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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答应笑得合不拢嘴,不紧不慢道:“春贵人说的可是真真儿的呢。如贵人与淳贵人,恩贵人,荣贵人可都是选秀选进宫里来的美人,容貌上自然是不会逊色的。”
如玥听明白了这话中的意味,不过是嘲笑春贵人是直接送进宫来的,根本算不得美人。
春贵人本是自谦之言,却不想芸答应竟然借此奚落了自己一番。气恼上头,圆圆的鹅蛋脸儿急的绯红一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芸答应没有答话,只柔和一笑。
岂料春贵人不依不饶:“我再不济,也是皇上册封的贵人。合着该是你一个答应能肆意数落的么?”
如玥本想开口劝解,却见诚妃递了个冷眼旁观的神色。只好停至诚妃身旁,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
也是这春贵人出口没个轻重,单单拣了芸答应最介怀的事儿来说。众人皆看出了芸答应乌青的脸色,多有怨怼之意,也都默了声音只看不语。
简嫔更是生生别过头去,只看向对面的戏台忙忙碌碌的戏子搬抬着些许戏具。
诚妃在如玥耳畔小声道:“这芸答应虽只是个答应,却是从潜邸的时候,就陪伴在皇帝身边的老人儿了。虽说不得宠,也没有子嗣,可到底也比春贵人早伺候了这么些年,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妹妹你就安安心心的坐在这儿,看戏好了。”
“是,多谢娘娘教诲。”如玥与诚妃说笑着,只见芸答应猛然一起身,径直朝着春贵人走了过去。
这一气呵成的动作惊了如玥一跳,眉头也不自觉的挑高了几分。
芸答应愤然道:“你伺候皇上,前前后后也不过十日。我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着,少说也有十载了。岂能容你这样羞辱轻贱。”芸答应咬字十分用力,泄愤一般的瞪着眼前的春贵人,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
“那又如何?”春贵人讥讽一笑:“伺候了这么些年,不还是个答应么?是比官女子强了些,可又有什么身份值得你这样显摆?”
“你”芸答应气恼的脸如猪肝色,似能挤出血来。正欲开口,却又被春贵人一句堵了嘴:“尊你一声姐姐,只不过是你的年岁摆在这里,还当真敢倚老卖老,不知廉耻么?”
“岂有此理”芸答应气的双唇发憷,浑身发冷。脸上腾腾的热气,交织着由心底沁出的寒意,芸答应险些晕厥过去。
女人间的唇枪舌剑大概都是这样样子吧。如玥想起昔日与那拉姨娘的往事,只觉得好笑,懒得再看下去。谁知一回首,竟发觉楼梯处有人立在那里。虽仅仅是一眼,却还是看清了那人的轮廓。那明黄的衣料在阳光耀碎下格外闪目。
只这一眼,如玥心中便打定了注意。身旁的诚妃还没回归味儿来,如玥已经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的挡在了芸答应与春贵人身前:“今日之事,皆是臣妾的错。两位姐姐有脾气只管朝如玥撒便是,万万不要伤了和气。况且贵妃娘娘邀请阖宫妃嫔前来看戏,这样吵吵闹闹总归不好,反倒驳了贵妃的一番好意。”
“滚开,这里哪儿轮得到你多生口舌?”春贵人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如玥:“你少在这里装好人,我才不会领你的情。更何况贵人就是贵人,哪怕只当了一日的贵人,也远比区区一个答应尊贵得多。”
这一把说重不算重,却也足够令如玥一个趔斜跌倒在地。且不偏不倚,如玥的肩膀正撞在桌几一角。如玥咬了咬牙,硬挺着站起来重新站在二人身前。
诚妃有些错愕,少不了劝道:“有话好好说,春贵人你这是做什么。当着本宫就敢对如贵人动手动脚么?”
“谁叫她自讨没趣。”春贵人不以为然,愤愤的别过头去。
芸答应早已按耐不住火爆的性子,对复又挡在身前的如玥道:“如贵人,你让开,我今日必要看看这个泼货有什么本事这样讲话。”
如玥先是被春贵人推了一把,这会子又被芸答应以手肘搡了一下,只觉得左臂疼得厉害,委屈的不行:“两位姐姐有话好好说,咱们同为皇上的妃嫔,实在不该恶言相向啊。”
“皇上,您怎么来了。”贵妃才至,竟发觉皇上立在楼梯处纹丝不动,少不了惊诧道:“臣妾迟来,并不知皇驾先到,还请皇上恕罪。”
一众妃嫔闻声,吓破了胆一般。均是心惊肉跳,个个慌乱的起身,扑通通的跪倒一地。瞥见皇上盛怒绷着脸,又不置一词,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生怕此事会牵累自己。
春贵人瑟瑟发抖,甚至连头也不敢抬,只将额头贴在地上蜷缩了身子。
芸答应惊惶倒还是其次,心里也是满满的委屈,少不了哭天抹泪倒也是无声无息的。
皇帝敛了怒意,只管往前走了几步。“朕若是不来,岂能看见这样精彩绝伦的一出好戏?”
