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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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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去。监工好像没有发现这一情况,他仍像驱赶黄蜂似的在上下挥舞着床单。只是当他发现血从腰部涌出来时,他才停止挥动。他害怕了,试图用手捂住肋部的那个血流如注的伤口。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接着,他便跌倒在斗牛场的中间,眼睛还望着我们。他这样躺了一会儿后,我们便将他绞死。否则,他得过好一会儿才会死去。

    从那时起,只要有条件,佩德罗萨莫拉便更加频繁地玩起斗牛来了。

    当时,佩德罗萨莫拉的普通士兵都是从海边来的。后来,又有其他地方的人加入到我们队伍中来,其中有桑戈阿尔科的印第安人,面色如乳酪,性格忠厚老实;还有一些人来自寒土地带,据说是玛萨米脱拉人。他们终年披着斗篷,仿佛老天每天在下雨雪。这些人天一热就不知饥饿,于是,佩德罗萨莫拉便派他们去镇守火山港,那个地方地势更高,只有沙土和遭暴风侵蚀的岩石。那些性格憨厚的印第安人很快地和佩德罗萨莫拉搞好了关系,他们都亲热得不想离开他。他们和他形影相随,他让他们干什么,他们都乐意从命。有时,他们甚至到附近村镇去将那些漂亮的姑娘抢来,供他玩乐。

    这一切我都记忆犹新。我记得在山上度过的夜晚。在政府军的紧追下,我们静悄悄地走着,困倦得连眼皮也张不开。我现在似乎还看到他身上披着一条紫红色的毯子,在招呼着大家,不让一个人掉队。

    “喂,你,毕达西奥,刺一刺马!你,莱森第斯,别睡着了,我要跟你聊聊。”

    是这样,他一直在关照我们。夜半三更行军,困得我们眼皮直打架,头脑里糊里糊涂。但是,他了解我们每个人,常常和我们说上几句话,让我们抬起头来。我们觉得他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从不困倦,而且已习惯于在夜间看东西,还能在黑暗中辨认出我们来。他像人们数钱一样,一个一个地数着我们。之后,他在我们身边走着。我们听到他的马蹄声,知道他的眼睛一直在警觉地看着。为此,我们既不抱怨天冷,也不怕困倦,大家默默无言跟着他走,仿佛都成了盲人了。

    但是,自从在萨约拉山坡上发生火车出轨,这一切便全完了。如果不发生这件事,也许佩德罗萨莫拉还活着,那“中国佬”阿里雅斯、基乌义拉和其他许多人也会活着,起义军也许还会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进。然而,佩德罗萨莫拉使萨约拉的火车出轨,这一下可惹恼了政府了。

    至今我仍能看到当年堆放尸体的地方燃起的熊熊火焰。人们用铁锹将尸体堆成一堆,或者像滚木头一样将它们从上坡滚到坡下。堆成一大堆后,便在上面浇上汽油,点上火。尸体焚烧后的焦臭味随风飘到很远的地方,许多天后,仍能闻到烧焦的死人味。

    在此之前,我们对即将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我们在很长的一段铁路路轨上铺上了牛皮,还堆了一些牛骨,又怕这样还不够,我们还在列车进入弯道的地方扒开了铁轨。一切就绪后,我们就等待着。

    晨曦开始照亮了万物,我们几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趴在车厢顶上的那些人,还听到有人在唱歌,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他们在我们面前驶过,虽然天还没有大亮,却能看到乘车人是一些士兵,还看到了军队的番号。我们等待着。火车没有停。

    当时我们要想开火,早就可以这样做了,因为火车速度很慢,呼哧呼哧地直喘着粗气,艰难地爬着坡。如果我们愿意的话,还可以和他们聊上一会儿天呢。但是,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当车厢之间像有人在摇晃似的互相碰撞,并一节节地开始重叠起来时,他们才开始觉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火车头被挤满人的沉重的车厢往后拖,出了轨。火车头发出几声嘶哑的惨厉的长鸣,但是,谁也没有援救它。它继续被一长列一眼看不到头的车厢拖着往下滑去,一直滑到山坡的边缘,接着就滚下了深谷。于是,车厢也一个跟着一个飞快地随着火车头滚了下去,倒在山谷下。之后,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仿佛所有的人,包括我们自己都已死去了似的。

    这件事的经过便是这样。

    当那些幸存者从破裂的车厢里爬出来的时候,我们吓得慌忙离开了那里。

    我们躲藏了几天。但是,政府军又把我们从躲藏的地方赶了出来。从此之后,他们再也不让我们过安生日子了,甚至连安安稳稳地嚼一块干腌肉都办不到。他们搅得我们连睡觉和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都是如此。我们打算到托辛山洞去,但是,政府军却抢在我们前面了。于是,我们绕过火山口,爬上了最高的那座山。到了那里,就在那个叫“上帝之路”的地方,又一次碰到政府军,他们大开杀戒。我们觉得子弹连续不断地朝我们射来,将我们周围的空气也烧灼热了,甚至连我们用来进行掩护的那些石头也被打得粉碎,像是一堆堆泥土。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向我们射击的枪是机关枪,人被打中就像筛子一样千疮百孔。但当时我们还以为他们只是人多,有几千人呢。我们的全部愿望是逃离他们。

