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倘若你真的遇见了形迹可疑之人,何不早早来报皇上?”
“凌儿,去给贵妃上一盏金银花露。以解口渴与急躁。”皇帝的声音不容置疑,凌儿忙应下退了出去。
睿澄的脸,红白交替,恨不能一溜烟的蹿出去才好。皇上竟当着众人的面,这般奚落与她。叫她情何以堪啊。
这样赤裸裸的维护,当真是太过分了。
眼底蒙上一层霜意,睿澄有些心灰意冷:“臣妾急躁了,请皇上恕罪。”皇帝看也不看,只问梁氏道:“荣贵人,你都瞧见了什么,尽管细说。”
“是皇上。”梁氏恭顺垂首,娓娓道来:“只因翠竹林茂盛,竹叶繁多。人站在里面,透过细密的枝叶能些许看见林外的行人。可外头的人,若想一眼瞧见臣妾,却不那么容易了。巧在那一日,皇上曾经过,贵妃也曾经过,就连如贵人也带着沛双经过。臣妾害怕猛然出声,吓住经过之人,这才权当没有瞧见。
事发之后,臣妾见到一个身量高大的小太监经过。穿的是最低等寻常的太监服经过。只是胸口处有许多红黑细密的小点子,当时臣妾也没有在意。可那人在竹林下外逗留了好一会儿,蹲在地上不知埋藏了什么。那东西映着春日的光,好像还闪烁了光芒。现在想来,必然是凶手留下的匕首之类。
臣妾与侍婢彩屏都瞧见了,大可以带路,领着侍卫去将那东西启出来必见分晓。”荣贵人言辞镇定,没有丝毫的偏帮之意。
“好,镇宁,你这就随彩屏去启出匕首。相信此事必见分晓了才好。”皇上心情甚好。
诚妃也安心了些:“得亏有荣贵人瞧见真相,否则臣妾糊涂的冤枉了如贵人可怎么是好?”“瞧见了一个小太监藏匿了一把匕首,就能下结论此事与如贵人无干么?诚妃也太草率了些吧?”
“贵妃怎么就觉得此事必然与如贵人有干系?”皇上言辞不悦,睿澄悻悻的闭了嘴。
众人静默无声,只待彩屏与镇宁返回。
皇帝瞧了那匕首,果然不是寻常的物件。“原来荣贵人看得一闪一闪的正是这匕首上镶嵌的宝石。”
睿澄心一惊,险些叫出了声。
“朕记得,这匕首还是你入府那一年,与朕同狩猎时,朕赠于你把玩防身的。好端端的怎么成了凶器,贵妃,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第91章 拨开云雾(三)()
好似一座小山压在胸口之上,睿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了头脑,只觉得浑身乏力使不上劲儿。嘴皮子也越发不利索:“皇上,臣妾当真不知啊!这事,必然与臣妾无干!”
迎着皇帝满是疑惑的目光,贵妃软软跪了下去。
先前皇后的事,皇上早已疑心了她。眼下,又是茉儿割肉一般的背叛,搅得她魂不附体。
原就焦头烂额,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端端的如贵人没扳倒,偏是霉运冲着她自己来了。什么都不顺心也就罢了,关键是皇帝也不信自己。
睿澄在心里默默哀怨命运多舛,然而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晌回不过味儿来。
究竟是谁这么恨她,出手这样重。非要她当着皇上的面儿指责了如贵人大罪后,自己倒成了栽脏的主谋?
殿上众人均被这峰回路转的一幕勾住了思绪,怔怔的猜度其中究竟。
如玥也不例外。起初,她当真是以为此事必然是贵妃离间自己与诚妃的计策。
不料,事情浅入深出,连贵妃都卷了进来。
到底是谁,有这样好的谋算呢?此人在暗中为乱若是不除了去,后患无穷。
比之殿内的阴霾人心的险恶,殿外则是一番春光盎然的好景致。清风醉人,鸟语花香,庄严的皇家宫苑沐浴金色暖阳之下,尤为气派华贵。
透过窗棂的金光,柔和了些许,投射成些许不同的影子落在平整的团纹暗花的地砖上。
由内看向窗外,只觉得心情舒畅,反之由外而内,皇帝却觉得眼前一团漆黑。
后宫里想来一直如此吧?那些丑陋的,肮脏的,见不得光的,都藏匿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繁殖滋长,愈演愈烈。
“皇上,臣妾恳请皇上查明真相,还娉儿一个公道。”诚妃也不甘示弱,随着贵妃之后跪了下去。“娉儿虽未一介宫婢,但也总归是一条性命,即便不为她昭雪,也该将这样心思歹毒之人揪出来才好。”
“朕心中有数!”皇帝目光沉稳,语调肃和,淡淡与如玥对望。
如玥不预备趟混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尽管事情调转矛头,撇清了沛双的嫌疑,可就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昔日甜美的笑容被心底的麻木所牵制,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欣慰的。身在漩涡与杀戮之中周旋,何其痛苦艰辛啊!
