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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贵人您实在不必知悉。”镇宁的声音异常镇定,睨了沛双道:“总之奴才绝没有害如贵人的心思。既然是受人所托,就必然守口如瓶。”
如玥心领神会,先有玉漱姐姐纸条提醒,后又有镇宁漏夜告密。可见莹嫔有多么容不下她了。镇宁见如玥好似苦恼不堪,沉声道:“莹嫔犹如司马昭,其心思浅显倒也无妨。只怕看不见的角落里,别有其余的歹人心存不轨。依奴才看来,如贵人您实在不必对谁都这样心慈。”
“既然大人不方便透露,我也就不再多问。感谢大人冒险前来告知。”如玥朝镇宁微微笑:“我也有一句想劝劝大人。后宫之事,就让后宫里的人自行解决吧!大人在御前行走,顾及皇上的安危才是紧要。”
如玥并非是嫌镇宁多事,不过是答应了皇后要保全这个幼弟,就不希望他也卷进风波。“很晚了,大人也该回去了。走吧,沛双。”如玥感激一笑,算是谢过。这才带着沛双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
镇宁默默立在原地,久久看着如玥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依然不能平静。
他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看着如玥的背影了,每每她也只肯留给他背影而已。
难道成为皇上的妃嫔,当真比跟着他好么?
她可知道,自己才是那个会一心一意待她的人?
镇宁自嘲而笑,转身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芩儿一直没有睡,一心等着如玥回来。直至迎来了如玥与沛双的身影,她这提着大半日的心才总算是放下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芩儿赶紧递了杯热茶,给如玥暖暖手。“小主快喝点热姜茶,去去凉气。”回首对沛双道:“姑娘也去喝些吧,可千万别得了风寒才好,紫萄煮了一大锅呢!”
沛双蹲在地炉边,搓了搓双手:“谢谢姑姑,奴婢等会儿再去。”
如玥喝了两口热姜汤,只觉得暖流从口中径直流淌进腹中,十分舒畅。许是芩儿将秋日晒干的橘皮扔进了火炉,一室升腾着清新的橘香。
嗅着这样的清新,如玥只觉得疲乏了。眼皮好像不听使唤一般,沉沉的睁不开。芩儿本想细问事情的经过,但瞧着小主困乏,索性劝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小主也不要多想。还是早些安寝吧!”
“我也困了,很想睡。可是脑子好似并不听使唤一样,就是揪着一些不该去想的事儿,安不下心。”如玥觉得有些头疼,那一日在景阳宫内蜈蚣肆意,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拉住了莹嫔的手。
第一反应还是想救下她吧?既然明明是希望她安然无恙的,又为何现在要这样介意她的龙胎?“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几乎是情不自禁,如玥脱口诵出这两句诗。
“小主。”芩儿轻柔的唤了一声,道:“奴婢知道您因何心烦,亦知道您因何困倦。”“哦?”如玥苦笑,双手情不自禁的交叉于胸前:“说来听听。”
沛双直起身子,与芩儿对视一眼。似乎也很想明白,究竟是什么让自家小姐这样不开心。难道仅仅是因为皇上的恩宠么?
“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小主对歹毒之人,心存幻想,反而却伤了自己。”芩儿一语说中了如玥的心思。
“那你觉得,我该当如何?”如玥这样问,早在芩儿的意料之中。“其实小主根本不必心烦,毕竟小主心中忧虑的,也是旁人心中的忧虑。您秉性善良,自然不屑做不当之事。可是旁人却不同了。”
“姑姑是说,小主心中容不下的人,旁人也必然容不下?”沛双不解的是如玥心中的顾虑,到底是莹嫔,还是莹嫔腹中的龙裔。但仔细想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何尝不知道是这么个理儿,我介意的是,我的用心竟然与贵妃没有什么两样。”如玥凄然冷叹:“唯一不同的,不过是我没有付诸行动罢了。”
身为一个人,如玥有自己的骄傲,也必然有自己的不屑。
入宫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自保,为了生存,为了得到比旁人多一点的圣恩罢了。可这些也足以逼死了朱氏、紫菱、简嫔。虽然朱氏、简嫔之流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紫菱呢,她是何其无辜。
如玥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小勇子。是她亲口下的命令,让沛双解决了他。“我险些忘了,这双手早已不是清白的了。”如玥将双手摊在鼻前,细细嗅着:“你们有没有闻到,是血腥味,小勇子的鲜血、朱氏的、紫菱的,你们有没有闻到?”
