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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朵偶尔偷听到他和手下人说起过,女人最好的衣裳,是让男人看了就想撕掉。
她面红耳赤。
私底下却求了又求,终于从他手里要到了这件衣裳。她一直没有穿,就是为了今夜宴会上,大出风头。
“可汗,可是下面的歌舞不够尽兴?”
突利可汗坐在正中,然后依次排列,左右贤王,左右相,四大部的头领。再后面是一些小部落的头人和各个部落的贵族。
三十岁的男人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尤其是突利可汗,从他父亲手里接过汗王之位后,征伐不断,吞并了许多弱小部落,成为草原上最大的势力。
狄人最是崇拜强者,视他为英雄。
为了庆贺他生辰,各个部落都挑选了族中最能歌善舞的女子,不想,这些歌舞都不能挑起他的兴趣。
“伊尔汗,你觉得如何?”
端起一碗烈酒,一口饮下,突利可汗忽然转头,开口问站在身后的男人。
“大可汗帐下美人如云,小王在西羌从未见过。”
伊尔汗的恭维,让一众北狄贵族很是愉悦,看着他的眼神也友善了起来。
“那比之梁朝的女人如何?”
突利可汗噙着笑,棱角分明的脸,不能说不英俊,却是让人望而生畏的英俊,那神情太过凶戾霸道。
不待伊尔汗回答,帐中曲子忽然一变,篝火忽得燃烧得更亮,一个女子众星捧月般的舞了出来。
和先前跳舞的女子不同,她穿得更多,浑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却将胸脯腰臀的曲线全都勾勒了出来。
又比那些暴露的衣着更让人心痒难耐。
“嘘。”
突利可汗霎时间眯起了蓝眸,目光狠狠黏在这个女人身上,幻想着撕碎她的衣裳,将人狠狠压在身下。
明亮的火光照亮他狰狞的神情,伊尔汗看得清清楚楚,再一看那个女子的穿着,阴冷的绿眸睁得大大的。
这衣裳怎么那么眼熟?
伊尔汗本就无心歌舞,接下来的时间,全部心神更是用在了突利可汗身上。这个草原上的头狼,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将那个女人拆吃入腹。
狄人不讲究,宴会未结束,突利可汗突然离席,拖着他看重的女人进了帐篷,尽情享受。
本以为这个来自小小的拔野古部的女人,能在突利可汗的王庭拥有一席之地,不想,突利对她的兴趣,只持续了三天。
在她换回狄人贵女的装扮后,忽然兴趣全无。
突利在女色上一贯的没有长性,旁人都当做和以往一样,不过是可汗的一时兴起。伊尔汗却深深眯起眸子,他曾经在公主殿下身边待了五六年,那些日子的相处,他不止会说汉人的话,心眼也多了起来。
也许。。。。。。突利可汗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绿眸渗出阴沉沉的笑,他想起那天惊鸿一瞥的女人,经过几日的揣摩思虑,他相信那是突利可汗感兴趣的类型。
对女人感兴趣后,那么对中原的锦绣膏腴之地的兴趣又如何呢?
狄人是从草原上崛起的部族,他们对中原的富贵繁华垂涎欲滴,却只会抢夺杀掠,是最残忍的强盗。
伊尔汗绿眸冷冷,这些不够,他们羌人进过中原,当年梁朝老皇帝被乱民贼子逼得仓皇出逃,请他们羌人入京平叛,更将梁朝最尊贵的公主嫁过来。
他的公主!
只是想一想,浓烈的恨意就充斥全身,冀王世子贺铮寒,他对之恨之入骨。
若不是他,自己早已坐上汗位,名正言顺的迎娶他的公主殿下。
都是因为他,自己才被手下心腹背叛,与王位失之交臂,现在更惶惶出逃如丧家之犬。
同样的屈辱,他要一一报复回去。
他要挑起突利的野望,无论是那个女人还是中原膏腴繁华的土地。
“通报一声,伊尔汗有事求见可汗。”
凉州城。
自从那日,贺铮寒就一直宿在军营,姚桐数了数时间,两只手竟然数不过来,一脸的失望之色。
怕自己真成了深闺怨妇,更为了排遣心里的烦乱与牵挂,这些日子她将时间排得满满的,忙得脚不沾地,想要用忙碌填补心头的空缺。
把医署的图纸全部画了出来,交给了施仁亭老先生,寻找工匠的事情就交给了他。
还见了沈璟,后者一张脸晒得更黑了些,将账册一股脑的塞给了她,“别看那些小部族里的牧人穷,那些头人贵族出手可是很大方,宝石黄金的一点都不吝啬。我先用这些衣裳探探路,和他们打好关系,再将路上的匪患清除了,以后运茶叶、盐巴、烈酒这些,才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姚桐算了两天,将那帐给算清楚了,这么短的时间,竟然盈利不少。
“对了,草原上的牧人如果没钱,也可以让他们用牛羊、皮毛、草药之类的来抵。”对了账册,沈璟带着人送银子过来,姚桐略提了一句,边关形势复杂,尤其是那些夹在梁朝和北狄中的小部族,日子也不好过。
沈璟略一思忖,也应了下来。谢九既然将这边的事情全都交给了自己,那怎么做,谢九也无权置喙了。
点了银子,沈璟一走,姚桐就去了医署,那边花钱如流水,账上早就入不敷出了。
不想,才进医署,听到一阵大喊大叫。
“夫人,施老先生让您先在前院等着,先不要过去。”
姚桐拧眉,“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和我有关吗?”
