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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阁建的精巧别致,临着花园的这一面,还有个台子,用汉白玉石砌成的石阶,一阶阶爬上去,站在台上,居高临下的俯瞰,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孙琼华站在石阶上,入眼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风扬起她的衣袂,秋阳照在她脸上,将她脸上的笑容照得清清楚楚,那么满足,那么得意。
巨大的愤怒与嫉妒,交织着不甘与绝望,孙琼华脸色变幻,狰狞之色几欲压制不住。
那日,翠湖上白芍那个背主的贱婢,害她名声尽毁,陈家因此退婚。她虽然瞧不上陈家,也从未想过真的嫁入陈家,可陈家先提出的退婚,还是让她羞怒交加。
陈家那种不入流的门第,能和她订婚,是他们烧了高香。她可以瞧不上他们,他们竟敢退婚,真是不知死活。
以她的脾气,定要陈家家破人亡才能洗此羞辱。
可孙家外面看着光鲜,全依仗着姑祖母,根本没有摁死陈家的能力。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嫁不了表哥,做不了世子妃,否则,她怎能受到这种羞辱?
她要是世子妃,区区一个陈家,生死还不全在自己手里,她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她要是世子妃,那些背地里嘲笑她的女人,都得跪下求她。
臆想中的画面越美,现实的残酷越是不能忍受。
孙琼华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盯着姚桐的眼神越发阴毒。
“孙二小姐。”
跟着姚桐的丫鬟先看到她,见她面色阴沉,有些惧怕的行了礼。
姚桐瞥了她一眼,“二小姐,久违了。”
她站在高台,高高在上,孙琼华心里恨毒了,眼里却迅速笼上一层水雾。她生得原本就是柔弱那一款,脸上阴沉一褪,含泪带泣,很是楚楚可怜。
“你还在记恨我吗?我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能让你解气吗?”她一声声抽噎着哭,仿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是不是要我死了,姚家妹妹才能消气?”
“姚夫人,二小姐不能受刺激,老奴求你放过她吧。”开口的老嬷嬷是冀王太妃身边得用的,生怕孙琼华有个好歹,冲姚桐使劲使眼色。
自己作恶,还摆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真是倒尽了胃口,姚桐冷淡的看了看,准备走下高台。
“你们都站在这儿,我去给姚家妹妹道歉。”
孙琼华喝令一众丫鬟嬷嬷站远,向上爬,终于在一阶石阶上堵住了姚桐。
噗通跪下,“姚家妹妹,琼华向你赔不是。”
“二小姐!”
无论是跟着姚桐的丫鬟还是她自己带来的,都惊呆了。孙琼华自小受太妃宠爱,自视极高,恨不能端出大名府第一淑女的款,她竟然跪下了。
姚桐也惊了,任谁面前忽然跪下一个人,都要楞一瞬的。
孙琼华等得就是这一瞬,双手抱上姚桐的腿,用力猛拽,骤然发难。
姚桐站在台阶上,身子重心本就前倾,猝不及防被她一拽,身子失衡,滚了下去。
“姚夫人!”
夜色已深,院子里还是灯火通明,丫鬟们来来去去,忙碌不停,却是静悄悄的。院子里气氛凝滞,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夫人醒了,世子爷,夫人醒了。”
蓦然一声大喊,打破了这死寂的空间。
那站在夜风中的昂藏男子,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此刻,终于动了。
“世子,借一步说话。”
施仁亭老先生拦在门口。
贺铮寒下颚一紧,喉结上下滚动,看着他的瞳孔猛的一缩,这是紧张的表征。
“出了什么事情?”
施仁亭叹了口气,示意他到一旁说话,“夫人性命无忧,身上多是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养几日就好了。”
他呼了一口气,看着施仁亭的眼神极有压迫力,单单只是这些,他也不会要单独和自己说话。
“只是夫人栽下台阶时,脸上划了一道,伤口颇深。夫人一醒来,照了镜子,看到那条伤口,再三嘱咐老夫,不要让世子进去。”
施仁亭话未说完,贺铮寒长舒口气,长腿一迈疾步就走。
“世子,你不能进去。夫人在乎容貌,要是被你看到了,心情更是郁郁,这不利于养伤啊。”施仁亭急忙拉住他,讲了一通,才算是劝住了他。
贺铮寒站在门外,手在帘子上攥了又松。
里面似乎感受到了他站在外面,传来她嘶哑虚弱的声音:“爷,不要进来。”
他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哀求与抗拒,手掌放开已拉了半边的帘子,“听你的,不进去。”
她不再开口,里面偶尔传出几声低低的呼疼声,以及深深吸气的呼吸声。
听到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姚桐松了口气,满头冷汗的躺在了床上。
第76章 贺铮寒出手狠辣()
姚桐一醒来,就让人将锦霞接了过来,让她负责贴身服侍,旁的丫鬟做其他的杂事。
“夫人,伤在额头上,覆着厚厚的白纱,看不到伤口,您为何不见世子爷啊?”过了一夜,第二日贺铮寒来了几次,姚桐就是不许他进去。
最后一次,锦霞一脸焦急,欲言又止,偏偏又得听姚桐的话,不敢出声。
听得世子爷一走,她实在忍不住。
以她看来,夫人额覆白纱,非但没有损了容颜,反而极为纤弱,惹人怜爱。世子爷见了,一定心生怜惜。
“孙二如何了?”