皇上,您知不知道,旁人怎么看如玥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您一定不要疑心。
如玥的脸色缓慢的凝重,泛着乌青色。
镇宁回首,瞧见她眼底的失落,随即开口:“皇上,既然证据指向景仁宫,还要谨慎查明才好。贵妃娘娘身份贵重,难免遭人陷害。未免落得旁人中伤,此事必不能由后宫查处。”
皇帝思虑后,长叹一声:“此事你是最清楚不过了,且御前侍卫本就能随意在宫中行走。就交由你领着顺天府那帮奴才一并来查。”
“喜塔腊大人慢着。方才证据指向如贵人你也不见这样积极,怎么才向着本宫来,你便这样急不可耐?那不成你心底也认定此事必然出自我景仁宫之手?”贵妃总算是缓过神来,再怎么着急也都是枉然,此人既然能得到匕首必然是一早就精心谋划过!
若是一味只知慌张,真是枉费了这些年的历练。睿澄将手缩进袖口中,死命掐在自己肋下。痛觉让她猛然清醒过来,平静自己的心绪,她扬起头与皇上四目相对:“臣妾根本与此事无关,纵然有人栽脏嫁祸,臣妾也没办法拦阻啊。皇上,您英明睿智,断然不能凭一把匕首就疑心了臣妾。”
“奴才不敢,请贵妃娘娘息怒!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镇宁拢紧了心意,平静向贵妃告罪。
皇帝冷声道:“是不是出自景仁宫,一查便能知晓。若真与你无关,也算洗血清白了。”
“臣妾明白了。”睿澄咬紧下唇,恨自己这样不得人心。放眼侧殿,竟没有一人能为她说上一句话。
后悔没有早早如皇后一般,扶植自己的势力。孤立无缘在后宫,犹如漆黑夜幕下,在薄冰面上行走,举步维艰。
皇帝心中,也并不那么好受!
如玥眼中的不屑,睿澄眼中的不甘,以及诚妃眼中凄楚交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严严实实的围裹住,险些气闷窒息。
“还有你!”睿澄兰指一点,梁氏就被吓得一哆嗦。“旁人怎就瞧不见,偏给你瞧见了那行凶者?既然瞧见了,当时为何不喊侍卫拿人,又为何不知会本宫?唯独在这紧要关头跳出来咬人,你究竟存了什么心?”
梁氏哪里见过贵妃如此震怒的样子,秀眉瞬间如同沾染了剑气一样凛冽逼人。“贵妃娘娘,臣妾冤枉啊。漫说臣妾没有看清那公公的样貌,就是手里这物件儿也是因着反光才注意了些。
何况事出突然,臣妾怎么知道自己看见的会是行凶者呢?又怎么会是存心与娘娘您为难啊!”梁氏许是觉着害怕又委屈,双眼怄红了颜色。
“皇上,臣妾自知人微言轻,每日于咸福宫内深居简出,若不是此事干系重大臣妾不敢欺瞒,断不会多嘴的。贵妃娘娘这样的责备,臣妾可当不起啊。”
梁氏呜咽的缩了缩身子,可怜兮兮的蜷在一处,再不敢乱动。
皇帝伸手,递到梁氏面前:“起来说话。”梁氏一喜,破涕为笑:“多谢皇上。”
“朕知你是稳重闲静的性子,平日里也是安静,甚至没有过从甚密的妃嫔,何来的诬陷一说。你大可安心!”皇帝握着梁氏的手,扶了她在身边坐下。
“朕登基以来,后宫接二连三的生事,竟没有一日的安宁。叫朕怎能不烦扰,又如何能静心勤政于国事?
皇后在时,总算能省下些心,现在可好,死了一个宫婢就搅得后宫翻天覆地。当真是没有用!”
皇帝这句没有用,声音坚硬如铁。如玥的心猛然一颤,话音未落就重重跪了下去。
众人也紧随其后,沉默无声的跪着。或者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吧?如玥感到心血渐渐苍白无力。
“下个月,朕会随侍太上皇前往热河避暑山庄。你们就留在各自宫里想个明白吧!”皇帝径自起身,拂袖而去。
常永贵紧跟着追了出去:“皇上,您当心脚下,皇上”
沛双起身扶起了如玥,芩儿这也才起身,复又躬下身子拍了拍如玥双膝的尘土。
凌儿扶起诚妃,小声问道:“娘娘双眼肿胀,疼得厉害么,奴婢去请御医来瞧瞧可好?”
小旦子见贵妃还跪着,也凑近来扶。
“滚开,本宫自起得来,不用你在这里碍手碍脚!”睿澄见旁人身边都有宫婢相随,妒火中烧。怎的就唯独自己的近身侍婢,成了宫嫔呢?
“贵妃何必这般生气呢!”诚妃冷嘲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前因后果,不过是在您自己的臆想中!”
“哼,此事与本宫无干,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本宫无需向你解释。”贵妃转过身去,如玥三人纹丝不动。
“你想干什么?”贵妃横眉冷对:“吃了豹子胆竟敢拦阻本宫!”
“怎会,如玥哪里有这个胆子?不过忽然想起了范仲淹的奏上时务书正好有一句话适合娘娘如今境遇听。”
也不理贵妃是否当真有兴趣听,如玥径自开口:“以德服人,天下欣戴。以力服人,天下怨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睿澄逼近一步。如玥依旧不动。
“臣妾是说,后宫事与天下事本就如出一辙。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