前两日皇上赏下来了一支石榴红翡翠的金簪子,石榴寓意多子,翡翠有安心定惊之效,最适合贺莹嫔娘娘成孕之喜了。”
如玥笑意正浓,双眸中似化开了些许愁困:“你速速去办吧!记得,先别急着回来,好歹也也弄清楚这金簪子得不得莹嫔的心意,再回来报我。”沛双应了声,这才退了下去。
芩儿立在一旁默不作声,心中却也明镜似的,如贵人这是要出手了。
如玥笑弯了眉眼:“本宫倒是觉得石榴很好,记得去岁腌渍了不少石榴果肉,淡红的颜色看着就喜人,这会子用最合适不过了。去备一盏金银花石榴饮,给皇上送去解解暑也是好的。”
芩儿赞道:“还是小主想得周到,奴婢亲自去办。”
沛双按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