锦霞早使人盯着,恨恨的说:“那个毒妇明目张胆的害夫人,猖狂至极,偏偏太妃护着她,把人弄回了瑞萱堂,听说一直跪在小佛堂。”
碰到了伤口,姚桐轻嘶了声,白得透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睡一觉,你记着,除了施老先生,不许任何人进来。”
锦霞连忙点头,“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守好。”
虽然知道姚桐没有大碍,可没有亲眼看一眼,贺铮寒还是不放心。他知道姚桐性子执拗,怕硬闯进去,惹她伤心,勉强按捺着自己破门而入的念头。
这边姚桐醒了过来,他心中大石落下,因为担忧恐惧暂时搁置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
去往瑞萱堂的步子,迈得又急又快。
“太妃,世子来了。”
负责望风的丫头一嗓子惊得冀王太妃心口狂跳,这两日她一闭眼就是当日孙子那个眼神,抱着那不省人事的狐媚子,眼神扫在人身上,冷得像浸了冰水。
“守好小佛堂。”太妃急得冒汗,“还不行,去拿把大锁,把门锁上。”
冀王太妃吩咐了又吩咐,还没吩咐完,门帘一晃,挟怒而来的高大身子迈步进来。
“寒哥儿,你来了。”太妃抢先开口,“祖母听说她醒了,也没有大碍,你放心了吧。”
招了招手,丫鬟捧上个尺长的匣子。
“这是一支百年山参,补气益身,养身子最好。寒哥儿,你拿回去,让厨房熬了参汤。”
贺铮寒不接匣子,黢黑的眼珠看着她,“祖母自己留着用吧。我今日来,是要带走那心肠歹毒的女人,还请祖母不要阻拦。”
太妃脸上挂着的笑僵住了,“寒哥儿,那是你亲表妹,再说她也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意外。她心里歉疚的很,跪在菩萨前祈福,熬得人都憔悴的不成样子了。你不心疼她,还一口一个狠毒,让她知道了,心里得委屈成什么样啊。”
“祖母不肯,我自己去拿人。”贺铮寒不再和太妃多说,带着一身幽冷走了出去。
太妃连连呼唤,他充耳不闻。想到小佛堂门上横着铁将军,勉强放了点心。
贺铮寒来到小佛堂前,见门上挂着一把黄铜大锁,两扇厚实的门板,是用坚硬结实的铁力木做的,唇角勾出抹冷厉。
“取斧子来。”
太妃听说要斧子,松了口气,这铁力木坚硬无比,斧子是劈不开的。
很快一把锋利的大斧子递了过来,贺铮寒单手惦着,大步走向窗子。注满全力,一斧头劈下去,精巧的百叶窗晃了晃,落了一地残木。
“太妃,世子爷劈的是窗子。”
太妃脸色大变,再也坐不下去,让人搀着赶了过去。
那边贺铮寒已劈开了窗子,躲在里面的孙二也被人拖拽了出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表哥,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孙琼华流着泪摇头,又想扑过去抱住他的腿,被他避开,扑到了地上。
“那次我警告过你,那是最后一次。”
绝望传遍全身,他的眼神冰寒彻骨,似要将她抽筋剜骨。
“哪只手?还是两只?”他冷声问。
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孙琼华几欲昏死过去,脸上血色尽褪,抖如筛糠。
“表哥求求你饶了我这次,我再不敢了,呜呜呜。”
再顾不上哭得好看不好看,极度恐惧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姑祖母,救我。”
孙琼华生怕下一刻他就让人剁了自己的双手,连滚带爬的到了冀王太妃身边,缩在她身后,蜷成了一团。
冀王太妃将她护在身后,“寒哥儿,我罚她,我打她骂她,让她去道歉。你不能这么狠,伤了她的手,让她以后怎么活啊?她是你的亲表妹啊。”
说着说着,想起娘家一大家子没有一个能撑门立户的,从小宠到大的侄孙女,又落到这种境地,太妃忍不住一阵酸楚,忍不住老泪横流。
一把年纪的祖母哭成这样,贺铮寒眉心攒起,落在孙琼华身上的目光寒意森森。
贺铮寒扶起老太妃,亲自给她擦泪,冷冷出声:“祖母,我答应你,留下他的手。不过。。。。。。这毒妇再留不得了,这次她的婚事我亲自操办。”
比起斩断双手,嫁人反而算不上什么处罚了。
太妃忙不迭的点头,“好,好,都随你。”
天枢略带同情的看着她们,作为跟了世子爷十多年的暗卫,以他对世子爷的了解,这女人要是选了断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