    我们能跑的全跑了,基乌义拉却留在“上帝之路”了。他蜷曲在一丛草莓树后,脖子上围着一条毯子,仿佛以此来御寒。当我们各自寻找生路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眼睁睁地望着我们每一个人,咧着嘴,露出他那满是鲜血的牙齿,像是在嘲笑我们。

    我们的这次分散行动,对多数人是有好处的,但少数人却遭了殃。沿途的每一根木杆上都有两脚朝天倒吊着的我们的人。这些尸体一直被吊到烂去血肉,只剩下一张没有硝过的人皮。秃鹰吃去他们的内脏,只剩下一具空洞洞的尸体。由于被吊得很高,它们随风摇晃许多天,有时候甚至几个月。有时候只剩下被风吹得鼓起来的裤子,像是有人晒在那里一样。看到这种情景,人们真的感到局面已无可挽回了。

    我们这几个人逃到了格朗德山,像蛇一样蛰伏着,时常朝着平原方向观望,这山下面的土地是我们出生和生活过的地方,而现在却有人等着杀我们。有时,甚至天上的云彩投下的阴影也使我们感到害怕。

    我们真想去对人们说,我们现在不想与政府作对了,让我们过几天安生日子吧。但是,由于我们给他们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人们都变得冷酷无情了。我们唯一的收获是结了许多冤家,就连山上的印第安人也不喜欢我们了,他们说我们杀死了他们的牲口。现在,他们手执政府发给他们的武器,并传话给我们说,一遇见我们就杀。

    “我们不想见到你们,若见到你们就要你们的命。”他们派人捎来了这一番话。

    就这样我们的地盘逐渐丧失了,几乎死无葬身之地了。于是,我们仅存的这几个人决定分散行动,各奔东西。

    我跟随佩德罗萨莫拉有五年光景了,好好歹歹地总算过了五年了。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有人说他跟一个女人走了,上墨西哥城去了,他在那儿被杀害了。但我们这几个人还期待着他回来,希望他有朝一日还能再来领导我们搞武装起义,但我们已等得不耐烦了,而他却还没有回来。后来知道他被杀害了,这是和我一起坐过牢的一个人告诉我的。

    三年前我获释出狱。我因犯了许多罪,在狱中受到了惩罚。但这不是因为我曾和佩德罗萨莫拉在一起待过。这个情况他们并不知道。逮捕我是由于其他的事情,其中之一是我有抢掳姑娘的恶习。现在我同被我抢来的一个姑娘生活在一起,她也许是世界上所有女人中最好最美的女人。她在监牢外等待着我出狱,谁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候的。

    “比乔恩,我在等着你,”她对我说,“我等了你很长很长时间了。”

    当时我还以为她等我是为了杀我。我在狱中像做梦一般回忆起她是谁了。我仿佛又一次感到冷雨淋身的情景。那天夜里,我们冲进脱尔卡帕纳村,大雨滂沱,我们把村庄全夷平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她的父亲就是我们正要离开村庄时遇见的那个老头儿。我们的人在他的脑门上打了一枪。与此同时,我将他女儿抱上马,并在她的头上重重地拍了几下,好让她平静下来,不再咬我。那时,她是个年方十四岁左右的小姑娘,长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她闹得很厉害,我费好大的劲才让她变得服服帖帖的。

    “我给你生了个儿子,”她说,“就在那儿。”她用手指了指有着一双惶惑不安的眼睛的高个子少年。

    “把帽子拿下来,让你爸爸好好看看。”

    那个少年取下帽子。他长得和我几乎一样,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目光。这一定是从他父亲那儿遗传下来的。

    “大家也叫他比乔恩。”那女人又说话了。她现在是我妻子了。“但是他既不是强盗,也不是杀人犯,他是好人。”

    我垂下了头。

    屠孟超译

    作品简析

第一章 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 
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1928—),哥伦比亚家,198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生于阿拉卡塔卡,童年在外祖母家度过。读过法律,当过记者。曾因披露军界丑闻而被迫流亡法国。1967年以魔幻现实主义代表作百年孤独而名满天下。他将现实主义与幻想结合起来,创造了风云变幻的南美大陆神话般的历史。其他重要作品有家长的灭落、一件事先张扬的凶杀案、霍乱时期的爱情等。

    巨翅老人

    大雨连续下了三天,贝拉约夫妇在房子里打死了许许多多的螃蟹。鉴于刚出生的婴儿整夜都在发烧,大家便认为这是由于死蟹带来的瘟疫,因此贝拉约不得不穿过水汪汪的庭院把它们扔到海里去。自星期二以来,空气变得格外凄凉。苍天和大海连成一个灰茫茫的混合体,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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