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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出身良好,却因为被匪徒掳走,伤了名节,以致连姓名都要抛弃,才能活下来。她在她们身上看到了对命运的抗争与不甘,她们想要更好的活着。
可这个世道不给她们机会。
世道不给,她给。
“老先生都没有问,怎么就知道她们不愿意?不如这样,派人去问一问,如果愿意,就让她们跟着老先生如何?”
说着,唤了个小药童,“去浣衣房,把几位姐姐请过来。”
施仁亭无奈摇头,人很快就来了。
当把姚桐的提议说完,几人已是一脸欣喜,一口应了下来,还要给两人磕头。
“你们当真要去做?这里虽然民风开放,可一旦应下来,众口汹汹,恐怕说的不好听。而且,你们还都年轻,过去的若能抛下,再嫁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施仁亭怎么都没想到她们应下的如此之快。
“多谢老先生体恤。”打头穿靛蓝衫子的女子开口,“不是我们不知好歹,实在是经过这些事情,我们看明白了些。早先也是娇生惯养长大,到了年龄,父母精心挑选了人家,原以为嫁过去便终身有靠,一生无忧了。”
“哪里想到。。。。。。”她抹了一把泪,“不瞒老先生,我那夫君已娶了新妇,娘家也为我办了丧事,他们宁肯我死了,也不愿我拖着这被玷污了的身子苟活。”
“可我想活着。想凭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夫人所说,实在是雪中送炭。这些活计,我都能干,每月有月例银子拿,又能托庇在夫人和老先生门下,我等感激涕零。”
“至于再嫁之事。。。。。。还是将性命交托到别人手上,我。。。。。。再不敢了。。。。。。”
施仁亭极是唏嘘,竟不知她们如此想法,但一思量,发觉她们说得都是肺腑之言。
“还是夫人心细。”
姚桐叹了口气,“不是我心细,而是我是女子,知道这世道对于女子的苛刻与艰难。”
所以,她有能力帮,就一定会帮。
就算改变动摇不了大世道,总能帮到身边实实在在的人。
“老夫觉得,用了她们,总会惹来流言。而且,人心难测,不好将她们这些女子交到旁人手里,索性想个名头,直接放在夫人麾下。一应例银、赏罚等都有夫人做主。”
姚桐一想也是,上辈子职场上有些龌龊之人借着点小小职权生事骚扰,多少女孩子忍气吞声吃了暗亏。
更何况这个世道,出了这种事,脏水全泼到女人头上。
“这个法子好。她们算我的人,就算借调到军医营做事,但是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只有我能动她们,旁人都不行。”
此时,无论是施仁亭还是姚桐,都不知道这时候只是几句谋划,将来会造就一支怎样强大的杏林娘子军,在军中拥有怎样强大的能量,成为姚桐麾下一支赫赫生威的力量。
没过多久,一个小大夫急匆匆的赶来,将施仁亭老先生请走了,有个伤了腿的兵士,忽然发了高热,旁人束手无策,只能请老先生过去。
姚桐便只带了个小药童,又将医署走了一遍,有些地方她还要再看看,才能成竹在胸,将整个医署的布局结构,画在图纸上。
临近黄昏,该看的也都看了,姚桐坐上来时的马车,回刺史府。
“停车。”
姚桐揉了揉眼,以为看错了,刷一下揭开竹帘,仔细的看,果然没有看错,那偎红倚翠的浪荡少年,正是沈璟沈四少。
“群芳阁。”名字简单直接。
“夫人赎罪,走这条道更近,小的一时着急,就走了这里,污了夫人的眼,小的错了。”赶车的车夫见她看着这地方,以为是嫌弃走这条路,连忙跪下磕头。
这一番动静,惊动了二楼栏杆前的人,沈璟低头一看,看到了车里的姚桐。
“这花送你们。”
懒洋洋的将手里的鲜花,簪在身边女子发上,他一撩袍角,从二楼一跃而下。
“夫人,好巧。”
马车旁的护卫已抽刀出鞘,不善的盯着他。
姚桐扶额,“没事,这位是沈四少,你们退下。”
沈璟一耸肩,完全没感觉到姚桐无力吐槽的情绪,笑得灿烂的上来邀功,“哈哈,夫人,沈四在凉州的第一笔生意终于做成了。”
“和这里的姑娘?”
少年露出个惫懒笑容,“正是。”
目光在姚桐身上一扫,一手托下巴,一手撑着车厢,“这两次见夫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夫人身上的衣衫样式不对,明日醉霓裳的衣裳就要到了,沈四给夫人送些过去。”
“你将醉霓裳的衣裳卖给了这里的姑娘?”
