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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尔摆着手,“猛虎你这是干嘛……”一边说着,一边不免好奇的凑到近前瞧一眼那女子,恰巧此刻那女子转醒,巴哈尔对着那女子不似常人的一双琥珀色眼眸,只觉被巨石撞击了一下似得,猛然楞了神。
***
掷杯没料到自己苏醒之后会见到这样的情形。
她在一天之内,接连受伤,待鼎娘将她送出县主府之后,早遥遥欲坠,几乎支撑不住。幸好此刻恰逢有商队出城,她乘人不备躲在其中,刚出得城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听得身后马蹄身连连,而后城门紧闭,再不许任何人进出。
总算逃过一劫。
精神一松,她不禁昏了过去,再次清醒,眼前却是这么副情形。
瞧这些人面目狰狞,怕不是良善之辈。掷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只知道此刻绝对不是示弱的时候。
她猛地立起身体。周围喽啰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目光盯在她身上,还有嘴里不三不四说些不干净的话的,更多的却是将目光转向了巴哈尔。
巴哈尔挺了胸膛,直对着掷杯的双眼,故意露出亲切的笑容:“小娘子从何而来啊?”
掷杯侧过脸去,不忍瞧他那纠结的面孔。
周围的喽啰早聒噪开来,“大当家的,上啊!到了咱手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咱等什么!大当家的享受过了也赏点汤给我们喝呗?”
这话引来一堆j□j,更多下流的话不断的在四周响起,掷杯咬了牙,四下里望去,人太多,她又被围在中间,她伸手捂了自己腰间的伤口,心里盘算着不知道在自己倒下去之前,能干掉多少个。
豁出去了!不过性命罢了。
自己没死在县主府,已经是赚了,如今落到这种情形,虽有满心的不甘,也不能就束手待擒。
她摆出拳架子来。
巴哈尔笑了,“呦,还是个练家子,咱们来过过招?”
周围哄笑声又起,“还是在床榻上过招的好!”
掷杯紧咬了唇,猛然出腿,将那个笑得最猥亵的一脚踹道。然后趁众人不备,又接连放倒了三四个。
“好身手!女子里面也算不错的了!”巴哈尔喊一声好,伸臂拦了掷杯,“不过比咱们还差上点。”
掷杯却在此刻楞了。
透过那些被打倒的人,她在人群之外,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在她还没回过神之前,已经叫了出口:“——尉迟!”
***
杜尉迟对战利品没有兴趣,对什么美貌女子更没有兴趣。
他只想好好的喝一杯。喝多了,或许会睡得容易些,或许噩梦再不会出现。
因此他连瞅也没瞅那乱哄哄的地方,自顾自的走了开来。
直到那熟悉的惊呼声起。
他就像被电打了似得,猛然回头,正对上那双琥珀色的双眼。
她怎么会在这里?
脑海中还来不及想这些,他的身体已经越过他的思维,早奔上前去。两人的目光越过所有,无视了所有,仿佛在这天地之间,只有二人此刻的对视。
但是此时却不是情意绵绵的好时候!
巴哈尔可没料到掷杯会走神,他的双拳已经落下,正中掷杯!
掷杯跌落出去。
杜尉迟一声怒吼,虎豹一般一跃上前,将她护在身后:“——谁还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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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尉迟一声怒吼,虎豹一般一跃上前,将她护在身后:“——谁还敢来?”
猛虎儿跨步上前,“你个没规矩的,敢对大当家的无礼?”
杜尉迟的目光灼热燃烧,欲择人而噬般紧盯了猛虎儿,“我看谁敢上前?”
巴哈尔挥手止了猛虎儿,“且慢,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别为了个女子伤了和气……若论女子,城里花楼里漂亮的多的是,不过用些银钱便换了来,尉迟,她是你何人?”
杜尉迟沉默片刻,不禁扭头去瞧了掷杯,只见掷杯正捂着腰间,挣扎想要坐起,她此刻头发散落,衣裳零落,一截小臂滑出衣袖之外,别有种美人蒙尘的美感,一时间,杜尉迟仿佛听到周围喽啰们不可抑制的吸气之声。
他狼一般的猛扭过头,凶恶道,“她是我姊姊,若想动她,先绕过我的尸首!”
话音刚落,掷杯已攒了力气,不是对旁人,却恰恰是对杜尉迟猛扑了过来,一拳一脚砸在杜尉迟身上,“你居然在这里,你竟然在这里!你怎么能在这里!”
杜尉迟忍了痛,反手将她狠狠箍在怀里,眼光却不敢稍离巴哈尔,“别闹!”
掷杯瞧了杜尉迟,第一眼是震惊,接下来满腔的愤怒笼罩了她:阿耶出事的时候,他不在;自己几乎身死的时候,他不在——他居然自甘堕落,在土匪窝子里!
他怎么能这样,辜负了所以人的期盼,辜负了阿耶的养育之恩!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宇文化及又怎会上门!
