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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么?”
沛双正好端着茶进来,听见春贵人这样说话,气更是不打一出来。手上的茶盏也因为愤怒,有些不稳当,瓷盖来回的摇晃发出“咯棱咯棱”的响动。
“既是奴婢有错,做小主的责罚也未尝不可。”如玥的话说的客气,沛双只觉得听着刺耳,砰的一声将茶盏搁在了春贵人身前的几上。
“你这丫头,怎么这样毛手毛脚的。”洒出来的茶渍,溅在了春贵人手上。春贵人心里不痛快,自然是不肯作罢的:“当着你家小主的面,就敢这样奓毛。若是背着你家小主,岂不是要吃人了。”
如玥冷声道:“沛双,退下。”
沛双原想着顶撞春贵人几句,无奈如玥下了令。再不情愿也只得悻悻的退去一旁。心里却愤恨不已,只可惜昨晚上没出手再重一点,跌得她起不来床才好。
看她还怎么叫嚣。
“如玥治下不下,得罪了姐姐是如玥的过失。还请姐姐恕罪。”如玥并非是怕春贵人,但实在放心不下芩儿,唯有尽早请了她离去,才好亲自往慎刑司救人。
春贵人本来是刻意与如玥斗嘴来了,却不想如玥句句自谦,态度坦然友善,倒是想吵也吵不起来了。“不想妹妹是识趣儿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好好管教下人。没的坏了自己的名誉。”
本该见好就收,可这个春贵人偏是不知死活。非要戳痛别人才肯罢休:“皇上看重妹妹,那是皇上的恩宠。妹妹你再谨慎,也不能由着下人胡来做些混账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还当你恃宠而骄,目中无人呢!”
几句酸酸的话,彻底惹恼了如玥。
“多谢姐姐提点。做妹妹的也有几句话,想请姐姐品鉴。”如玥的性子从来不是一味的隐忍,对于那些见好不知收敛的人,何必纵得她们更不知死活呢!
“哦?妹妹何必兜圈子,说就是了。”春贵人仰起头,不待见似的睨了如玥一眼。
“永寿宫再不济也是皇上赏赐我的寝宫。如玥再不才,也是这永寿宫的主人。既然如此,我宫里的事由我一力承担也就罢了,实在不需要旁人伸手伸得这么长。”如玥说着话,凌厉之气尽现。
沛双心里这叫一个痛快,与自家小姐目光一致的狠狠剜过春贵人的面庞。
如玥阴冷的目光,令春贵人有些发憷。
春贵人还未及开口,就听如玥接着斥道:“冬日里宫中闲来无事么?还是皇上少去永和宫姐姐不甘寂寞,竟然连永寿宫的事也要来干涉?”
“你胡嚼什么?”春贵人恼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好你个如贵人,竟敢这样挖苦我。我我这就去找皇上评评理,看皇上是包容你这个没有脸皮的,还是听我说句公道话。”
“好,那就请姐姐自便。”如玥不怒反笑,更显得春贵人如泼妇一般。
“去就去,当我怕你不成么!楠儿,咱们走,这种无耻之人看多了,简直要怄坏了自己的眼睛。”楠儿听着春贵人大怒,紧忙来抚着她出去。
沛双似笑非笑的揶揄道:“春贵人,您当心脚下。缺德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的。不过报应就报应,可千万别赶在这会子,若是在我们永寿宫跌倒了,那我家小姐可吃罪不起。当真是怕您把一宫人都扭送了慎刑司去。”
“你”春贵人吃了亏,眼圈一红,泪珠子便扑扑簌簌的掉下来:“我就不信,这满后宫每个说理的地方,你敢这样挖苦我我必然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咱们走着瞧。”
“小姐,你瞧见了没,对待这样的人就不能给她好脸子。咱们又不是斗不过她,何必要忍。”沛双乐得不行,便没看见如玥一脸的忧色。
“你还好意思说,你们三个背着我不知道要坏了多少事儿。”如玥的语气,满是责怪也满是怜惜:“身在后宫,若是自己身边的人都看不住,还指望我能保住命么?”
沛双垂下头,愧疚道:“不能怪芩儿姑姑,实际上她正是为了保护您才出此下策。就算是为了您犯险,她也不曾透露内情,我与乐喜儿竟是不知,姑姑会用这样的法子”
“别说了,赶紧去慎刑司,把人救出来要紧。”如玥稍微能安心的,就是春贵人的位分并不很高也不如贵妃有权势,料想慎刑司那帮狗奴才着实不敢太放肆,现在只求芩儿不要犯傻才好。
主仆两人急匆匆的往出走,正迎上乐喜儿与芩儿加紧脚步的往宫里来。四个人于永寿宫门外撞了个满怀,如玥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你这是怎么能回来了?”
