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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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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走!”妻子一面哭,一面跑了出去。

    “死女人。”他狠狠地说着,就地朝下一坐。

    太阳落山了,妻子没回来。他尽管把妻子赶了出去,但还是在等妻子回来。天黑了,他连灯也不点,一面气得发抖,一面在等,而妻子的笑声却在弟弟家里响了一夜,好像很快活。他一动也不动,坐在那里熬了一宿。东方发亮的时候,他到厨房去操起一把切菜刀,哗啦一声开了门想去把老婆和弟弟宰了。要不是他的妻子愁眉苦脸,呆呆地站在门外,朝门里张望,他是会把妻子和弟弟杀掉的。

    在看到妻子的一刹那,他忽然感到心里充满了对妻子的爱。于是他改变了主意,扔下刀扑过去揪住妻子的辫子,一面骂死女人,一面把妻子朝房里拖,撕妻子的嘴,然后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打滚

    诸如此类的事情,要谈也没有个完,不过,“他”、“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弟”三个人的三角关系大致就是如此。

    却说,集上恰好有他们喜欢的镜子。那镜子尽管跟现在的不能比,照起来有时鼻子显得很大,有时嘴显得很小,但在当时,尤其是在农村就算是难得的宝贝了。他买好了镜子赶完了集,一面想象着把这镜子交给妻子的时候,妻子高兴的样子,一面披着火红的夕阳,沿着翻腾的大海朝家走,连常去的酒店也没去。

    可是,他一走进家门,眼前就出现了一幅意想不到的情景。

    屋子当中放着一盘糕,他的弟弟站在角落里,头巾解开了,拖在颈子后头,小袄的衣带也全都散开了。妻子则蓬头散发,裙子拖到肚脐底下。他们看见他,好像有点手足无措,一动也不动,3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对站了好半天。隔了一阵,最后还是他的弟弟勉强开口说:

    “那老鼠跑到哪儿去了?”

    “哼!老鼠?你们抓的好老鼠!”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卸下背的东西,冲过去揪住弟弟的袄领。

    “哥,真是老鼠!”

    “老鼠?你这个家伙,哪有跟嫂子这样抓老鼠的?”他打了弟弟几个耳光,顶着弟弟的脊背,把弟弟推出门外。然后回过头来扑向妻子,她早已料到要挨打,站在下首炕上瑟瑟发抖。“死女人!哪有跟小叔子这样抓老鼠的!”他把妻子打翻在地,用脚乱踢。

    “真是老鼠哎呀,我要死了!”

    “死女人,你也说是老鼠?你死吧,死吧?”他的拳头和脚不停地在妻子身上起落。

    “哎呀,打死人了。真是老鼠,刚才叔叔来,我请他吃糕”

    “胡说!你勾搭小叔子还说什么屁话!”

    “哎唷,哎唷,真的,是一只老鼠”

    “你还说老鼠?”

    “刚才我们抓老鼠”

    “死不要脸的东西,你死吧,掉到水里淹死吧!”他打够了以后,又像对待弟弟一样,把妻子推出门外,并且瞪了妻子一眼,然后对着妻子的脊背,恶狠狠地说:“你只配喂鱼!”

    虽然痛痛快快地出了一口气,但他的心里仍然很不好过。他走到下首炕上,靠着墙,像掉了魂似地呆呆站着,一个劲瞅着桌上的糕。

    村子西边朝海,天比别的地方黑得晚,即使这样,到了戌时以后,也就黑透了。他离开风墙,想点灯,转过身去找火柴。火柴不在常放的地方。东翻西翻,翻到了一件旧衣裳,这时,传来一阵老鼠叫,有个什么东西哧溜一下跑了出来,没命地朝对面逃。

    “真是老鼠!”他小声嚷了起来。然后没精打采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刚才,他没有看见的情景,像电影一样从他的脑海掠过:弟弟到家里来了,对人亲热的妻子端出一盘糕来叫弟弟吃。不知打哪儿跑出来一只老鼠,两个人就忙着抓老鼠。老鼠折腾了他们一阵,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他们东张西望地找,就在这个时候,他进来了。

    “死女人,看你待会儿不回来”他硬是横下心来躺下睡觉。

    然而,黑夜过去了,他的妻子别说是天亮时分没回来,就是太阳升上中天了,也没回来。他渐渐有点担心,便出去寻找。弟弟家没有,村子里找遍了,也都说没人看见。

    这样一直找到中午,好不容易才在离家三四里的海边上找到了妻子。虽然找到了,但已不是从前那个生气勃勃的妻子。她死了。她的身子被水泡大了一倍,从前老是笑声不断的好看的嘴里,全是白沫。他把妻子背回家来,不由地掉了魂魄。第二天他草草把妻子埋了。弟弟跟在他身后,脸上一脸埋怨的神情,好像在说:“哥,这是怎么回事?”

