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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桐一声低低的疑问,让他顾不上细细思索那点不对劲。
“宁国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嫡公主,只有将她和亲西羌,才能显示先帝的诚意。”沈璟倒不觉得宁国公主是最惨的,毕竟当年先帝为了招降黄芝部将,还将另一位不得宠的公主许了过去。结果,那降将临阵反悔,可怜金枝玉叶的公主,受尽屈辱而死。
“到了现在,还活着的只有宁国公主一人。而且,还在西羌可汗暴毙后,被梁廷迎回了临都,晋封宁国长公主。”
沈璟忽然一顿,“夫人稍等一下,我去翻些东西。”
说完快步走了进去,再出来时神情复杂,他终于知道那点不对劲是来自何处了。
对比旁的公主们惨死早夭的命运,宁国公主也太幸运了。
然而翻找完西羌和临都的情报,他便知道宁国公主的幸运不是命运对她优待,而是有人费心守护的缘故。
“夫人。”沈璟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左右宁国公主已经出家了,她又远在临都,不会影响到夫人。”
姚桐忽的转了脸,看向旁处,竭力忍下因他这番话带来的窘迫,“你知道了什么?”
第68章 暴怒()
“夫人,你回来了。”
丫鬟急忙迎出来,见她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提着一口气禀报:“世子爷遣人过来,要夫人去书房一趟。”
朝廷派来的使者正在前院,人多事多,急需人手。那个报信的小厮传了信,便匆匆走了。
姚桐往常也常去书房,便自己去了。
看管书房的人手也调了一大半,只余几个洒扫仆人,书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乍然得知那位宁国公主的存在,她心浮气乱,看不进书。白坐着又更难熬,便整理书架上散乱的书籍。
一本本分类理好,渐渐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直到理到最后一排,这排书架平日极少动,只有一本书歪斜着。她抽出一看,是李义山的诗集,封皮有些皱,显然有人常常翻阅。
她微微一笑,想不到贺铮寒喜欢看,缠绵绮丽的李义山,和他怎么看怎么不搭。
将书整理好,却怎么也放不进书架,里面有东西挡着。
她伸手摸了摸,冷冷硬硬的触感,使劲一拽,拽出一个长匣。
匣子是用陈年紫檀木雕琢,精巧雅致。拿到光亮一看,匣子上竟然嵌着一枚红玉雕成的红豆,红艳艳的玲珑可爱。
心口一突。
她本想立刻将这匣子放回去,却又忍不住猜测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毕竟红豆的寓意是那么的直白。
匣子没有锁,只要轻轻一开,就能知道里面有什么。
可最后一刻,她终于抑住了抓心挠肝的好奇,将匣子放回了原处。
走几步,放好匣子。简单几个动作,似耗费极大力气,让她长呼一口气。
人人都有隐私,不该看的她不会偷窥。
虽然忍住了没看,可心里还是像猫儿抓一样,她再没了整理书架的心情,又久久等不到贺铮寒。天色也暗了下来,廊下的灯笼一盏一盏亮起。
她不再等了,起身离开了书房。
回到卧房,和衣躺在床上,姚桐揉着微微发疼的太阳穴,心浮气躁。
脑子里一时回荡着沈璟说的话,原来贺铮寒这么急着扫平西北,是为了将宁国公主迎回临都。一时又是那个嵌着红豆的匣子。
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相思,思的是谁?里面又是什么?
胡思乱想了片刻,越想心中越燥郁。姚桐呼的坐了起来,她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眼下的情绪十分不对。
必须要通过别的事情,将这种情绪排解了出去。
“来人,抬热水进来。”
骑马来回了两趟,又在书房理了书,虽然已入秋,暑热已消,可身上还是出了汗,这会不舒服起来。
热水很快送了过来。
浴房是她画了图,让人重新改造的,空间大了一倍。浴桶是特制的,不是通常的圆形,而是不规则的椭圆形,里面有坡度,可以坐着,也可以躺平。
姚桐靠坐在桶沿,一头清洗过了的长发披在背后,她发量多,又沾了水,湿漉漉的有些发沉,便拨到了两肩,横在胸乳上面。
热水浸到胸口,长发在水中漂了起来,掩映着浑圆的乳若隐若现。
她整个人泡在热水里,暖洋洋的,这种温暖抚平了内心的燥闷,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她昏昏欲睡时,外面忽然传来“砰”的一声,房门似乎被人一把推开。
“世子爷,夫人在浴房里,奴婢先去禀报。。。。。。”丫鬟的声音随之响起,能听出惊慌。
姚桐睁开了眼睛。
一阵脚步声响,贺铮寒闯了进来。
袅袅水汽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的动作能看出他挟着怒气而来。
“爷?”
双手环胸,身子往水里沉了沉,只露出一段修长脖颈,姚桐扬声唤他。
贺铮寒扫了她一眼,面庞冷峻,一双鹰眸带着醉酒的熏红,“你好大的胆子!”
