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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桐没有再说什么,似乎疲累了,一直保持着扭头回望的姿势,直到贺铮寒迈着大步,转入一条小径,再望不到了,才转回头。
“阿桐,你若闷了,我让人送些女先生、戏班子进来,给你解闷,好不好?”贺铮寒突然开口,打破了一路沉默。
姚桐终于抬眼看向了他,“你怎么这么想?”
“这几日,冀王府的人来得频繁,你每次都见她们。”贺铮寒凝视着她,“你。。。。。。以往并不喜欢冀王府的人。”
“是吗?”姚桐也望着他,“我怎么会不喜欢冀王府的人呢,她们都是夫君你的亲人啊。太妃她老人家虽然严厉了些,可是很慈爱,昨儿她还让身边嬷嬷送来双虎头靴呢。那双虎头靴,做得极精致,颜色绚丽,虎头绣的栩栩如生。咱们孩子穿上,一定极威风。”
“夫君,太妃她老人家疼爱咱们的孩子呢。”
贺铮寒脸色沉如水,面对着这样子的姚桐,他一腔话一句都无法说出来。
“夫君,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冀王府不喜欢我,你故意说成我不喜欢冀王府。”姚桐语调忧伤。
“不是,你不要胡思乱想。”
姚桐又高兴起来,“这样我就放心了,那冀王府的人夫君你不要拦着他们。”
“好。”
只要她笑一笑,贺铮寒冷硬的心就软成水,什么都能答应。
“王爷,即将临盆的孕妇已经安排好了。”
贺铮寒揉了揉眉心,听着天枢的回报,连着多日睡眠不足,眼底青影深深。
“药都备好了吗?”
负责给姚桐诊治的大夫回话:“都备好了。第一碗药服用后,会有一阵阵的疼痛,像是怀胎十月的妇人临盆之痛。这时候再服第二碗安睡药,沉沉睡去,不会记得睡着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姚桐若喝了这两碗药,只需一痛一睡,再醒来,“孩子”便已经生好了。
“待安排好的那几个妇人,那个产下健康的女婴,当日安排王妃服药。”贺铮寒吩咐完,打发了人,露出了疲弱之态。
他坐在暗影里,脸上阴翳沉沉,流着他们的骨血的孩子没了,他只能用旁人的孩子来欺瞒她。
四日后,一座密不透风的院子里响起一声婴儿的啼哭,是个健康有力的女婴。
按照贺铮寒的安排,姚桐喝下了第一碗药,不久,她抱着肚子喊痛,那些侍候她的婢女们一声声王妃要生了,整个北苑都忙乱了起来。
贺铮寒安排的很好,几乎所有的细节都想到了,只要事情按照他的安排进行,不久,靖北郡王府就将迎来嫡长女的降生。
可惜,姚桐忍受着肚子阵阵绞痛,眼中寒光烁烁,她不会让他如愿的。
“冀王府的人该来了,带她来见我。”
婢女满头大汗的求,“王妃,您快要生了,这种时候不能让人打扰啊。”
“去,还不快去。”姚桐厉喝。
婢女不敢拂了她的意,只得将候在门房的冀王府来人带了进来。
后门,一骑快马飞驰而去,去给远在济河上游钓鱼的贺铮寒报信。
“王爷,可有伤到?”
鱼钩尖锐,一不小心戳到了手指上,一滴滴血珠滚了出来。贺铮寒眉宇间蕴上燥色,昨日姚桐想要吃金鲤鱼,还要他亲手钓上的,必须一掌大小,大了肉柴了,小了不够鲜美。
他看不得她露出难过失望的神色,今早天色未亮,就赶到了济河上游。只因为这里的金鲤味道最鲜美。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钓了那么多条鱼,不是太大,就是太小,竟然没有一条是一掌之大。
他忍不住焦躁,看着手上冒个不停的血珠,右眼皮忽的跳的剧烈,没有来由的心慌意乱、心惊肉跳。
“王爷,王妃要生了。”
贺铮寒悚然一惊,扔下手上的渔具,翻身上了马,箭一般的飞奔回去。
他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料想不会发生意外,可那股子心慌压抑不下去,砰砰的心跳似乎要蹦出腔子。
“王爷,不好了。王妃。。。。。。不好了。。。。。。。”
贺铮寒将将赶回来,听到这句话,眼前一黑,高大有力的身子承受不住似的晃了晃,毫无形象的向着哭声震天的地方狂奔而去。
第126章 报仇()
“装什么装,你肚子里孩子的早就没了,早就成了一滩血水!”
虽然反应过来的婢女立即扑上去,想要捂住冀王府来人的嘴,可来不及了,这话,产床上痛得满脸汗水的姚桐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个蠢妇,用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到肚子上,就当是个孩子,这么蠢,姚桐你怎么没有陪着你那孩子一块去死。”冀王府这次来的人是孙琼华,冀王太妃的侄孙女,这是个恨毒了姚桐的女人。
“没有你陪着,你那孩子一个人在阴间得多可怜。。。。。。”
孙琼华被扑上去的婢女死死捂住了嘴,再说不出那些尖利刻毒的话。
“我的孩子没了,没了!”