    安葬了妻子以后的第二天,弟弟就从这个小小的村庄里消失了。一天,两天,五天,六天过去了,弟弟还不回来。一打听,据说:五六天前有个跟他弟弟一模一样的人,背着大包袱,背对着火红的夕阳,没精打采地向东走了。10天,20天过去了,弟弟还是杳无音信,留下弟媳一个人,见了面就叹气。

    他又不能看着不管,构成这种不幸,全部罪过都在他身上。

    他终于当了船公,以便多少能和吞噬他妻子的大海接近接近。他弄到一条船,从水路出发,到处去打听弟弟的消息。每到一个地方,他都把弟弟的名字和长相告诉人家,问有没有这样的人,但是打听不到。

    10年过去了,像做梦一样。9年前的秋天,他的船穿破漫天大雾从延安朝鲜黄海道地名。海面经过,由于风大,船破裂了。好几个朋友丧失了性命,他也晕了过去,漂浮在水上。

    当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夜晚,他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陆地上,透过红红的火光,他看见弟弟在看护他,替他烤衣裳。他并没大惊小怪,反而很自然地问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弟弟沉默了一阵,勉强回答道:“哥哥,这都是命里注定的呀!”火烤得他暖烘烘的,本来他已经昏昏欲睡了,忽然变得神志清醒起来,又说道:“10年来,你瘦多了。”

    “哥哥,我是变了,你也变得很厉害。”

    他听见这话,恍如在梦中,又昏昏睡去。这样睡了两三个钟头比蜜还要甜的觉,醒来一看,像刚才一样通红的火还在烧着,但弟弟不知到哪儿去了。问了问人,据说刚才弟弟对着他的脸呆呆地看了一阵,然后掉转背脊,把通红的火光撇在身后,慢慢地一声不吭地消失在黑暗里。第二天再怎么打听,他弟弟已经影踪全无。由于打听不到,没法,他只好另外弄了一条船,又去漂泊。他的船到达海州,他到海州集市上去买东西,对面店里有一个人好像是他弟弟,跑过去一看,那人已经不见了。船在海州不能久停,他只得把心留在海州,出了海。

    此后,他东飘西荡了三年,也没能见到弟弟。

    三年以后,也就是距今六年前,他的船经过江华岛,他听见有一阵船歌从朝海的悬岩旁边冲着大海飘来。某些段落和调头,是改编过的,表现出他弟弟的特色。不是他弟弟,别人是唱不出来的。

    船没有在江华岛停留,径直开了过去。但在仁川停了10天,他立即下船到江华岛去,东寻西找,向一家小客店打听。据说有一个人名字跟他弟弟一样、长相也跟他弟弟一样,曾在这里住过,可3天前回仁川去了。他赶忙回到仁川,但在小小的仁川也没找到弟弟。风霜雨雪,一晃6年,他始终未能见到弟弟,也不知弟弟是死是活。

    他结束了谈话,眼睛反射着夕阳,有几滴泪珠在闪光。

    我沉默了一阵,问道:“老兄的弟媳呢?”

    “不知道。我已经20年不到岭儒去了。”

    “那你今后打算上哪儿?”

    “这也不知道,哪有什么固定的地方,我是随风漂泊。”

    他又为我唱了一遍船歌。

    啊,啊,那船歌中包含着多少悔恨,包含着多少对大海的凄切的怀念呀!

    歌罢,他站起身来,披着嫣红的夕阳,慢慢地朝着乙密台走去。我没有勇气拦他,只能坐在那里,眼睛呆呆地盯着他的脊背。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那船歌和他宿命论的言谈,一直在耳边铮铮作响,使我一刻也不能安睡。第二天醒来,我早饭也不吃又跑到箕子庙去找他。昨天他垫着坐过的草,全向一面歪倒着,纪念他的离去,但是附近看不见他。

    然而,然而,船歌不知在哪儿响着,轻轻飘来,好像非要使得所有的松树都颤抖不可。

    “是牡丹峰。他在牡丹峰。”我一口气跑上牡丹峰,但牡丹峰上一个人也没有,浮碧楼也没有。

    “大概是在乙密台。”我又朝乙密台跑去。从乙密台到浮碧楼延绵不绝尽是松林。那松树密密匝匝,连一滴水也漏不到水塘里去。尽管这许多松树的叶子都在唱着颤抖的船歌,但他却不在那里。尽管冲着箕子庙的天空铺展开去的全部松树的千万张树叶,和向山下伸展开去的千万株青草也都在唱着凄凉的船歌,但是在这小小的牡丹峰一带却找不到他。

    我到江边上去打听,据说他的船今天一早开走了。

    夏天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一年过去了,春天又到来了。临时到平壤来走走的他,只是留下了那宿命论的经验和哀伤的船歌,却没有再次在小小的牡丹峰上出现。

    春天又来到牡丹峰和箕子庙,去年被他压断了的草,今年又长出好看的茎,即将开出紫色的花,但是以一曲船歌来倾诉无穷悔恨的他,在这小小的牡丹峰和箕子庙却再也看不到了。唯独所有的草叶,好像还在回忆他留下的船歌,好像还在纪念他似地低声絮语。

    卫为译

    作品简析

第一章 爱伦·坡() 
爱伦坡(1809—1849),美国19世纪着名作家、诗人、理论家。生于波士顿,父母均为流浪艺术家。一生穷愁潦倒,坎坷艰难,才到中年,就在困苦中死去。生前文名寂寂,被视为怪诞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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