掷杯疯了一般,只想把满腹的委屈发泄出来。但毕竟是伤得狠了,积攒了好久的力气,不过才一拳一脚便用光了。她被杜尉迟牢牢搂在怀里,他身上的气息直接扑入她的鼻腔,她心中便是猛地一颤,然而她压下了这种悸动,挣扎,再挣扎。越挣扎,杜尉迟搂得越紧,那燥热的气息越发包围了她。
她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张嘴,一嘴狠狠咬在杜尉迟脖颈处,同时,她也被杜尉迟干瘦的肩胛骨狠狠硌了一下,顿时淡淡的血腥气变充盈了她的口腔,也不知是她咬伤了她,还是咬伤了自己。
巴哈尔瞧了他们这副模样,不禁扭曲了面颊,“你说这是你姊姊?不像吧?”
杜尉迟还未答话,掷杯早昂起头来,“不是,才不是!”
杜尉迟听了掷杯的否定之言,只觉得浑身一冷,那种被遗弃的感觉又上来了,让他忍不住扭了脸,“我也不稀罕!”
“不稀罕你早说!事到临头才懦夫一般的跑了,哼!”
“你说谁是懦夫?”
“你你——就是你!”
眼见着二人抱成一团还争吵不休,猛虎儿不禁搔了头,“这究竟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
杜尉迟鼓着腮帮子冲巴哈尔硬声硬气地说,“反正她是我亲人——既然你说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更不能让人伤了她……弟兄们做过这场也乏了,这样,我这次的一份就全分给大家,只求大当家的放我阿姊下山。”
巴哈尔一摆手,“且慢,她真是你姊不成?”
掷杯只是不认,因为咬伤舌尖,含糊了声音道:“你竟然真当了山贼!”
杜尉迟扭了脸,不瞧她。手臂却一直收紧,收紧,再收紧——毕竟过了此时,怕再是没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抱她了。
巴哈尔却作惊人之语:“既然是你姊,也不是外人,今日在这,我向你姊求亲!反正她已经落入此间,就算回去也坏了名声,不如留在山上,与我成亲,我别的不说,好吃好喝的供了,再无旁人敢动她!你我也好真正结了亲,你看如何?”
杜尉迟闻言立刻瞪圆了一双眼:“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大当家的看上她,是她的缘法,你能拦得住小娘子嫁人不成?”猛虎儿早不耐烦,怒道。
“不行就是不行!”
“如果这么说,那可休怪我!儿郎们,替我将他围住!”巴哈尔一声令下,早影影绰绰围上数百号人来,“咱们也算相交一场,你老实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哪怕豁出这条命去也是不行!”杜尉迟舒展腿脚,一手搂紧了掷杯,一手虚晃向前,眼中似有疯狂。掷杯眼瞧着此时再不能善了,心中也是一动,趁着杜尉迟不注意,深深地望了眼他的面庞,不再挣扎,反凭依着他的身体,直立了身体,摆出共同御敌的架子来。
两人突然一致对外的动作让,猛虎儿搔了头,“怎么如此之倔,瞧这模样怪得很,我咋没见过这样的姊弟啊!”
巴哈尔也觉得不对,“你们究竟是何关系?”
“我们从小一齐长大——她其实是我童养媳!不过夫妻间生了口角,我避让出来,没想到她竟然找上门来了!”杜尉迟灵光一现,信口胡扯道。掷杯闻言,忍不住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这一掐,没掐到多少肉,却好像直接摸到了杜尉迟的骨头,掷杯不由得一愣,手指颓然而垂。
巴哈尔见二人情形便觉得头痛,却是立即便信了杜尉迟的胡诌之言,“既然如此,她也算有情有义的了,你一个大男人,又什么不能放下,干嘛要躲避出来,平白失了大好男儿的气概!”
猛虎儿也道,“怪道你成天一副死了亲爹的模样……”他本是个心热的,由曾经被杜尉迟打服过,因此份外对他上心,“既然这样,你们两夫妻间也不要再忸怩纠结,赶快和好了吧!”
掷杯扭头,三分愠怒,三分红霞飞上她的面颊,“谁跟他是夫妻!”
猛虎儿抚掌大笑,“瞧瞧!我这一辈子,杀过人,放过火,干过不知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从未给人牵过红线,今日倒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巴哈尔原本对掷杯有几分遐想,可他本是个爽利的人,眼界又高,因此一般女子入不得他眼,杜尉迟的本事他是见过的,正因如此,他才不愿就这样与他扯破了面皮——若是真的生死一搏,他这山上百十个弟兄,起码得倒下一半。
为个女子不值得!巴哈尔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脸上却堆出笑容来,“今日正是好日子,咱们山上的兄弟替尉迟成亲了!洞房闹起来!”
话音刚落,掷杯还想反驳,却被杜尉迟在耳边说了,“你若不愿‘嫁’我,便自去找这大当家的去,我也不管了!”掷杯闻言方止了挣扎之势。
——她得活下去,她还有好多事未能完成,才不是屈服了呢!掷杯在心底悄声安慰自己。
不多时早按照巴哈尔的命令,收拾出单间的新房来,不过是山上几个头目都有的独栋木屋,上面摊了床干净些的被褥罢了。
杜尉迟虽早上山了些时日,无奈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根本随地而卧,醉到哪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