姚桐不知他怎么突然这么大的怒气,见他似是醉了,又携着怒气而来,有些发毛,“爷为何如此说?”
“是不是我对你太放任了,纵得你无法无天了。”他猛的来到浴桶旁,高大魁伟的身子居高临下,投下一片暗影。
“爷,先出去一下好不好?让我穿了衣裳。”
姚桐对上他怒气汹汹的醉眸,心口突突的跳,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翻滚着要爆发出来。她勉力克制着,不和他这醉酒之人置气,好声好气的劝哄。
“咚。”铁拳重重的砸在桶沿,他力气极大,沉重的浴桶都晃了晃,里面的水线晃动了起来,雪白的胴体若隐如现。
“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姚桐在他猩红的眼眸里察觉到了危险,蜷起了身子,用长发挡在身前。
“你去了书房。”
他的声音里裹挟着勃勃怒气。
见她点头,他呼吸又粗重了几分,“动了什么?”
姚桐心头重重一沉,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匣子,神色也是一变。
“动了什么?嗯。”他逼近她,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扑在她面上。
“一个匣子。。。。。。可我没有打开,我只是看了一下,就放进去了,我没有看。。。。。。”
她的话渐渐消声,只因他的脸色难看极了,搁在桶沿的铁拳又重重砸了一下。
姚桐张大眼睛,看着他手背上根根浮起的青筋,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拳头下一秒就会落在自己身上。
“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
浴桶又一晃,那一拳头砸在了桶上,姚桐眼中留下一道残影,在这种时候,竟然奇异的舒了口气,没有砸在她身上。
“我没有。”知道了他暴怒的缘由,姚桐努力镇静了下来,“爷,我真的没有打开。”
“住口。”
贺铮寒一声爆喝,大步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捏着那个匣子,“除了你,今天没有人进过书房。不是你还会有谁?”
他带着怒气将匣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白玉凤凰簪,凤凰雕得极为逼真,神韵十足,凤尾缭绕着如意纹,一眼惊艳。
可这么巧夺天工的凤凰簪,却断成了两截。
“你还要狡辩吗?”
姚桐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辩白的语气不急躁,“你以为是我摔断了它。可是,爷这么漂亮的簪子,谁舍得毁了它?再说,我为什么要毁了它?”
那双醉意熏天的鹰眸,狠狠的盯着她,里面满是讥嘲,“你费心打探出来那么多的事情,还装出这副无辜的样子,以为爷还能被你瞒过去?”
浴桶里的水凉了下来,姚桐打了个寒颤,一双清澈眸子里也染上了冷意,“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打开过,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不会承认。至于旁的,我打探了什么?”
她忽然倒吸了口冷气,她今天是打听过事情,关于他的心尖上的人,宁国公主。
眼神一下定在了那支断簪之上,冷水浸肤,冷进了血肉里。
第69章 发泄()
“就凭这些子虚乌有,你就定了我的罪名。”
这一日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涌了上来,姚桐和他对视着,长长的睫毛挂着水汽,眼珠乌黑,带着冷意。
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两人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贴在一起,贺铮寒呼气声浊重,忽的退了两步,刷拉扯下悬挂的帐幔。
姚桐惊叫一声,他的双手已伸进浴桶,穿过两条臂膀,稍一用力,就将她从里面拽了出来。
哗啦啦的水声中,她不着存缕的被强抱了出来。
湿漉漉的皮肤遇到微冷的空气,肌肤上颤起一层细密密的疙瘩,姚桐双臂被他箍着,使不出力气,悬空的双脚胡乱踢着。
她肌肤本就细滑,又从水中出来,贺铮寒手上忽的一滑,连忙定神将她抱好。
趁此机会,姚桐右腿膝盖向上用力一顶,他吃痛的嘶了声。
“你个混蛋,放开我。”在他不分好歹怒气匆匆的就给她定了罪的时候,姚桐气得胸口起伏。
腿上一沉,他的手牢牢握住她又踢来的一脚,熏红的深眸怒中带着痛色。
“你做什么?”
姚桐挣扎不动,任他用扯掉的幔帐将自己重重裹上,严严实实。
这下她再不能动弹,贺铮寒扛着人出了浴房,到了外间,扔在了罗汉榻上,又拉了扇屏风挡在榻前。
“把人带上来。”
爆喝一声,押上来两个反剪着双臂的人。
姚桐挣扎的很费力气,她又挣不脱紧缚在身上的帐幔,索性闭了眼,平躺着喘气。随着她的呼吸,胸前海棠红的绸子跟着起起伏伏。不理会屏风前来的是什么人。
“奴才白白挨了一顿打,求世子爷做主啊。”
跪在前头的人穿着一身内侍衣裳,大声呼喊着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