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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宴席用的是分餐制,姚桐面前的条案上,很快就放上了一组六个碟盘,一色的如玉白瓷,里面的菜肴不知味道如何,但看着极为精巧,每个碟内的菜都摆成了一朵花的样子,颜色鲜亮。
摆膳的丫鬟退下,很快奏起了乐声,长袖飘飘、轻纱曼舞的舞姬上来献舞,在歌舞中用膳,很能让人放松。
一曲歌舞结束,侍女给姚桐倒了一杯酒,姚桐注意到每人身边侍候的侍女都在倒酒,这是要喝酒?
果然,很快冀王妃起身举杯,厅内众人连忙站了起来,她说了几句吉庆话,一饮而尽,众人连忙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好在这是用的果子酒,酸酸甜甜的,味道和果汁差不多,姚桐喝完后想着。
冀王妃祝了这杯酒就走了,从始至终,问都没问一声姚桐,她的态度是彻彻底底的无视。
冀王妃一走,不多时,一些上了年纪的各家老夫人和当家夫人,纷纷告辞。毕竟是世子爷的寿辰,各家长辈来了就是尽了礼数了,眼下随着冀王妃的脚步离开,也是将场地让给年轻人,让她们能松快的乐上一乐,也是长辈爱护小辈。
果然,这些镇山太岁们一走,厅内的气氛立时就不同了。
“别再上什么歌舞了,都听腻味了。前儿二哥寻来的那个口技先生不错,一个人能模仿几百种声音呢,让他过来,让大家听个新鲜。”长辈们一走,座中地位最高的就是永福郡主贺福瑗了,她今天很高兴,大哥过寿辰,父王母妃都费心操持,一家人和和美美,她再高兴不过了。
“听着都别致有趣,那我们就沾郡主的光了。”孙琼华第一个开口赞同,她打扮的清新雅致,声音柔柔的,一看就是个温婉的大家闺秀。
坐在她上首的沈宝瑱撇了撇嘴,眼光在前面那一桌扫了又扫,没找到姚夫人,反倒引起了二嫂的注意。
吃了一记警告的眼刀,沈宝瑱收回眼神,又不想看孙琼华那张假笑的脸,悻悻的夹了一筷子菜,狠狠的咬了一口。
很快东南角围了屏障,口技人坐在屏障里,面前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开始表演口技。
演的是白鸟争鸣,一张嘴模仿不同的鸟叫声,让众人仿佛置身在白鸟园里,极为精彩。
“这是布谷鸟。”
“这是画眉。”
“这是黄鹂。”
永福郡主兴致勃勃的猜着哪种叫声是哪种鸟儿,旁人也都跟着凑趣,一时很是热闹。
“瑗妹妹,瞧你拉着大家说了这么多,大家伙儿口都渴了,让人上那盅桃花羹吧。”孙琼华说得娇俏,贺福瑗忍不住笑了起来,“二姐姐,这最喜欢这羹了,偏做得费事,是自己馋了吧,偏偏要拉上我。”
孙琼华脸一红,笑得娇羞,“瑗妹妹,你又笑话我。这还是托了大表哥的福气,咱们才有这口福。”
贺福瑗冲她挤了挤笑,忽然想到什么,瞥了眼姚桐在的那处。
孙琼华笑容不变,眼神一暗,手指在桌上有规律的敲了三下。
“早就听说过王府里桃花羹的名头,据说极其费事,今儿能尝到,真是荣幸。”
很快,一众侍女端着清一色黑底绘花卉的漆盘过来,盘上放了一个雨过天青色的圆盅,应就是那桃花羹了。
不想,给她上汤的那侍女,端盅的手忽然一抖,热汤扑洒而来。
第27章 身败名裂()
姚桐反应迅速,在热汤泼洒而来的一瞬间,推案相挡,疾速推开,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咣。”
“啪。”
条案撞上圆盅,又相继砸在地上,热汤四溅,响起一阵阵尖叫声。
而最危险的姚桐,却身手矫健的避开了,一滴羹水都没溅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惹祸的侍女白着脸认错。
又有一群王府侍女急慌慌的察看受到牵连的贵客,“夫人,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
一个陌生的侍女忙忙的摸着她的裙摆,急急的发问。
“我没事。”
姚桐摇了摇头,“你去看看旁人如何了?”
“夫人没事就好,奴婢去照看旁的夫人了。”侍女一听她没事,连忙放手,站起来行了一礼,和其他侍女一道照顾被羹水溅到的人。
“夫人,你没事就好,吓死奴婢了。”
跟着她过来的小喜,事情发生时,反应不及,被闹嚷嚷的人群给寄到了外边,这才扒拉开人挤进来,带着哭腔。
“瑗妹妹,那里出事了。”
孙琼华一脸焦急,“我们去看看,别闹得太大,传到前院里,影响了表哥寿辰的心情。”
贺福瑗连连点头,“二姐姐和我一块过去。”
“有人受伤吗?”