芩儿歉意的垂下头去,也觉得自己这次是失了分寸:“贵人恕罪,奴婢一时情急才马失前蹄。幸而喜塔腊大人将奴婢保全了下来,才不至于行差踏错,危机小主的安慰。”
“行了,既然回来了,进去再说。”如玥见芩儿安然无恙的回来,心中也是感激镇宁的。只是脸上的颜色依然严肃,不想让芩儿她们看出喜悦来。
第64章 一波又起()
方才紧张的有些过度,这会子坐定如玥的汗珠子才不慌不忙的一颗一颗往外冒。丝绢被汗水沁湿,只隔了一会儿再触及面颊时,冷的醒神。内务府新送来的宫衣,领口与前襟新添了好些风毛,虽然皆是名贵的水貂毛制成,然而如玥心烦稍微一动,就刺得脸庞难受。
这百般的不适也只因为心神不定的缘故,关心则乱,当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
内室里,沛双、芩儿、乐喜儿跪倒在如玥面前,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沛双从未见过如玥这样生气,气到连她的话也听不进去,心里内疚难受。这个时候,她当真不明白,为何小姐还要坚持随时会颠覆自己的善念。
这些年来,她从没忤逆过小姐的心意,从来都是她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只是这一次,也唯有这一。
好半晌,如玥才开了口:“我原以为,芩儿你是宫里的老人了。但凡有事,总比别人看得透彻一些。有你带着沛双、乐喜儿她们,总归不会出错。可没想到最让人安心不下的,却是你。”
芩儿稍微抬头,却没有看如玥的表情。“小主教训得对,这次的事,是芩儿莽撞了。”她何尝不知道,冒死去接近翠点,也未必就能打落莹嫔的胎。
甚至没有想好,究竟是苦肉计向莹嫔好投诚,又或者直接利用翠点借刀杀人更为稳妥,就急着去做这件事。怎么能让人安心?
好像是鬼蒙了眼一样,芩儿也说不出自己为何这样急功近利。
“我的确不想莹嫔诞育皇嗣,不希望她的地位更加稳固,更不愿意自己以后的路艰险难行,荆棘满布。这些话不用我宣之于口,你们也明白我的心思。可你们只觉得我是在为她着想么?”如玥许是生气,说话难免带着一股子倨傲。
“你们是我身边的人,若是出事,我又会好过么?这样不管不顾的不要性命,当真是为我好么?”
“小姐,我们知道错了,您顾着自己的身子”沛双含着泪,与如玥对视。面上的自责与愧疚,看得如玥心疼。
“我只嘱咐你们一句,那便是无论怎么都要先保全自己。”如玥知道她们的本意,也确实不忍心责怪。若不是真为自己忧困,又有谁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犯险?
三人齐刷刷的仰起头,与如玥对视:“奴婢奴才谨遵教诲,铭记于心。”
“都起来吧,冬天地气凉,看跪坏了膝盖。”如玥的心因为宽容稍微释怀。
芩儿默默起身,脸色也缓和了些:“小主,只是方才喜塔腊大人出手相助,这才使得慎刑司的奴才们没有为难奴婢,您看我们要不要谢谢他。”
“谢是必然要谢的,只是也不急在这一时。看时辰也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这一大早的当真是过得心惊肉跳。”如玥看着透进窗棂的柔和阳光,惋惜道:“可惜了这样难得冬日暖阳,竟没有心思停下来看。”
“奴婢,这就去备肩舆,陪着小主您边走边看。”沛双见如玥的心情有所好转,喜滋滋道。
来到储秀宫的时候,皇后正与贵妃、诚妃、春贵人叙话。
如玥只睨了春贵人一眼,便知她并未将早晨的事告知皇后。毕竟方才打永寿宫出来,还哭得梨花带雨,这会儿再看,衣裳也换了妆容也补了,到底是一副妩媚可人的样子。
吓唬人的这一套谁不会呢,可是这个春贵人未免也掩饰的太好了。
如玥更加肯定,春贵人必然向贵妃投诚了,就凭她的心性,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好功夫。身后有人指点,她不过就是悉数照做罢了。
芩儿冲撞春贵人,这事说起来,不过是如玥管教不严之过,连春贵人也难逃针对蓄意之嫌,且如今人都已经回来了,想要闹大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这也必然是贵妃舍弃不予追究的直接原因吧!
“如贵人今儿是不是来的晚了些?”贵妃佯装说笑,眼中却有挑衅的意味。“臣妾迟来,只因亲手准备了些点心敬奉于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明明是贵妃问话,如玥向皇后回了话。眼神只轻微的瞥过贵妃的面庞,甚至未做须臾停留。
“你有心了。”皇后看过芩儿与沛双手中敬奉的点心,满意笑道:“自打本宫病愈,胃口也大好起来。可惜御膳房的那些糕点,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几样,看着竟不如如贵人做的精巧。本宫看着就很喜欢,如玥你有心了。”
春贵人别过脸去,轻蔑一笑,转回头时,笑容里多了几分隐忍滋味:“如玥妹妹向来心思精巧,这也难怪早先莹嫔娘娘单单挑中了她,研习什么推拿之术。这会儿,想来妹妹手上的功夫已经不错了吧?”
无端的提起这一茬,明显是春贵人想要令如玥难看。旁人的奚落倒也不算什么,若是连自己都不能坦然面对,只怕会更令人瞧不起。
如玥玩味一笑,与春贵人目光相对,语调多有自谦之意:“如玥愚笨,到底是不堪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