沈璟点头,“夫人聪慧,一下子就猜到了。”
“这。。。。。。既然谢九公子将凉州商道交给了你,你就。。。。。。看着办吧。”
这个事情姚桐并没有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贺铮寒早出晚归,忙着收编降军,安抚凉州本地士绅,和北狄小小的交战了几次,算是极为平静的。
直到六月初十这日,姚桐起来练武洗漱后,赫然见到贺铮寒坐在饭桌前,似乎在等她。
这几日她醒来时,他已出去了,而他回来时,她早睡熟了。
怕扰了她的睡眠,贺铮寒都是歇在前院,这几日,同在一处府邸,两人竟是没有见过面。
先是看了看案上的座钟,确定时间没错,姚桐才笑问:“爷今日可算闲了下来。”
“今天六月初十。”贺铮寒挑眉望着她。
六月初十,姚桐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也没想到六月初十是个什么节庆日,眉宇间不免露出茫然的神色。
贺铮寒忽地一叹,“今日是你十九岁的生辰,怎么就忘了?”
姚桐愣了,“以前除了及笄那年,再没有过过。。。。。。也没人记挂着,一时竟没想起来。”
深眸闪过心疼,“今年爷给你过。”
第48章 生辰()
草原上的天,非常的蓝,蓝的似要被融化,让人沉溺在里面。
“驾。”
姚桐伏低身子,拉紧缰绳,催着身下马儿快快奔跑,一边回头看落在身后一丈远的贺铮寒,笑声清脆。
她喜欢骑马,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驰骋的感觉。
但她从未说过。
可贺铮寒看出来了,在她生辰这日,带她来草原上,在这辽阔无边的地方,任她快意驰骋。
“吁。”
贺铮寒扯了扯缰绳,强力止住座下骏马的速度。身下马儿打着响鼻,四蹄重重落地,一副很是焦躁的样子。
深眸含笑望着前面那抹得意欢笑的身影,揉了揉坐骑的脖颈,以作安抚。
他骑的这匹强壮骏马,本是野马群中的马王,最是要强,从不许旁的马跑在它的前面。
再说,以贺铮寒的骑术,就算让了姚桐一刻钟,她也没有半分赢的可能。
然而,看着阳光下她粉扑扑的脸,亮闪闪的眸子,贺铮寒鬼使神差的一路落在她的后面,还要费心安抚蠢蠢欲动的坐骑。
也是不容易。
“我赢了。”
到了月牙泉畔,姚桐回眸,笑得得意。
贺铮寒紧随其后,一下了马,一路受尽委屈的马儿,长嘶一声,四蹄刨地,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服气。
“去吧。”不忍爱驹憋气,贺铮寒拍了拍它的头,放它自由行动。
欢叫一声,撒开四蹄,直直冲着姚桐身旁的马儿而去。那匹马显然怕它,惊恐的叫了一声,撒蹄狂奔。
两匹马一跑一追,速度俱是飞快,闪电似的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姚桐快要看呆了。
贺铮寒笑出了声,低沉醇厚。
脸颊一热,姚桐怎么听不出他在笑什么?
还不是笑她胜之不武,为了让她赢,连这两匹马儿都受了大委屈。
她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微扬头,双眸清亮。
“别动。”
鹰眸渐渐染上暗沉,贺铮寒忽然竖起一根手指,吐出两个字。
姚桐不知出了什么事情,眼中只有他越来越近的身子,听话的一动不动。
他靠近,俯身,伸出手指在他衣襟上一捻,捏起了一只小小的蜂虫。
“这是草原上的土蜂,逐香而落。”说着,幽深的眼瞳睇着她,“定是你身上太香了,才招了它来。”
贺铮寒将手上那只可怜的蜂虫放飞,薄唇勾出一抹兴味的笑,“这蜂别看个头小,被它咬着了,火烧火燎的疼。你别动,爷看看还有没有旁的。”
他的手在她身前游移,并没有触到她的身体。
可是,姚桐的脸却染了层红霞,像傍晚的火烧云一般的通红。
他靠得如此之近,手在胸部和腰侧来回晃动,几乎可以隔着薄薄的衣衫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却偏偏没有碰触半分。
原来身体不接触,也能让人脸红心跳。
“还好,没有了。”
贺铮寒垂眼看她,眼神着了火似的灼热,在这种眼神下,姚桐目光如水,几乎要漾出来。
只觉脚跟发软,几乎要站不出。
远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贺铮寒剑眉不悦的皱起,暗眸里的火一簇一簇的,几乎要烧起来。
马蹄声中夹杂着一声声银铃似的笑声。
听这动静人还不少。
“世子爷,这边草原临着拔野古部族,每年六月份草原上牲畜肥壮,拔野古部要举办庆祝。。。。。。”
“这些爷知道。”贺铮寒面上冷峻之色并未消退,“什么时候拔野古部能越过月牙泉,来到这边的草原上?”
天权啪的跪下,“属下失职。”
马蹄声逼近,更有一道懒洋洋的嗓音响起,“管好你们手中的弓箭,少爷今天就穿了件纱袍,没穿护甲。千万当心,可别将少爷射成了刺猬。”
这个声音,除了那将门浪子沈璟,还能是哪个?
“沈四少,他怎么在这里?”
姚桐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