可是已经晚了,姚桐挣扎的蜷缩起来,双手捂着肚子,眼神悲戚狂乱。
“你们别过来,都别过来。”
婢女们怕伤了她,跪在床沿地上,不敢触碰她。
“我的孩子。”姚桐双手颤抖着抚摸上她鼓鼓的肚子,眼神晦暗难明,发了疯似的撕扯着身上的衣裳。
“王妃,不要!”
婢女们又急又怕,若是让她将衣裳全都扯了,这瞒天过海之计就要露陷了。
“滚开。”
姚桐低吼,气势凌厉骇人,婢女们白了脸,瑟瑟发抖的软到了地上。
“啊!”
骗局拆穿,姚桐撕心裂肺的痛喊。
“王妃!”婢女们瘫成了一团,哭声震天。
“阿桐。”
一路疾跑过来的贺铮寒,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姚桐直直的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洞的,他大惊,扑上床榻,紧紧攥住她的手。
床上凌乱,铺了一床碎裂的衣裳,贺铮寒扫了一眼,还有什么不明白?
姚桐慢慢转了眼睛,看向他,“没了。”
平平的两个字,贺铮寒鼻头发酸,攥着她的手开始颤抖。
“原本咱们的孩子该在这个时节降生的。”她的神色再不复这些日子的天真无知,冷而深幽,像是失去了幼崽的母兽,弥漫着悲凉与疯狂。
贺铮寒定定的看着她,“阿桐,你醒了。”
“他是个男孩。”姚桐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一双浸满鲜血的血瞳,“长得一定很像你,怎么没出世就成了一滩血水?”
心头大痛,贺铮寒颤抖着抱住她,那么伟岸的狠辣的男人,这一刻任她一刀刀捅在自己心上,带着致命伤乞求她的原谅。
“他没了的时候,你在哪里?他一直在等着你来救他,可他等不到。”姚桐一声声泣血割肉,“他英武神武的父亲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他,任他成为一滩血水。”
贺铮寒痛不可抑,不顾她的嘶打,将她紧紧箍住。
“阿桐,我错了。”丧子之痛,原来如此锥心刺骨。
“报仇,为你的孩子报仇!”
凉州城破,她痛失亲子,罪魁祸首是突利贼子,姚檀、冀王府、谢簿等人难辞其咎,贺铮寒一个都不准备放过。
可是,只是这些人,还不够。
“杀了她。”姚桐死死盯着他,“杀了李柔徽,为你的孩子报仇。”
宁国长公主闺名李柔徽。
贺铮寒呼吸更为急促,“阿桐,是我识人不明,误用了谢簿。也是我对形势估算有误,冀州放任拖延。一切都是我的错。”
姚桐眼中血色愈浓。
“这一切。。。。。。和徽儿没有关系。。。。。。”
“啪。”
姚桐用尽全力挥了一巴掌,手心都震得发麻,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恨怒欲狂,“贺铮寒,到了这时候你心里还是只有她,她杀了你的儿子,毁了整座凉州城,你还要护着她。”
“阿桐,你太激动了。”贺铮寒脸上掌印清晰,除了姚桐,从没有人敢打他巴掌,若换了旁人,早被他撕成了碎片。
可他此刻,看着姚桐的眼神依然温和,“你先睡一觉,养好身子,等醒了,要打要骂我都不还手。”
她意识已经清醒了,喝下的药也已发作,痛得一脸汗水,贺铮寒心疼她,让人将第二碗安睡药端来。
她深深戒备的眼神,再一次刀子似的捅进他心里,贺铮寒苦苦一笑,接过药喝了一口,“阿桐,你得睡一觉,什么事情,都等你醒了再说,好不好?”
他喝了药,一身试药,像她证明这药没有问题。
什么时候,他们走到了这一步,她一点点都不肯信自己了。
“贺铮寒,你不肯杀了她为我报仇是吗?”姚桐劈手打翻他递到唇边的药碗,药汁流了他一身,“你们这一对奸夫**,真是让我恶心。”
贺铮寒脸色终于变了。
他强自忍耐着,额头上青筋根根迸起,可他还是舍不得伤了她,“再端一碗药。”
贺铮寒不理会姚桐的话,吓傻了的婢女被他扫了一眼,从头冷到脚。
药,很快又端了过来。
“阿桐,喝药。”
他不顾姚桐的挣扎,一手握住她两条手臂,反剪在背后,有力的大腿压在她身上,让她无法再动弹。
“滚,贺铮寒,你别碰我,我嫌你恶心。”和他的力气相比,姚桐那点力气撼动不了他。
可无论她怎么骂,贺铮寒手上的动作都那么轻柔,只是制住她,不会伤了她。
“阿桐,你必须喝药。”她额上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可就是不肯喝药,贺铮寒看着她,忽然扬脖大口的喝药。
然后,对着她的唇,将嘴里的药渡了过去。
姚桐紧闭牙关,满目恨意,不得不张嘴的时候,牙齿狠狠的咬上他的舌,一嘴的血腥味。药汁流顺着她的唇流到下巴,流到脖颈。
“阿桐,要么你乖乖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