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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多看了左亦良一眼，走了。
左亦良看着杜天伦的背影，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没说。可能是六年他这里也有变故。
但是他现在只沉浸在他刚才说的话。
沐儿就是冰罂粟，苏暖说冷冽是被她杀的。
谁说的是真的。
特工回到了苏暖床边。
苏暖着急的伸出手要录音笔。
特工递了过去。
“左少，我走了，我能在这种时候在你身边说这些，我心里好受一些。”
“对不起。”
录音笔里只有这两句话，苏暖顿时柳眉竖起，“你这录的什么？”
特工面无表情，“全部。”
“他跟谁见得面。”
特工拿出了录像，房间是拉着窗帘的，能留下声音都不错了，看来那个人也是同行，已经察觉到他们了，但是又没拆穿。
他们跟着保护苏暖道今天，因为都是死亡组的人，不知道那一秒就死了，所以他们不管什么事情，不拆和苏暖这些琐事，但是看到现在，也大约知道苏暖好像才是做坏事的人。
这跟他们都无关，他们只是数着秒数想着余下的生命。
苏暖看到录像里的窗帘，先是懊恼的叹了一口气，又猛然间瞪着特工，“你什么意思？你连跟我说一句话都费劲？还是不爱说？”
特工什么都没说。
苏暖怎么发作，都不能把他怎么样，她还要靠他们保护呢。
她蓦然间发现了手里屏幕反射出的自己，苏暖脸上的狰狞收了起来。
她拿出了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
苏暖一刹那觉得自己变了。
她自己都能看出来的变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狰狞了……她曾经不是就算是孩子因为被她罚站恶作剧整她的时候，她都是会细言细语的告诉那么孩子这样是不对的。
怎么了？
怎么就这样了？
她才二十三岁啊，青春刚刚开口，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苏暖拿出了手机，翻出了档案里的一张照片。递到特工面前。“好看吗？”
特工因为她忽然间温柔起来的语气多看了她一眼。
照片上是一个柳眉杏眼，气质仙灵的少女。
特工点了一下头。这确实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张照片，和苏暖有几分相似。
他不能否认苏暖长的很美，但是她恶略的性格却让人看不到她的脸。
苏暖的眉头皱紧，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这是她当年去支教的时候档案上的照片啊。
就六年，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她怎么都觉得不认识自己了。
镜子里的她似乎老了，没有皱眉没有眼袋，但是她就是好像老了。
她的美已经不复当年，她已经不是不施粉黛就能秒杀那些觊觎左亦良的女人的人了。
什么都变了。
苏暖躺了下去，静静的看着洁白的墙壁，模模糊糊的看到墙壁开始泛黄脱落。
她眼角有泪划了下来。
如果她当初没有遇到左亦良，左亦良没有去那个山里给那些孩子建一个更好的学校，她或许就不会遇到他。
她的人生轨迹不会有变化，她现在应该还是……那么美。
笑容还是那么甜。
还是有一群孩子永远围着她转，可能她身边的是一个朴实的青年，也可能是一个有理想的男人，但不会是左亦良。
可是她不后悔，就算一个到了这一步。
一切支离破碎，一切都不能挽回的地步。
她还是不悔。
当年她教书的时候，在教科书上看过一句话。
“奎恩最后死在沙漠里的时候，他还是不后悔，因为去找仙境的时候，他遇到了会给他水的仙女，会给他食物的神仙，他知道他一直寻找的仙境是一个海市蜃楼，但是他不后悔，人生落子无悔。”
那是一则寓言故事，她知道哪些孩子们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个故事。那个时候她也只当这是个故事，却不想她记得了今天。
她是奎恩，她没有退路，所以不能后悔。
——
大熊把晚饭准备好，去叫了沐之，沐之在和比伯。罗斯福通话。
罗斯福说他有新武器，问沐之有没有兴趣，罗斯福的语气很客气。
沐之不太理解他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和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找她。
但是她很客气的说会去。
罗斯福的语气上扬，“no，misspoppy，igotoyourplacethistime，misspoppycanhavetimetogivemeatasteofwhatchinabeauty？”（不用，罂粟小姐，这一次我去你那里，罂粟小姐可有时间带我领略一下中国的美景呢？）
沐之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大熊，“wele”（欢迎）
