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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说了十多种贵重布料,见姚桐一脸迷茫,自己先笑了:“结果你倒好,醉霓裳的幕后当家,穿着如此素朴。”
“如果不知道你掌着医署,我定要以为是贺世子委屈慢待了你。”
姚桐一愣,笑了笑:“这身衣裳方便做事,再说那些料子,又贵又不经穿,不划算。”
谢九真想骂一句暴殄天物。
波光荡漾的桃花眸睨着她:“我看你就是不舍得花钱。但是,办医署还有接下来的养济院、育幼院、义学,哪桩不是大把大把撒银子的?你倒是舍得了。”
姚桐只是笑,不说话。
谢九摸着下巴,“算了,银子早晚都要给你,你要怎么花都随你。只是,你确定要做这些费力的事情。”
“若是为了营造名声,我这儿有比这更省力有用的法子。”谢九唇角的弧度明显了些,“譬如临都那位宁国长公主,江南一带大旱,她在三清神位前跪了三天三夜。临都果然降下一场大雨,百姓感激涕零,都以为是她诚心感动上天的缘故。只此一事,她在民间声名鹊起,连太后不得不下懿旨表彰她。”
又是她。
姚桐手指一颤,“九公子消息真是灵通。”
谢九微笑,不否认,“如此省心又得实惠的事情,夫人以为如何?若夫人有了这等大名声,冀王府怕也得变了态度,不敢再如现在这般慢待夫人。”
“不用了。”姚桐断然否定,“我只想在乱世中多救几条性命。”
不知为何,谢九心里有些失望,又松了口气。
若她真的同意,那他就有信心将她握于掌上,贪婪的女人总是好掌控的。可她不同意,他一面觉着她傻,一面又暗暗心喜,喜自己没有看错人。
指尖上又痒了起来,谢九知道这些事他占了个先机,大名府时,两人闲聊之时,她说过这种想法。他抢在贺铮寒知道之前,将这些事做了。
也许,将来有一日,那位高傲的世子爷,会尝到他亲手酿出的苦果。
笑容逐渐加深,他极是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临走之时,谢九抱了一只毛色雪白的幼犬送她,那小犬也就两只巴掌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人心里发软。
“夫人若不要,就将它留在这医署吧。”
这么一只一看就血统名贵的幼犬,养起来不易,施姑姑和穆娘子等人就算有心,也没有功夫日日精心养着。
若是放在医署,不定能不能活呢。
这幼犬蜷在她掌心,嫩嫩的叫了一声,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掌心,姚桐心都快化了。
回去的时候,自然是抱着这幼犬的。
贺铮寒忙了两三日,再次踏入她的院子,隔着门就听到里面脆生生的笑。
一进去就看到丫鬟婆子围了一堆,不知道在看什么。
见他进来,连忙蹲下行礼。
这才看到围在忠心的是一只铺了衾褥的篮子,里面站着一只雪白的小狗,一口一口的舔着奶。
姚桐一手端着羊奶,一手摸着小狗的毛,极为温柔。
“慢点喝,别呛了。”
她笑着弹了弹喝得太急呛了的小犬,掩不住的喜爱,连身后的动静都没听到。
贺铮寒走到跟前,那小犬和他对视了一眼,小身子一抖,呜呜叫着扑到了姚桐身上。
“怎么了?不喝了吗?”
姚桐忙将奶碗放下,一手抱着它,一手抚着它的背,怕刚才呛到了哪里。
一声淡淡的冷哼,那小犬身子又一抖。
听得声音,姚桐转身一看,就见贺铮寒冷冷的眼神,这小犬显然是被他吓着了。
“拿来给我瞧瞧。”
感觉到小犬抖成了一团,姚桐哭笑不得,“它还小呢,经不出爷的威风。”
贺铮寒不依不饶,姚桐只得安抚了几下,将一直抖个不停的小犬递给他。
“阿嚏。”
没想到,他刚一接了小犬,就连连打喷嚏,鼻尖也红了,手上冒出一粒粒红红的疙瘩。
“坏了。”姚桐暗叫一声,这是过敏了。
第73章 虐杀()
很快,不止手掌,连脸上都起了红疹,一直喷嚏不断。
姚桐连忙将小犬放进篮子,让丫鬟提到了耳房。
“无事。”贺铮寒也没想到会这样,拿帕子堵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
府里的大夫很快就到了,贺铮寒果然是对狗过敏。
这红疹只能擦着药膏,等它慢慢消了。
“噗嗤。”
姚桐没忍住,笑出了声。不是她没有同情心,实在是这些红疹将他一贯的冷峻气势破坏的干干净净。
虽然她立即就捂上了嘴,可还是感觉贺铮寒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很快到了二十二日,贺铮寒脸上红疹未消,他要面子,不肯骑马,坐进了姚桐的马车里。
可怜的小犬只得依依不舍的跟着丫鬟一道。
刚开始还好,他看他的信札,不时的批复,她看她的游记,马车空间极大,两人互不干扰。
可出了凉州城后,官道两旁再无行人,都是一块块收割完毕的田野。
贺铮寒突然变得难侍候起来,一会儿要磨墨、一会儿要倒茶,指使着姚桐团团转。
因为他红疹未消,大夫叮嘱了忌房事,到了驿站,分房而睡,姚桐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赶了几日路,姚桐见他面上疹子只剩淡淡一层,吁了口气,“爷在车里也憋坏了吧,这瞧着快好了。”
施仁亭老先生出来已久,岁数也大了,思念家人,这次便跟着一块回大名府。他过来看了,点头说好了,明日世子就能骑马了。
老先生一走,贺铮寒深眸一暗,将她压在褥子上,“爷这红疹很是好笑?”