小药童慌张的神色肯定了她的猜测,“我过去看看。”
第51章 刺儿头()
“老子的兵,不能让这些娘儿们治!”
粗犷响亮的嗓门,让姚桐皱起了眉。
“夫人,那是章将军,他一直驻扎在陇州,前儿才调过来。他麾下的伤兵,被收进了医署,他来看底下的兵,不想见到那几位姐姐。。。。。。”
小药童小声说,这个章将军长得五大三粗的,刚见了那几位姐姐,竟然以为是养在医署的军妓,真是气死人了。
施仁亭老先生似乎说了一句,但声音很快淹没在了那个粗人嗓子里。
“她们会个蛋蛋!老先生,我是个大老粗,一个字都不认识,说得话也粗,你别和我生气。我对你们这些大夫,那是感激,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粗嗓门越发拔高,“但是,这些娘儿们,不好好在家里侍候汉子奶娃子,跑到这里做什么?”
“章将军,我来告诉你她们来做什么!”
清凌凌的声音扬起,淡妆简衣的女子款步而来。
“夫人来了。”围聚在一起的人或松了口气,或擦了把汗,让出一条通道。
“章将军有礼。”
“是世子爷的女人。。。。。。咳咳,末将见过姚夫人。”被手下人扯了把袖子,章将军临时改了口。
“章将军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姚桐并不在意他的称呼,眼神沉静,“似乎对杏林女卫有所误会。”
“夫人,这里都是粗老爷们,你一介女子,实在不该过来。”不想章将军一双粗眉皱成了疙瘩,话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
姚桐打量了他一眼,轻轻一笑:“章将军似乎十分看不上女子。”
“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侍候男人和孩子。”说着,剜了眼站在最前方的着靛蓝色衣裙的女子,尤其是这个女人,竟敢扒了男人的衣袖,毫无羞耻之心。
“是吗?”姚桐不置可否,陡然发问:“敢问章将军,女人要待在家里,这家要靠着谁来撑?”
“当然是男人!男人顶门立户,当然要护住妻小!”粗豪的声音,带着傲然。
“一定护得住吗?能一直护得住吗?”
“当然,男人是天,天能塌吗?”
姚桐收了笑容,澄澈如一潭深湖的眼眸在一众伤兵身上转了一圈,她写了那么多封家书,更在交给杏林女卫后,为这里所有的人建立了档案,他们的家庭情况,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王二郎,你家老母亲拉扯你们三兄妹长大,十分不易,她老人家身子可康健?”被点名伤兵,一脸激动,连连说着都好,“前儿的家书还收到了,多谢夫人。”
“钱五郎,你家长姐护着你们几个弟弟成人,受了不少委屈,她如今在夫家的日子如何?”钱五也是一脸的激动,“上个月我把饷银寄了回去,还有夫人给的那匹红绸子,姐姐得了脸,她夫家也不敢再磋磨她。”
。。。。。。
一个接一个,有机灵的已是看出了眉目,施仁亭老先生更是捻须而笑,刚刚在那粗人身上受得气也渐渐消了。
那章将军能从一介小兵升到正五品武节将军,看似粗豪,心眼却细,粗犷的五官不禁发红,可他生得黑,旁人是看不出的。
“世道险乱,贼匪丛生,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姚桐没有借机挤兑,而是一声长叹,“服徭役、拉壮丁,尤其是家中的男丁,每过一次兵,就遭一次大罪。”
“章将军,你是领兵打仗的将领,这种情况比我清楚。”
见他点头,姚桐接着说:“一场战事,万骨成枯。又有多少家庭失去了顶门立户的男丁,又有多少女子不得不撑起头上的天。这些,不用我多说了。”
刚刚被点名的人,都是最好的例子,好些人想起自家事,眼圈已是红了。
“章将军,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还觉得女人不该为了家园出一把自己的力量吗?”
两句逼问,将那又高又大的彪悍汉子问得哑口无言,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可她们也不能待在男人堆里。。。。。。”
这话,和他早先的咄咄逼人一比,气势是那么的微弱。
“穆娘子,将这些日子你们的笔记拿来。”姚桐一颔首,那着靛蓝衫子的女子,大声应了,去抱了厚厚一摞的册子。
“这五本是她们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