“小主!”“小姐!”芩儿与沛双异口同声的唤道。
“我没事,真的没事,就是心里憋屈。”如玥将手来回的搓着,似在取暖,却意在搓掉那腥咸的气味。“曾几何时,我憧憬着入宫后美好的一切。就像往年阿玛与额娘那样,一个写字一个研磨,一个打猎一个就站在亭楼高出远远的望着盼着。”
如玥打开了话匣子,嘴上的话就收不住了:“纵然阿玛与额娘琴瑟和谐,伉俪情深。倒头来阿玛还不是有了那拉姨娘,兰姨娘,许多的姨娘。而额娘心善,一辈子也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儿,反而对府中所有的姨娘都很友善。最后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玛与别的姨娘白头偕老,自己却撒手人寰。
你们明白么?我不想争,却不得不争。我希望皇上的心里和眼中只有我一个人。夫君的爱,我钮钴禄如玥不愿与旁人分享,可我我怎么忍心,对一个尚在腹中的胎儿下毒手呢?”
沛双上前一步,将手指搁在了如玥唇前:“小姐您准是折腾了一天,累糊涂了。您是皇上在意的如贵人,只消记得皇上的心里有您就罢了。”
沛双在心里暗暗发誓,势必要替如玥扫除眼前所有的障碍。
芩儿也是劝着:“沛双说的不错,小主的心里只记得一条就可。皇上说您是对的,您就是对的,只要皇上信您即可。”?这句话忽然让如玥想起了皇上的那句话,“朕只一条,不准冤枉了如贵人。”心头忽然泛起了些许的甜意。如玥转涕为笑:“你说的对,我不该想的太多。只要皇上信我,我就不能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芩儿在心中无声的叹息,叹息之中,也满是惋惜的成分。如贵人到底年轻,经历的事始终太少。后宫里最不能有的,就是宽善。对敌人宽容,就是把自己逼上死路。难为如贵人还肯替皇上想,可有朝一日皇上若不信她,又该当如何?
第62章 三人计长()
如玥安睡了,芩儿与沛双才缓缓退出内寝。
乐喜儿要阖上门,沛双不安心,生怕他粗手粗脚的惊醒了好不容易入睡的小姐。遂亲自动手,加倍小心的将门掩好。
“姑姑。”沛双轻唤了芩儿一声,停住了脚步。芩儿虽没有回头看她,却也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吧。”
乐喜儿也跟上了芩儿的脚步,三人一起来到离内寝稍远一些的西配殿耳房。立在门口,芩儿才停下脚步,也没有着急进去只是哀哀叹了口气。
”这里四下通透,只要小声说话,想来旁人是听不见的。”芩儿做事格外当心,躲在耳房之内,倒不如站在房门外更能避人偷听。
“沛双的心意,想来姑姑已经明白了。小姐她,沉醉在情意之中困顿而不能自拔。越是这样,咱们越不能袖手旁观啊。”沛双亦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说话的声音也是尤为细弱。
夹杂着寒凉之气的夜风,摇晃着树影沙沙作响,好似虚幻鬼魅知音。
乐喜儿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身子,随后又硬挺挺的站直:“为了小主,粉身碎骨又有何妨!只是,咱们必须想个可行的好计策,总不能连累对了小主。”
芩儿轻轻拍了拍乐喜儿的肩膀:“为不连累小主,咱们的计策一定要切实可行。”
“夜闯承乾宫。”沛双先芩儿一步,脱口而出。尽管她并不知道,芩儿和她是否同一个心思。可为了自家小姐,她能做的就必然会竭力去做。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不仅仅是你会没命,还会连累小主。毕竟你可是咱们小主的家生丫头。”芩儿不同意,也是不想沛双犯险。
沛双执拗道:“姑姑是怀疑我的功夫不到家么?沛双保证不会让人生擒,何况皇上这会儿才走,又有谁能料到我们敢在这个时候下手。往往越危险的时机,就越是安全。”
“景阳宫的正殿,你为了救小主,暴露了自己的一身武艺。你说,如果莹嫔在自己的寝殿遭遇刺客袭击而落胎,旁人会不会怀疑你。无端的为小主凭添危机。”芩儿的话也确实在理,即便沛双当真闯进承乾宫打落了莹嫔的龙胎,即便她当真全身而退了,也难保皇上不会下旨审查,何况贵妃也必然会趁机落井下石。
只要有一丝苗头指向永寿宫,那如贵人就别想全身而退。
沛双反复掂量着芩儿的话,心中了然。万一有什么不测,帮小姐除害,反而成了推小姐掉进火坑,得不偿失。
“那就下毒吧,混在莹嫔的是食物里。不必是过于猛烈的毒性,可以慢慢毒害,只要保证她不会诞下龙裔就行了。这样好不好?”乐喜儿也是有病乱投医,胡乱的嚼着什么。
沛双与芩儿几乎是同是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乐喜儿招架不住,灰溜溜的垂下头去。芩儿斥责道:“你用用脑子好不好,莹嫔的饰物甚至饮水都是承乾宫自己呈献的。为了这一胎,莹嫔几乎是拼上了性命,怎么会不加倍小心的提放着,每餐都会请御医检视过才入口。难道你还要收买御医下毒不成,这件事知晓的人越多,就越麻烦。”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可怎么是好。总不能等着莹嫔瓜熟蒂落了才来想办法吧?”沛双一时情急,口上也没有遮拦:“还是姑姑根本不想帮小姐扫清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