原来她那一笑,这人还记着帐呢。
姚桐连忙摇头否认,再三表示几个红疹损不了世子爷的英姿。
“是吗?”
他的唇贴着她的厮磨,身上的变化再也忽略不了。
车外不远就有人,生怕动静传出去,姚桐咬着唇不发声,还在他激动的时候,伸手堵住他的嘴。
当终于结束时,她出了一身细汗,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贺铮寒神清气爽,拿了帕子给她擦汗,两人收拾好,知道她面皮薄,轻笑了声,一跃下了马车。
姚桐舒了口气,这才开了窗透风,散散车厢里的味。
贺铮寒没了顾虑,不再坐马车,却也不许那只小犬上姚桐的车。姚桐无奈,只得将那一见了她就呜呜扑上来的小犬给了丫鬟。
这一路上的盗匪被冀州军剿了一遍,除了遇上些衣衫褴褛的流民,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贺铮寒赞了几句,点了几个名字,让天枢着人传回去。
又把几桩紧要的军务处置了,天枢等他闲了,将临都的事情禀了上去。
“世子爷,关和大人传了信,手里的银子不够了,求爷再拨一些。”
“往常能撑到年底,今年怎么用这么快?”
天枢垂了头,“前段时间,余杭一带大旱,关和大人趁势为宁国长公主造势。先是花了笔银子买通了钦天监的人,根据天象测出大概有雨的日子,再让宁国长公主跪三清祈雨,应了兆头。后来又花了一笔银子寻了些城中浪荡子,让他们鼓噪百姓,才让长公主的美名传遍临都。”
这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是环环相扣,每一环都不能出差错。
漫说大笔的银子,他们在临都的暗卫全数出动,这事才能办得这么漂亮。
宁国长公主才得来心诚感天、仁孝无双的名声。
“从我的私库拨三万两银子过去。”
天枢神色一变,“这怎能让爷自己出钱?”
“告诉关和,无论。。。。。。她要做什么,都配合她,不许私自做主。”关和老道的脾气,贺铮寒清楚。他手里未必是真的没有银子了,这是表达他的不满呢。
贺铮寒也知道这事是他感情用事,可是那不是旁人,那是徽儿。
她不愿见自己,宁肯出家,都不肯托庇自己。虽然他分明能感觉到她对自己还有情,不然她不会送那个旧帕子,也不会写那封信。
就连她身边的下人都为她抱屈。
他不明白她为何行事矛盾,但他当年没有护住她,现在就没资格逼迫她。
既然她选了出家,他只能随她。
至于旁的,她要在做什么,哪怕将临都翻了天,他都要帮她。
“属下遵命。”天枢退下时,目光不由自主的扫了眼那辆华丽的马车,暗暗叹了口气。
打发走了天枢,贺铮寒一夹马腹,纵马狂奔。
直到晚上歇宿时,他都没有回来,姚桐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第二日中午,才见他回来。
灰蓝的衣袍上染着大块大块的血渍,一踏步而来,原本撒娇卖萌的小犬,浑身的毛都炸了,弓着背,嫩嗓子呜呜的吼着,小腿颤着,却没有躲在姚桐怀里,反而站在她身前,似乎要保护她。
“它这是怎么了?”
姚桐惊讶的抱起它,那小犬明明吓得要死,还强撑着冲着他吼叫。
怕再起了红疹,贺铮寒停在了一丈外,幽深鹰眸睃着它,淡漠开口:“还知道护主,也不算废物到底。”
他一走近,浓浓的血腥味飘到鼻间,姚桐定定的看着他衣裳上的血渍,用力搂住怀里越发焦躁的小犬。
动物对危险的感知比人敏锐,他这一身血,一身煞气未退,难怪这小犬这么激动?
“天啊,这么多的狼,你们这是剿了一个狼群吗?”
一声吼叫,惊醒了姚桐,转头一望,只见跟着贺铮寒的一群侍卫,人人马上都横着几头狼尸。
“不是人血。。。。。。”
虽然她见识过贺铮寒战场上杀人如麻,但这时候知道他这一身血不是人血,身上的紧绷一下子消了大半。
赶着贺铮寒去换衣裳,姚桐抱着慢慢安静下来的小犬,走到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