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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轻车简从的去京外一处幽静的道观,在回来的途中,遇到贼匪,护卫尽数惨死。若不是一位将军恰好经过,宁国长公主险些就遭了毒手。
饶是如此,宁国长公主还是受了伤,胳膊上被划了一刀。回城时,被人看到,因她虔心祈雨,在民众中名声极好。见她血染道袍,明明受了伤,却还是从容带笑,让人越发的怜惜。
这受伤之事,就传得风风雨雨了。
河东道行营。
临都皇宫的传旨太监,已将小皇帝的圣旨宣了,满脸堆笑:“郡王神勇,皇上极为欣喜,还请郡王入宫一见。”
对于这份封赏官职毫不吝啬的圣旨,这次贺铮寒接的爽利,只是对要他入宫的话,并不回应。
临都这一行人,心急如焚,可在他面前,没人敢露出焦色,更不敢催他,只能苦苦等着。
因为这份圣旨,河东道节度使霍讯坚持要庆贺,大摆筵席,贺铮寒的行程又拖延了下来。
这日,他刚结束了一场应酬,酒意上涌,打马出了城。
骏马狂奔,偶一抬头,只见蛰伏了一冬的田野露出了蒙蒙绿色,此地荒寒,回春也晚,遥遥见到那层草色,他心中忽的酥软。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虽然没有花开,可看到这层草色,他的思念再也压抑不住。
“驾。”
调转了马头,疾奔回营,“立即整军,回大名府。”
“领命。”
大军行动迅速,到了下午便已整好,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能行军。
“郡王,临都传旨太监求见,说有要事回禀。”
贺铮寒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那传旨太监身后跟了个小太监,风尘仆仆,像是拼了命赶了远路似的。
“郡王,公主性命堪忧,求郡王救救公主!”
半个时辰后,天枢终于能进去了,“爷,大军已整好,什么时候行军,请爷示下。”
虽然临都朝廷封了靖北郡王,但天枢这些心腹,还是用着旧称呼。
一直没有回复,天枢纳罕的抬头望去,世子爷归心如箭,没人比他更清楚,怎么迟迟没有回复。
“大军明早启程,由各军将军带领,不得袭扰沿途州府,若有人违抗军规,命玉衡一一记下。”他一句一句说得低沉,天枢心头大震,怎么听着爷不和大军一块出发一样?
“你带着亲卫,随我去临都。”
冀王府。
贺铮寒大胜的消息传遍了大名府,人人都欢喜,翘首盼着大军凯旋。
大军回来那日,冀王在府中置下流水宴,宴飨将士。
“夫人,天权回来了,奴婢问了他,世子爷随宫里的太监去了临都,没有随着大军回来。”锦霞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马上就到十五了,天上月亮圆圆的,月色落在那抹纤袅身影上,皎洁中泛着冷。
其实白日里没有等到贺铮寒,姚桐就知道他没有回来。
只是,她心里存了一丝希望,想着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晚了一步,才一直等着。
等了这么久,却是可笑。
“锦霞,收拾东西,回凉州。”
最先从拔野古部爆发的疫病,传的范围越来越大,先是羊,成群成群的病死,有人不舍得,吃了病死的羊,结果染上了疫病。
这下子糟了,疫病飞快的在人群中传播。
施姑姑信中忧心忡忡,担心凉州也发了疫病。
既然贺铮寒选了临都,她也不想再在冀王府待下去了,她更想去凉州那座城池。
“夫人,不等世子爷了吗?”锦霞大惊,从临都到大名府也用不了很久,夫人怎么不愿多等几日?
姚桐凉凉一笑,双眸深幽,她最厌等人,尤其是心都不在了的人。
第84章 救命之恩,柔徽无以为报()
“她要回凉州,随她吧。”
冀王妃得知了姚桐要回凉州,沉吟片刻,便应允了。随手打发了人,她心神就放在了归来的次子身上。
“母妃,是不是觉得儿子更英俊潇洒了?”
贺铮平嬉笑着把脸凑得更近了,他生来受宠,在母亲面前一向自在随意。
“瘦了。”
冀王妃摸着他的脸,一脸心疼,摸完脸,又拉着他的手看,一眼看到他手背上的血痂,“怎么回事?”
“不小心蹭了一下,没事儿。”
“贺铮寒怎么照顾你的?”冀王妃眉心深皱,嗓音含怒:“我要他将你护得好好的,他怎么做的事,竟然让你受伤。”
立在一旁的贺福瑗,见母妃发火,以为二哥受了很重的伤,连忙凑上去看。
一看撇了撇嘴。
她这二哥娇生惯养的,一双手又白又嫩,比一般女孩子都细。就在这白白的手背上,多了一块结了痂的伤口,也就看着样子吓人了些。
“不就是蹭破了点油皮吗?母妃,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贺福瑗心直口快,想啥说啥,“大哥征战这么多年,受得伤比二哥多多了。”
“他们能比吗?”冀王妃心疼爱子,脱口而出。
这明晃晃的偏心,贺福瑗听着都堵得难受。
“小妹,母妃的意思是大哥能干,你二哥我吃不得苦。”贺铮平急忙打着圆场。
母亲一贯偏心,贺福瑗一直知道,可她作为受宠的那一方,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便顺着二哥的话,岔开这个话题。
“大哥是能干。”她鼓着脸颊用力点头,“可是,大哥怎么没有一块回来?”