睿澄晚到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然而皇上震怒总归不是平白无故的。这样想着,她也不敢怠慢,随着众人跪了下去:“臣妾无能,请皇上降罪。”
“小主,您怎么样?”芩儿不知何时挪到了如玥身侧,泪水涟涟,扶着如玥心疼的问道:“您没事儿吧?”
这样安静的时候,却偏偏奴婢胆敢发出声音。睿澄顺着声音瞧去,竟然是芩儿那下作蹄子,心中恨恼的不行。若不是皇上在这里,又是这样危难的时候,真巴不得狠狠甩她几个耳光。只是,这如贵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用芩儿,公然与她贵妃为敌。
睿澄心中发愿,势必要除掉这主仆二人以消心头只恨。
如玥死死咬住下唇,软嫩的唇瓣竟然渗出血来。
皇帝锐利的目光,扫过春贵人与芸答应,心中一阵厌恶。看向如玥的时候,目光里却多了一丝温存:“常永贵,去传御医。”
芩儿心头一喜,连忙替如玥谢恩:“谢皇上体恤我家小主,只是小主方才好似扭到了手臂,这会子疼得厉害,动弹不得”
“哪就这么娇弱了,别让皇上忧心”如玥苦笑着,有气无力的说话。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顺着额头滚落下来。
皇帝的心一软,俯下身来用手轻轻拭去:“别乱动,朕吩咐人先送你回宫,让御医好好瞧瞧。”
如玥心头一暖,笑容也添了些许甜蜜:“多谢皇上。”皇帝摆了摆手,即刻有内侍帮衬着芩儿,将如玥扶起,小心翼翼的送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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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照不宣()
一连三日,皇上忙完政事总要来永寿宫看看如玥,每每坐在床榻边说说笑笑,没有了往日的拘谨,反而更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妻,格外的亲密。
如玥倒是觉得伤的值了。不过是肩上的一块淤紫,散瘀消肿了也总是会好的。然而这痛却无疑是痛到了皇上心尖儿上。
几日没有出门,如玥倒是乐得清闲。不想第四日一早,皇后竟来了。
彼时如玥尚未梳妆,慵懒的靠在卧榻上看书。沛双赶着进来通报,如玥人还未坐起,皇后便掀了垂帘侧身走了进来,身后是垂帘窸窸窣窣的响动。
“快躺着别动。”皇后温言关怀道:“你有伤在身,好好歇着也就是了。何况本宫一向不拘礼节。”如玥赧红着脸,柔声谢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臣妾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怎敢劳烦娘娘您亲自来探望。况且臣妾尚未装扮,容颜有失,唯恐玷污了娘娘的凤目。臣妾当真罪过。”
皇后只笑着,目光和煦多有宽宥之意:“本宫来瞧你,就是希望你安心养伤。你这样连连请罪,倒令本宫不安生了。快倚着。”
芩儿呈上红枣莲子羹,恭敬道:“奴婢知晓皇后娘娘素来不爱饮茶,特意备了一盏红枣莲子羹给娘娘品尝。”
“嗯,搁哪儿吧,本宫与如贵人说两句体己话,你们都在这儿伺候着反而拘束了我们。”皇后的笑容在如玥看来,总归是苍白乏力的。除了一双秋水似的明澈双瞳,其余都显得那么无力。
可要说究竟有何不妥,实在也是瞧不出来的。如玥只将内心深深的疑惑隐藏在心底,并不敢显露于面上。
然而皇后的目光何其锐利,又怎么会看不出究竟来。“本宫十二年前诞育庄静公主后,就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血亏体虚,漫说是寒冬腊月的天气了,就是仲夏正午之时,这手脚也是寒凉的,鲜有些热乎气儿。”
如玥显然没料想皇后能洞悉自己的疑惑,略微有些尴尬的垂下头去。“皇后娘娘乃是有福之人,福泽深厚,想来这血亏体寒之症总归是能医好的。”
皇后缓缓叹了口气:“你还年轻,没经历过生养。这女人呐,太难也太苦。尤其是这后宫里的女人,生育一个孩子如同在鬼门关走过这么一回。月科里留下的病根,只能待下一次坐蓐期好好找补回来。”
眼前的皇后虽然保养的尚算不错,但也毕竟年岁不轻。想来已经不是适合孕育的身子了,如玥头垂的更低,当真不知道该为皇后惋惜,亦或是庆幸。
惋惜自然是不必多说,庆幸当然是不必把一颗七零八落的心,再分出好几分儿来。为自己的孩儿苦心筹谋将来。
皇后仰起头,伸手端起方才芩儿搁下的红枣莲子羹。“皇上的子嗣本就不多,再加上皇长子、皇长女、皇次女、皇六女先后夭折,就连皇五女、皇七女也是刚去了不久的。”皇后越说越觉得难受,泪眼朦胧。“当真是膝下寂寞啊!”
如玥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皇后娘娘节哀,千万要保重身子才是啊。”皇后以丝绢捂住鼻唇,伸手轻轻一晃:“不碍的,本宫就是觉得心酸难忍。其实这么多年来,本宫也习惯了这样的伤心事儿,只是总觉得这心里没着没落的。”
自古以来,后宫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历朝历代总有狠辣恶毒之事,屡见不鲜。只是皇后忽然来永寿宫对如玥说这些话,倒是让人看得不那么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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