贺福瑗最关心这个,听得没有人受伤,她舒了口气,“来人,快带各位夫人去客房里更衣。”
被热羹溅上衣衫的几位女子,只能自认倒霉,想得开的暗中庆幸没有溅到皮肤上,想得多的眼神在姚桐身上转了又转,这汤羹可是冲着她去的,王府侍女训练有素,绝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背后不知道是谁安排的这出。
“你没事吧。”贺福瑗看向姚桐,不知道如何称呼,大哥说这是他认下的夫人,可祖母和母亲不肯松口,她顿了顿,把称呼省掉了,“要不要去换件衣裳?”
这次她出乎意料的客气,姚桐也冲她和善一笑,“郡主,我没事。就是带累了旁人。”
贺福瑗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条案,默了默,一般人那时候能躲开就不错了,哪能想到用条案来挡,还真的做到了。
明明以前听到的消息,郑王府这位嫡长女,性情柔弱,怎么越来越不像了,还是和大哥待久了,才变了个样子。
“瑗妹妹,这儿一片狼藉,小心碎瓷片扎到脚,先让丫头们打扫了吧。”孙琼华拉住见了仇人分外眼红的孙五,柔声劝说贺福瑗离开这儿。
两人眼神一对,孙琼华柔柔一笑,脸上一点失望之色都没有,姚桐一愣,难道不是她?
孙琼华转身离开,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那碗汤羹只是引子,躲过去了也无妨,她安排的东西,还是得手了,这就够了!
贱人,今晚就让你身败名裂!
王府侍女训练有素,那个闯了祸的侍女很快就被人拉了下去,一地狼藉也收拾的干干净净,重新给姚桐上了个条案,瓜果、茶水、点心,俱上了新的。
为了掩去这个插曲,性子活泼的贵女连着说了几个讨喜的笑话儿,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有志一同的忘了这一出。
如此一来,等宴会终于散了,夜色已深。
“夫人,世子爷着人传话,天色已晚了,爷又多饮了些酒,今晚就歇在王府。”那传信人是王府里侍候的,说是墨松要贴身伺候世子爷,就让他过来传个话,想来是不会差的。
“世子的院子在哪里?”
冀王府占地极广,又是深夜,若不熟知王府格局,根本不知如何过去。
她本想找永福郡主问一问,不想,宴席一散,孙琼华就挽着她的胳膊,两人亲亲热热的走了。
“算了,你找两个侍女过来,让她们带路。”
“世子爷住在外院,距离这里有一段路,本应备顶软轿,只是人太多了,一时之间人手不足,委屈夫人了,还请夫人担待。”
姚桐忽觉一阵头晕,恐怕是这身子不胜酒力,那杯果子酒开始上劲了,正好走走散散酒意,“无妨,领路吧。”
侍女提着灯笼在前领路,走了一段,忽然停了下来。
“夫人,前面有人。”
这两个侍女是警醒的,知道这位姚夫人的身份,也知道她和太妃的两位侄孙女有矛盾,远远瞧着前面几人似乎是孙五小姐身边侍候的,就停下了脚步。
“奴婢瞧着是孙五小姐身边的。”
姚桐呼了口气,这天黑人静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有其他的路吗?”
“有,从这儿左转,穿过花园子,也能到外院。”
“绕路吧。”
花园子不比主道,里面积雪未全部清扫,白日天热时雪融化了些,到了晚上雪水又重新冻上,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路过几棵松柏树,姚桐抓了几把雪,手心的冷气冰得她抖了一下,又在额头上摸了摸,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些。
可没过多久,又开始昏沉,眼皮发沉,身子发热,她咬了咬牙,又抓了把雪,趁人不注意,从领口塞了进去。
冰冰冷的雪一路滑落,刺激得她连连发抖,又塞了几把雪,她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啊”
“这地上怎么这么滑”
噗通噗通,四人齐齐摔倒,两个侍女惊呼,连忙爬起来,搀扶姚桐。
“先别管我,快捡灯笼。”
姚桐大急,却还是晚了,那两个灯笼也烧了起来,再救也救不及了,很快灯笼烧尽,火光熄灭,这花园子里除了点微弱的雪光,一片昏暗。
“这可怎么办?没了灯笼,奴婢认不得路了。”
两个侍女急得跺脚,又无计可施。
“园子里晚上有人值夜吗?”
姚桐的声音意外的冷静,两个侍女眼睛一亮,“有,有,就在西边角门那里,去那边的路奴婢还是认得的。”
“好,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速去借灯笼回来。”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那夫人千万要留在原地,奴婢们尽快回来。”
黑夜中不辨东西,还好今夜虽然月被云遮住了,星星也只有稀稀落落几颗,北极星还在。姚桐辨了方向,选定了南方,大凡宫殿府宅,都是坐北朝南,向南走,一定能走出去。
“夫人,我们不在这儿等着吗?”
“不了,先走着。”
小喜还想再劝,万一走迷了,她们找不到怎么办?可看夫人脸色,识趣的闭上了嘴,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人呢?怎么还没来?”
孙五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