贺铮平意味深长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二哥,你什么意思?”贺福瑗惊问。
“铮平,别在你妹妹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冀王妃又嘘寒问暖的说了好些话,才放贺铮平离开。贺福瑗紧跟着告退,一路小跑的追过去,“二哥,你刚才说的那话什么意思?什么美人关?”
贺铮平受不住她缠磨,一边拉住她的手,一边头疼的说:“别掐了,我说,我说。”
便将从临都来的那些人口中打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末了点评,“没想到大哥冷心冷面的,竟然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啧啧,那位出家的公主,定是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不知和姚。。。。。。嫂嫂比起来如何?”
“胡说。”贺福瑗不肯相信,狠狠踩了他一脚,她穿得是云头履,底子厚厚的,冷不丁狠踩一下,还是很疼的。
贺铮平大叫一声,抱着脚呼痛。
“臭丫头。”
贺福瑗已经跑开了。
“郡主。”
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永福郡主,锦霞行了礼,连忙让座,“郡主,先歇一歇。”
“嫂嫂呢?”
贺福瑗看着打包好的行礼,一脸焦色,她还以为嫂嫂不想在冀王府待了,才要回凉州。哪里想到。。。。。。虽然嘴上骂二哥胡说,可她心里是相信了的。
“阿瑗。”贺福瑗风风火火,姚桐听到了动静,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整理了一半的包袱。
“嫂嫂。”顿了顿,可贺福瑗就不是能忍的性子,“你是生大哥气,才回凉州的吗?”
姚桐怔了下,“怎么这么说?”
“那个。。。。。。哎呀,嫂嫂,你不能走啊。”贺福瑗着急不已,嫂嫂这一走,岂不是便宜了旁人。
“阿瑗,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贺福瑗忙摇头,可她不是善于隐藏情绪的人,眼中脸上还是露出了端倪。
姚桐自嘲的一笑,原来贺铮寒的行踪,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里,连阿瑗都知道了。
“凉州那边出了些事,我要赶回去。”淡淡说了一句,姚桐神色自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回到自己的住处,贺福瑗闷闷的,她非但没有劝住姚桐,反被她说动了。尤其是还得知了沈璟也要回凉州,心里更加空落。
“郡主,晚膳备好了。”丫鬟走到她床边,小心的开口。
贺福瑗蒙头躺在被子里,声音沉闷,“心口闷得慌,不吃了。”
再不舍也阻挡不住离别的脚步。
“阿瑗,回去吧。”
一直送出了北城门,姚桐抱了抱贺福瑗,和她道别。
“小郡主,掉金豆子了。”沈璟来到她们身边,见贺福瑗眼泪汪汪,突然想逗一逗她。
“谁哭了?本郡主才没有。”
贺福瑗擦了一把,扬着脖子反驳。
“没哭,没哭。是我眼花了。”沈璟一笑,尽显惫懒之气,见官道旁有早开的野花,动作利落的采了一把,递了过去,“小郡主,给你赔罪了。”
贺福瑗斜了一眼,傲娇的扭头,“稀罕。”
沈璟呵呵一笑,作势扔掉。
“可怜的花儿开得好好的,让你折了,本郡主就做个好事,勉强收下吧。”见他真要丢了,贺福瑗大急,一把夺了过来,嘴上却还要逞强。
“那就多谢小郡主了。”
这两人,一个惫懒,一个任性,孩子气的吵吵闹闹,将离别的愁绪冲淡了。
终于道别了,渐渐看不到彼此身影。
一路顺畅,等姚桐终于赶到凉州,尚未进城,已能感受到因为疫病带来的冷清。
“什么?城西又发现了三家感染疫病?”
医署里,施医女听了这话,脸色大变,这疫病凶烈,三日前城西发现了有人染上了疫病,立即将那户人家隔开了。
没想到,还是没有防住。
“师父,夫人回来了。”
穆娘子虽然也为这来势汹汹的疫病发愁,可夫人回来了,瞬间有了主心骨,没那么慌了。
施医女得了信,憔悴的脸上露出喜色,急步迎了出去。
姚桐见到熟悉的人,看到熟悉的环境,心中烦闷也一轻,脸上带上了笑。
最初的激动过后,话题转到这场疫病上。
“不行。凉州已经发现了疫病,夫人不能进城,最好远远避开。”施医女自己可以入城诊治,却坚决不同意姚桐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