罗斯福立刻敲定，“misspoppy，iwillarrivetomorrow，hopetoeatthefoodthatmisspoppylovestoeat。”（罂粟小姐，我会明天到，希望能吃到罂粟小姐爱吃的美食。）
“okay”（好的）
沐之挂了电话，“罗斯福明天来，看看带去哪里玩。”
“来玩？”大熊拿起了勺子。
“有新武器。”
大熊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
“他对我很热切。”沐之淡淡开口。
大熊点了一下头，“让六号查？”
“不用了。”沐之摇了摇头。
大熊应了一声，想了想开口，“那个人被判了十二年。”
沐之嘴边一抹冷笑。
记者确实是大熊安排的，用一比让他下半生衣食无忧的钱。倒也没说必须让苏暖死，伤了是肯定的。
但是没想到苏暖这么恶俗，居然用尽手段让他判了十二年。
这种事情严重点说是杀人未遂，轻一点就是故意伤人，当然还可以更轻。
第393章 为了他好（）
电视每天都在说什么法制社会。
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很多事情其实是没看到的那一面才是真实的。
世界如此，不入流的人走不长的。
那个记者已经很绝望了，他少年有抑郁症，好不容易治好了这才找到了工作，一切平平淡淡的，被苏暖毁了，大熊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抑郁症复发了，肯定是不会说出背后指使的是谁。
苏暖绞尽脑汁可能都害不到沐之身上，本来还真不是沐之做的，是他下的手，沐之没反对。
他早就预料到如果沐之看到苏暖在左亦良身边会是什么样子，可能沐之不会当时下手，但是他还真是忍受不了苏暖在沐之面前那种样子。
耀武扬威。
长兄如父，他绝对看不了沐之受委屈。
沐之可能不委屈，她也可能不在乎这件事，但是他受不了。
可能最受不了你受委屈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在乎你的人。
“我带他走？”大熊喝了一口汤，又提出来了。左亦良失忆不能留在苏暖身边，看他的情况好像还不是失忆，不然不可能记得苏暖，又不是选择性失忆，他不止记得苏暖。还是说，只是单单忘了沐之，大熊摇了摇头。
医学上没有这种解释，在乎的人却遗忘了。
沐之还是摇了一下头。
大熊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他能说的已经都说了，现在是留给沐之自己做决定的时候。
沐之是那么狠的人，她对自己下手的程度到不能忍受。
如果她现在是冷静的，可能是不太好的，因为她会衡量和左亦良在一起的利弊，如果弊大于利，她可能会强迫自己放下这段感情。
不管是借用药物还是怎么，她都会这么做。
想要达到一些目的，必须要有牺牲。
沐之先吃完，去忙了，大熊看着她去了找了六号，去了一号那里。
一号在做实验，看到大熊，“熊哥，上一次害大人的药水我差不多要解析出来了。”
大熊点了一下头。
一号看他兴致不高，停下了手里的实验，“怎么了？”
“失忆分几种？”
一号眉头一挑，“分几种？这不好说，挺多中，很多病也都带着失忆。”
他看了一眼大熊，“怎么了？”
“左亦良。”
一号眉头一皱，“他失忆了？”
“记得一个女人，记得公司和别的一些事情，不记得大人。”
“这样啊。”一号是精英，大熊简单描述一下他就能估计的八九不离十，“是那个苏暖？”
“恩。”
“失智吧。”
大熊等着他的解释。
“就是不止记忆，所有的一切都倒退，不知道他倒退几年，不过看情况他已经是少见的好了，居然才倒退这么几年，还认识苏暖。”
大熊一下子释怀了，沐之认识他晚，不记得才说的过去。
看到大熊的表情，一号又开始做实验，“大人不想让我去看看嘛？”
“没有这个想法。”
一号点了点头，“大人永远都是这么有主见，她总是能做出牺牲。”
大熊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沐之在和六号谈黑鹰的事情，六号说范围已经很缩小了，很快了。
沐之近日来的疲惫终于少了一些。
她点了点头，“七号。”
“还在那里，没动。”六号知道沐之不会放过七号，一直都没有丢下对他的追踪。
沐之回了房间，只剩她自己的时候，她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起左亦良。
没有别的原因，她希望他好。
平安。
和她在一起太危险了，可能在旁人看起来他们是那么般配，但是怎么会。
他们还是不一样的，他处于的世界没有太多的危险，不是和她在一起，他不用承受这么多的危险，但是她是和生死打交道的人，就算是到了现在还是。
地位在，什么都有。还是。稍一松懈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就算了吧，不管他往后和谁在一起，都比和她在一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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